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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镯之宜其室家-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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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没问。”

我脸上黑线爆增,无语万分。只得径直拆开秦自余留下的信,展开快速阅了一遍,看过一行皱一皱眉,看过一行脸色诧异一分,直到最后一行阅毕,我脸色阴沉地放将信置于烛火上,看它变成一堆灰烬散在火盘中。

“广叔,凤萧声新出的丝绸样式,不是要运一批样版到江南织坊吗?”

“是的,船三天之后出发。”

“我想跟着船走,顺便巡视一下玉湘玉沿岸凤萧声名下产业,你看如何?”

安广老脸上挤出一堆笑,好像有种阴谋得逞的快意涌上他的唇角,乐道:“姑娘有心掌管凤萧声,老身哪会说不好呢?这都城姑娘就放心交给我吧!”

我沿着烛光投射的方向望向天边的那一抹月白,深沉月色,映着安府孤灯闪烁的亭院,更显孤寂凄凉。我心里暗道,这都城皇宫里的问题还没解决,江南却又要变天了呢!

第四十章 茶肆评见

闲梦远,南国正清秋。

江南好啊,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明明是秋日凉风,我却偏偏想起了这首《忆江南》。玉湘江自北向南蜿蜒而下,我们的船一路顺风顺水,行程还颇快,我双手支在船头栏杆上,闭目享受这难得一刻的休闲,秋风真是不解风情呢,一遍遍拂起我的发丝,挠得我的脸一阵麻痒。

凤萧声的货船已经在玉湘江上行了一个多月了,因为我的突然陪同,安广急忙派人在船舱二楼空出了几间房间,虽然简单却不失雅洁,我也就淡笑相谢了。想想回到都城这一年多来所发生的事,唇角不自觉泛上无奈,时光真是荏苒。那日楚妃没告诉天涵和祈彬就连夜送我出宫,第二天祈彬便找上门来,先是跟我要回了楚妃的令牌,而后也不过寒暄几句,他和天涵在宫中说的那些事却只字未提,我知他的意思,他就是让我尽力而为。毕竟那位太子爷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脑海里又浮现了闲月楼和凤清宫里的一切,门上那两个一模一样的大字,让我仿佛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了什么,回头想去却依旧是一场空白。凤清宫过去的主人是冷筠宁,但闲月楼真的跟她有什么关系吗?一个母仪天下的女子,会和烟花之地有什么不告人的联系吗?我在心中一遍一遍地问自己,却始终理不出个头绪。我低眸抚上玲珑镯上清晰的纹路,想起祈阳看这个镯子时露出的那个奇怪神情,修眉微蹙,视线飘上头顶的摇曳碧云,微合上眼。

“姑娘,临江城快到了,李师傅说要在码头泊上半天,补充一些水粮,顺便问你是不是要进城去购置什么东西,说是离开了这,要有十多天不会再有城镇呢!”

我微笑转眸,视线划过微波粼粼的江面,那城上高楼已经依稀可见。我笑道:“临水城,玉湘江边的大城,听说文人雅士颇多,是个出才子的地方呢!去看看也好,来到这江南,说不定你还能想起自己的过去也说不定。”

蓦然嘟哝道:“蓦然倒宁愿不想起以前,蓦然宁愿这样陪着姑娘过一辈子……反正过去也一定没有现在好。”

“一辈子?”我转过头,融进蓦然那清丽的眼眸里,笑眯眯地道,“姑娘我可不敢带着你一辈子,改日姑娘我就做主把你给嫁了怎么样?”

蓦然脸上浮起一朵红晕,一剁脚,嗔声道:“蓦然要陪着姑娘的,姑娘不嫁蓦然也不嫁。”

嫁?还有可能吗?我微微一愣,不自觉地摇了一下头,抬步往船舱走去。

真是船上管弦江面渌,满城飞絮辊轻尘啊。临江城码头边轻舟画舫,穿梭如织,南来北往的,商人,官吏,名士,文人,一应而全。这临江城不同于邰州的清丽,不似都城的繁华,自有一股文雅的书卷气,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浙江绍兴,那也是这样的一种景色,也是一个人才辈出的地方,好山好水育好人。走在临江城长长的石板道上,听着人流在石板道上敲出的杂音,心里不知为何倒十分沉静起来,如同被滤过一般,所有的烦恼波折都烟消云散。

果然是女子天性,蓦然一到这街道上便开始吱吱喳喳,兴致勃勃地拉着我到处看到处跑,吃了一路的小吃。星火燎原紧张地跟在后面,鹰隼紧紧锁在我们身上,生怕我们被人流挤散了。我咬下手里一口糖葫芦,扫视了一下街上的人,疑惑道:“这城里怎么好像有些奇怪,街上的人好像有许多是书生模样啊?”

“秋试马上要开始了,这临水城是乘船北上的必经之地,故有许多赶考的书生在此处停留。”星火看了一眼比肩而立的游人,淡淡回道。

这秋试是朝祈一年一度的大事,去年的这个时候在都城,我也曾见过秋试赶考的盛况,各地文人齐聚都城,登科应试,风华云集,谈笑鸿儒,寒窗十年,只求今朝。去年的恰逢朝祈考制变革,敢了偏重之处,还听说这金榜提名者,便是这临江城人士,钦点状元,羡煞旁人。看这街上素衣长衫的文人,均是一副清高自傲的模样,不禁失笑,自古文人多自觉,妄以清心比天高。

“各位同窗同年们,人生在世,自当有所作为。相信在场的许多人与在下一样,均是出身贫寒之士,寒窗十载,只为求得一朝金榜提名。今日齐聚在这里,必是为了多日之后的秋试,岂料这朝祈君心难测,昨日之制,今朝却生变革。去年这临江城向惟远一篇《论治江天下》其中囊括了不少抨击如今考制的观点,偏生夺魁。现如今,这临江护都使尚严一篇《护国论》,不过是表达了自己多年的政治心得,却被当朝皇帝以其中有叛国言辞下狱,个中原因,众人均不得而知。各位的机遇将至之时,偏逢此事,敢问天下,这朝祈天都,岂还有让我们贫寒学子安然容身的一席之地?考堂之上,问的就是治论,谈的就是个人,赏的就是论见,有这两先例在前,也不知咱们将来在考堂之上,究竟是要遵古重道,还是该推新出新?”

茶馆里这一番长话下来,顿时响起了一片应和之声。朝祈虽然世家大族颇多,却还是相当地重视选贤之制,每年的春闱秋试都是引人注目的大事。自古以来这文人多刻薄,自认清高者颇多,大多惊天动地之言论都是出自其口其书。我不由得提了兴趣,拉着蓦然停下脚步,依着应和声步入七道茶肆。

茶肆向来是谈天说地的好去处。如今这时候,士子们呼朋引伴,引壶互酌,高谈阔论沸沸扬扬。应试的大多是年青之人,自负得紧,孤高冷傲。我和蓦然星火找了个靠近台中的地方坐下,听着这些学子们顺着刚刚的那番长话各抒己见,喧闹声渐高,茶馆内好不热闹。我叫上了一壶矢天香,静坐下来,开口问向隔壁桌的一个书生模样的年青人:

“这位公子,敢问刚刚那番话说的是何事?”我浅笑研研,淡声开口。

那年青人转过头来,一双疑惑的眸子静静看了我半响,答道:“是说这护都史尚严因一篇议事文锒铛下狱的事。这尚严不久前应同僚之邀写下一篇《护国论》,其言激昂而有力,不料竟被江州知府以此为借止告朝廷,告其有谋反之心。”

因文获罪,这样的事情在历史上从来不缺前例,这清朝的文字狱不就是铁一般的事实吗?我沉思片刻,缓缓开口:“这朝祈史上也并不是全无此例,为何会引起这般激昂讨论?”

“姑娘有所不知,”坐在同桌上的另一个文士轻抿茶盏,脸上一派严肃道,“这尚严啊,是临江有名的清官,深受百姓爱戴,而这江州知府左胜据说为官多年,无恶不作,前年这江州大水,他唯利是图,拒不开仓赈粮,导致这江州百姓枉死一万多人啊,这尚严得知,便向朝廷奏其一本,岂料竟被勃回。如今大家都在议论着,是这左胜怀恨在心,借机报复啊。”

“哦?那刚刚说这去年新科状元又是何事?”

“这去年新科状元一篇夺榜金文,名为《论江治天下》,便与这《护国论》有着异曲同工之处,这新科状元凭一书便登临朝堂,而这尚严大人却沦为阶下囚,这民愤不平啊。”

看来这尚严的确是深得民心之人,自古清官多灾难,又有几人不是在这朝堂上的名争暗斗沦沉到青史之下呢?我默默把手中清茶饮下,心中一番苦味杂陈,明君又如何?天朝盛世又如何?皇帝一人又不能够渗尽天下所有事,这偌大一个天朝,官吏众多,官官相护,这尚严若真要有如此境遇,便是谁也不能做得了主的。

“对,万民书!”高呼声乍起,一时轰动茶肆。

有人续道:“这临江两岸,百姓岂止百万,区区一份万民书,不在话下。”

此言一出,出声附和声一下响彻云霄。已有人闻言而起,高呼明见。

我不禁苦笑,这文人中自居者多数,一心想着为天下之忧而忧,却没几人有此心去事实,且不说当前他们毫无实权,若是真有实权,又能忤逆过朝廷之意?一朝不慎,满盘皆输。若真到了绝路,不止是初衷未达,前途命运亦丧矣。

我拿出一张信笺,刷刷书下几行小字,递到星火面前。星火接过,眉目轻扬,一阵讶然,我鼓励点头,他方站起高声道:“在下认为此举不可,这万民书滋事体大,需要有声威之人作领头之袖,如今这茶肆里,无真正有实权之人,不说没有这一呼百应之势,即使有了,又如何能保这万民书能到皇帝手中?天下这官官相护成风,多少人巴不得置身事外,又有几人真会理这扰心之事?”

茶肆当中霎时一片寂然,半响才不时有小小议论声自角落传出。不知从哪传来一声高问:“那依兄台看,咱们这些志在卫国之士,又当如何?难道就此置之不理吗?”

星火赧然一阵,垂眸看我。我沉思片刻,迅速在纸上写下一串草书,递了过去。

“也并非无挽救之法,”星火督过一眼字条,扬声道,“这临江自古文人名士众多,其中必包括这去年新科状元,在下听之这状元夺魁之作和这尚大人之作略有所同,这尚大人为官深得民心,相信这新科状元必定也曾在他羽翼之下,若是这新科状元还有一丝念旧,相信必能给这事一个转机。在下这也只是一个猜想,粗鄙之见,仅是个提议罢。”

“姑娘,你刚刚说的那个法子,真的可行吗?你也知道这天下官吏多懦弱,难保这新科状元不是这一丘之貉啊!若非正直之人,这些出头的文人岂不是要遭了殃?”燎原在安然立在一旁,疑惑淡道。

“那不过是个赌而以,”我把手上一支银钗在蓦然头上比了比,微笑赞道,“这蓦然真是越长越清丽了呢!改天配给燎原怎么样?”

蓦然低头嗔了一声,往一旁跑去。燎原脸上也是一阵青一阵白,轻咳了声,不解道:“姑娘刚刚的意思是……”

“不过这有赢的把握,”我转眸看向刚刚从茶肆里走出来的星火,一脸灿笑,“可别忘了,那个状元可也是凭着这样一篇文章夺魁的啊,天下人均知这点,如若他不管,你以为那江州知府还真能让他安心立命?他不管,任这尚严一番生死,其实就等于给了这天下人一个把柄,若有一朝他得了势,必也会有人凭着这个,定他生死。”

星火燎原闻言均是一阵静默,眼里既是诧异又是疑惑,还有着一丝不解。

我淡笑着朝码头走去,刚到拐弯处,猛地被一个人撞了一下。那是个年纪不太大的中年人,撞了我却连头也不敢抬,径直说了声音抱歉就朝反方向离开了。我顿觉不对,摸了摸衣袋,才发现身上的钱袋不见了。星火燎原见我一脸诧异,转头望了望那个人远去的方向,突地醒悟过来,迈步就要追过去。

“停下,”我高喊出声,阻止了星火的动作。

“姑娘,那是个小偷,看我给他点教训。”星火一脸愤慨道。

我摇了摇头,看向早已经没有任何人影的那个方向,开口道:“不用了,反正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里面,拿去就拿去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

星火见我一脸坚定,也不再多话。我悄悄摸了摸上衣袋,果然,那两张信笺不见了。我悄悄回身望了一眼,那阵刚刚跟那人擦肩而过时的古怪感觉又浮了上来。怎么回事?老是感觉好像又有什么麻烦要来一样。

第四十一章 再临感业

“咚咚咚咚”,甲板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闭着眼睛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道,谁啊这是,那么吵……

舱门“呯”地一声被推开,蓦然一路惊叫着进了舱房,拍着自己上气不接下气的胸口,好不容易稳住气息:“姑娘……来了来了。”

嗯?我悠悠睁开眼眸,揉揉惺松的睡眼,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道:“大呼小叫的,什么来了?”

“鸽子!”蓦然涨着一张脸,紧张道,“姑娘房中那只鸽子,它飞回来了。”

我眼睛累得实在有点支持不住,眼皮半掩了下来:“回来就回来了呗,把它抓来就好了。”那只鸽子是当年离开秦自余离开时送的,几个月前我用飞鸽传书给秦自余送了封信,本只是想询问一下锁儿身上失魂咒的事情,却不料回信没复,他本人却亲自跑了都城一趟,还留下一封信。想起那封信里说的那些猜想,我不由得抚了抚额头,脑子里又是一团麻乱,这锁儿到底……

“不是了,”蓦然一张小脸绷着,猛地拉住我的手,把我从床上硬扯了起来,“姑娘自己来看。”

呼啦呼啦,乍一出舱门,我也傻眼了。晴空白日下,是鸽子,却不只一只,确切的说,是成千上万只,那些白色的影子满天乱窜如同飞雪,把午后的阳光也给遮去了大半,我许久才恍然回神,动了动唇,傻道:“怎么回事?”

蓦然在一旁急得直剁脚:“我也不知道啊,从午时开始便有鸽子断断续续飞来,那时姑娘在休息,我也就没有打扰,可是眼看这鸽子越来越多,最后竟然把这舱顶都给盖住了。我这才去叫了姑娘……”

我抬目扫视着这群白鸽,疑惑半响,蓦地发现其中好似有许多不是普通的白鸽,有几只脚上绑有纸卷,我猛然回醒,是秦自余。

“蓦然,星火去哪了?快去把他叫过来,还有燎原。得把这些鸽子抓下来。”

“哦哦,”蓦然脚底生风瞪地下了二楼船舱。我脸色阴沉地看向这群漫天飞舞的鸽子,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如果这其中的那些信鸽都是秦自余送来的,那必是在路上被劫住了。这劫住鸽子的人大概是想知道我和秦自余之间的这些信息传递,才会用此手段。这时估计是觉得不受威胁了,才会把信鸽放了出来。鸟儿是极有灵性的动物,秦自余养出来的更是特例,这除信鸽之外的鸽子,必是受了这些信鸽的影响,跟着一同飞过来的。

星火燎原奔了上来,一看这满天苍茫的阵势,不由也愣了下。我剁了一脚,叫道:“抓鸽子啊,那些脚上绑有纸条的。”星火燎原闻言飞起,穿梭进鸽群中,一手一只擒住几只鸽子。蓦然早就拿来了笼子在一旁候着,一时间人鸟狂飞,船上好不热闹。

我稍稍低眸,眼尖地发现鸽群中加入了一个不速之客,悄悄起身精准地揪住了那个雪白的圆影,伸手进它的嘴里把已经奄奄一息的信鸽拿了出来,敲了一下它的小脑袋道:“这可不是你能玩的,乖乖回去呆着啊!”

到嘴的美食飞了,云犬低低呜咽了一声,委屈地抬起它圆圆的小脑袋,蓝色的眼睛恍若不时闪光的宝石蓝玉,静静看着我,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只好把它抱进怀里,一手抚着它毛茸茸的后背,一手展开手上的卷纸。

“计划不变。”

计划不变?我额际三根黑线,暗暗思付,难道事情已经确定了?“星火燎原,把那些纸条都拆了,看看上面写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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