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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镯之宜其室家-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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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中望到的那人,此时竟不像再是那个威严肃目的天子,倒像是一个沧桑老去的父亲,面对自己亲生的儿子的满心愧歉。祈阳的眼里波澜微漾,开口淡道:“父皇,母后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皇帝闻言轻咳了一声,方宇了然地端上一杯热茶,皇帝将茶盏捂在手中,茶气氤氲中他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意味不清的眼神竟转向了我,定立在我身上半响未动:“她是世界上最特别的女子。”

祈阳顺着皇帝的视线冷冷看来,四道洌光盯着我的背脊隐隐有些发凉,有什么似曾相识的感觉从心底升起,是什么?是什么?他们在看我?还是在看什么?皇帝眼色一放,渐渐缓了气势,接着对祈阳道:“朕从未在你面前提过你的母后,只是有些事情于朕心中有愧。后宫琐事向来不清,你的母后临死之时,必还是怨朕的。她本是如此率性活泼的一个女子,是朕的帝位,朕的皇宫,将她磨合成一颗冷面玉石,触上手心,只觉冰凉。是朕啊,是朕没有想到,朕给她的后位,生生埋葬了她。”是我看错了吗?还是幻觉?千古明君,权倾天下之主,划尽沧桑的眼角,竟滴出一滴愁怅清液。

方宇已经递上锦帕,低声劝道:“皇上,保重龙体要紧。”皇上拭去眼角老泪,眼眸半眯,忽而浅笑一道,看我说道:“丫头,说到皇后,你接下来必会想问安凤嫣了吧?”

我愣了一下,镇静点头,关于安凤嫣的事,为之安羿,为之锁儿,或早或晚,我终是要问的。皇帝低低一叹,正要开口,方宇上前缓声顿道:“皇上……”

“你不用多说,朕知道该如何,”皇上龙臂轻抬,止了方宇一言,“太子是皇后的孩子,自该知道这一回事,至于这丫头……”皇上语声一顿,“于安家渊源至深,此事本就该直面应上,朕已经逃避多年,也该是个头了,何况朕也承认锁儿是自己的女儿了,又岂有隐瞒之意?”

第五十二章 君臣兄弟

皇帝一番长话下来,方宇不禁黯然,悄声退至一旁。

“丫头,关于安凤嫣,那是确是朕的错,”皇帝定定看我,眼色温沉,“那年,楚湛气盛之下铸成大错,后宫多是非,宫女怀孕,是犯了皇宫的大忌。朕初掌江山,地位不稳,很多方面,朕离不开楚湛,离不开楚家军。皇后又与安凤嫣情同姐妹,便与朕尽力将此事压了下来。安凤嫣不愿放弃这个孩子,又不愿嫁入楚家,朕便和皇后一同安排她在皇宫内院偷偷将孩子生了下来,那个孩子,便是安羿。”

皇帝顿了顿,轻啜温茶,清清嗓子接道:“皇后过世之后,安凤嫣自愿在宫内为皇后守灵十年。十年之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那晚,是朕醉意朦胧之下,闯了凤情宫,才将她误认成了皇后,也才……铸成今日之事。朕,她是皇后身边最亲近的人,朕,不仅对不起皇后,也对不起她。”

我微阖上了眼,安凤嫣她,该是心痛的吧,自己一生最爱的男子,唯一眼里只看着她的时候,心里想的,嘴里喊的,却依旧是那个逝去十年的女子。皇帝转眸笑笑,眼里失了焦距:“朕本想……给她一个名份,谁知第二日,她清醒之后的第一句话,便是向朕,要一道出宫令。”

所以,安羿才会离开都城,去到邰州,遇见洛超,结识楚桐,继而……见到我的吗?我在车内三人的齐目注视下,扬起一道笑容,轻微如波:“皇上,你不爱她,又何必给她名份?您说过,皇后娘娘是这个世界上最特别的一个女子,安凤嫣又岂会平凡?皇上,你可曾想过,天下女子,要的真的只有名份那么简单吗?”你说要给的名份,恐怕只会伤了她们的心罢了。

皇帝眼神一愣,手上的茶盏垂直掉到了地毯上,溅起的茶汁甚至有几滴沾在上皇帝的铭襟背袍上,方宇,急急地上前清理掉破碎的茶盏。我也有点怔然,莫名地转头便直撞上祈阳,他冷摆着脸,又惊又愣地看着我,错愣中,我仿佛又从他眼里我的影上看到了另一个人,那个从他第一次见我便频繁出现的女子。

皇帝怔忡半响后,终于恍然过来,凌洌的视线直直看向我,瞳中蒙上了一层光华,似波似浪,似天似水。

“方宇,你看看……朕记得,当年在太元宫前,就是这个样子……这样的神,这样的调……”皇帝的眼依旧定立在我身上,话锋却直对上方宇。

方宇怔怔看了我一眼,视线微转随即垂首道:“奴才也甚觉如此——”

他们在说什么?我脑海中一团迷雾,正混浊不清时,车外陡然喧哗起来。我心下一惊,难道是那幕后之人在落冥寨未得手,如今眼看着皇帝亲临邰州,想再度下手吗?我起身刚要掀开车帘,祈阳早已经持剑站起,冷冷止住我的动作。

“呆在车里别动,我去,”话音未落,祈阳高大的身影已经揭帘而出,帘起帘落间,我只来得及看到车外那一闪即逝的丛丛火光,映在火光绚烂中的,还是一道殷红的鲜血。

方宇护主心切,整个身子已经挡在了皇帝身前。皇帝气势略沉,刚刚的温和光华全如逝去之星隐在了那一张肃穆龙颜下,我知道皇帝心中已然怒了,这三番二次劫皇驾,若非是权势极大之人,应也没有这个胆量。而这个人,应该也会是与皇宫,甚至皇家关系密切之人。

车外响剑呼啸,刀剑铿锵如夜风凌洌。皇帝带在身边那些便衣男人必定都是一等一的大内高手,再加上祈阳那师从天山一绝的武功,那些人想拦下恐怕也没那么简单罢。不过,我沉思暗想,究竟是谁,到底又为什么,定要阻止我与皇帝去邰州见安凤嫣呢?安凤嫣身上,有什么东西,是我们不能见的东西吗?

正想着,一阵喧嚣的马蹄声急踏而来,我愣了愣,莫不是对方有救兵?疑云泛起,我轻转眸去,看到皇帝的眼神也是一凛,摆手示意我掀开车帘。我的手刚触到清凉帘上,一声洪钟语声突地穿帘而过:“臣救驾来迟,皇上恕罪。”

皇上闻言眼睛一亮,随即起身,大步步出车外。我跟着下车,只看到离车几米远处火光下依稀可辨出的几道腥红,看来是怕惊着圣驾,尸体已经在前一秒被搬走了。祈阳身躯挺直,立在一旁,周身杀意还没有淡去,手中长剑面上却没有沾上丁点血气。再往旁看去,便看到一人单膝跪在高头大马旁,垂首向皇帝。

朝祈朝内礼义严明,火光熹微下,我看不清那人的脸庞,却看清了他做的那是标准的将军跪礼。

皇帝高手一扬,高笑一声道:“多年未见,楚将军这礼倒是越做越足了。免礼起身吧!”

楚湛眉目微抬,抬手起身,皇帝扫他一眼,笑道:“楚湛啊,二十多年了你可还是年华未去,朕却老了啊……”皇上伸手,刚要拍上他的肩臂,楚湛却脸色严肃退后一步,拱手道:“皇上万金之躯,臣不敢有迨。还请皇上速回车中。”

我看着楚湛映在火光下一片深沉的脸,疑惑渐生,当年在将军府一见,他给人的印象也未曾有这样的疏离一面,为何如今见了这身为他妹夫的皇帝,是这样地……避之为上呢?

皇帝呆了片刻,略略有些怅然,长叹一声,突地转向祈阳道:“太子,来见过你舅父。”祈阳闻声上前一步,拱手对礼道:“祈阳见过舅父。”

楚湛有瞬间的呆滞,首垂得更低:“皇上,太子,臣不过一介武将,不岂敢认储君为侄?”

“你担心什么……”皇帝颇有些不耐起来,“太子幼时便由澜儿带着,都会唤她一声母妃,你若还认澜儿这个妹妹,难道又能拒绝当这个舅父?”澜儿,楚澜,应该是楚妃的闰名吧。

楚湛呆了半刻,一时沉默无言。皇帝扫了他一眼,径直绕向楚湛身边的马,袍袖一扬,飞身上马。方宇和楚湛均是一惊,楚湛上前拉住缰绳,劝声道:“皇上,您……”

“楚湛,你难道也觉得朕老了,当年咱们兄弟征战江山,你可从不是这样的,”皇帝身立马上,冷眉一抬,冰道,“还是,你当真不再认朕这个兄弟?”

楚湛定住,半响才道:“臣不敢。”

“不敢不敢,你还真不敢呢?”皇上淡笑一声,扬声再道,“二十多年前,你哪有那么多的不敢?楚妃这多么多年来都请不来你,难道朕还请不来吗?你在业城,过得可真安好得紧啊……朕真后悔,当年为何就准了你在业城的请留?祈彬,你的亲侄子,天涵,你的亲侄女,至今都未曾见过你这个舅父。朕此次来,一为安凤嫣,二便为请你,朕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胆子,敢当面抗朕的旨?方宇——”

方宇回神过来,双手抄在身前,恭敬道:“奴才在。”

“传朕口喻,让太元宫内速速拟旨,楚湛将军,与朕情同兄弟,镇国有功,封广弘王,入皇籍,赐府都城。”

“是,”方宇只愣了半秒,便迅速离去安排。楚湛大惊,突地跪下,急道:“皇上,臣功小力薄,请皇上三思。”

朝祈史上,封外姓为王的事并非绝无仅有,只是楚湛在官民心中名声响亮,又是镇国将军,赐封广弘王,皇帝都不怕功高震主的吗?官至如此,于楚家恐怕有朝一日,必会是板上鱼肉,成为众矢之的的。我愕然地走近祈阳,我是平民女子,于朝事上不能多加干涉,这个时候,恐怕也只有祈阳能劝住皇上。我才刚开口,祈阳就转眸向我,脸上表情阻止了我的话端,我看出来了,他在说,皇命难违。

“君无戏言,”面对楚湛急声抗拒,皇帝只冷冷答了一句,一夹马肚,马儿便如离弦的箭疾奔而出,一群便衣高手和楚家军将士迅速跟上,祈阳也跟着飞身上马疾驰而去,消失在迷茫夜色中。

只不出几秒,原本人影幢幢的马车旁,便只剩下我与楚湛两人,孤灯难映,秋风肃人,楚湛抬首正看到我,眼底突地闪过什么奇异的光芒:“你是……夏宜家?”

我垂身淡笑回道:“楚将军,多年不见,你可还安好?”

楚湛定定看着我,呆怔片刻,突然一叹:“原来楚桐那孩子……算了,也难怪了。”楚湛顿声,笑道,“当年不过是个十岁小姑娘,如今多年不见,竟是变了如此之多,安羿挑人的眼光,果然大胆而独到。可惜……安羿他……”

我看着楚湛脸上渐渐流出的伤悲,心底猛地也映出一池哀伤。安羿是他的儿子,但他却在有生之年,连安羿一声父亲的叫唤也没有听过,他的心又何以堪呢?我浅笑开口:“人已逝去,将军也不必悲伤,您还有楚桐在您身边。何况,宜家相信,在安羿心中,您早已然是他的父亲。”

对楚桐,安羿当之为兄为友,对楚湛,安羿当之为父为上,又有何不对呢?这是对一个父亲的安慰,安羿,你会理解我的,对吧?

第五十三章 重回邰州

浓云密布,秋冷寒霜,微风,并未下雨。

马车连夜赶路,跨进邰州城门时已是清晨。

锁儿没事,安凤嫣安好,状似一切都很团圆。可是我的心还是如这天上的乌云,生生地压抑了下来。窗外还是邰州城里熟悉的宽阔街道,秋浓十月,几片落叶飘然而下,平添凄楚。邰州一年四季都是美丽的,可是这少了人,再美丽的景色,又有谁有心思去看呢?

昨晚皇帝策马走后,楚湛跟我也没有多谈许久,只留下一排亲兵护送我,策马先入邰州了。我低下头来,不再往窗外看去,这夜又是无眠,连着几天地奔走,我的头疼得像灌了铅。片刻马车一晃停下来,一名兵士中气的声音低低传了进来:“夏姑娘,到了。”

我抬眸应声,深吸了一口气,掀帘跳下马车。

邰州还是邰州,安府还是安府,可是,我还是我吗?我神思有些跌撞不定,只静静立在门口,仰望着安府这一张随处易见的黑木大门,想到了九年之前,我从天上掉至这里,便是从这个门内走出,去到海国,去至都城,进至皇宫,跌跌撞撞,却终是再回到这里。

门内有人听到声响,拉开了一条门缝,我叠起心思,灿烂一笑,看向那颗探出来的脑袋问:“安扬,可还记得我?”

安扬歪着那张稚气不再的脸定定看我,疑惑在脸上转了半响,眼睛突地一亮,兴奋地把大门拉开:“宜家,你是宜家对不对?”

我笑着点了点头,这安扬与我年纪相仿,在邰州呆的那三年多,我与他相交甚多。时光荏冉,如今六年过去,昔日的童年玩伴也长成了清秀少年。我迈进安府的高高门槛,猛然想起当年出入这个门的次数加起来好像还没比翻墙多,不由哑然失笑。时过境未迁,年少无知还是已经成为了过眼云烟。

安府院里还是如以前一样安静,除了晨风中清脆的鸟鸣,再没有任何的杂声。我沿着草径小路慢慢踱去,细步婉转,生怕败坏了这一份寂静安人。身后的大门呯地关上,安扬随我走了几步,突然一拍脑袋,一路狂奔向前叫道:“宜家回来了——”话音未落,他一溜烟就消失了拐角深处。

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吗?我无奈笑了笑。刚走到回廊拐角地方就听到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我原本微垂的头下意识地向上抬起,还没来得及看清,身子已经被拉进一人宽大的怀抱里,鼻尖上萦绕起一缕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男子气息,我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想推开却没有推不开,身体愈深陷入了眼前温暖宽阔的胸膛里。

“失踪?绑架?追杀?夏宜家,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呆在都城,让人省点心吗?”楚桐疾声开口,语中三分怒,三分恐,四分忧,字字句句苛责尽现,却又有掩不住的担心。

我的耳边捕捉到的是楚桐急速的心跳,不由得脸色略略僵了,有些尴尬不知所措:“楚桐,我没事,你……先放手。”

楚桐的手臂更紧了些,声音放低,低喃了一句什么:“你吓死我了……”

楚湛的声音突地穿插而入:“楚桐……”声音虽低,却夹了威严的厉意。楚桐手臂一僵,好似也意识到了什么倏地放开了手。我向他身后看去,才发现院子里已经站了黑压压的人,却又没有一点声音。楚湛脸色愠怒直盯着楚桐,皇帝则是一脸寂然地站在前侧,祈阳高大身形静立一端,眼中平静无澜,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我低首俯身行礼:“见过皇上。”再一轻身,便发现皇上脸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笑容,他淡淡笑开,叹声道:“楚湛,朕记得楚桐与祈阳该是年纪相仿吧。如此一表人材,并不亚于你当年之风啊,那神韵,倒也是颇像了楚妃。可有定了亲事?”

皇上此语一出,楚桐呆首一愣,楚湛倒是瞬间反应过来,回首看了楚桐一眼便道:“这小子风流成性,亲事……还没定。”

皇帝透过桂树枝桠慢悠悠地看向楚桐,似是无心又似有心,意味不明开口笑道:“可惜朕没有合适的公主,回头朕让人看看这朝堂大臣家中可有合适的女儿,若是有了,配给你家楚桐如何?”

楚湛还未应声,楚桐已经敛袍跪下,掷地有声道:“谢皇上隆恩,但臣性子难以定下,还望皇上收回成命。”

我微退一步,看向楚桐近乎完美的侧脸,多日未见,他还是那样地光彩夺目。我对感情并不迟钝,可是我现在倒希望自己能够迟钝些,楚桐他……对我……真的有了那样的感情吗?

皇上依旧笑着,刚要开口,正厅大门却突然跌跌撞撞走出一个女人,目光涣散,双目无神,脚步踉跄。楚湛回头看到她,忙呵斥着女人身旁随侍的布衣丫环:“快将夫人扶进去。”

小丫环赶忙上前抓住安凤嫣的手臂:“夫人,外面风大,咱们先进去啊。”

“心儿……心儿……心儿怎么又不见了?”安凤嫣挣开了丫环的手,眼光四处荡了一下,突地一亮,直直定立在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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