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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镯之宜其室家-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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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那不是几乎与雨墨山反道而行?我记得……莫永那时,曾以雨墨山诱我,那意思岂不是……钟倾如会经过一处靠近雨墨山的地方……

不对!手心收紧,心头霍地升起一团惊云。

转目眺向东北方向,狠心将脑海中升起的那一丛青翠摒开,咬咬牙,闭上眼,停住抗拒的挣扎。

身后人觉察到我的顺从,双臂收紧,长缰一拉,追驰撒蹄加速奔驰。

雨墨山,这三个字,在心中默念而起,我的身体,却与其背道而驰。边川镇地处朝祈之北,北易之南,南来北往,商客众多。客栈的生意永远是红红火火,云华客栈,位于最繁华的街市上,自然更是门庭若市。

算盘正在手上打得啪啦啪啦,何双抬头,看到正从门外踏进来的一对男女,不由得喜笑颜开——这边川城里,总算迎来了正常一点的客人了吗?

气宇轩昂,霸气天成;纤而不弱,柔而不屈,从头再脚审视,心中悠想,该是夫妻吧……那给人的感觉,好是相似呢……

她挥着帕子过去,替新到的客人布好桌椅:“两位是要吃饭还是要住店?”

我径直抬头扫视四周,还没顾得上理身边热情的客栈老板,倒是静坐于一旁的祈阳漫不经心先开了口:“还有房间吗?我们打算住下。”

“有——”老板娘何双笑容柔和,“请问二位要多少间?”

“一。”

“二。”

语声刚停,我与身边的客栈老板娘,齐齐愣住。

“祈阳……”咬牙切齿,盯进身边不动如山的男人眼里,“你又想干什么?”

“……”何双睁大双眼,视线在我与祈阳身上转了又转,转而又笑道,“呵呵,这位公子是惹娘子生气了吗?竟闹得要分房睡?”

“不用管她,”祈阳看也未看我,只开口吩咐了过去,“给我们一间上房就是。”

“……好,我这就叫伙计去给二位打扫。”何双转身离开安排。

“祈阳——我不——”我霍地从椅上站起,手刚要抬起时却被他一把按下,身子一歪,又跌坐回椅上。

“别吵。”他微沉下脸,朝我丢过来一个警告的眼神。

身后,随机投来几道焦灼疑惑的视线,定在我的背上片刻才移开。脑中顿时警铃声起,钟倾如,他们真的把钟倾如抓到了这里?

“让二位久等了。”何双从厨房后踱了出来,弯腰笑开。

稳稳心神,暂且把与祈阳的争执丢过一边,转目微笑:“这边的生意挺好的吧?”

“好,是好。”何双继续笑着,抹一把额上的汗珠,“平日里可从没这样好的。”

“哦?”抿一口茶,将喝不习惯的茶水拼命咽下,再抬头笑问,“怎么说?”

“二位一看便是外地人,肯定不知道吧……”何双微微低头,“这边川镇接通了朝祈与北易二国,一直以来都是你来我往,没有什么国界之分的。按道理来说吧,这边川镇是属于朝祈国境,只是这天高皇帝远的,都城那边也管不着。奇怪的是,前些日子,朝祈突然封了北边的城门,只许进不许出了,好像说是有钦犯从都城中逃到我们这小边小角里来了,想从这里去到北易呢……”

扫一眼周围形形色色的商客:“所以就有好多人滞留在这里了?”

“对啊,”何双斜眼一瞄,落到厅外,“这奇事一发生,奇怪的人也开始多了起来……不知道刚刚二位有没有注意到从你们身后走过的几个男人,你说这几个男人来住店可以说是赶江湖的,可是哪有见人带着一个大肚子的女人来投宿的——”

我手中的筷子应时落到地上,眯眼又问:“怀孕的女人?”

“就是,”何双压低声音,“虽说那人进来是黑衣遮身的,可是那身形那感觉,何双我看着就是个女人嘛。”

“他们住——”

“夫人,”欲动的手被一只大掌按压住,唇中未出的言语也被打断,祈阳垂视,冷气的眼中带了隐隐的温和,“你病刚好,需要休息,还是不要说太多话才是。”

“这位夫人病了?”何双诧异抬眉,“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你们的房间在二楼最里面那一间,要休息就直接去便是。”

“劳烦。”祈阳起身,拉着还在挣扎的我径直上楼。

“祈阳,”直到房门拉上,我才得已挣开他钳住我的手,“你干什么?”

“你又多问了……”他淡淡转身,在中厅的桌旁坐下,“不要打草惊蛇。”

“……”自知理亏,只好发泄似地剁一剁脚,气闷地站到他旁边,再瞄一眼这不大不小的房间,“为什么只要一间房?”

瞄我一眼,再轻声开口:“夫妻,若是分房才更惹人怀疑。难不成你想被人以为是私奔?”

拳头抓紧,死咬牙硬撑:“你不说谁知道我们是夫妻?!”

他倒茶的动作忽顿,原本冷寂的脸抬起,棱角分明的面容上,突起一个浅浅的弯弧。

似笑非笑的表情,或者说,更接近于笑那一边。这算是笑吗?我怔在原地,脑海里突起一股熟悉之感。

这样的轻描淡写,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了,是闲月楼那一晚,我初见他与祈彬,以琴和声之时。那晚,便是这样一个笑,让我几近失态。

“祈阳……”咬了咬牙,认真把他嘴角的弧度审视过一遍,“你没发烧吧?”

镜花水月,他脸上弧度迅速隐下,让我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半响之中,才有怅然淡语:“原来在你心中,还记得我们是夫妻。”

“我……”抿了抿唇,开口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再开口说些什么。

他突站起身,迈前一步逼近我,暗黑的眼瞳里,带了几分灼灼:“……我好像知道,要怎么让你哑口无言了。”

以手抬腮,再低下首,以唇相贴,以鼻相触,以息相缠,不出几瞬,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好像又好多天没更新了,某佐真是愧疚啊。每一天都在古剑和小说中挣扎来挣扎去,是写小说还是玩古剑,写小说还是玩古剑……古剑不能丢,小说当然更不能放……可是手指好像越来越懒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试问情意(上

瞪大的眼前,是他冷峻容颜的清晰轮廓,我惊慌地甩头避开,让他突如其来的吻改印在脸颊。他的眸色骤然沉下,腾地一团火焰从眼中烧起。

“不许逃。”霸道的命令发出,掌立时扣住我的后脑。

“你……”即将出口的所有话语,又被掩在两道交缠的气息之中。湿软的舌描画在我的唇际,两唇相贴,像是在交换彼此的呼吸。

“夫妻之名,”有声音从四唇间透出,“你连个吻都吝啬吗?”

……挣扎的手动作缓停,良久放下,任他动作。唇却是紧抿,不愿给予任何回应。

身体突然凌空一起,我惊慌地“呀”了一声,却被一串温热趁机探入,摩尽口中每一个角落。背部贴上半软的床榻,冰冷的床褥,更强调了贴近于身的那人体温的灼热。

眼眸突地睁大,惊诧到忘了反抗。直到脖颈边的盘扣松开,我才憣然意识到恐惧——他要的,不只是一个吻。

细细密密的吻蔓延到脸颊,缓行而下,渐推开微敞的衣襟,移步到肩胛,来回缀吻,如同在磨挲宝石。

“你给我放开!”手脚无法动作,我极力地摇头,“祈阳,你别乱来。”

“这不是乱来,”肩胛处的吻骤停,气息重新回到我的唇间,“你是我的妻子。”晶亮亮的眼瞳紧紧锁着我的视线,“你是我的。”

“不——”腰上突紧,束衣的腰带随之松开。我的脑袋刹时被一片空白侵染,再也顾不了更多地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觉出危险的恐惧化成酸意,从心底泛上眼眶,在眼角滴滴滑落。

他的吻蔓尽我的面容,突然接触到眼角的湿意,动作随之一停。

制住手脚的压力渐渐松了,祈阳撑身而起,带拉起我肩胛的衣衫回到原处。

我惊魂未定地拉着衣襟,往后直缩到床头,抱紧自己的身体,戒备地盯着静坐于床边的高大男人。

“你还是没有办法接受我?”他拧着眉,深深地看进我的眼里,眼底闪过一分奇怪的神色。像有不甘,像是不忍,又像是……痛苦?

痛苦?我不由为自己心中闪过这个词呆怔。

“咚——咚咚——”门上突起的有节奏的敲门声,打乱了室内渐渐升起的沉寂。

“进来,”祈阳站起身,伸手放下两边床帐,隔绝了床内与室中的空气,不再看我,一闪身便去了外室。

我立即拿起掉落一旁的腰带,一圈一圈绕在自己的腰间,狠狠地打了个结。

“……主子,”坐在床内,直觉有一道诧异的视线投了过来,但只是一瞬间却又闪躲似地避开,“……属下过会儿再过来禀告。”

“查到什么消息?”祈阳直问出口,叫住了那人欲走的脚步。

“……隐卫偷偷打探过,宣王妃果然是在这间客栈内,就住在三楼靠左的房间。”

“现在怎么样?”

“据说从住进来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出门。属下估计,他们是在等。如今城门紧闭,不能从城门回北易,大概是在等一个机会。”

“谢棋到了吗?”

“到了。”

“告诉他,今晚动手。”

“是。”那人说完这话,应声告退,却在门口又折了回来,“主子,还有一件事,关于雨墨山的。”

雨墨山?!三个字,引得我差点要爬出床外,但转眸又见自己刚刚因挣扎而散开的长发,只好缩回手脚,静呆在榻上,将耳贴近帷幔边,不敢漏过一言一语。

“……说。”耳边,听到长指扣桌的轻声。

“不出主子所料,那些人在岔路口兵分两路,东至雨墨山一带,的确是为了找夫人。”

心里骤松,果然,我与祈阳都猜得不错。

“那些人在雨墨山搜了大半日,未见一分人影,便等在清萧公子的墓前,却未料想被小楚王爷带去的人抓个正着。”

“楚桐?”祈阳话声一滞。

楚桐?我心中也是一惊。

“属下认为,小楚王爷是料定夫人会到雨墨山,再加上那位苏姓女子在一旁怂恿,却未想歪打正着,正擒了北易一干人。”

“那位苏姓女子的来历查到了吗?”

“姓苏名璃晓,雾涧谷苏家的女儿。”

“……以盗墓闻名的苏家?”

“是,她一年前突然从江湖上销声匿迹,却没有人料想是上了天山,这回为何又随着小楚王爷从下山,原因不明。”

“算了,查到这些已够,你先下去吧。”那人接声而退,顺手带上了门。

雾涧谷苏家?我在心头暗数,朝祈的名门大家,我都能如数家珍,雾涧谷苏家,最擅长的便是算天时地利,暗器繁多,掘墓不尽。

难怪她的姓子会如此洒脱,手中的暗器射针也是一等一的好功夫,原来尽是承苏家真传。

正想着,床帘突被掀开,祈阳颀长的身躯靠了过来。见我手停在襟口,面色突沉:“心口又疼了?”

我怔然抬眸,看到他伸过来的手,想到他不久前的行径,不由得又惊慌地往后缩了几下:“别碰我……”

他眼睛一眯,手掌捞起,便将我擒至怀中。我正下意识地要挣扎,耳边却响起一声低语——

“我很抱歉。”

呃?欲挥的双手,顿在半空。我僵着身子,觉察出的危险开始渐渐消失,恐惧也逐渐退下。

“刚刚是我冲动了。”放柔放缓的语音里,有着明显的十分诚挚。

祈阳收紧的手臂里,似是有着万分的小心,像是怯退却又不舍放下,仿佛在他怀中的我,是某种最值得珍惜处处小心害怕打破的物什。

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颤动,我把手放到身侧,安安静静地任他拥紧,第一次安分没有挣扎。

湿热的唇停印在我的发间,手紧环住我,似是在享受着我难得的柔顺。

“祈阳……”咬咬唇,迟疑开口,“你真没发烧吧?”

他轻转过身子,正面直视着我的眼睛,突近的气息,惹得我不由得又想往后缩。手却被他抓住,引我触上他的额头。比我的手稍高的温度,却亦数正常。

缩回手,心却突然有些轻提,正常?定盯住他依旧黑沉的瞳色,就是正常才愈显得不正常啊。

嘀咕着,额上却突然一热,抬起头,正见那双闪着光亮的黑瞳已经距我不足半寸,连眼睫都数得分外清晰。

“你干什么……”我立时缩颈,想要逃离灼人的温度。

“别退开,”温热的鼻息再凑近三分,薄唇逼近,眼看着又要印上,“相信我,只是一个吻。”

瞳中印着真挚,抚平我心头骤起的惊慌。抬起头,陷进那双仅距我不足半寸的真诚眼波中,蓦然地,起了不忍。

“只是一个吻……”

深深深深呼吸,我缓缓阖起眼帘,不再挣扎。

只是一个吻,只是一个吻而以。唇中一遍一遍地呢喃,直到有温热的唇瓣贴上,湿热如蛇般滑入檀口,带着男人的气息,交缠又吸吮,舔砥着分分寸寸,磨尽亲昵。

空气也染上了异样的色彩,紧合着眼,任他的唇舌攻城掠地,却依旧是不反抗也不配合的姿态。

真的只是一个吻而以。

#####

日夕戌时,夜色沉暗,夏夜压抑的天地静默。梦境中,突闻几道清晰冷洌的剑矢撞击声,隐含着压抑的惨叫。

睁开眼,入眼的是一片看不清五指的黑暗,直到月光转向,从窗台投射到床边,透过床幔映了进来,才看清只剩下我一个人的床榻。

我不知不觉睡着,而祈阳,也不知何时不见踪影。唇舌间,依旧残留着他的气息。

楼上,突然传来一道沉重的撞击声。我晃然觉醒,对了,今晚是他们动手的时候。我掀开薄被刚要下床,却猛然发现腿完全动不了。

被点了穴道?是祈阳,一定是祈阳点了我腿上的穴道。

腿部麻麻的感觉,好是熟悉。记忆中,好像有人也曾经像现在一样,为了让我不要乱跑,为了不让我参与到危险,暂时废掉我的腿。

安羿……唇中低喃,那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祈阳……也是为了同样的原因?

“呯”地一声,门突地被撞开,隔着床幔借着月光,看到一个人影正小心地朝床这边移动,手上的半月形器物,正闪闪反着月色的光亮。

是刀!拖着没有力气的腿往后退,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声音会更快地引来敌人。

可是,那人还是一步一步地往这边移了过来,或许是觉察到床上有人,移动的步伐更大了不少。一步,二步,近了。

手刀挥起,影子在帐上划出一道弯月。

连不看是什么人就直接下杀手吗?心里一慌,立时尖叫出声:“祈阳——!”

电光火石,一声闷哼,影子应时倒地。身子被拢入宽大的怀中,视线所及,是某人的肩颈交接处。

“……主子,夫人如何?”烛火燃起,映亮室堂,谢棋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一双手迅速把我的四肢检查一遍,低沉的声音传了出去:“没事。”

我抬头,盯住祈阳近在眼前的脸庞:“钟倾如救出来了吗?”

祈阳瞳色一暗,视线定在床下那倒地的人身上,我随着他的视线望去,蓦然发现倒地的人长发飘然,俨然是个女子。

“她是……”我移近视线,看清了她的面容,竟是郁盘山渡口上,受莫永之命从我手中接过钟倾如的女子。

可是,钟倾如呢?脑中灵光一闪,偏头看向祈阳:“你的意思是……”

“没错,”祈阳点头,“这个女子冒充了钟倾如躺在房中,迷惑来救她的人的视线。”

“主子,”房门突开,走进来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已经办好了,消息封锁,并没有传出去,对方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已经抓了住在这客栈里的人。”

“好,”祈阳淡淡开口,“让我们的人暂冒他们的人,他们以桃代李,我们便将计就计。”

“是,属下这就去办。”那人连带着谢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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