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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盘凤凰-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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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赵姬把自己关在房中整整一天,却苦苦想不出半点儿计策。可她很清楚,一旦皇上知道玉夫人有孕的消息,自己就再也没有下手的机会。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无论如何都要尽快下手。

玉夫人当然不知道赵姬在打什么算盘,她整个人已经变得神经质。她每天小心翼翼地生活着,只有当夜晚快要来临的时候,她才会在锦瓶的陪同下走出房间。就算她再怎么不想见人,还是在一次偶然中见到了赵姬,那个本应该在房中养身子的女人,似乎正等着她的出现。还不等她开口,赵姬就先开口道:“姐姐今晚好兴致。怎么不太白天出门,也好晒晒太阳?姐姐总是这么深更半夜地出门,搞不好会让别人以为姐姐是个夜猫子呢。”

本来只是句玩笑话,可玉夫人的第一个反应是心里咕咚一下,赵姬的话在她听来是丝毫没有敬意,说不定是为了刺探她的消息:“妹妹说的是,只是我身子不太好。眼看一天比一天热,白天自然是不敢出门的,晚上不见了太阳,才好出来走走。”

“是吗?”借口!很明显是因为做贼心虚,所以才大白天不敢出门,要不然为什么她会看起来那么小心?这些不满一下子充满了赵姬的心,更让她肯定琴儿说过的那番话就是事实。她肚子里的孩子本来应该就是自己的!赵姬越想心里越是气愤,不过这些话却不能摆到台面上说,她只能满脸堆笑道:“姐姐倒是不应该这么晚才出来。这几日皇上因为公事繁忙,所以很少来我们柏梁台,姐姐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养好身子,将来才好照顾皇上。对了,过两天就是**大宴了,不知道姐姐会不会一同前去?”

“到时候再看吧。”玉夫人有些不耐烦地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该应付眼前这个女人。其实她的心里同样对赵姬恨得牙痒痒。两个人虽说是同时入宫,可这个赵姬心高气傲,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就在自己被暗算的那天,虽然她并不确切地知道赵姬曾经做过什么事情,但通过锦瓶之口,她确信这个女人摆明了就是为了跟自己争宠。皇上每次来这里,最终都会留宿在赵姬的房里,也说明了这个事实。

赵姬点了点头:“恩。那就好,我还怕到时候我们柏梁台一个人都去不了呢。倒是我,一直都在为自己无辜的孩子感动心疼。姐姐可得好好保重身子,说不定将来还能保得住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这些话在玉夫人听起来是没头没脑的。但赵姬却不同,这番话是为了试探玉夫人的虚实。玉夫人无心的表现在她看来却是心中有鬼,这更让她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无论如何都要替自己的孩子报仇!

玉夫人敏感地发现了赵姬的不满,她自然是不想得罪眼前这个人的,毕竟还要同处一个屋檐下,鬼使神差般的,她开口道:“对了,之前后厨的人送来了一碗安神汤,本来我是打算服用的,可是没想到里面放有桂圆。我的身子一向弱,而且太医再三叮嘱过,这些东西是沾不得的,倒不如送给妹妹一碗吧。”

这句话像是一根利剑一样刺痛了赵姬的神经,她感觉到眼前一黑,第一个反应就是玉夫人早就知道桂圆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服用的。既然如此,那自己身上的意外绝对和她有关!那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更加不是巧合!她勉强开口道:“多谢夫人的好意,不用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房歇着去了。”

看着赵姬回房,跟在玉夫人身后的锦瓶不满地撇了下嘴道:“这个赵姬也真是的,明明夫人是一片好意,她却半点儿都不领情。可真是一点儿都不给夫人留情面。夫人何必跟这样的人这么客气呢?”

“兴许是她心情一直都不太好的缘故吧?”玉夫人心里没有多想,她只知道皇上今天时上不会出现在这里,这大概也是赵姬会这么巧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原因吧?同样都是**中的女人,她明白受宠和不被宠两种截然不同的命运,自然也能理解赵姬的喜怒无常。

锦瓶低声喃喃自语道:“只怕没有那么简单吧?我看她是因为嫉妒夫人,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太过分了!夫人以后不用再理会这样的人才是。”

一夜未眠的赵姬感觉自己的神经已经在崩溃的边缘,玉夫人轻描淡写的那几句话,已经不停地在她的脑海里面不住地翻腾着,不行!应该加紧行动了,但要想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她却想不出什么有利的方式。食物相克?她摇了摇头,自己不是戚懿,更不是云儿,所以对那些传说中的医理半点儿都不通。

“夫人一夜没有睡好,想必是因为见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现在正值五月份,在我的家乡,每年这个时候都要饮雄黄酒,以求辟邪呢。”琴儿笑眯眯地端着一小杯雄黄酒出现在赵姬的面前,一脸关心地望着她。

3.



“雄黄酒?”这似乎是南方的习俗,北方似乎少有这样的说法。不过琴儿说过的话终究不会错的,她绝对不会骗自己的,赵姬迟疑了一下,既然是酒,就能解了自己心中的愁,她端起杯子准备一饮而尽。

琴儿一下子慌了,她挡住了赵姬,紧张道:“夫人,这雄黄酒虽说是好,可却不能一饮而尽。夫人身子刚刚恢复得差不多,这酒虽然是好酒,但绝对不能多饮的,每次只能喝上一小口,否则就容易中毒。如果身子骨弱的人,多喝那么一丁点儿,就有可能会送了命。所以夫人千万要小心一点儿。”

“你说这酒还有这么大威力?怎么可能呢?”赵姬虽说半信半疑,可手中的酒杯却不由自主地放下了。见琴儿点了点头,她本来还有些迟疑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一个想法击中了她的心头,这绝对是个绝妙的主意,说不定还可以杀人于无形之中。不过,能不能成功,就要看看那个人能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出来。

虽说**大宴的布置雉儿已经费尽了心思,可是那么大的排场绝对不是她一个人能操持得过来的。每一样事情她都只能想好了之后列下来,随后再交给云儿去办。这场酒宴不仅要考虑到**所有的人,更要思虑周全,要保证万无一失。在她看来,玉夫人和赵姬两个人应该不会出现在酒宴之上,她们两个眼下身体都有些不适,那么热闹的场面说不定反倒会让她们伤心。正因为如此,布置的时候自然就少了一些禁忌。倒是薄姬,这些天似乎身子不太好,一直都没有再出过门。

但最没有想到的事情竟然还是发生了,赵姬虽然身体有些不适,还是落落大方地出现在酒宴之上。本来紧挨着皇上坐的紫姬被她很自然地挤到了一旁去,紫姬看了赵姬一眼,没有说话,很快挨着雉儿的身边坐下。唯独没有到场的玉夫人,皇上派人去把她请过来。

“皇上倒不如赏一些吃食给玉夫人送去。”赵姬依偎在皇上的身边,适时的阻止了皇上的好意。今夜的她可费了不少心思打扮自己。她穿的是较为少见的淡粉色衣服,在月光的照耀下,玲珑有致的曲线被裹得若隐若现,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想入非非。所以她能轻易地挤走原本坐在皇上身边的紫姬。

美人在旁,刘邦本来就不是个有定力的男人,尤其是身边还是这么姿色动人的女人,他一把将美人抱在怀里,“这不太好吧?今天可是**大宴,怎么能少了她一个人呢?”

“皇上……”赵姬故意拖长了声音,娇滴滴的声音让雉儿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皇上一向最懂得怜香惜玉的人,难道不知道玉姐姐这几天身子一直都不太爽利吗?这几日我瞧着玉姐姐的神色又憔悴了不少,只怕要养好些日子才行呢。再说天色已晚,露重伤人,皇上为何今日就不懂得心疼人了呢?”

刘邦的心头生出了几分歉意,自己对**的女人的确不够尽心尽力,可他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眼下天下尚未平定,哪里还有闲心去管重病在身的玉夫人?更何况那天她发病的状况,着实让他吃了一惊,虽说他表示并不介意,可只要看见她,他的心里就会生出几分不适的感觉。眼下赵姬的这番话无疑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故意沉吟了一会儿才道:“这话说得对,寡人的确没有你想得周到。今天这些东西都是皇后准备的,寡人看着都很不错,你挑几样可口,命人给玉夫人送过去。”

席面上摆着的都是刘邦之前从未见过的佳肴,那是雉儿和后厨商量后的经过。除此之外,雉儿特意命后厨准备了一些特别精致的小点心,那些都是曾经在馆娃宫里常吃到的东西,对这些东西她一向是最留心的,所以特别写了做法交给后厨的人去做。这些东西自然合玉夫人的胃口,所以他特意每样东西都尝了一下,尤其是那些味道特别好的,都交待给玉夫人准备一些。

“不如再赏给玉姐姐一瓶酒吧,也好让她暖暖身子。”赵姬十二分的热情,她拿起了摆在桌面上的酒壶递给了身边的锦瓶:“听说皇后特别准备了桂花佳酿,味道十分香甜,想必玉姐姐也会喜欢的。琴儿,你把这壶酒也小心地放进去,再陪着她们一同回柏梁台看看吧。”

雉儿下意识的反应是阻止她的行动。但她的反对却被云儿制止了:“皇后,这可是皇上的意思,皇后何必在这个节骨眼上儿扫皇上的兴致你?倒不如随她去吧。”

云儿欲言又止,她明白赵姬绝对不是那么善良的人,更不可能会好心到会替玉夫人着想。但眼下她有皇上撑腰,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何况皇上现在眼里只有赵姬一个人,又怎么会想起那个病怏怏的玉夫人呢?

一向跋扈的紫姬却没有说话,她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就算被赵姬从边上赶走,她也只是闷闷不乐地坐在一边,并没有多说一句话。这让雉儿更是疑惑。

柏梁台的夜分外的安静,尤其是赵姬也没有回来,玉夫人莫名其妙地心安下来,这里几乎成了她的天下。面对着皇上送来的东西,她本来沉重的心思莫名其妙地轻松起来,皇上还是记挂着自己的,这对她来说就已经足够了。如果再过些日子,太医们能确定自己真的怀上了龙种,将来等待自己的必然是更大的荣华富贵。之前那些曾经对自己下毒手的人,如果她们知道了这个消息,谁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

“这些可都是皇上亲自挑选的,可是请夫人无论如何都要用。尤其是这壶酒,更是皇上亲口尝过的,如果夫人不肯喝,只怕会驳了皇上的面子。”琴儿临走之前还不忘再三叮嘱道,她本来准备留下来,可没想到玉夫人却很快打发她离开了。

依玉夫人的小心,就算是皇上送来的东西,她也是万万不肯轻易吃下去的。只是在锦瓶试过几样点心之后,她简单吃了两口,随后就睡下了。

4.



夜半时分,一向睡觉很轻的玉夫人被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吵醒了,她感觉到莫名其妙地口渴起来,借着烛光,她看见锦瓶朝着自己走了过来,遂开口道:“是锦瓶吗?快帮我倒杯水过来。我口渴得厉害。”

一杯水递到了玉夫人的面前,此时的玉夫人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像是冒了火一样,根本不管递过来的到底是什么,她一口气喝下了锦瓶递来的“水”。直到第二杯“水”下肚的时候,她才突然意识到杯中的水似乎不太对劲,惊呼道:“怎么了?这不是水?你这个丫头,我跟你说我快渴死了,你给我倒的是什么?……锦瓶?你想要干什么?”

锦瓶笑眯眯拉开了帐子,坐在玉夫人的面前:“这当然不是水,是皇上赏赐给夫人的酒,我一时间太过着急,就弄错了,所以就递给了夫人。夫人是不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太舒服?要不要我扶你躺下来?”

玉夫人一脸惊恐地望着锦瓶,这绝对不是她认识的锦瓶!平日里的锦瓶一向温顺,对自己向来是服服帖帖,可是现在为什么她脸上表情看起来那么恐怖?她感觉到心中有一股灼热的东西很快窜到了自己的腹部,接着肚子开始变得绞痛起来,这些不适显然来自于之前喝下的那两杯酒,她忍不住惊呼起来:“这真的是皇上赐的酒?怎么可能?你想要害我?为什么?我跟你无冤无仇,而且待你一向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来人,快来人哪!”

虽然玉夫人的声音很大,可是整个柏梁台的人怎么可能听得见呢?锦瓶淡定地拍了两下她的肩膀:“这的确是酒,只不过却不是昨日皇上赏给夫人的桂花酒,而是雄黄酒,这酒已经被人调了包。夫人可别小看了这一杯酒,这酒足以要了夫人的小命!不过你放心,你不会受太多的苦,很快就能轻松离开人世。夫人的确没有得罪过我,可是自从你入宫之后,就得罪了不少人。你不用喊了,这些人都中了我下的迷药,除非有人给她们解药,否则明天早上之前,他们是绝对不可能醒过来的。夫人可别怪我,我只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夫人可别怪我心狠。我只是为了自己的将来考虑,只要你喝下这杯酒,这辈子我就能过得无忧无虑,也不用再看什么人的脸色。”

玉夫人望着表情变得狰狞的锦瓶,肚子里面灼热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努力挣扎了几下,嘴角却流出血来。不过,垂死之前她还是要狠狠地挣扎一番,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抓住了锦瓶的衣服,随后脸上带着诡异的表情离开了。

“你已经死了吗?”锦瓶被玉夫人的动作吓坏了,她努力地想从玉夫人的手中撕扯出来自己的衣服,但没想到玉夫人的力气竟然那么大。等她满头是汗地扯破了衣服倒在地上,这才发现玉夫人早已经断气了!这是她第一次杀人,直到玉夫人断气,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杀了个活人,身子哆嗦起来。

对刘邦来说又是一个美妙的夜晚,因为赵姬再度陪伴在他的身边,一晚上的颠鸾倒凤,让他感觉到赵姬的温柔,还有说不出来的美妙享受。所以当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他并不知情。直到第二天一大早,他从小福子的口中得知玉夫人夜半时分突发急病身亡的消息。

本来小福子生怕自己会挨骂,毕竟那可是皇上深爱的女人。可没想到早已经在沙场上看过生死的皇上只是轻描淡写地“恩”了一声,接着淡淡吩咐道:“这件事情交给皇后处理吧,尽快把这件事情处理完,告诉她们寡人的旨意,玉夫人以夫人的礼仪下葬,葬入皇家陵园中的后妃陵园。再送一大笔钱给玉夫人的家人,让他们节哀顺便。”

雉儿对小福子原封不动的传话显然呆住了,就好像死的是一个跟皇上毫无关系的人一样。难道皇上的心里真的没有半点儿疑惑吗?为什么连玉夫人的死因都没有调查。小福子无奈道:“皇后娘娘,这就是皇上的原话,您就照着办就好了。玉夫人虽然入宫的时间不短,但终究只不过几个月的时间,皇上跟她感情不深,也能理解。过两天就是下葬的吉日,皇上的意思是越早下葬越好。”

“知道了。”雉儿皱了皱眉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是云儿再三提醒她的话,在云儿看来,她的地位并不稳固,所以完全没有必要掺和这件事情。

柏梁台静悄悄的,本应该回到房中休息的赵姬被留在了麟德殿中,皇上怕她一个人太过胆小,有了这样光明正大的理由,正好可以把她留在这里。眼下玉夫人的尸体已经被安放在正殿,因为玉夫人是暴病而亡,得马上送到皇宫外的道观里停灵,随后才能下葬。守在灵前的都是平日里伺候在玉夫人身边的人,不过她们都远远地跪在一旁。

雉儿没想到这里会这么冷清,她早已经打发人替玉夫人准备好下葬的东西,终究她还是伺候过皇上的人,皇上居然会这么无情!连她到底怎么死的都没有问。

面对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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