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盘凤凰-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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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戚懿的得意很快就消失了，她突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如果燕夫人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皇上的大业势必受到牵连，那她们接下来要进行得大业还有什么出路？难道说那帮人突然改变了主意吗？还是真的打算牺牲了她来成全那个人的事业？不行，绝对不行！戚懿咬了咬，她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样的情况发生！

28．各自的如意算盘



戚懿每天都派珍珠去打听燕夫人的病情，珍珠一向比较机灵，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直到传来张良亲自出面为燕夫人治病，皇后亲自施针的消息，戚懿悬着的心着算放下了一些。不过她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舒服，皇后怎么会懂医术呢？懂医术的人应该是云儿才对啊？不过她很快就说服了自己，毕竟军师那样的高手，就算是草包也能做出一番大事，戚懿的心才算放下来。

戚懿在珍珠的陪同之下再度出现在清凉轩。赵姬望着眼前有些憔悴的戚美人，冷笑道：“哟！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已经一病不起，好端端的来我们这里做什么？是存心想给我添堵吗？还是想主动投案自首，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戚美人还是摆出自己的威风，不管在**之中名份是什么样的，她终究比赵姬早入宫，更重要的是在那个人的心目中，自己的名份更高一些。“我来这里只是想提醒你，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可眼下紫姬一点儿都不安分，你不会想她再度会出现在皇上的面前，从今以后专宠于皇上吧？”

赵姬不由得叹了口气，戚美人一向都是有这样的本事，她能不动声色地就挑起别人的好奇心，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听她这么说，无疑是表明留燕居的意外是紫姬一手造成的。不过……不可能的。她忍不住冷笑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紫姬又想不太安分？怎么可能呢？这**里的高人虽说不少，可是能在留燕居里兴风作浪的人不多吧？你是其中一个。说不定这件事情就是你一手策划的吧？难道你想助紫姬一臂之力？还是不想让我出人头地？我记得你早就跟我说过，这**里唯一能与紫姬抗衡的只有我，反之也是如此。”

戚美人剧烈地咳嗽起来，“在你的眼里我就是那么精于算计的人吗？”

“何止啊？”赵姬风情万种地来到了戚美人的面前，手指轻轻在戚美人的脸上划过，“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是最清楚的。但要想得到皇上的宠爱，不一定要借助别人的力量吧？我劝你还是不要费那么重的心思了，紫姬虽说有些愚蠢，可是她对皇上却是一片真心，到时候谁知道她还会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戚懿不禁有些沉默了，怎么才几天不见，赵姬像是一下子变得聪明了不少？看她语气淡淡的模样，像是中了邪一般，这让戚懿的心里更是不好受，只得淡淡说了几句就带着珍珠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她来这里做什么？”亲自给赵姬煎药的琴儿回来，正好看见了戚美人的身影。她眼下可是最痛恨戚美人的，突然莫名其妙地见她出现在这里，忍不住开口问道。

赵姬笑望着琴儿：“怎么了？你是怕我会吃亏吗？她来这里，只不过是想要挑起我和紫姬之接到的争斗，好到时候从中获利。她的算盘打得倒是很精明，只可惜别人却未必如她想的那么愚蠢。倒是紫姬那里，才真的让人担心呢。”

紫姬蠢蠢欲动，前朝已经有人开始上书干涉**的事情，虽然话说得很是含蓄，但无疑是为了替紫姬出头。这让刘邦的心里有些不太舒服，那终究是他的家事，怎么能让外人插手？

“皇上认为是自己的家事，可是外人却不这么认为。因为您是一国之君，就关系着天下，所以他们才会这么热心。”张良笑眯眯地望着皇上，还不忘挥动着手里的羽扇。皇上皱起眉头的样子真是可笑，尤其是现在，看他的样子眉毛都要纠结到了一起了。

老谋深算的萧何一直安静地守在一旁，皇上不发话，他自然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的。大概是因为和刘邦太过熟悉，所以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不过刘邦怎么可能会放过他呢？很快将这个问题抛到了他的面前。萧何犹豫了一会儿，咳了两声道：“这样的事情，按理说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是不应该多话的。张军师说得不错，那终究是您的家事。可是皇上太见随性也不太好，毕竟前朝和**多少还是有些联系的。皇上该用心处理得当才是，至于怎么处理，还是皇上自己拿主意才好。”

刘邦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他拍着张良的肩膀道：“京城里的人早就说，萧丞相就是个老狐狸，寡人看一点儿都没错。说了半天，等于什么话都没有说！”

“皇上谬赞了！”萧何一脸苦笑地低下头，小心驶得万年船。在没有琢磨透皇上的心思之前，万事小心还是应该的，要不然怎么才能保得住自己的地位呢？

刘邦摇了摇头：“算了，这样的事情，还是寡人自己决断吧。过几日寡人要去骊山避暑，这里就交给你们两个坐镇，到时候你们可千万别说万事也要寡人做决断。”

紫姬忐忑不安地又等了两天，皇上总算解了她的禁足令。紫姬高兴得像是疯了一般，那个高人的招数还真起作用了。留燕居的女人病了，就说明自己并不是传说中的煞星，因为自己一向都没有再出过门！她欢欢喜喜地替自己打扮了起来，希望能再度见到皇上。

事实却并不像紫姬想象中的那么容易，皇上依然还是没有见她的意思，而宫里的流言似乎也没有散去，她的住处并没有随着禁足令的取消而热闹起来，别人还依然像是避瘟神一样地避着她们！这让紫姬一下子慌了手脚，想不出来再用什么样的招数才能重新获得皇上的宠爱。难道真的让戚懿那个女人说中了，就算自己费尽心思解了禁足令，要想皇上像从前那样爱她，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椒房殿内，本来轻松的气氛随着云儿的到来而紧张了起来，平日里粗使的宫婢们都被云儿找借口打发了出去，派去照顾太子的红玉被召了回来。就在雉儿一头雾水时，云儿几乎难以压抑自己心中的得意，悄声道：“皇后娘娘，我给您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惊喜！”

29．天降“奇兵”



在雉儿诧异的目光中，月华带着一个身着斗篷的娇小人影匆忙走了进来。当斗篷被揭下来的那一瞬间，雉儿差点儿惊呼出声：是锦瓶，玉夫人当初的贴身侍女！当初派她给玉夫人守墓之后，就听说她突然不见了，随后再没有她的消息，可谁曾想会在这里再过到她，这可是真是意外的收获！雉儿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锦瓶，她比当初照顾玉夫人时瘦了一大圈，一双不大的眼睛如今显得出奇的大，脸上也晒得黑黝黝的。显然云儿已经让她梳洗过，所以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的狼狈。

“怎么是她？你是从哪里找到她的？”雉儿吃惊地望着云儿。想不到云儿还真是个有心的人，这么个凭空消失的人竟能被她找出来，恐怕她一定费了不少的周折。

云儿叹了口气，“找到她，我可是费了不少的力气呢。还是你来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再不照实说的话，我就只能送你出宫，让你自生自灭！”

锦瓶听见这话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几乎失声痛哭了起来：“皇后娘娘饶命啊！千万不能再送我出宫，我宁愿死在宫里，也不愿意在宫外过提心吊胆的日子。”

“哦？”雉儿看了她两眼，她当初可是个风风光光的丫头，虽说玉夫人后来并不受皇上的宠爱，皇上的恩赏却一点儿都不少，那些东西应该大部分都落到了他的手里。雉儿摇了摇头，这个丫头绝对不能简单，更不是盏省油的灯，她将目光转向了云儿，低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在哪里找到她的？”

云儿皱了皱眉头，其实她的心里也有些起疑，因为为了找到锦瓶她的确费了不少的力气，可找到她却完全像是个巧合：“我是无意中找到的她，当时她正在被一群人追杀。当时看她的样子，衣衫褴褛，应该是东躲西藏了好些日子。是她先认出了我，我才勉强保住了她一条小命。锦瓶，还是你自己说吧，为什么会有人追杀你？为什么你要从那里逃跑？当初皇上可是下令让你替玉夫人守陵的，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锦瓶颤抖的身子总算止住了，她吸了几下鼻涕，努力道：“其实当初婢子出宫，也是迫不得已。因为当初玉夫人的死，根本就不是意外！当初皇后娘娘应该也很清楚，玉夫人的死绝对不可能是意外。表面上看，玉夫人是喝下了皇上赐的酒才会死的，可实际上……是有人将夫人的酒换成了雄黄酒，普通人喝了或许没有什么，但玉夫人的身子极弱，根本受不了那些金石之药，所以才会死掉！而婢子……婢子当时鬼迷心窍，所以才会听了别的人指使，调换了玉夫人的酒！”

“受了别人的指使？”雉儿和云儿两个人面面相觑，她们早想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却没想到这些话会从锦瓶的口中说出来，这样一来就意味着人证、物证俱在了？雉儿打量着锦瓶，一字一句道：“你说的这些可都是事实吗？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一旦查实，到时候你可抵赖不得？你可都想好了？”

“想好了！”锦瓶跪在地上拼命地点了点头：“这些日子奴婢一直在宫外东躲西藏，本来以为从玉夫人陵那里逃出来就好，没想到那个人根本就不肯放过婢子，一直都派人在追杀。如果不是那天恰好看见云儿姑姑在大街上，婢子恐怕早就没命了！”

“你说……那个指使你的到底是什么人？”云儿有些不耐烦地问道，这个锦瓶看起来不像是个老实的丫头，不过这也难怪，如果真是个老实人，当初怎么可能会对玉夫人下手？又怎么可能会在守陵的中途逃跑呢？

“是……是……是紫姬！紫姬夫人！”锦瓶结结巴巴地从口中吐出这几个字，像是费了好大的力气一样，随后磕头如捣蒜一般，哀求道：“皇后娘娘，婢子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当初婢子就是紫姬安插在玉夫人身边的眼线，目的就是为了将玉夫人的一言一行都告诉她，好达到她控制玉夫人的目的。为了要胁奴婢做事，她还威胁说婢子的家人都在她的控制之中，一旦我不按她说的话去做，就要对我们的家人下手。眼下……事情已经真相大白，婢子愿意贴玉夫人偿命，只求皇后娘娘能保住我的家人，我绝对不能让他们被我连累！”

“你说什么？”雉儿和云儿两个人同时吃惊地望着锦瓶。雉儿吃惊是因为她虽说早就猜到玉夫人的死绝不是意外，却没想到下手的人会是紫姬。而云儿吃惊是因为锦瓶供出的人是紫姬，按照她的猜想，紫姬绝对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情，因为玉夫人是她的人，虽说她并不喜欢自己的身边多一个出色的女人分宠，可终究玉夫人还是帮了她不少忙，她怎么可能会对她下毒手呢？那绝对不是个聪明人的做法。有嫌疑的人应该是戚美人才对，能想到用雄黄酒这么恶毒手法的人，除了戚美人，绝不会有第二人。再或者，赵姬也有可能是凶手。

锦瓶怔了一下，忙点了点头道：“婢子说的千真万确，这些都是紫姬夫人指使婢子去做的，如果皇后不信的话，婢子愿意当场和紫姬对质，以证实婢子说的是真是假！”

当紫姬风情万种地出现在椒房殿，没想到听到的却是锦瓶的一番指控。这下她可真是慌了神，因为不单单是皇上的脸色有些吓人，皇后的脸色也很难看。她吓得魂飞魄散，替自己争辩道：“皇上，皇后娘娘，您可不能听这个婢子的一派胡言。妾身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情来？再说妾身和玉夫人一向交好，完全没有理由要那么做。一定是她受了什么人的指使来污陷臣妾，还请皇上替妾身作主！”

30．谜局，背后看不见的阴谋



可不管紫姬怎么替自己分辩，锦瓶依然还是那句话：她是紫姬安插在玉夫人身边的眼线，正是因为受了她的威胁，所以她才会害了玉夫人的性命！她眼下走投无路，所以才会回到宫中自首！这些都是她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做的！

“你胡说！这件事情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玉夫人的死，我也早就怀疑过，但这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紫姬忍不住大叫起来，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她可不能糊里糊涂就认了罪！

锦瓶一脸委屈地望着紫姬：“夫人，难道您在**做过的事情还少吗？是不是要婢子一五一十都说出来，你才会认罪？当初推皇后娘娘落水，处处陷害皇后娘娘，还有故意让人送信，让皇上误会皇后娘娘想刻意争宠，冷落皇后，这不都是您做过的事情吗？这些您都能否认吗？”

紫姬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锦瓶会说出这番话来，她一张脸变得煞白，不错，这些的确都是她曾经做过的事情，但绝对不应该由锦瓶的口中说出来！她发抖的手指着锦瓶：“你……你到底是谁的人？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情？怎么可能……”

“夫人难道想不认帐吗？只怕来不及了。”锦瓶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道，对着皇上道：“皇上，婢子说的这些话可以对天发誓，绝对都是紫姬夫人做过的恶事！她处心积虑地算计所有的人，目的就为了当上皇后。还有，当初赵姬夫人小产，是她派人做的，因为她嫉妒赵姬。婢子敢以性命担保，这些都是真的！婢子一时糊涂，帮着她做了不少恶事，眼下婢子愿意以命相抵消，只求皇上和皇后能保住婢子一家老小的平安！”

就在紫姬还在想办法替自己辩解的时候，锦瓶的脸上现出几分古怪的表情，她看了紫姬两眼，淡淡道：“夫人，好歹我曾经伺候过你，也曾经替您做过不少事情，现在我已经解脱了，只求你以后不要再作恶才好！婢子这条命就算是给你了，还请你以后不要再让你的兄长为难我的家人……”

“你胡说八道！”紫姬的情绪几乎随时都会崩溃了，她恼怒地想要扑过去给锦瓶两个耳光，“当初我当你不薄，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两个人很快扭打了起来！显然占上风的人是紫姬，她跳在了锦瓶的身上，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当云儿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紫姬拉开的时候，没想到锦瓶的胸口深深地刺进去一枚金钗，锦瓶已经断了气！

“她……死了！”云儿试了一下锦瓶的气息，朝着雉儿摇了摇头。她心里有些诧异，因为所有的人都没有看清楚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有看见紫姬从头上取下金钗，那锦瓶身上的钗子又是从哪里来的？

紫姬像是吓傻了一样，看着躺在地上的锦瓶，她突然狂笑了起来：“死了？死了？怎么可能会死呢？你不是要陷害我吗？怎么可能会死呢？”

“够了！”一直安静地坐在那里的刘邦缓缓站起身来，这些结论让他太难以接受，他最恨的就是有人玩阴谋，尤其是在**之中。他起身望着瘫倒在地上的紫姬，几乎是痛心疾首道：“自从你入宫以后，寡人对你宠爱有加。虽说寡人早就知道你争风吃醋，心里对皇后不满，自然对其他人也不满，却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寡人以前只当你是使小性，连手无缚鸡之力的玉夫人你都不放过，你根本就不配为人！从今天起，将你发配到永巷，身边的宫女们，凡是从恶者，一律杖毙，其余人等发配到边疆开荒。希望你能在永巷里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

这是刘邦第一次发火，而且还对着紫姬发火。紫姬整个人已经傻了，像是疯了一般指着锦瓶的尸体大叫。云儿和雉儿心中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