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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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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沈墨即便武功高强,甚至领了千军万马,可秦天策已恢复魔君神识,若他不愿,只需设下结界,凡人是不可能冲破结界的,他要带然弟离开,根本就是轻而易举。

算算这行程,如今他们应该已经抵达南绍了,究竟沈墨带他们回南绍要做什么?而为何然弟又愿意一同前往?此时,他们不是应该回东云,与长安过一家三口美满生活吗?

不想再陷入这种惆怅难离的思绪中,走出长生殿,夜凉如水格外宁静,甚至寂静的连自己心跳都能听到,涌出某种孤寂感。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一处宫门前,见那梁前点着灯,应是此处有人。他这后宫之内,除去母亲安住在某处,其余地方都是空的宫殿,自然也就没有人烟了。

心有所动,此处就是给那左倾城安排的住处吗?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他轻推门落,走了进去。也许是这夜太过宁静,深宫里除去宫人外,也只余他们两个寂寞人。

当初在她献谋心头血之计救治然弟后,他在心底是感激她的,就是现在,即便知道那时她为的不是自己,而是帮南越尘,他依然心存感激。毕竟那时候,若是没有这心头血的计策,然弟可能就……等不到那两年之期了。

走进殿内,却不见一个人影,空空荡荡的,仔细听了听,耳闻里头有声息。也没多想,就迈步往内而走,可当走入内屋,迎面扑来一股暖流,雾色蒙蒙中就见长发垂腰女子从一木桶里站起来,水落声敲击着他耳膜,那被乌发遮得半掩的肌肤更刺激着他眼。

整个人呆立当场!这……她竟在沐浴!正巧被他碰到芙蓉出水这一幕!

听到动静,那方女子猛然转身,眼中闪过震惊,而沐泽脑中轰的一下炸开了。刚才只可见长发垂落的背影,肌肤若隐若现,如今那身前的春光尽收他眼底,而左倾城脸颊上的绯红不知是被那热气给熏得还是怎么,嫣然一幕娇俏欲滴之景。

沐泽终于神色大变,从内室极速冲出,跌跌撞撞穿过了殿门,没入夜色中。心律跳得毫无章法,眼前挥之不去那刚才的情景,转身,发丝飘起回落,洒出在外的水滴,以及那惊然而绝尘的脸,和……寸寸春光。

他慌不择路而走,飞掠了好长一段距离,像是生恐背后有猛兽在追,等到心率渐渐恢复下来,四下看了看,离自己的长生殿不远。心情复杂往回走,他今晚是怎么回事?怎就突然心随念动走进那宫殿里?他竟忘了左倾城是个女人,女儿家的内寝又岂能乱闯的。

孤寂缭绕而出,失魂落魄而回,等埋头沉步到殿前时,忽闻身后传来清逸之声:“大王。”

浑身一震,这……沐泽缓缓转身,那左倾城已是一身朝服矗立面前,面色浅淡无波,全然没了刚才震惊之态,更像是之前那一幕都是他幻觉一般。

可不是幻觉,因为下一刻左倾城已经走近,朝他微微弯腰行礼后道:“适才大王驾临臣之居处,不知大王是有何吩咐?”她眉眼不抬,视线落在下方,可如此之近,他似乎都能闻到她身上飘出的香味,正是那刚才室内沐浴时的阵阵清香,想是那浴桶里飘了花瓣之类的。

蓦然而惊,立即收回纷乱的思绪,怎的胡思乱想到那处去了!

冷了声音道:“寡人要歇息了,你回吧。”转身就拂袖入内。实在不愿再多看她一眼,因为多看一眼,思维就越加纷乱,本已平复的心律,又不受控制狂跳起来。

哪知疾步走至殿内后,却听身后传来脚步声,回眸一望,她竟然是跟了进来,唇角且还含着笑,眼中情绪莫名。他蹙眉冷道:“寡人不是遣你回了吗?还跟来作什?”

左倾城浅笑着靠近,离他两尺距离处停下,幽然而问:“大王,不知刚才所见,可还满意?”沐泽一怔,随后身体僵住,眼中闪过薄怒:“左倾城!”

“臣在。”她眸底黑得透彻,却一动不动直直看着他,只道:“臣来除了想问大王有何吩咐,还想问一句:臣之身体被大王瞧了去,敢问大王可否会负责?”

“放肆!”沐泽扬声沉喝,“左倾城,你胆敢以下犯上!”此时他除了摆出君威,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这女人的咄咄逼人。却不知,此时自己的气场已是弱了。他一生光明磊落,对然弟之爱意存于心间,只在初识的时候动过妄念,后一直以礼相待。为王之后,他一心只想为然弟解开战局之乱,后又侵心于救她魂归本体,男女之欲从未是他困扰。

却在今晚,发生这一遭荒唐的事,还被左倾城给找上门来逼问,当真是让他汗颜。

只见左倾城轻轻一笑后道:“跟大王开个玩笑而已,大王莫怪,臣告退。”她朝他行了个礼,翩然转身,却在走到门口处时,又转回身来,眸色浅淡,唇轻启:“臣每夜都会在这时辰焚香沐浴,恭候大王驾临。”随即,走出了殿门,消失在夜色中。

沐泽僵在原地良久,直到觉得膝盖处酸疼,才从懵懵懂懂中醒过神来。是夜,他躺在床上,彻夜难眠。不是看不出这左倾城刚才所举是在故意引诱自己,可偏偏就被那亲眼目睹的一幕给牵绕着,挥之不去。

第二日,他做了个决定:宫外着处宅子,把左倾城给遣出宫去。

可还没等他颁下指令时,清歌却来禀报,称太后把左倾城接进永善宫了,那永善宫正是母后所住之殿。心中立显沉怒,这左倾城竟然把心思动到母亲那里去了,当真是胆大包天!

母亲自进宫之后,就入住深宫,前事不再提,却也甚少插手宫中事。

那时然弟还在寒玉宫里躺着时,她是有过来劝他放下心中妄念的,在她来看,一个明明已经死了的人,又怎可能会复生?她认为他是着了魔!那时为了然弟,很是伤了母亲的心,他们母子也首度有了争执,甚至冷战。

他知母亲对他的忧虑之心,可母亲却不知他对然弟的情已入骨。前世结缘今生聚,即使他永远都是那站在她背后遥望的人,他也甘之如饴。只等她片刻回眸,眼中可见到自己的身影,于他来说,就已足够。所以,他一点都不认为对然弟的放不下是执念太深,不渴求回报,只求可护她一生周全。若轮回万世,他也希望可生生世世相陪,做那背后保护她的人。

既然左倾城被母亲接了过去,他也只好作罢,暂且任由她去。可即使宫内见不到,到了朝堂之上,却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她就站在他的下首处。

不知是自己心中有鬼还是怎么的,总觉得她偶然间飘过来的视线中,带了某种深意。甚至觉得自己在与群臣商议朝务之时,灼热目光紧凝在他脸上,等他假意转眸去看时,她甚至躲都不躲,坦坦然然就那般迎视过来。

心中暗恼:左倾城,你究竟意欲作何?

正文卷 361。清心寡欲——沐泽番外2

“左倾城,你究竟意欲作何?”

下朝后,沐泽命人传来左倾城到长生殿,直截了当而问。

堂下女子一身宽大黑衣红袍,正是那祭师服饰,乌黑的秀发隐在冠帽之内,露出来的青丝垂在她身后。只见她俯首而礼后道:“臣不懂大王之意,望大王明示。”

沐泽怒瞪:“你明知故问!”

左倾城却笑道:“大王是指臣入住太后永善宫这一事呢?还是指朝堂之上偷看你?”看到上首男人愕然后眼中浮现沉怒,她才又道:“入住永善宫是乃太后邀约,实非臣能所拒。朝堂之上,臣抑不住对大王的满腔思慕之心,故而才想一看再看。”

沐泽算是见识到脸皮厚如城墙是何种了,以往这女人总是闷不作声,却没想真要说起来时竟是这般能言善辩,且毫无女子羞涩,居然就这般直言什么……思慕之心!只得再度故摆君威怒斥:“下去!”

左倾城也不恼怒,弯腰行礼后款款而离。

看得他气极,总不能因为她在殿上偷看他就治罪吧,而人唤过来质问,她又是这幅模样,实在是令人生气。他向来清心寡欲,无焦无戒,却是被这女人不断挑惹起了情绪。

到了夜里的时候,母亲托人来传他过去用晚膳,迟疑了一秒,还是应下。虽不想见那妖孽女人,可母亲却是已有好一段时日没拜见了,她亲传口讯,实是不宜推却。整装而行,清歌在前带路,一路仪仗进了永善宫。

迎面就见母亲站在门边,脸带微笑,不由心中一暖,几步上前:“母亲,怎生等在门口呢?此处风大。”用身体微微挡住风口,手环住她肩膀一同入内。太后笑得慈和:“泽儿,你有好些日子没过来了,是朝务太多吗?勤政自然是好,也得注意着自个身体。”

沐泽应道:“孩儿知道。”他环视了一圈,没见那女人,稍稍松了一口气。

“泽儿,你在看什么?”

心中一跳,立即面带微笑着说:“看看宫人们怎么还没把晚膳传来。”

太后抿唇而笑。引着他往内屋走,挥帘而入,赫然就见那左倾城浅站与内,神色恭敬。今夜她却是穿了一件湖绿色纱裙,不似那祭师朝服般沉郁,盈盈而立那处犹如一株青莲。

青莲?不,沐泽直觉晃去这个念头,她不是青莲,即使穿着这湖绿色的纱裙,也根本就没有青莲之姿。世间只得他然弟一人能有那天人之姿,也只得她一人衬得出青莲之美。

念想起然弟后,浮躁渐渐平息下来。即便眼前女子穿得再清纯,面上红晕再妖娆,也不及他然弟一分,无需在屏息凝神,他的心绪已经不会再波动。今夜母亲唤他来用膳之意,其实此时他已经猜到,是想撮合他与那左倾城吧。

他心系然弟这一事,以前母亲不说,后来却是成了她的心病。等他做了这北王之后,母亲不止一次跟他提及纳妃一事,只因他这后宫形同虚设。可他那时一心只想助然弟魂归本体,哪里有那心思,就是现在,他也对那无心。当一个人把所有的念想都倾注于另一个人的时候,尘世间就再没有什么可牵引他心动了。

也没有去拆穿母亲,只当全然无知坐在一角。桌案上的膳食令他有些宽慰,都是那时在桃源镇上常吃的菜色,并非进了这皇宫之中,身份改变了就把一切都变了,总有一些是永远都不会变的,比如那平静安好的回忆。

母亲其实与他一样,十分怀念那过去的岁月,因为只有那时,才是真正纯粹的没有一点杂质的美好时光。一面心中怀念着,一面听着母亲说话,沐泽面色柔和,心中坦然纯净如水。坐于他对面的左倾城等同隐形人般,一点都没有被影响到。

只见那左倾城似乎也一副漫不经心状,在跟大王行过礼后就坐在案桌一头,举着筷子夹菜于碗中,细嚼慢咽之,且都夹的是她那面前的唯一一盘里的菜。

一番晚膳,竟是只有太后一人在言,沐泽最多轻言附和,等用完膳后,他坐于位置上又与母亲小坐了片刻,才准备起身回长生殿去。“母后,时辰也不早了,您早些歇息,孩儿过两天在过来陪你用膳。”

沐泽见母亲微笑着点头后,就从椅子内站了起来,哪知可能是坐得久了些,一下站起时过猛,竟有些目眩,站定片刻后方才好些。心中微微讶异,怎生又入醉之感,刚刚他并无喝酒啊,等走了几步之后,已暗暗吃惊,这……似乎很不对劲!身体乏力,目眩之感非但没褪去,反而越见严重。

他非生来就是皇子养在深宫之人,行走江湖多年,见多了旁门左道之术,自持一身武艺也无人可近他身,更别提什么用三道九流之术来害之了,可现下这症状,分明就是中招了!稍一提气,只觉胸腹处有一团火升起来,并非是损失内力那种,只是那火却来得诡异。

运行一周之后,不但没有平复这燥火,反而更加窜行蔓延。竟没想深宫之内,居然还有人敢对他下手,猛然回首怒目直射那安坐在椅子里的女人,能下此手段之人非她莫属!目光扫过桌上饭菜,恍然而悟,定是那食物中暗下了什么药,心中猜度母亲是知道此事,还是被蒙在鼓中?

却听母亲已经在说:“泽儿,夜深了,今夜就歇在母后这边吧。”

心沉落谷底,沐泽闭了闭眼后再睁开,失声而问:“母后,你这是何故?”

太后轻叹:“母后也无奈,你太过执着,为那宁姓女子情根深种不愿回头,就是她现在离开了,你也念念不忘,大有枯守一生之势。我北定皇朝百年基业需子嗣传承,母后也不逼你纳妃了,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母后一个子嗣。”

沐泽浑身震了震,他扬起手指指向至始至终都没有动过的女人:“可为何要是她?”

“为何不能是她?她乃我北定大祭师,若能诞下你龙嗣,必将深得民心,且她对你一片情深,只是你不愿回头去看而已。”太后转首而道:“倾城,扶大王去内殿歇息吧。”

“是,太后。”左倾城盈盈起身,漫步走向这边,手挽在了沐泽的手肘之内。一股莫名香气扑鼻而来,体内原本就控制不住的燥火飙升而出,冲破他的神智。等他稍稍恢复一丝清明时,竟发觉自己已经躺在床榻之上,而有一双素手正在轻解他胸前衣襟。

不由怒喝:“放肆!你当真如此……”本性光磊,那龌蹉词语实在道不出口,可这女人却当真是不要脸之极,给他下的那什么迷药定是催情之效的,否则凭他功力不可能压制不住。

“大王是想骂我吗?”左倾城柔媚一笑,手上却没有停止,依旧蜿蜒而下,很快就把沐泽的衣衫给解得敞开了。她道:“大王可别枉费内力了,此药并非普通的催情之物,你用下的只是药引,巫术才是真正起作用的,你越用内力抵抗,只会越助那火焰狂燃,且你应该也察觉到了,你的内力在慢慢流失。”

沐泽沉默,确实如此,否则他早就挥掌把她给打翻了,正因为刚才那神智模糊间不知怎的进了这内殿,等恢复一丝清明后竟发现体内空乏,内力极难再凝聚,惊得他后背发凉,这是他此生从未遇过的事。这左倾城身手究竟如何,他并没有真正与她切磋过,但从之前那寒玉宫中可见应是不错,此时他内力流失后与她交手,根本没有胜算。

更主要的,是从腹部窜升而起的燥火已经遍布全身,她身上的体香无不在诱惑着他,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暗恨今日他竟然要沦陷于此,一世英名也尽毁。

左倾城已经除开他内衫,露出他白皙的胸膛肌肤,她微凉的手指轻轻刮过,带着魅惑人心的笑,俯下身来,凑到他唇边轻语:“大王,你可知,当你那时愿取心头血救那已死之人时,我心就沦陷了。从不知道世上还有如此的深爱,可以无怨无悔每隔半月就取心头血,只为保她身体不灭,救她灵魂回归。常常我会想,若能被你如此爱着,那是件多么美好的事啊。”

她一面说,一面轻解开了自己的罗衫,轻纱滑落肩膀,露出玉脂般的肌肤。她又道:“我知此生可能都入不了你眼,也不可能得你那样相待,既然做不到你最深爱的人,那么就做你深恶痛绝之人吧。”唇轻轻覆下,细细绵绵地啄吻。

双目四对,看得那底下的深眸中即使狂焰弥漫,却仍有迟疑,他依旧在与自身欲望相抵抗。即便明知抵抗不了,即便她除尽罗衫,即便把自己送到他面前,他依然不愿碰她。

手指缓缓而下,如果火焰不够,那么她为他再添一把火吧。

当蜿蜒而下至深处,察觉他浑身在颤抖,双眸已经紧闭,只听嘶吼一声,咬牙切齿从齿缝中怒喊:“左倾城,你不要后悔!”下一秒就觉天翻地覆,她已经被翻了个身躺在床榻之上,而他则沉沉压住自己,唇略过她的唇瓣,直接落在脖颈以下,而他的掌包覆柔软。

再清心寡欲如他,终究抵不过那欲望之潮,心随欲动,与她翻云覆雨,激起千层浪。

唇角扬起,双手环过他腰,紧紧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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