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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个锦衣卫-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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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肩上搭着一块白色巾栉的伙计满面堆笑迎将过来,他身上穿着棕灰色圆领衫,头上戴**帽,甫一见到和龄面色一愣,心话儿说,怎的这样一个白生生的大姑娘家一个人来在这店里吃东西来?竟没有家人陪同的么,倒也古怪。

想归想,伙计却不会多嘴过问。和龄穿得朴素,这是个贫家女的打扮,穷人家的女孩儿哪里那么多顾忌,出个门还要前呼后拥呼奴唤婢,头上也须得戴着帷帽之类,她统统不必要。

店伙计笑道:“客官要点什么,您别瞧咱们这儿店不大,在吃食方面请的大厨却个顶个儿的好,煎炸煮烹厨艺高超!嗐,我瞧您面生,我不夸嘴,要不我给您点几样咱们店的招牌菜您看怎么样?”

和龄觉着京师就是京师,连店小二都这么能说嘴,她们客栈里却整天舞刀弄枪竟是些打打杀杀的戏码,全不似这里给人感觉…嗯,确实是个吃饭的地方。

“就照你说的来几样,”她托腮想了想,道:“再给我来一壶满天星,这个快些儿,我口渴。”满天星就是碎茶末儿泡就的廉价茶水,要多少有多少,不值当什么,店伙计应一声挑起肩上巾栉一甩就去了。

等上菜的工夫和龄托腮听相声,相声能叫人高兴,她没一会儿就融入进去,捧腹笑得乐呵呵的,等笑完了,才发现对面凳子上坐了个人。

来人气宇轩昂的模样在这茶馆子里很有鹤立鸡群的意味,他笑得温和,和龄抬眼的时候他也看向她。仿佛是才发现她。

“和姑娘么?”顾盼朝眼波微转,眸中携着浅浅的笑意,“竟这样巧。”他说着,自来熟地接过了店伙计送过来的茶壶。

提着一边袖遥执杀永锛铀沽嗽寄话耄攘嗽龋纸杷蛲庖慌祝闶前驯酉垂辉舛耍从滞璞锾硭:土湟恢狈从Σ还吹厍谱耪馕煌蝗怀鱿值墓舜笕耍钡剿け垡簧旖璧莸剿啊

“这茶不好,委屈你了。”他似乎低低呢喃了句。

和龄没听清楚,也不在意,接过茶牛饮似的往嘴里灌,一杯不够自己续杯,直喝了三四杯嗓子眼里才算水润了。

和龄这会子看到顾盼朝心里其实不是没点想法,昨儿晚上同泊熹说的那些并不是她随口说说的,她是真怀疑起眼前这位了。顾大人同泊熹给她的感觉不一样,泊熹是长得好看才合她眼缘,他却不是,她看他别样的亲切。

可是有了泊熹这样错误的例子和龄不敢贸然再接近人家,没的吓到他就不好了。她苦恼,哥哥的朱砂痣长在哪里不好,偏生要生在胸口上,这简直是给她增加难度么。

“顾大人这会儿得闲?我还道你们都是大忙人呢,至少权大人就很是忙碌,十天半月能不见影儿——”发现自己提到泊熹和龄呆了一呆,东厂和锦衣卫不是一路人,当着人家顾大人面说锦衣卫的指挥使如何如何分明不大好。

春日窗外的日光斜照进来,温暖舒缓不似夏日咄咄逼人,盼朝哂然一笑,眸光里华光流彩,“正巧办差,经过窗边瞧见姑娘便进来坐坐,你不会嫌弃我吧?”

是不是恰巧经过他自己心里有数,和龄住在权泊熹府里他始终不安生,当日起便派了底下人在指挥使府附近盯梢,好容易今儿逮着她出来了,说什么他也不能再让她回去。

和龄打哈哈地笑,正说着话饭菜就一一上来了,速度还挺快,摆了大半个木头桌子,她递了一副筷子与他,“您也吃啊,我一个人兴许吃不完,别白瞎了。”

盼朝欣然接受,看着和龄一顿饭全程吃得眉眼弯弯。她吃得香,他莫名也感到满足。

饭毕,他掏出帕子给她,和龄虽然说觉得顾大人亲近但是不会让自己随意用别人的帕子,她摆摆手说不必了,在自己身上摸了一圈,然而空空如也。这么多年了,她压根儿就没有随身带帕子的习惯。

盼朝心下了然,她拒绝他是顺理成章的,毕竟她并不晓得他们是兄妹的关系。

他将一方洁白无瑕的帕子轻轻放在她眼前的桌上,抬手指了指她的嘴角,面上薄带着笑意,“还是擦掉吧,像个花胡子。”

和龄挺尴尬,拿起来在嘴上反复擦拭,末了帕子脏了她索性就收进袖兜里,心里想着脏的还给人家不像样,不若等有闲钱了买一方崭新的还他更好。

他们一道走出茶馆,街头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和龄要回敬粉街酒肆里去,故而向盼朝辞别道:“您忙去吧,我回酒肆,”他还没回应呢她立马又添了一句,“回头还请大人您多照顾照顾咱们酒肆的生意,有您常去,酒肆生意势必会越来越好,犹如紫气东来啊。”

“我有这么大能耐?”他脸上挂着与往日在东厂众人跟前丝毫不一样的笑容,这笑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别样动人,“择日不如撞日听见过么,既这么,合该我今日便去。”

他话说完,眼中露出一抹叫人猜不透的笑意,一闪而逝。和龄依稀瞧见了,却只当是自己的幻觉,等一路到了穆穆古丽家的酒肆前她才傻眼了,眼前却哪里还有原来酒肆的影子,里头莺莺燕燕的是什么?门首牌匾上写着的三个烫金大字又是什么?

穆穆古丽她们一家是什么时候搬走了她竟不知道——难道她要落得叫花子的命运?身上那么一点子钱在这繁华的顺天府里压根儿撑不了几日。

她不认识字儿,问道:“这匾额上头写的什么?原先的店面哪里去了…?!”和龄急得头顶冒虚汗,汗哒哒的,盼朝却老神在在。

他不知在哪里又掏出一方帕子,手一伸,极为自然地为她拭去额头湿濛濛一层汗液,擦完吹了口气,吹得她鬓角碎发慢悠悠地晃了晃,“瞧你,出了一脑门子的汗,着急火燎的做什么。”

和龄退后一小步,眼中含着些许狐疑。这世上没有谁平白对谁好的道理,这位顾大人对她有这样的举止委实叫人生疑,他要是再这么温柔地待她,她真怕自己疑心人家是瞧上她了。

顾盼朝转首瞥了眼那块牌匾上醒目的“百花楼”仨字,显得不慌不忙的,“这儿是……新开的酒楼。”

“酒楼?”

他颔首说是,完全把自己给了穆穆古丽家一笔钱叫他们远远离开京师的事情忘了,微笑着道:“你别急,倘或无处可去,不妨往我家里住上几日。”

她有点儿诧异,“可以这样的么?”

“有何不可?这世道不好,总不好叫你一个小姑娘在外头游荡。”

顿了顿,他温暖的手掌在她头顶轻轻一揉。耳畔仿佛响起多年前女童稚嫩绵软的嗓音:“皇兄皇兄,你抱抱阿淳好不好?昨儿皇父又训斥阿淳了,晚间母妃就罚我跪在佛堂里,跪了许久,眼下连膝盖都直不了了……”

忆及幼年宫廷旧事,他看着和龄,心头浮起淡淡的寥落情绪。

第18章 意微澜

当一个人沉湎于过去时难免是要发怔出神的,顾盼朝只觉眼前五根葱白似的手指头晃来晃去,他不禁握住她的手,低低一笑道:“快别晃了,白叫我眼晕不是。”

和龄面上有点儿尴尬,她把手抽出来,忍了一会儿没能忍住,直言道:“大人您方才摸我的头不好,叫别人瞧见了还道您跟我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还有就是……您叫我住到您家里头去,敢问大人娶亲了么?您若是有了夫人,平白再带我回去是以什么名头?”

他被她问的怔怔的,她以为他是默认了自己已经娶亲的事,点了点下巴,心念一转便有了主意,“您瞧这样成么?老话儿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倘或叫我白吃白喝我也住不长久,但是我现今儿实在是无处可去,我是这么个意思,要不您招我回去做丫头吧——”

和龄对自己的想法很是满意,穆穆古丽一家都不见了踪影,她没地儿可去,又不能真让自己沦落成个小要饭的,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嘛,做什么不是做,何况还是在这么温文的顾大人家里做活。

“我给您简单介绍一下自己,我叫做和龄,这您想必知道了。我是年初才打关外来的,厨艺不精,不过倒是能烧几个家常小菜,您别瞧我身板小,我是什么家务活儿都会做的……”

“什么都会做?”他截断她的话,目光里竟含了近似于悲悯的神色,“日子苦么?还是打小儿就有人逼你做活儿。”

和龄郁闷地看着这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顾大人,唇角小弧度地那么一撇,“您别说玩笑话了,做活儿哪里用得着别人逼迫,我不做难不成还等着谁来伺候我么,又不是千金大小姐,没这福气享。何况自力更生丰衣足食,这样也挺好的。”

做哥哥的心疼妹妹,又想揉揉她脑袋,手伸到一半却硬是垂下去了。

他故作了然地轻笑,“你说的是,是我想岔了。”扬手叫了一抬小轿,这轿子是早前就预备下的,他微倾身,亲自掀开帘布示意她进去,由始自终都是笑微微的模样,语声和软温雅,“我如今尚有要事在身,便叫他们先送你过府去,至于我是否娶亲…姑娘却是多虑了。”

“您还不曾娶媳妇儿?”和龄站在轿子前不是很想进去的样子,听见他说不曾,她寻思一下,脱口道:“您别是瞧上我了吧……”

她这么想也在情理之中,嘴上又没个把门的,见这只有一面之缘的顾大人待自己如此好,又是请她回去住又是弄小轿子送她回府,她还从未享受过这般的待遇,更重要是顾大人他自己也说他没有媳妇儿,难道在暗示什么…?

他不会是真在打她主意想讨她做小老婆吧!

和龄的思维在这条奇异的道路上狂奔不止,她对面的盼朝愣住,少顷却畅快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潺潺的溪流一般绵延不止,清越且动听,臊得她满面绯红。

他将和龄往轿子里一推,知道她想得多,怕她再误会,便虎着脸道:“横竖姑娘先去便是,我府上一堆的杂活正愁没人料理,过后还要劳烦你了。”

和龄脸上降温,心道有杂活儿要她做不早说,她也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穿这么一身粗布衣裳便是稍有姿色的姑娘也只得落得泥里的野花儿似的不落人眼。

人家顾大人什么俊俏姑娘不曾见过,平白拐弯抹角打她的主意又何必,估摸着他看她就如同她看他,仨字儿——合眼缘。

“大人放心,和龄这就老老实实回去等您,您叫我做什么都成,我可能干了。”她时时刻刻不忘记夸自己,坐在轿子里虚头八脑地冲他笑,立军令状一般的语调清脆中却不乏少女的柔婉,唇角亦噙着抹笑,颊生梨涡憨态可掬,叫人瞧了便喜欢。

顾盼朝打眼这么一瞧,如今的和龄活脱脱便是当年小妹妹淳则帝姬长大后的模样。

时间匆匆如水,一晃眼娇生惯养的小帝姬都长这么大了,她性子不似从前,变了太多。成长路上没有亲人照拂,想必吃了不少苦头!

盼朝心头蓦然一阵揪痛,然而看着她时,他唇角上却噙起同她形状相似的弧度,温言道:“我晓得你能干,且等着我回家便是。”说着将帘子合上,阻隔了她的视线。又向轿夫使了眼色,一行人便抬着青綢小轿渐行渐远。

他收回视线,眼神却放空。

良久,唇角慢慢地扬起。有了她,平素衣食住行之地才能称作是“家”,她是他嫡亲的妹子,今后自然金娇玉贵地养着,至于她想的洗衣做饭干杂活儿……却是下人才该做的事。

街头一不起眼的角落,乔装的锦衣卫番子将一切尽收眼底。这番子是打和龄一出指挥使府门便尾随着的,不想却见着他们大人叫跟着的和姑娘上了东厂二档头顾盼朝的轿子。

那番子心里琢磨着不对,一路跟到了头,发现轿子停在了顾府门前,和龄姑娘真就那么进去了。

*

落了晚,天边夕阳如同掺了碎金,洒下来的光芒染得过往行人衣衫上黄橙橙一片。分明昨儿个夜里还是下雨的天气,今日一早却金芒万丈起来。天公的心思果真叫人猜不透。

泊熹打马从诏狱回府,到了府门前翻身下马,随手将鞭子往迎将过来的小厮身上一抛,他的心情似乎是不大好的,面色阴沉沉,与这晴好的天气大不同。

众人屏息敛神唯恐惹他不快触了霉头。

叫查和龄身世的命令已然传下去了,只要锦衣卫想知道,那这世间就没有他们不能够知道的,连皇上夜里同贵妃娘娘的床头话也不是秘密。因此,和龄的身份水落石出只是时间问题。

书房院里,八重樱因昨儿夜里一场雨摧残得不复前些日子如火如荼,泊熹经过花树停下步子,他微凝着目光,枝头一串儿风铃在光秃秃的枝叶间摇摆,地上泥里尽是落红,放眼之下竟是一片萧索意味。

立在树下呆呆仰着脖子瞧花的人已经不见了,那抹纤瘦的背影却在他眼前浮现,若有还无。

泊熹抬指在眉心按了按,眉头蹙得更厉害,须臾踅身进了书房。丫鬟端着茶盘来上茶,他在窗前负手而立,没多时笃清便走进门来。

笃清挥挥手叫丫鬟下去,径自关上了门。

拿起茶盅盖子拂了拂水面上茶末儿,泊熹的面色一时间倒瞧不出喜怒,曼声道:“和龄身世的事儿查得怎么样了。”

笃清一激灵,他在他身边待得久,稍许也能瞧出来他们大人心情到底如何,这么问估摸着是嫌底下人动作慢了。他便端正脸上表情,思忖着回道:“这是十来年前的事情,且又在关外…恐怕没那么容易,您再宽限几日,那边飞鸽传书约莫明后日就能送过来……”

廊前的画眉脆脆地啼叫一声,泊熹低头,呷了口茶盅里清绿的茶汤,茶盅在案上放下,他神思远远的,突然也不是那么急了。

和龄的身世究竟如何他心中已然有了明晰的轮廓,如今缺的是最后的盖棺定论罢了。

她的身份于他是个契机。

泊熹在圈椅里坐下,缓缓吁出一口气,抬眼复看向笃清,“还有呢,她今儿出了府往哪儿去了,是敬粉街那家酒肆里么?”

笃清说不是,觑一眼泊熹,然后垂着眼睑小心翼翼地回禀,“照底下人的说法,和姑娘出去没多时便遇着了顾盼朝,他约莫是专程等着和姑娘的,至于敬粉街那家酒肆…大人,酒肆前些日子叫顾盼朝使人换成了‘百花楼’,和姑娘是女孩儿家,她不能进去,便被顾盼朝安排着住进他家中去了。”

他说完好一时都没听见声响,却也不敢抬首张望。好一时才听见案前人手指敲击在圈椅扶手上沉闷的“笃笃”声。

“不过才见了两三面的陌生男人……”泊熹嗤了声,“她倒是个心大的,就这么跟着人家回家了么。”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一个一个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他想起和龄对着顾盼朝笑得眉眼弯弯的模样,不知哪里不称意,突然阴恻恻笑了起来。

下首立着的笃清身上冷汗直冒,天晓得他们大人是哪里不对劲儿,莫非是怀疑和龄是东厂的人?否则怎的忽然间又是调查又是跟踪的,叫人心里没底。

*

转眼便过去了一个月。

这一日,和龄同与她一齐住在顾府的念绣姑娘一道儿逛夜市。念绣全名汪念绣,生得一副袅娜无双的身段儿,面容也娇俏秀美,颇有姿色。

和龄起初还以为这是顾大人府里头的妾室,后来才知道,汪念绣和顾大人有一段故事,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无家可归,故此同她一样儿是借住在顾府上。

和龄满心里只觉得顾大人是一个全天下最最好的人,他能收留念绣为什么不能收留她呢,因此上,日常相处便越发不拘谨了,他既然不叫她端茶递水,她便也没有自己傻到一根筋上赶着偏要揽活儿干的道理。

倒是有一桩比较烦心的事,前头也说了,汪念绣同顾大人是有一段故事的,自古英雄救美人,好些儿佳话千古绝唱都这么来的,和龄不是脑子不开窍的人,她瞧得出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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