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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房宠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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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微微颔首,拿起徐炎彬的手腕开始诊,不过半响道:“他是失血过多,伤了元气……倒也可治。只是不知为何,今日三皇子会亲自前来?”

他抿了抿唇,道:“京城失守,以致敌军攻入京城,寡不敌众,自然失了防备,若是无我与赵将军的救命,他恐怕早已是刀下亡魂。”

老者并无惊讶,慢慢地从旁边的木屉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将徐炎彬的衣物卸下,看了看徐炎彬仍在小量流血的伤口,蹙了蹙眉,道:“情况不容乐观了,现他的伤口止不住血,只怕要缝。”

君黎熙忙道:“那就缝啊……”一路上舟车劳顿,只怕伤口再不出血了也怪。

老者点点头,与君黎熙将徐炎彬挪上一草床之上,让徐炎彬趴着。

老者边用蜡烛上的焰火烧着手里的一枚银针,边道:“还好他昏迷着,这缝纫之苦可是受不得的……”

老者将穿针引线,先给徐炎彬撒上了刚刚瓶子里的止血散,便开始用针缝着徐炎彬的伤口。

一针一针下去,徐炎彬的伤口已经缝了大半,一小半还在汩汩流血,老者又将剩余的止血散撒上,便继续缝着。

君黎熙已经别过头去,因着……他不忍看,不惜看,更不屑看一个男子受着缝针之苦。

君楚有一种宫廷刑罚,就是将人的皮肉一刀刀割开,再一针针缝住,甚是血腥,更为痛苦,更加残忍的是,这种刑罚只限于女子,如嫔妃、宫女等。

徐炎彬在受着无声之苦,君黎熙觉得,此时有声胜无声,这种沉寂的气氛才更令人害怕。

约莫过了一刻钟,徐炎彬的伤口才好转,都缝住了,也上了药。

在这里与老者絮聊了一会子,徐炎彬才醒了过来。

徐炎彬初睁开眼,便看到已经破旧的屋棚,又看到旁边的君黎熙与老者,刚想坐起来,便一声低呼,牵扯到了伤口,疼得又躺了下去。

老者看见徐炎彬醒来,忙叮嘱道:“你受了伤,万万不可在动气。”

君黎熙回过头来看徐炎彬,道:“你受了伤,就躺一会儿再回京城与赵将军回合也不迟。”

徐炎彬沙哑地低低说道:“我的……我的荷包与帕子?”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衣囊,那里还鼓着,便将绣了并蒂莲的荷包与帕子紧紧攥在手心,闭了闭眼,心里暗道:“真儿,我们的并蒂莲还在。”

徐炎彬看向君黎熙:“王爷,京城那边怎么样了?”

君黎熙淡淡道:“赵将军已经去了兵窑,这会儿应该已经带领军队抵京了。”

徐炎彬呼出一口气,按着自己的伤口起了身,急匆匆道:“王爷,现在我们应该立即回京了。”

君黎熙蹙了蹙眉,道:“你的伤口还没好……”

“我的伤口不要紧……”徐炎彬打断了君黎熙的话。“现在,是百姓的安危,我这点伤,比起京城的百姓,又算何物呢?”

老者一边劝慰着徐炎彬还是先养伤要紧,一边还频频夸赞徐炎彬是个好将军。

君黎熙也是犹豫不定,终是借了老者的一顶马车,让徐炎彬坐在车里,自己则骑马赶路。

马车上颠簸不定,徐炎彬的伤口也不住牵扯起来,徐炎彬硬是咬牙忍住,边是拿出刚刚老者赠与的一瓶止疼药拿出一颗咽了下去。

到了刚刚三人分开的地方,徐炎彬下了车,面色却又是苍白的要命,君黎熙探了探他的额头,说是他感染了风寒,发了热。

君黎熙让徐炎彬先待在马车里,君黎熙去看了看京城内,才忙地过来驾起了马车,边是喜色道:“看来,敌军已经退了……”

徐炎彬勉强撑起一丝笑容,不住称好。

君黎熙微微叹了口气,便将徐炎彬送到了玄王府。

下了车,君黎熙打开帘子,看到徐炎彬已经又昏了过去,便叫了王府门口的家丁叫了大夫,自己则与另外的家丁架起了徐炎彬进去。

君黎熙一进府门,海棠便奔了过来,泪眼迷离地抱住君黎熙:“王爷……你可是平安回来了……”

君黎熙推开了海棠,手握住她的肩膀:“棠儿,徐梵墨的兄长受了伤……”

海棠看看徐炎彬,又紧忙往君黎熙身上看去:“王爷,你有没有事?”

君黎熙柔情满目,心想没有白疼了海棠,她总比她人听话许多,可爱许多,也关心他许多。

“我没事。”他柔声道。“对了,棠儿,徐炎彬受伤的事,不要告诉徐梵墨。”

海棠先是不解,随后又想到徐梵墨得知自己的兄长受了重伤势必会担心,她点了点头,便与君黎熙进了是雅居看徐炎彬的伤势。

041回 钟情之海棠

看了看有些流血的徐炎彬,君黎熙传了太医,让太医在是雅居的远雨殿诊治徐炎彬,而自己则在正殿闭目养神。

海棠看了看正在慵懒地靠在小椅上闭目养神的君黎熙,不觉眼帘垂下,微微叹了口气。

海棠走过去,在旁边的小几上倒了一杯热茶,吹了吹茶末,用茶盖过滤了一番茶叶,端上去,坐在另一边的小椅上,递给了君黎熙,柔声道:“王爷,天色已晚,您今日也累了,喝点茶,早些歇息吧。”

君黎熙仍是闭着眼接过茶,为抿了一口,将茶杯放到小几上。

海棠摸了摸君黎熙的手,道:“王爷,徐将军该怎么处置呢?总不能……让他一直待在府里?这样的话,墨儿便会生疑了。”

君黎熙不置可否,仍是不说话。

这时,府上的家丁进来道:“王爷,徐将军的洛夫人求见。”

君黎熙猛地睁开了眼:“是洛沅真来了?”

海棠撤下手,忙道;“王爷,若是洛夫人知道了徐将军受伤至深,恐怕会……”

君黎熙点点头,但还是心平气和道:“让她进来说话。”

洛沅真垂着头进来了,见到君黎熙与海棠,盈盈拜倒:“妾身洛氏,将军夫人,见过王爷。”

君黎熙一抬手:“起来吧。”

洛沅真没有起来,垂着眼帘,道:“妾身不起,妾身今日来求见王爷,是要想问,妾身的官人,即徐将军,现在身在何处?”

听了这句话,君黎熙自知不可告知她真相,便道:“本王不知。”

洛沅真抬头正视,急道:“王爷怎会不知?妾身知道,也是妾身相送,才得以知您与赵将军与妾身的官人徐将军一同出京,既如此,同行同路,王爷又怎会不知?”洛沅真情急之下,深觉不妥,又垂首低声道:“妾身情急,还望王爷恕罪。”

君黎熙微微颔首:“嗯,你对徐将军的情意本王不是不知,可本王真的不知徐将军何去何从,洛夫人爱夫心切,也不能失了分寸,这样前来王府,会让人生疑。亦许是徐将军有甚急事,夫人还是回府等候较好……”

“可是……”洛沅真还要再说,一个奴才就上来道:“王爷,徐将军醒过来了,太医正在上药。”

君黎熙与海棠忙看向了那个奴才,奴才不知为何,便退了下去。

海棠看着洛沅真,道:“洛夫人,这……”

果不其然,洛沅真听得“徐将军”与“上药”这个字眼,忙粗喘了几口气,急忙起身,向外跑去。

君黎熙蹙了蹙眉,与海棠跟了上去。

洛沅真看到正在喝药的徐炎彬,立刻一拂长袖,上前去抱住了他。

洛沅真抱的太紧,以至于伤口又牵扯了,徐炎彬一声呻吟,旁边的太医忙提醒道:“哎呀,洛夫人,将军伤口方才止住血,万万不敢在动了牵扯了……”

洛沅真听闻,立即松开,看看面色苍白如纸的徐炎彬与他头上一粒豆大的汗珠,又忙到他的身后,看到被缝住的伤口,立即捂住了嘴,颤声道:“将军,你……”

徐炎彬勉强笑着将她拥入怀中,道:“我没事,只是受了小伤。”

洛沅真不依,挣脱开他的怀抱,眼泪已然流出:“都缝住了还算是小伤……你怎也不知防备着点儿,早知道……我就不该依你出京的……”

徐炎彬拭掉她的眼泪,道:“真儿哭了就不好看了……第一夫人怎可在众人面前出丑?”

洛沅真微撅着嘴,眼泪又止不住掉了下来:“你不回来,真儿心里好害怕,好害怕……”

君黎熙在门口看见,叹了声,便与海棠走了出去。

听得两人又在里面肉麻地说了几句,君黎熙有些“不耐烦”,便让海棠回了,自己问一个奴才:“你去打听,赵将军在何处?”

奴才应了下去。

徐梵墨靠在冕梅房小榻上,想想今日所发生的……海棠如此的坚定,如此的为爱痴迷,她的情,只忠于君黎熙一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样与君黎熙欢好的一个妃子,竟然受着至高于自己一个档次的王嫔训斥打骂,却仍然为了保君黎熙平安归来都无动于衷……这种情感,夹杂着一个女子对丈夫无私的爱,也确定了,海棠是重情重义的……以至于……这种情感,徐梵墨自己也没遇到过……就算是与前世的尹夕……也没有过这般恩爱,这般默契……罢了罢了,还谈什么尹夕呢?

042回 柔侧妃解禁

这一日,徐梵墨正在刺绣,她准备绣一对鸳鸯,挂在床帐,与自己未来的心上人同那对鸳鸯……但,应该不是君黎熙吧。

正绣着,一把尖锐的声音传来:“哟,姐姐呐,您在做什么呢?”

抬头看去,就看见徐芯柔在侍女的搀扶下撑着腰,大着肚子站在门前噙着笑意看着她。

徐梵墨放下针线,用帕子掩了掩鼻子,同笑道:“哦?原来是柔妹妹……柔妹妹不想被王爷放了出来?那当真要恭喜柔妹妹……”

徐芯柔白了徐梵墨一眼,不屑地道:“那自然,不过恭喜还在后头呢……哦,请恕妹妹有着身子不能向姐姐行礼了……”

徐梵墨慢慢起身,走到徐芯柔前面,用手背轻轻抚了抚徐芯柔的肚子。

徐芯柔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徐梵墨笑着撤下手,道:“妹妹的肚子这样大,如果是王爷的孩子,必定是双身子呢……”

不屑地看了看徐梵墨,徐芯柔撇嘴道:“自然是王爷的,否则妹妹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失了规矩,既然姐姐这么说,那妹妹……当真要承姐姐吉言了……给王爷生个双生子,到时候……妹妹还要孩子认姐姐做姨娘呢?”

徐梵墨蹙了蹙眉,心想这徐芯柔姿色美丽,说到底也可以称得上是次二的美人,但说话怎就如此之得理不饶人,字字句句把人往角落里逼。

她道:“正是呢,如果是对龙凤胎,可真真儿是极好的,这样不仅妹妹得了王爷的宠爱,就连姐姐也沾了不少福气呢,有两个侄儿,一个侄儿说不定还可以当上世子呢。可是……如果是两位女孩儿,虽然是母亲的小棉袄,但是,终归要嫁人的……这样,妹妹也罢不能有个靠山了……”

徐梵墨所说这番话,旁人看来是在祝福呢,可只有两人知道,这话外之意,分明就是徐芯柔要借着孩子夺宠呢。

徐芯柔虽然此时有一肚子火,但是照着旁人在也不好借机发火,再者这徐梵墨的位分本就再次之上,也不好责罪,便瞪了瞪眼,撇了撇嘴,忽然看到案上的鸳鸯绣,笑意滋生,便饶过徐梵墨,拿起鸳鸯绣,好笑道:“姐姐,你这是要与王爷共为鸳鸯么?可惜……王爷不爱你呢……”

说着,用帕子掩着笑,将鸳鸯绣扔掉了地上,道:“姐姐,这绣鸳鸯的料子不时新了,改日,妹妹送姐姐一匹好的,姐姐再绣吧……否然,这样老的料子,绣出来也不好看,反倒白白丢了脸,不是?”

说罢,还不忘用脚碾了几下。

徐梵墨反倒不怒,噙着笑道:“是呢,这料子太老了……这就是从相府带过来的料子,是母亲准备的红妆,而且,是姐姐再漫香楼与妹妹和解的时候,妹妹穿的衣服的那种料子……”

徐芯柔反被将,自然气不打一处来,撇了撇嘴,对丫鬟道一声:“走!”便甩袖离开。

徐梵墨倒不因徐芯柔的吃亏而感到快感,而是怜惜地将那绣着鸳鸯的料子捡起,拍了拍土灰,将脸与未成的鸳鸯贴在一起,闭上眼睛。

一阵儿过后,徐梵墨又开始绣了起来,淡淡问道:“裕儿,你可知徐芯柔为何被王爷放出来?”

裕儿道:“奴婢刚得的消息,柔侧妃本是关在了离合轩没错,柔侧妃的离合轩离着是雅居近面,柔侧妃便想重新获宠,夜夜笙歌鼓琴,然后先是把王爷的心提起一点儿,然后便以身子不适为由,请了王爷过去,王爷虽是还没有正式原谅柔侧妃,但解了她的禁足,还吩咐全府上下不得再度提及此事。”

徐梵墨冷笑连连:“难道……就这样算了么?”

她放下了针线,缓缓起身,道:“走,去见王爷。”

到了是雅居门前,徐梵墨吸了口气,双手自然交叉于小腹前,进了去。

看到主位上那个正在翻书的男人,徐梵墨又不自觉地心里冷笑了一番,盈盈拜倒,朗声道:“臣妾,见过王爷,王爷吉祥。”

君黎熙并未看她,只是微微一抬手。

徐梵墨自知意思,起了来。

良久,君黎熙也没有放下书的意思,只让徐梵墨在那儿站着。

不知多久,徐梵墨的腿有些酸麻,徐梵墨暗暗在后头轻轻捶了几下。

旁边的萍雅姑姑轻咳一声,君黎熙才放下了书卷,懒倦地蹙眉问道:“这么半天,你们这狗奴才也不让侧妃坐下。”

徐梵墨心里恨极气极,也不敢发出,便勉强撑起一丝笑容,道:“臣妾不累。”

君黎熙只是白了白眼,懒怠道:“侧妃今日来找本王,不知所为何事?”

徐梵墨吩咐裕儿将刚刚准备好的食盒拿了过来,上前道:“王爷,臣妾备了几样点心,还望王爷赏脸品尝。”

说着,有四盘精致的点心已在小几上成列。

徐梵墨见君黎熙不语,道:“这是藕粉桂花糖糕、糖蒸酥酪、慕蓉松、红豆软。”

君黎熙淡淡嗯了一声,徐梵墨便作揖告辞了。

043回 为君而毁容

“藕粉桂花糖糕、糖蒸酥酪、慕蓉松、红豆软?”君黎熙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四样点心,也不知何是何,便随手拿了一样,微微咬了一口,淡淡嚼了嚼,一丝玩味的笑勾起在唇角,道:“萍雅,带着丫鬟奴才都下去……”

萍雅姑姑应了,带着下人都出去了,君黎熙才缓缓吐出一块揉成团的纸条,带着一勾笑意,将纸团缓缓打开,只见上用弄花小楷写了“冕梅,戌时”……呵,这女人又在耍什么把戏?

戌时,君黎熙屏退了旁人,走在去冕梅房的小径上。

心里正想着一会儿徐梵墨会怎样,便有一个娇滴滴的人影,朝这边走过来。

君黎熙止住脚步,定睛一看,是徐芯柔。

徐芯柔微微屈膝,面色绯红,低低道:“参见王爷。”见君黎熙不语,便起了身,低声道:“更深露重的,王爷这是要去哪儿?……要不,去臣妾的离合轩坐坐喝杯热茶也好啊……”

本来想去醉恋红颜散心,看见了君黎熙向着离合轩的路走,更加羞不可当,可她不知,去离合轩的那一方向,也恰好就是去冕梅房的方向。

君黎熙不禁好笑,这女人也太自作多情了,她不知道这一条长街上还有个冕梅房么?

他冷冷道:“不必,本王要去散散步,柔侧妃请回吧。”说罢就要饶过徐芯柔,可是又被徐芯柔侧身挡住,爱抚地摸了摸肚子,道:“王爷您看,臣妾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但是却圆鼓鼓的,大夫说……可能是双身子呢……”

君黎熙白了她一眼,不耐道:“哦……本王先走了……”

徐芯柔又拦住,抬头道:“王爷……既然您也要去散步,正好,臣妾也要去,不如……臣妾陪着王爷散散步,也当让孩子散散心啊……”

这个女人真是难缠……君黎熙不觉在心里叹道,厌恶地道:“还不知是否本王的孩子,侧妃未免太缠人了,本王先走了。”说罢,不等徐芯柔反驳,便离开。

徐芯柔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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