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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陌鸦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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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刘志强一激灵,灵魂从旋涡中窜出一大截。亮光束缚着刘志强的灵魂,将他包裹着钉在了旋涡之外,与轮回的力量争夺着刘志强灵魂的所有权。

“是……闲……云,师姑??”刘志强感觉到了那禁锢着自己灵魂的亮光,那力量分明带着师姑那独有的温和感。

“师姑?还有神棍师傅,肥猫师叔,还有……胖妞……”是的,有一个白色的家伙,傲慢、冷酷的家伙,高高在上的家伙,从我的手中,抢走了那个追着自己要听故事的,傻忽忽却很听话,调皮却又胆小怕事的,咧着一张豁牙嘴喊师兄的小胖妞,他抢走了!!

“云雾,你是师兄,要让着师妹,知道吗?”

“小子,要是我徒儿有一丁点差池,我就炼了你信吗?”

“孽障,不要教巧燕这些粗俗不文的东西!!”

“师兄,我的牙松了哦,我都没有告诉师傅~~”

“师兄……”

师兄师兄师兄师兄师兄…………

“巧……”已经变凉的尸体突然从嘴里发出了一个模糊的字眼。

“巧……”剧痛刺激着他的神经,亮光与轮回旋涡的拉扯几乎将他的灵魂撕裂成两半,灵魂破碎的痛苦让他不得不恢复清醒。

“巧……”尸体的手指抽搐着,抓进了地上的泥土里,深深的插进去,灵魂在两个强大的力量的角逐中被撕碎,每一刻都有一部分碎片或者被吸进旋涡堕入轮回,或者被亮光吸去禁锢囚困。

“巧……”灵魂的剧痛却依旧压不下心灵的创伤,是谁许下了诺言却转眼即忘?是谁将一个七岁的小姑娘扔在了漆黑的树林?是谁在巧燕恐惧痛哭之时仍安然自得?不知不觉中,那个喜欢捣蛋却总爱哭泣的小丫头已经成为了自己生活和心灵的一部分,亲人。对,亲人,前世,今生,自己都曾经拥有,亲人,亲人,多么温暖的字眼,能让你在灾难面前拥有最后希望的字眼,那种被人关怀、被人牵挂、甚至被人管束的幸福,自己都曾经掌握在手中,幸福是离自己那么的近,可是谁,一次次的莫不在意,把它失去了!!!

东方的朝阳冉冉升起,还带着冷意的阳光从树叶间撒下,照在了已经冰冷的尸体上,从胸口的破洞里洒进去,照在那不甘的心上。

“嗵。”轻微的一跳。

“扑通。”又一跳。

“巧……”在黑色火焰旋涡与亮色温和光芒间挣扎的灵魂奋力向上跃起,冲向那被阳光照射的方位,竟然将两个相互牵制的巨大力量体一同拉离了原位。地上的尸身无意识的抽搐着,表情痛苦扭曲,两只空洞的眼睛里略微恢复了悲伤的神采。

“巧燕!!!!!!”空旷的山林里一声悲愤的怒吼,带着自责,带着愧疚,带着愤怒,带着疯狂,一个早就应该死去的人,又回来了!!!!!

逃避

 “师兄!师兄!看,虫虫!”小胖妞高举着一只蟑螂兴奋的递给刘志强。

“虫虫……虫虫……虫虫……”四面的空气中空洞的回荡着淡淡的回声。

“死丫头,快扔掉……”刘志强低声的呢喃着,皱了皱眉,翻了个身。

“师兄、兄,咳咳……怕、怕……”小丫头眼睛哭得肿成了桃子一样,小脸煞白,眼泪跟鼻涕挂成几挂瀑布,不时哽咽着咳嗽几声,喷出了几星吐沫,脏兮兮的脸上画出了好几条龙。

“不怕,不怕……师兄在……”刘志强想伸出手去抱紧小丫头,去安慰那个小可怜,但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

“云雾,你要好好照顾巧燕,记住,你是师兄。”闲宁子语重心长的嘱咐着。

“小鬼,你哪里学的这些古怪的东西,可不许教给巧燕呢。”闲云师姑微笑着白了他一眼。

“巧燕呢?我的巧燕呢?!!”闲淡师叔愤怒的瞪着眼睛,怒目圆睁,头发倒竖,向着他咆哮着。

“强子啊,你能不能让我和你爸爸省点心啊。”刘志强的母亲擦着眼泪。

“小崽子!你出了这个门就别回来!!!!”刘志强的父亲愤怒的指着他大吼。

“妈妈……爸爸……”刘志强感到一阵阵委屈与无助,眼角不由得变得湿润了。

“强子,出去玩啊?老师出差了,没人管的。”

“师兄,我要吃鸟蛋!”

“云雾,我的茶种呢?!”

“刘志强!你又在抄作业了,去叫你家长来!!!”

“警察!举起手来!!”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放肆!小小妖孽,也敢猖狂!!”

“师兄,师兄!鱼!鱼!我要吃鱼!”无数嘈杂的声音在刘志强的脑海内响起,破碎的记忆无序的闪现又消失,混杂在一起,无法分辨开来,最终汇聚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

“……”刘志强猛的睁开了眼睛,脸颊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声音和影象都消失了,映入眼帘的是是红漆的房梁和青黑的瓦楞,清晨的阳光从鱼纹格的窗纸中透过,洒在刘志强的脸上,映射成一种暗淡的金色。刘志强感到有些刺眼,皱起眉头,吃力的把手抬起来挡在眼睛前面,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花费了刘志强极大的力气,让他不由得深深的喘息着,耳边听着粗重的、清晰的呼吸声,肺里是空洞嘈杂的回声,随着呼吸的动作,肺脏的伤处传来阵阵疼痛。窗外的晨风吹过瓦当,斗角下的金铃清脆的发出“叮叮”响着,梁上的灰尘被风吹落,在窗子前的光线里化成飞舞的流莹。

刘志强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沉重的心跳声和呼吸声证明他还活着。刘志强偏了偏头,极力避开了窗子透射进来的阳光,这种充满朝气的阳光曾经是他最喜爱的景致,也是他力量的源泉,如今却让他恐慌莫名。

“师兄~饿,什么时候吃饭呀……”穿着宽松的红色睡袍的小丫头“当当”的敲着碗,撅着小嘴抱怨。

“啊?!”刘志强猛的抬头,巧燕的身影消失了,只有空荡荡的桌椅摆在屋子的正中,几只已经落满灰尘的碗、盘在嘲笑着刘志强的神经质。

“强子,起床上学了,听话。”妈妈慈爱的微笑着,站在床角弯下腰,宠溺的用冰凉的手摸着刘志强的额头。

“妈妈……”刘志强鼻子泛酸,伸手迎上去想抚摩母亲熟悉的面容,但才刚刚一动身子,母亲的形象已经消失了。

“就知道玩,看看你的成绩!”父亲把一张画满鲜红“X”形的成绩单摔在桌子上。

“我的事你别管!!”越是被刺中痛处,刘志强越是烦躁不安。

“不管?!!我的巧燕哪!!!”闲淡师叔愤怒的胖脸冲到了刘志强的面前。

“啊!!!!”刘志强惊出一身冷汗,定神再看,屋子内依旧是一桌四椅,稳稳的座立正中。

“几天了?又是这样……我……我XXXXX!!!”刘志强神经质的跳起来,一脚踢飞了椅子,又把桌子上的碗筷一把扫落在地,“哗啦!!”碗、盘子、茶壶、茶杯摔了一地,晶莹的碎片散落一如他残破的灵魂,被两股力量撕扯的灵魂保持着脆弱的平衡,不断有碎片被扯离本体,也正是这样,让他不断在记忆的幻觉与虚幻的现实中挣扎不清。幻觉挑动着他脆弱的神经,摧残着他已所剩无几的理智,让他绝望,让他疯狂。那一片片碎片,犹如一只只谴责的眼睛,看着他,斥问他,是谁,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

“师傅,师叔,师姑……”刘志强颓废的跪倒在满地的碎瓷前,“我错了,我错了……”

刘志强失神的拾起了掉在一旁的玩具熊,那玩具“吱吱”的叫着,和当初在小丫头手中一样,无忧无虑。刘志强站起来,仓皇的扔下那件玩具,他不敢继续留在这所道观中了,这里每一处都仿佛有一双双愤怒的眼睛在凝视着他,他不敢吃饭,因为那里曾经有一个馋嘴的小丫头叫嚷着要这要那;他不敢喝水,因为在井边是一个淘气的丫头堆起的泥人;甚至睡觉时,他也无法安稳入睡,无数曾经被他用来哄小丫头入睡的胡言乱语现在却让他难以安眠。他所看到的每一件东西都让他回忆起他曾经以为自己很讨厌,现在却发觉那是一种深切的幸福的过往,他只能逃,逃离这让他快要被谴责逼疯的地方。

青砖的地面上,用碎瓷刻着这样的一行字:“我把巧燕弄丢了,我去找她回来。”

不醉

 “里面请,一位!看茶咯!”小二笑着把毛巾褡在肩上,向酒楼里喊着。

“听说了吗?柔然人又打过来了,唉,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是啊,这些胡人,不事耕作,到处抢劫、杀人,简直是全天下的祸端。”

“听说了吗?高句丽人在辽州又在作乱,到处杀汉人,男的砍了头堆成京观塔,女的就奸污,做成肉脯……”

“听说那些胡人都会妖法,能叫出七丈高的妖怪来,用活人祭祀喂它,就能刀枪不入……”

“要是武悼天王还在就好了,唉。”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酒楼的一层都是些社会最底层的老百姓,围在一个老夫子的周围,打听着各地传来的消息。

“鸠吉利活佛要在城南做法事超度亡魂了!去拜活佛,能保家人平安啊!!”一个穿着殷红的麻布僧袍的小沙门在街上跑过,高声叫嚷着,引得酒楼里的众人都探出头去张望。

“鸠吉利又在给城外的荒坟做法事了,唉。也不知道哪个缺了大德的东西,把人家的祖坟都挖开了,尸体扔得到处都是,偷坟掘墓,就不怕菩萨怪罪,遭天谴吗?”

“这是好的了,在北边,田地都让胡人用羊、马糟蹋了,人没有粮食吃,只能吃人吃尸体,连坟里的祖宗都挖出来吃了,造孽啊。这样天下大乱,什么时候是个头呦……”

“去鸠吉利和尚那捐点供奉吧,别管那菩萨神仙的哪个有没有灵验,总为亲人求个平安啊。”

“哎呀哎呀,你不要这么说话!这是大不敬,菩萨要怪罪的!”

“……”

“战乱……人间这是怎么了……”一个颓废的短发男子,潦倒的坐在角落,爬在桌子上沉沉欲睡,桌子上摆满了酒坛。

“唉。”一个衣服皱巴巴的中年人把酒杯凑到嘴边,一饮而进,向门口的小二招了招手。

“客官还要来点什么?”小二恭恭敬敬的走到中年人的桌子前,带着职业的笑容。

“你知道这家酒家什么时候开的吗?”中年人头也不抬,又将杯子注满了烈酒。

“小的不太清楚,听说是原来的那家富户遭了什么官司,搬走了,把这间门楼盘给了我们东家。东家把门楼改的酒楼。具体什么时候开的,小的来得晚,也不知道。”

“……这样,好了,你下去吧。”

“客官听口音似乎是外地人吧?第一次来万年城?”

“……”中年人没有说话。

“远游离落不曾归,乡音已改岁月催。儿童不识家书碎,犹笑白纸化蝶飞。”短头发的男子喃喃的嘟哝着,把酒壶又抱近了些。

中年人身子一僵,回头惊讶的看着那个颓废的年轻人。

“有什么可吃惊的,你一进来就用那种暧昧的眼神看着房子,又问了很多酒店开之前的事,傻子也听出怎么回事了。电视里净是这样的。”颓废的年轻人晃了晃酒壶,“小二,过来,加酒。”

“别喝了,你已经喝了不少了,酒大伤身。”中年人皱着眉头,按住了年轻人的手。

“伤身?这种不超过30度的饮料还能伤我的身?那小爷就算白练了。”年轻人抬起头,斜着眼睛看着中年人,眼睛里有感伤,有失落,有悲痛,却并没有醉意。

“妖怪!”中年人猛的向后一仰,倒吸了一口凉气。

“三流小道士,不懂就别乱嚷嚷,小爷哪里像妖怪了?”年轻人眯起了血红的眼睛,理了理寸许的羽状短发,盯着中年人。

“你……是修仙之士?!”中年人感觉了一下对方体内的力量,惊诧的站了起来。

“不才阐教门人。”年轻人又往自己嘴里无用的灌着酒精溶液,期待着几乎不可能的醉倒。

“仙长有礼!下界后进小道……”中年人惶恐的站起来就要行礼。

“省省吧,哪来这么多事……”年轻人继续几乎不理不睬的态度。

“这个……礼不可废,小道……”中年人很尴尬。

“别罗嗦,我理你是因为你的境况让我感怀自身,想起自己的处境而已。我……也没有家了……”年轻人自嘲的笑了笑,“过来,一起喝啊。”

“活佛来了!活佛来了!!”街上的喊叫声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

酒楼里的看客们蜂拥而出,无论是信佛又或者不信佛的。

“这些和尚真是聒噪,宣传工作做得很好。”年轻人轻蔑的看了一眼坐在八抬大轿上的那个秃子,那个家伙根本没有任何法力,只是他宽大的袈裟里似乎藏了不少道具。“无论什么目的,这些家伙堪称战争年代里的大卫*秃驴菲尔。”

“世风崇佛,我道门日渐势微,前途堪忧啊。”中年人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切,少讲这些,佛教发展好有它的客观因素,道教发展差也有其必然的道理,你把这个和世风瞎联系个屁。”年轻人对中年人的宿命论很不屑。

“仙长莫非有重振道门之法?”中年人眼睛一亮。

“这个啊……”年轻人漫不经心的摇晃着酒杯。

“大师……”一个穿着土布衣服的老人怯生生的用沙哑的声音喊了一声。

“大师去坟地了,那找去。”年轻人晃了晃手。

“我找这位大师……”老人指了指中年人。

“你认识我?”中年人努力回忆自己和这个老人什么时候见过面。

“大师在嵩山讲道的时候,我在那里的亲戚家,远远见过大师一面。”老人吃力的弯着腰,恭敬的看着中年人。

“老人家,坐吧,你站着我心里不塌实。”年轻人把一把椅子推过去,这个时代正是胡椅开始流行的时候,这家酒楼很懂得赶时髦。

“大师不答应,我就不能坐。”老人很明显有要挟的意思。

“爱坐不坐。”年轻人又把椅子拉了回来。

“老丈,您有什么事吗?”

“大师……呜呜呜呜,请发发慈悲,救救我们村里那些可怜的娃儿吧!!”老头突然跪倒在地,痛哭失声。

“老丈!老丈!快起来!起来!您这是……”中年人慌了手脚,慌忙上前去扶。“怎么回事,快站起来说啊。”

“别看我,我不管那么多事。”年轻人丝毫没有同情的意思,用可怜像要挟他人的同情,这与绑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他绑架的是自己罢了。

“我们村子里闹了妖怪,我们那些孩子、孩子……”老人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死死抓着中年人的裤脚,老泪纵横。

“妖怪?哼,我以前也撞见过喊村子里有妖怪的,不过是只爱闹的鸟而已。”年轻人拿着酒壶倒了倒,空了,“小二!再拿壶酒来!!”

“不,不是的!那妖怪,它抓走了好多孩子,还杀了好多人啊。”老人急忙大声辩白着。

“哦?杀人的妖怪?怎么不去找那个什么鸠吉利?”

“他们说要有敬佛的诚意,我没有那么多供奉……”

“哈哈,有趣。”年轻人大声的假笑了一下。

“到底上一什么妖怪?”中年人扶起了老人。

“不知道,我不知道……就是一阵风,我们村子的几个女娃子就都不见了,那么好好的女娃子。几个男丁上去追,都死了……都是些好娃啊……”

“抓走了女孩?你和我说说,老老实实的讲清楚……”年轻人颓废的眼神里突然放出了可怕的光芒,欺近了老人面前,“给我讲清楚……”

宗教就是另一种政治

 “仙长……”

“消停点,烦着呢。”刘志强不耐烦的把中年道士的话堵了回去。

很烦,真的很烦。老汉对妖怪的描述基本没有任何价值——看不清楚、听见怪叫(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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