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红豆-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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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瞧见李高那副不耐地模样，秀婶定了定心神，对着李高言语恳切地说道：“我有了。”

第一百零二章　睡女人不是白睡的

下工后，连铺子里分那些剩下饭菜秀婶也没多要，说是家里有事儿就急匆匆地走了。

“大福，刑婶，你们晓得秀婶家出什么事儿了吗？我瞧着她一副魂不守舍模样。”李老太问道，也算是体恤铺子里头活计吧。

大福挠挠头，好像还真没听说。

刑婶就些直愣愣地说道：“她家能有出什么事啊，还有个厉害婆婆守着呢，谁都占不去便宜。”不过说不准是她自个儿有事，这话刑婶可不敢口无遮拦地说出来，事关人名节，等确定这事了，可由着她说了呢。

“关我什么事，关我什么事，关我什么事……”

秀婶脑袋里就反复地出现着李高说几句话，她这心思乱都成一锅麻了。

左手提是安胎药，右手提是堕胎药。这堕胎药是秀婶下工后去医馆里又抓一剂药，她也不明白这到底是吃哪个好。

不关你事，我一个人咋生得出孩子。秀婶心里无比责怪李高，这男人翻脸不认人，还真是狠。

秀婶有些恍神推开家门后，就见自个儿婆婆端正坐院子中间，一脸郁色地看着她。平日里她都是同志高坐饭桌上等她回来了，今日这是怎了，秀婶心中警铃大作。

“你还晓得回来啊？”秀婶婆婆冷冷地说道，言语里充斥着阴阳怪气调调。

“婆婆说什么呢，这是我家啊，下工了自然就回来了。”秀婶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可被她掩饰过去了，装着镇定样子同自家婆婆说道。

秀婶婆婆鼻头里重重一哼，指着秀婶鼻子就骂：“人家老邢家媳妇早就下工了，还带回来不少铺子里头剩下菜。你又干啥去了。”

原来是嫌自个儿没带回来菜，秀婶弯唇一笑，贴到她婆婆边上说：“娘，你就为这事气着我啊，我是想着今儿铺子剩下菜不多，又都是些素为主，也就让她俩分去。我明儿个再拿就是了，东家还会夸我老实呢。”

“你还给我装。”秀婶婆婆是气不打一处来，明明刑家媳妇说她先回家了，自个左等右等都不见她回来。如今还跟她扯谎。

“是不是我涛儿去了，你眼里边就没有我这个婆婆了啊！”秀婶婆婆捂着心口，一脸悲戚说道。本来老来丧子，就是再难过不过事了。

如今媳妇还骗她，欺负她老糊涂了是不。

“娘，您别这样，叫外人看了还以为媳妇我不孝顺你。”自从自个儿男人去了后。秀婶同婆婆还有儿子相依为命，这心里哪能没有感情，瞧着自家婆婆这么难受模样，她心里头也是有些不好过。

“你说你是怎么孝顺我，就整日寻思着去给人当姨娘是不是啊！”秀婶婆婆声泪俱下地控诉着。

秀婶无力还口，她确实想攀了高枝。可这不都是为了自家人着想啊。志高若有一个靠得住继父，那他以后路也就顺畅多了。

秀婶张张口想说什么，就见她婆婆又说道：“你就想去当那富贵人家姨娘。撇下我们祖孙俩是不是，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你嫁进我们家这些年，我可有亏待你了，你偏生不好好做人，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婆婆。”秀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张口辩解道：“您以为我想去当妾啊，去受大妇欺侮啊。这家里没个男人。管靠我一个女人，我也是个活生生人，我也会累，会想躲男人后边歇歇。再说找个好爹，对志高也好，也能有足够银子供他念书。”

秀婶婆婆见秀婶亲口承认了想去当姨娘，她是气不打一处来，点着秀婶眉心道：“你还想带着我孙子去改姓，叫别个爹。我告诉你没门，要走你自个儿走。”

“这怎么行，志高是我儿子，婆婆你不能那么狠心拆散我们母子。再说了，志高一年束修就要不少，您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供得起。”秀婶抱着婆婆大腿苦苦哀求。

“志高可是涛儿唯一血脉，你就忍心他后继无人。以后逢着清明什么没人给他扫墓上香啊。”秀婶婆婆字字句句也理，可秀婶心里怎么舍得同儿子分开，他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又一把屎一把尿地养到这么大，他是她后半生盼头啊。

秀婶婆婆也深吸了一口气，量用舒缓地声音说道：“你年轻，还能生。可我家涛儿是去了人，他这辈子就只有志高一个孩子，也请你体谅一下我这个当娘苦心。”

“娘，我不想着去当姨娘了，你别赶我走，我要同我儿子一块儿。”秀婶真是不敢了若是她被休，李高也不肯纳她，娘家人肯定又不要自个儿，她一个弱质妇人，能去哪儿呢！

“我还要脸，怎么能留你这个不干不净人这儿。”秀婶婆婆也是逼着自个儿狠心，大不了以后自个儿日子苦些就是了，也不能把这个倒自家脸面媳妇留家中了。“你收拾收拾东西吧，明儿一早就走。”

秀婶真是心里头怕了，这万万不行。

“娘，婆婆，娘，您不能这么对媳妇啊，媳妇不丢脸面，没人晓得这事。”秀婶拉着自家婆婆裙摆说道，千万不能赶她走，这样她里子面子就全没了。

“你还真当你这事丢人丢得天衣无缝啊，上回来夫妇不是晓得嘛！”秀婶婆婆声声口口，口口声声地质问，问得秀婶抬不起头来。

“就算他们不说出去，那刑家媳妇可是个嘴，她能为你守口如瓶嘛。”秀婶婆婆又说道。

上回晓得这事后，她也就当作不晓得，只要秀婶安安稳稳就成，她也就当这页揭过了。可怜她孙儿志高小小年纪没了爹，可不能娘都跟人跑了。

可不想自个儿这儿媳妇就不是个省事。今儿个刑家媳妇还阴阳怪气地说着她媳妇铺子里干呕个不停，还用怪异地眼神上下瞄着她看。这就像看个笑话一般。

“刑家媳妇她晓得什么？”秀婶真不晓得刑婶晓得了什么事儿，难道是今儿个铺子里她干呕了几声，被她给觉察出来了。秀婶心中暗叹不妙。

“你说她晓得什么，你这大包小包药带回来干啥用你自个儿晓得。”秀婶婆婆狠狠地甩了甩袖子，肚子都被搞大了，这可真够丢人。

秀婶脸红了阵，白了阵，才支支吾吾地说：“这些只是下火药。”

“还骗我老婆子是不是，下火我给你煎点小金甜就是了，哪用着大包小包药往家里搬。既然你这么有能耐，你自个儿收拾了包袱就是，我也懒得同你再说什么了。”秀婶婆婆搬起自个儿坐那张凳子就往屋里走。

“我说，我说，婆婆您别赶我走。”这被一通吓唬，秀婶啥也不敢瞒了，就跟倒豆子似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怎么想法子想让志高被李家人看上，以及赵氏怀孕她心里头有了计较，和李夫妇达成一致，以及事情发生，肚子里那块肉，和李高态度。秀婶什么也不敢隐瞒，都老老实实地说了出来。

秀婶婆婆一听完，一个大耳刮子就过去了，扇得秀婶跌倒地，捂着脸嘤嘤地哭泣。

“我怎么会有你个这么蠢笨媳妇，你以为把身子给了这个男人，她就会迎娶你过门当媳妇了啊。”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算计别人不成，还给自个儿肚子里留下了个这么大祸害。

“婆婆我错了，我就不该想着攀高枝。”秀婶哭着说。

“想攀高枝没错，人都是往高处看，是你自个儿没这个本事，还想学别个飞上枝头。”都不用自个儿拽，她都变不成凤凰。

秀婶婆婆心生无奈，她当初怎么就给儿子相了这么一门亲，福薄克服不说。还心比天高，人比猪蠢。

“那接下来怎么办是好。”秀婶被自家婆婆骂了一通，顿时失了主心骨，拿不定主意了。

“要么你现就滚出这个家门，要么以后什么事都听我。”秀婶婆婆满脸不耐地说道。

秀婶生怕她婆婆后悔，忙拉着她婆婆衣袖就说：“媳妇今后无论大小事都听婆婆。”

秀婶婆婆算是缓了缓脸色，她就是等着秀婶这句话呢。其实她也没打算把秀婶赶走，要真赶走了这个媳妇，家里活计可不都得落她一个老婆子身上。再说她年纪愈发大了，农活也做不了了，别说赚钱了。

重要是现旁人还不晓得这事，刑家那媳妇也只是有些怀疑，你不说我不说，谁会晓得这事。

重要事，她还能凭借这事拿捏越发不听话儿媳妇。

“婆婆……”秀婶还仰着头期待自己婆婆谅解呢。

“嗯，那你就先留下。”秀婶婆婆做出一副不满意地模样，又接着说：“你肚子里这块肉先留着，怎么也得让他赔点银子出来，要晓得这睡女人可不是白睡。”

第一百零三章　讨说法

“这儿就是李家餐铺子吧。

“是啊，不过这个点儿我们还未开始卖饭食呢，要等到中午才有开卖呢。”李老太看着眼前这个婆子，说道。

那婆子正是秀婶婆婆，她摇着头说道：“我不是来买饭食，我是来找这儿东家说些事儿。”

“我就是，这位大姐看着眼生，咱们怕是没见过吧。”李老太看了秀婶婆婆一眼，近来敲竹杠人可不少，来乱认亲戚也不少。

秀婶婆婆见李老太面带疑惑，她也就透了一句：“我是陈秀她婆婆。”

本来以为这么说，李老太总能让她进门了。谁晓得李老太还是叫红豆去后厨里唤了秀婶过来，看看是不是她婆婆。就怕现骗子道行越来越深，冒充自家亲戚不说，还冒充自家活计亲戚。

秀婶被唤了出来，瞧见是自家婆婆，倒有几分诧异，她这是上门讨说法来了吗？

“你看看这个阿婆是不是你婆婆。”李老太同她说道。

“是是是，是我家婆婆。”秀婶忙不迭说，虽然她婆婆未同她商量就擅自来了李家餐铺子，但若是她有什么异议，惹婆婆不，那可就糟了。

“是你们俩婆媳有话要说吧，要不你们这儿说着先，我和孙女先去后边回避下。”李老太也自认为是个通情达理人，就准备给她腾地儿。

“不，东家，我是找您要说些事儿呢。”秀婶婆婆忙喊住要走李老太。

“那有什么事儿您就说吧。”李老太问道。

“这个……就是些私密话，这敞开门不好说。”秀婶婆婆面带犹豫，虽然她是来讨个说法，但这事儿被外头人听着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李老太也就关上了铺子门，且听听看这婆子要说什么。难不成是要说涨月钱事儿？虽然说自家铺子里活是多了些。但是月钱也高啊，这肯定是不能再涨。省得惯坏了这些个活计。

“老太太，这……”秀婶婆婆看了红豆一眼，意有所指。

李老太心里头也是有些不耐烦起来了，这老婆子一来就让她做东做西，这回她偏偏不顺着她意。红豆一个自家人，难道还不比她一个外人亲啊。

“我亲孙女，没事，就这儿陪着老太婆我。”李老太也不想让红豆避了去，一个伙计婆婆哪来那么多要求。

秀婶婆婆自是知晓红豆是李高小女儿。见李老太硬要留她此处，她眼神闪了闪，倒也不再说什么。毕竟是人家地头上。爱咋就咋吧。

红豆自然也不会自觉离开，她还正闲日子过得无趣呢。这老太婆上门来就是关门讲秘密模样，倒也引起了她几分兴趣。

“说吧，啥事呢。铺子里头忙得很。”李老太催促道。

秀婶婆婆把这要说话从前到后捋了一遍，也就开口说道：“我今儿来是为了我家媳妇和您家大老爷事儿。”

“我家老大跟秀婶又扯上什么关系了？”李老太开口就跟炮仗似。并没好气地看了眼秀婶，她家婆婆怎得还敲竹杠敲到铺子里来了。

红豆倒晓得点猫腻，她也不张口，先听秀婶婆婆继续说着。

李老太开口没好语气，秀婶婆婆也不恼，她也没想过李家人会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这事。

只见她又说道：“这事您还不晓得吧。我家这个不要脸媳妇和您儿子好上了。肚子都搞大了，您让我们这小户人家怎么活啊。幸好我儿子去早，否则还不得被活活气死啊。”

秀婶婆婆说得有些气愤。还揩了把眼泪。

红豆觉得这气愤是真，不过伤心却难免有几分做作了。

秀婶听自家婆婆如此说，也只好“扑通”一声跪一边，垂着头也瞧不着她脸，不晓得她是何心思。

李老太没有秀婶婆婆意料中气急。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真是挺不要脸。”说完还瞟了跪着秀婶一眼，亏她还把分配活计差事交给她。竟然还帮着自家婆婆来敲竹杠。

秀婶婆婆一拍桌子，身板绷笔直：“你们这还不想认账了！”

这个老太婆还挺有气势，瞧着秀婶跪着屁也不敢放一个模样，红豆想这秀婶八成是被她婆婆骇到了。

不过自家阿嬷可不是秀婶，自然不畏她。两老太相争，必有一输，红豆心中雀跃，又到了她阿嬷一展雄风时候了。

相较于秀婶婆婆气愤，李老太还是这般悠哉游哉地模样。

她轻轻拍了拍桌子说：“若真是我家老大做，这事儿我们自然会认，可是要是无中生有，你们也得兜着走！”

那么用力拍桌子干啥，还不是自个儿手疼。李老太觉着自个儿轻轻拍气势也不弱，何苦要摧残自个儿手。

若是说她家老二搞大了人家媳妇肚子，她还是姓。虽说老大老二一母同胞，但是性子却完全不同，老大向来是个稳重，又怎么会做出这等混事，这老太婆八成是来敲竹杠。

秀婶婆婆手有些隐隐作痛，再也不敢拍第二下了。

她气得颤着声儿说：“把你家老大叫出来，是不是真看他敢不敢认！”

秀婶婆婆相信了自家媳妇对她不敢有所欺瞒，自是认定了李高就是那个搞大了她媳妇肚子人。

“红豆，去把你爹喊出来，让这个老太婆晓得羞耻。自个儿媳妇被人搞大了肚子，还来赖到我儿子身上，把咱家当冤大头了呀。”李老太派了红豆曲唤李高，自个儿嘴里也是毫不留情。

秀婶婆婆气极地瞪了李老太一眼，转头没好气得对秀婶说：“你起来坐一边去，别动了胎气，到时候人家死不认账可咱可就白受了这个委屈。”

“是”秀婶委委屈屈地起身坐到一边凳子上，虽然自家婆婆对她语气不好，但是今儿个毕竟也是为她出头来，她怎么也不能同她对着干。她也就收起了自个儿脾气，净装作一副委屈小媳妇模样。

“娘，你叫我来什么事啊？”路上红豆已经把事情大致同李高讲了一遍，李高也是心中有数，但是见了李老太仍是故作不知地问了一句。

李老太得意地看了秀婶婆婆一眼，意思就是：看吧，丢人是你媳妇，我儿子可是什么都不晓得。

秀婶婆婆心里想着：都说生意人精，她这才晓得这生意人精得连脸面都不要，这李家人还是头一个，不过今儿他们再怎么精也不能不认她媳妇肚子里孩子。

若是他们不认，她又怎么好开口讨要补偿呢！秀婶婆婆加坚定了自个儿心里想法，以后志高要是有出息了，念书啊，赶考啊，哪一样都少不了银子。

“老大啊，这个老太婆说你搞大了秀婶肚子。我说儿媳妇这么花一样人，你不会偏生看上了秀婶这个满大街一抓一大把妇人吧。”李老太开口说道，也是句句地讽刺得体，也不拿镜子照照自个儿什么相貌，凭什么我儿子就会看上你媳妇。

“儿子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会碰，除了我媳妇我李高这辈子还真没碰过别女人。”李高句句恳切，就差没指天发誓了。

“你胡说，明明就是你。”若是说李老太讽刺让秀婶变了脸色，而李高这番话，就让她忍不住出口辩驳。

“老大呀，人家不信。若是你没做你就发誓给她们听，省得人家像只吸血蚂蝗一样叮住咱家就不放了。”李老太经过讨要小高聘金那事，晓得了发誓好处，这回是忍不住拿出来用用。

“好，我没做过事，我就敢发誓。”李高双指并拢高举过头顶，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