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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欢宠:帝凰妃-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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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母后的话,她似隐隐有些懂了。

“姑奶奶!”昭儿一被宫人放上凤辇就笑着冲进来。大约是没想到世弦也在,孩子一愣,脸上笑容顷刻间隐下去,双手绞着衣角呆呆立着。世弦睨他一眼,也不说话。

令妧伸手将昭儿拉过去,轻轻刮了他的鼻子笑:“怎么了,见了父皇也不说话?”

昭儿抬眸瞧了令妧一眼,这才又转向世弦,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他“唔”了一声,依旧冷冷淡淡的样子。令妧知他在人前不习惯与昭儿亲近,也不怪她。又拉了昭儿的小手笑:“哟,昭儿也懂行礼了?”

孩子这才自豪地说:“母妃教的,说日后见了父皇就该这样。”

令妧笑笑,将他拉入怀,话语中另有所指:“君臣之礼不可废,私下却还是父子,如此刻意又做给谁看。”世弦惊看向她,见她只看着昭儿,眼底是慈爱笑容,仿佛方才一席话不过是他失神误听。

昭儿还小,只见他们都脸带笑意,心下也便不那么紧张,靠在令妧怀中问她:“姑奶奶,您何时回来?”这不是他第一次问她这样的话,那次她没有回答,后来母妃私下偷偷说,说姑奶奶不会再回来了。可是他不信,他觉得姑奶奶不会不要他,是以非要这样再问一次。

令妧不觉朝世弦看一眼,见他的脸色素淡,抿着唇静坐一侧不发一言。怀中的人儿依旧睁大了眼睛满怀期待望着她,那一刻,她似是不忍,便笑着道:“姑奶奶去去就回,所以昭儿要听父皇的话,要乖。”

“真的吗?”昭儿欣喜望着她,瞧见她一脸笑意终是放了心。

世弦却又蓦然看向她,去去就回,他分明知晓那是她用来欺骗小孩子的话,可瞬息之间,他竟仿佛惶惶也信了。

信她是去去就回。

嘴角又扬一抹笑,耳畔昭儿的话又传至:“那,那里可有人会对您好?”

孩子晶亮眼眸里尽是天真,令妧抱着他的手却是微微一颤,她随即又笑:“自然有。”

世弦依旧望着她,殊不知她说有的时候,心中念想之人可是胤王?他随即又苦笑,是谁都不重要了,总之一定不会是他。

昭儿笑得很满意,依偎在令妧怀中,小手握着她肩胛处的流苏璎珞:“您今日好漂亮。”

令妧伸手圈紧了他,外头闻得中常侍的声音小心传至:“皇上,时候不早了,公主该启程了。”

外头有乳母来抱昭儿,殊不知孩子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抱着令妧就不肯松开。令妧叹息一声,欲开口,却听少帝先出声道:“他素来与你亲厚,就让他再多送一程。”

令妧讶然,回神之际才反应过来他也要出城!她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蹙眉道:“世弦不可!”

他略略笑了:“有何不可的?姑姑是担心朕的安危吗?这么多禁卫军和御前侍卫若都不能护朕周全,朕也要他们无用了。送不送,也只此一次了。难不成姑姑还真的相信‘去去就回’的话?”那些原也是催眠了自己去信的话,如今却被他一语道破,他面色不改,心下似被狠揭了伤疤,呼吸之间已显沉痛。

外头,中常侍已请了杨御丞前来相劝。

杨御丞才于凤辇旁一立,少帝轻倦的声音隔着帘子传出:“叫大臣们都散了吧,朕与昭儿再送大长公主一程。”杨御丞原本是被叫来劝阻的,那一刻却也不知为何,呆呆一立,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边端妃等人远远望着,皇上和昭儿迟迟不下辇车来,端妃又见杨御丞也过去了,却是不多时,凤辇缓缓动了,像是要出城去。端妃这才惊了,才往前一步,便见一个太监奔至,高声道:“皇上口谕,请各位大人先行回去——”

回?

“昭儿呢?”端妃惶惶问了一句,那太监恭敬笑答:“回娘娘,殿下与皇上一道送公主出城,多则也就一二个时辰便回,娘娘且安心回宫去等着吧。”

端妃吃了一惊,虔儿扶了她道:“娘娘风寒未愈,还是先回宫吧,殿下与皇上在一起,不会有什么事。”侍女的脸上盈盈一脸笑意,说得端妃虚弱脸庞也生出了笑来。昭儿与皇上一起,不一直是她期盼的吗?如今虽是送大长公主出城,她也愿让他们父子多一些时间在一起。念及此,端妃脸上散了担忧,只剩下傲然的笑。只要皇上能喜欢昭儿,日后就算没有大长公主,他们母子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昭儿见无人再来抱自己下车,便也放了心,拽着令妧衣袖的手也松了。令妧脸上挂着淡淡笑容,却是回过头去,素手挑起车帘,往回又看了看。耳畔闻得世弦淡漠道:“即便他来你也看不见,大长公主出嫁,朕命闲人禁避,他无官无爵,靠近不得。”

令妧微微一怔,又缓缓笑自己糊涂,这种场合,裴无双自是不可能出现。她又看向世弦:“你又怎知道我在找他?”

他哧的一声笑出来:“放眼整个盛京,如今还能叫你念念不忘的能有几个?莫不是朕还错了吗,姑姑?”最后两个字他略略用了力,仿佛还在提醒他与面前女子此刻的身份。

令妧却并未发现他眼底的异常,抿唇笑笑算是承认。想来她走了,裴无双便会回羌州去,那里终是他的家,他还有爹,有姊妹,他们全是他的亲人。这般想着,她又笑了,寸寸是放心。

昭儿起初还拉着令妧与他说着话,后来累了,便干脆靠在令妧身上睡了。令妧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犹如慈母。世弦直直看着,也许不久的将来,她也会有自己的孩子,她会如疼爱昭儿一般地疼爱那个孩子,她和胤王的孩子——

掌心的伤口传来一丝痛,痛得他不禁蹙眉。

“怎么了?”令妧关切问道。

他的目光低垂,话说得轻描淡写:“没什么。”他不过是嫉妒了,堂堂北汉皇帝竟会嫉妒他国一个王爷。世弦心头苦笑,胤王竟可以得到那么多他得不到的——知己,红颜。

令妧看他低下头去,她又看了看怀中熟睡的昭儿,下了决心道:“再送几里路即可,你与昭儿便回去。”

他没有再拒绝,淡淡“唔”了一声。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他懂,他懂。

令妧望着他,再欲想交代几句,千言万语像是一时间散尽,惶惶凝望着面前之人,竟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外头起了风,吹得帘帐“噗噗”作响。猎猎日光被云遮住,天色却也不暗,稍稍有了凉意。世弦又浅浅道:“除却瑛夕,你还要带人入越吗?”

令妧却摇头。此番去南越是和亲,她是北汉公主,实在不妥将太多的人带入南越。且南越储位之争牵涉甚广,她自北汉带去的人难免不会卷入,少带一个是一个。若非和亲公主必须得要随嫁女官,她连瑛夕也不想带。

世弦点点头,片刻,才又道:“杨御丞送你至两国边境,南越世子会护送你接下来的路。你若有事只可与他说,朕怕有人鱼目混珠,混在迎亲队伍里。”

他细细交代着,倦淡话语落在令妧耳中却隐隐生出了凉意。他不知她与允聿之事,是以一口一个世子丝毫不避嫌。

令妧自嘲一笑,那夜他拽着她的衣袖曾问她——爱过驸马吗?爱过裴无双吗?

裴无双多少令她动过心,可她与他始终越不过那副蒙纱斗笠。驸马是她此生最感恩之人,她早已无法回报。但却只有允聿,那才是深埋于她心底的男子。亭下溪边一个承诺,一方帕子,早已让她付之真情,红颜化骨,她心中也只此一个。

浩浩荡荡的仪仗在离开皇城外的十里亭停下了。

外头中常侍王德喜忙挥手让乳母上前去将殿下抱下来,皇上原本是送至城门口的,如今一送再送,王德喜生怕他又临时变卦。

昭儿依旧睡着未醒,令妧动了动身子,见世弦已起身,却是俯身过来,接过她怀中的孩子。乳母小心翼翼掀起帘子,瞧见这样一幕,心下一撼,伫足再不敢入内。王德喜原本要喝斥,待上前,一眼瞥见如此情形,到底也缄了口。

令妧望着世弦,他分明是第一次抱他,却偏要装作熟悉一样,双臂却有些局促,不知该如何抱他才好。索性昭儿闻得皇姑奶奶今日要走,昨夜便一夜未睡好,也正是倦了。如今虽换了一个怀抱却也未醒,闻着世弦身上淡淡体香,他将小脸往他怀里钻了钻,继续睡。令妧好笑地看着世弦局促模样,她起身帮他将姿势换了换,世弦却像是一刻也不想待,抱着昭儿慌张欲从凤辇上下去。

乳母和中常侍都被惊到了,不知该如何伸手来扶。

御袍博带遮去眼前杌凳,世弦踩下去时正巧落在杌凳一头,他身形微稳,眼前几个正惊慌地要跑过来扶他,却见那双如玉素手破开帘子出来,稳稳当当扶住世弦的身子。世弦近乎本能空出一手握住眼前耀眼的朱色广袖,仿若这是唯一的一根浮草。

墨晶色的瞳眸略抬,撞入令妧含笑眸中,她的话语里带着嗔怒:“日后切不可这般鲁莽。”

乳母已过去小心翼翼接过他怀中的昭儿,见皇上不言语,乳母又看了看中常侍。中常侍一挥手,乳母赶紧抱着昭儿匆匆退下了。

世弦拽着广袖的手却还不松,正是那被碎片割伤的手,令妧担忧道:“皇上……”

“此去南越,日后当万事小心,朕只想姑姑安好。”他不动声色打断她的话,目光灼灼望着她。

令妧会心一笑,低声道:“皇上安好,我才会安好。”她和亲去南越,胤王不论是否喜欢她都会对她客气有加,因为那一个是世弦的盟友。他们彼此,缺一不可。

说话间,她已经松了扶他的手,可他却还不松手。周围御前侍卫、禁卫军,那么多宫人一并瞧着。令妧扬一扬广袖掩住,另一手欲扳开他的手,却是不想他狠狠一用力,紧紧攥着不松。仿佛是被令妧用广袖一遮掩,他就越发地肆无忌惮了。令妧惊惶抬眸,见他嘴角一抹凄凉笑意,眸华哀哀沉在她的眼底……

也只有她会为他遮掩——他去墨兰别院,她会替他打点;他在寝殿吻她,她会为他掩饰;如今他不舍松手,她帮他遮住……

往后呢?往后还有谁会这样一心一意对他?

他真是不舍松手,怕一松就是一辈子。只是不松,她又能帮他遮掩多久?

令妧被他这样一拉,眼前景象一时间模糊起来,她深吸了口气,强忍住眼泪,将不舍吞咽入腹,低低喝斥着:“世弦,放手!”

他的眼底透着淡淡哀伤,却蓦地一笑,静静望着她道:“朕会立昭儿为太子。”

这句话,藏在他心中百转千回,临走,终是打算告诉她。他先前单只是反感太皇太后为他做下的决定,他只是要反抗。而如今,他只愿她走得安心,走得放心。

令妧心头一震,目光本能地望向后面的御驾一侧,乳母正小心抱着昭儿候着。孩子睡得正熟,她却还能清晰瞧见昭儿粉/嫩白皙的脸庞。她痴痴看了许久,那抱着昭儿的人也抬眸朝她看来。静娴如宁兰的笑,规矩木讷的眼,分明就是端妃的脸!她远远望着她,盯住她的脸,望着望着,令妧瞧见鲜血自端妃口鼻中缓缓溢出,一滴一滴落在昭儿净瓷般的脸上……

令妧指尖一颤!

“朕会立他为太子。”世弦又重复一遍,仿佛怕她听不清楚。

“世……”艰涩动了唇,那紧拽着她广袖的手蓦然松了开去,令妧那句“世弦”来不及出口,他已经抽身离去。脚下步子飞快,逃也似地离开。

中常侍叫他几声他也不应,他朝令妧行了礼,方退下,却被令妧叫住:“王大人,本宫将皇上交给你了。”

中常侍谨慎点头:“公主放心,奴才一定好生照顾皇上!”他随即转身追上少帝的步子。

令妧深深凝望一眼,方才刹那间她心中闪过一个字——杀。

杀了端妃。

可如今她已出了皇城很远,陈描不在身边,世弦不知她这一计,她到底没打算说。

瑛夕已经近前,见令妧目光散漫,她不禁小声问:“公主,方才皇上和您说什么呢?”她站得远,只瞧见皇上久久立于公主凤辇旁,也听不见到底在说什么,可心下好奇不已。

令妧不答,低叹一声,转身入内。

王德喜小心扶了世弦上御驾,他又传了杨御丞上前。目光再不探向那边的凤辇,只低低吩咐:“定要将公主平安送至。”

杨御丞忙低下头道:“臣定当幸不辱命!”

“很好。”世弦淡淡一笑,“王德喜,回宫。”

“回宫——”中常侍中气十足一声吼,这悬了一路的心才算真正放下。

禁卫军与御前侍卫拥簇着御驾离去,令妧挑起车帘望去,队伍已越来越远,唯有那左右两顶华盖赫然立于风中。

“公主,该起程了。”杨御丞的声音自车外响起。

令妧回过神来,悄然落下帘子,点了头道:“起程。”

瑛夕坐在她身边,她原本就是多话之人,因着皇上要与公主同乘一轿,她便不得入内来,如今皇上一走,瑛夕喉头的话匣子仿佛是开了。不过说来也可笑,她满脸笑着想说些什么,可是舌尖一转,竟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是不舍了吗?

瑛夕斜睨瞥了瞥辇车外,风吹得窗帘微掀,沿途一应美景俱收,翠色的叶,翠色的草,到处的翠翠青青。瑛夕仿若又瞧见那日的杨府,也是这般绿绿油油的色彩,她又干脆挑起了帘子来瞧,见杨御丞一身鸦色朝服,坐在高头大马上紧紧随在凤辇一侧。瑛夕心下低叹,杨大人也是个好人,只是和公主有缘无分罢了。

没人再来拉着她,广袖似风轻。冥冥之中像是又见了世弦执意拽着她衣袖的样子,眉宇间俱是不忍与不舍,令妧却是一笑,往后他还有昭儿,昭儿是他真正的亲人,世弦再不会孤单。

瑛夕恍惚中听得大长公主笑了,她握着帘子回眸,果真见是令妧在笑。艳绝笑容里只剩下切切安心,看得瑛夕也不自觉高兴起来。她唤一声“公主”,过令妧身边坐下,见那如瀑广袖隐隐有了褶皱,瑛夕俯身欲抚平。

艳艳朱色里隐匿的一片暗红色引得瑛夕大吃一惊:“公主,这是……”

令妧顺着侍女目光瞧去,广袖上,一片暗红血渍清晰可见。

“公主哪里伤着了吗?”瑛夕整张脸都吓白了,忙拉着令妧检查。

大长公主由她拉着,一动不动望着污秽广袖。

他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道拉着她,以至连愈合的伤口也再次迸裂。什么浅浅一道口子,世弦果真又是骗她的。

瑛夕见她不说话,再欲问,却见面前女子赫然转过身,一把掀起窗帘。滚动的车轮在朗朗晴日下带起翩然尘土,远处,再是瞧不见浩浩荡荡的御驾,唯有蓝天白云下,北汉天下的大好河山。

“公主……怎么了?”

侍女见她又缓缓落了帘子,不觉皱眉问她。

令妧蓦然一笑,她又不是不了解他,他只是不习惯在别人面前展示他的脆弱。只要人活着,是伤总有痊愈的一天。

*

夜幕深深,暖风里透着几丝清凉。碧纱灯笼照得女子身影逶迤,期间闻得宫女低声道:“娘娘,下雨了,可要回宫?”

杨妃不语,径直步入宣室殿。恰巧便见御侍宫女端了水盆出来,水中一条被血浸透的纱布看得怵目惊心。杨妃心中大骇,急急闯入内室,少帝闲闲坐在桌边,受伤的手早已上药换上新的纱布,他抬眸睨她一眼,略皱了眉:“何事?”

杨妃怔了片刻,才忙道:“臣妾听闻皇上送公主出城,怎去了那么久?”

他倒是笑了,音色也柔和几分:“再久不也一样是回来了,你又担心……”

她自是担心,她也怕。几夜未眠,大长公主终于走了,她们之间的盟约……

杨妃心中萧瑟,又望见少帝一脸疲惫,她才又转了口:“皇上劳累一天,还是早点歇下,明日还要早朝。”女子声音温柔,又仿佛是从前那个贤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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