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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重生:恶魔五小姐-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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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最近一个月发生的事，云尚仁非常煎熬，先是纠结要不要迁移自己族人，后来又因为宇文东的指控战战兢兢，现在终于证明他当初的决定是对的，而宇文东的指控也是子虚乌有的，顿时感觉这一个月来压在心头的重压消失不见，自然决定一阵轻松。
“……”东方辰像是傻了般，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急件里的内容：大元七九一年十一月二十七晚，涿州突然大地震动，山岳动摇，大地分裂，房屋被夷为平地，百姓生死不明……
发来急件的是涿州边界上幸免于难的一个小县的县丞发来的。
东方辰多希望这是一个梦或者是别人的一个恶作剧啊，可是，掐痛的手指、上面的鲜红印章却让他明白，这是真的！
“安福海，立刻召集所有官员来这里，朕有事吩咐。”东方辰回神，恢复冷静，冷声吩咐身后的安福海。
“是，皇上。”安福海应了一声，就连忙出门去办了。
半个时辰后。
百官陆续到来。看着沉默的东方辰和云尚仁，都非常忐忑。
“皇上，这么晚着急臣等来，有什么事吗？”李太傅在众人请求的目光中，小心翼翼问道。
东方辰深吸了一口气，一个字一个字艰难道：“涿州发生地动，整个涿州几乎变成废墟，百姓生死不明。”
东方辰自出生以来，从来没发现说话竟然这么困难。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刀在他心头刺一下。
着每一个字，都证明着他的失败。
“皇上，您先别着急，前段时间旭王殿下不是迁走了九成的百姓吗？损失应该不大。”王太师大喇喇开口道。
王太师不说这个还好，一说，简直是当众扇东方辰的脸，顺便在他心窝子上捅了一刀。
☆、828。亡羊补牢
在这里的人都见识了东方旭坚持地动会发生，并为了涿州的百姓愿意舍弃生命和属地的样子，而他则万般阻止，现在证明他是错的，东方旭是对的，不是当众扇他的脸是什么？
这件事以后，不仅涿州迁走的十几万人对东方旭感恩戴德、死心塌地，就连其他地方的百姓和朝中的百官对东方旭都会敬佩有加，再加上东方旭这几年渐渐壮大的势力，那么……
他的地位将岌岌可危。
所以，王太师的话简直就是往他心窝子上捅刀子。
“闲话不说，崔尚书，你亲自带兵一万人，立刻北上，去涿州，务必将所有活着的人都救下来。”东方辰下令。
“是，皇上。”兵部尚书崔兴友上前，铿锵应道。
“好了，你现在就去吧。今晚就连夜出发。”东方辰对崔兴友摆了摆手，目送崔兴友离开后，转向户部尚书赵克峰，“赵尚书，你立刻筹措粮款，尽快运到涿州，帮助受灾的百姓度过难关。”东方辰继续吩咐。
“是，皇上。”赵克峰恭敬应道。
户部尚书赵克峰是宇文大夫人的哥哥，定国公的儿子，也是宫里的赵昭仪的父亲。
“好了，你也可以离开了。”东方辰有点无力地摆了摆手，然后看向刑部尚书公孙楠，“公孙尚书，立刻将……”说到这里，东方辰痛苦地闭了闭眼，然后才色着声音道：“将牢里的宁国公等人和那十几个秀女放出来。”
“是，皇上。”公孙楠小声应道，然后小心翼翼地抬头，“那臣这就离开了。”
公孙楠是安国候的三弟。
“去吧。”东方辰点头，摆了摆手，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顺便让南宫霖来见我。”
“是。”公孙楠也立刻离开了。
南宫霖是工部尚书，涿州的重建自然少不了他。
该吩咐的吩咐完后，东方辰有点疲惫地靠向了椅背，然后看着下面的官员道：“说吧，对于这次的事，你们还有什么更好的建议。”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说不出什么更好的建议来。
东方辰越听越头痛，越听越沮丧，听完所有人的建议后，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们可以离开了，王太师和李太傅留下。”
“是。”众臣离开，只留东方辰、王太师和李太傅。
关键时刻，东方辰还是信任自己的老师。
“好了，现在没有其他人了，你们二人说说，为今之计，朕要怎么做，才能将伤害降到最低？”东方辰一瞬不瞬地看着二人，询问道。
王太师想也不想就上前道：“为今之计，皇上，您立刻按照慧清法师的建议，放后宫想要出宫的嫔妃出宫，然后把慧清法师请来，看看他有什么建议。”
王太师完全是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的性子，所以，就将自己心里所想的说了。
李太傅眸光闪了闪，然后也上前一步，小心翼翼道：“皇上，臣也觉得王太师说的对，立刻将慧清法师请进宫，按照他先前的建议做。”
☆、829。提出替罪羔羊
“还有呢？”东方辰看着二人，继续询问。
刚才的提议弥补不了任何损失，当然，这里的损失指的是他在百官和百姓心目中的形象损失和那十几万百姓投靠了东方旭的损失。
当然，李太傅是明白东方辰心里所想的。
“明日，皇上立刻发布罪己诏，然后吃斋念佛，为百姓祈福七七四十九天，让兵部、户部和工部帮助百姓重建家园，下旨召离开的人返回，弥补他们的损失，为他们免除十年的赋税。”李太傅一边思考，一边缓缓道。
为今之计，只能亡羊补牢了，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这个，老臣也认同，不过，也应该惩罚那些罪魁祸首，才能平民愤，给百姓一个说法，包括皇上，您也要自己领罪。”王太师躬身，铿锵有力道。
李太傅皱了皱眉，然后压低声音道：“皇上，护国公，恐怕得为此事负全责，至于皇上，这所有罪责都是宇文东引起的，皇上的过错只是一时不察，被蒙蔽了而已。”
王太师不赞同地皱了皱眉，然后想了想，还是没有将心中的不认同他说出口。其实，在他看来，东方辰的错和宇文东一样大，只是，他虽然耿直，但并不是傻子，知道有些时候该收就收。
“好，朕知道了。你们下去准备吧，明天早朝，把你们的建议付诸实践。”东方辰摆了摆手道。
这暗藏的意思，自然是让二人主动提出罪责宇文东，为他开脱。
王太师和李太傅应了一声，小心翼翼退下了。
夜渐行渐深，被释放的南宫霖回家沐浴后，换了朝服，才进宫见东方辰。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南宫霖在御书桌前，跪下行礼。
“南宫尚书，快快平身，”东方辰立刻起身，绕出书桌后，亲自扶起南宫霖，看着他有点憔悴的脸色，低低道“这段时间，爱卿受苦了。”
“微臣不敢当。”南宫霖躬身道。
“南宫尚书，现在有件事，要请你立刻去办。”东方辰坐回书桌后，紧紧盯着南宫霖道。
“是，皇上请吩咐。”南宫霖躬身道。
“你召集所有工部各行官家工匠，从民间也召集一些工匠，越多越好，然后尽快去涿州，帮助涿州百姓恢复家园，一切费用和人员，可让赵尚拉牛牛配合你。”东方辰沉声道。
“是，皇上。”南宫霖躬身应道。
“好了，你赶快回去休息吧，明日就开始准备，这几日没什么事，可以免除早朝。”东方辰摆了摆手道。
“是，皇上。”南宫霖跪安后，安静离开，至始至终没有多说一句话。
目送南宫霖离开，东方辰疲惫地捂住了眼睛，重重地靠向椅背，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心里沉甸甸的，累得像是身上压了一块千斤之重的石头，没有一丝睡意。
安福海小心翼翼地进来几次催他就寝，他都没有说话。然后，安福海也不敢进来了。
东方辰就这样枯坐着到了第二天天亮。
☆、830。东方辰低头
转头看了看窗外，发现晨曦已经非常明亮了，东方辰把安福海叫进来，伺候他洗漱完毕后，带着满眼的红血丝和憔悴的脸色，往金銮大殿而去。
金銮大殿，静悄悄的。
所有大臣都被昨日那个消息震撼了，不敢多言，偶尔有人崇拜地看向刚刚从牢中被放出来，一脸淡定的慧清法师。
“皇上驾到——”随着一声高亢尖利的通报声，众臣心中一凛，连忙躬身站好，等待东方辰的到来。
东方辰浑身上下带着阴沉沉的气息大步走进来。
众人连忙跪下山呼万岁。
东方辰坐在龙椅上，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视着下方，然后沉声开口：“涿州发生的事，你们都听说了吧？”
“……”众人静默，不敢答话。
东方辰一夜没睡，急怒攻心，声音有点沙哑：“这次，是朕判断失误，朕决定下罪己诏，并按照慧清法师的建议，停止选妃，并放那些愿意出宫的嫔妃出宫……”
众人脸上闪过一抹惊异，却依然不敢多说什么。现在，说什么都是错。
为皇上的决定叫好吧，皇上恐怕正因为被迫做出这个决定郁闷得想吐血呢，他们叫好不是往皇上的伤口上撒盐？阻止皇上的决定吧，那更是找死，不管情不情愿，现在的大方向就是要搞定涿州的事。
说完那句话，东方辰看向慧清法师，用非常平静且虔诚的声音道：“慧清法师，前段时间是朕错了，让大师受苦了，为今之计，还有什么其他的建议给朕吗？”
一直垂眸捻着佛珠的慧清法师闻言，眼皮动了动，然后躬身道：“阿弥陀佛，皇上英明，老衲暂时没有什么建议。”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决定了。”东方辰点点头道，“各位爱卿，你们还有什么建议吗？”东方辰看向其他人。
“……”众人互相看了看，依然习惯性地沉默。
最终，还是接了任务的李太傅硬着头皮上前，然后沉重开口：“皇上，这件事，说来说去，都是因为护国公，皇上才受了蒙蔽。如果不是护国公信誓旦旦地污蔑慧清法师是被人买通才说那个预言，皇上也不会做出错误的判断，所以，臣认为，护国公应该为此次事件负起全责。”
闻言，众臣愣了愣，一些嗅到了事情风向的大臣迅速反应过来，于是一个一个争先恐后上前，积极附和李太傅的话。其中有些人甚至是宇文东的拥泵者。
现在，几乎整个大殿的人都看清楚，经此一役，宇文家损失惨重，无论是在人员上，还是在百姓和皇帝的心目中，从此刻以后必将一蹶不振。
下边，作为宇文家的公孙家和赵家的虽然没有加入落井下石的行列，但是，却聪明地选择了沉默。
终于，对宇文家的攻击告一段落，东方辰黑沉着脸点点头，对众臣道：“护国公罪大恶极，险些连累涿州十几万百姓，朕定严惩不贷。”
“皇上英明。”文武百官齐声高呼。
☆、831。真够不要脸的
翌日，新的消息从涿州传来。
涿州受难的百姓已经被东方旭解救被带往西北地区。
与这个消息一起来的，还有前晚赶去的崔兴友送回来的消息：路上遇到护国公和其家人，遂派了一队士兵送回。
消息中，崔兴友还简单描述了一下宇文东一家人的情况，并且顺便提了东方旭已经率先解救了涿州灾民的消息。
东方辰那个气啊，差点砸了整个御书房。
宇文东你竟然还敢回来！很好，朕就让你为你所犯下的错负责。
想到这里，东方辰低头，奋笔疾书，一篇罪己诏洋洋洒洒跃然纸上。
大意是他不够贤能触怒了老天，也没有分辨出奸臣宇文东的险恶用心，受了宇文东的蒙蔽，险些连累了涿州百姓，幸亏他当时听从了其他贤臣的建议，让旭王事先去迁徙百姓，以防万一，才没有铸成大错。至今日起，将吃斋念佛七七四十九天，为百姓祈福。
这篇罪己诏当天下午就发出，昭告了天下。
好嘛，这一片罪己诏，说是罪己，其实把自己的摘了个一干二净，反而将东方旭迁徙百姓的功劳揽到了自己身上，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了宇文东，真有够不要脸的。
云净初一身男装，一边挤在人群中看着城墙上洋洋洒洒的那篇罪己诏，一边摇着头在心中腹诽。
旁边，百里无伤和云静熙一边护着她不让她被别人挤到，一边也在看着那篇罪己诏。
“那个护国公真不是个东西的，就因为和云丞相有私怨，就拿涿州那么多条人命做赌注。”
“你还别说，护国公也挺可怜的，听说为了这个赌注带着自己的家人到了涿州，还不让自己的族人迁徙，这次真的遭了大灾，他的家族损失最大啊。而且，这次回来，皇上也不会饶过他的。”
“那是他活该！谁让他想着害人，这次终于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吧。”
“嘘！小声一点。护国公虽然现在遭难了，但是，还不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可以随便编排议论的。”
“怕什么，护国公府的人现在哪还有闲工夫管我们说什么……”
云净初听着众人的议论，拉着云静熙和百里无伤挤出了人群。
聚仙楼。
云净初一进雅间，就看见白若兰和林文静也是一身男装，正在等着她，当然，还多了一个白若曦。
今天，是她们出狱的时候约好的聚餐。
她出来的时候，云静熙和百里无伤不放心，就跟来，没想到白若曦也跟来了。
各自落座，小二为他们斟了茶，就退出去了。
“净初，你真厉害，你怎么知道慧清法师的预言是真的？”白若兰闪着两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云净初道。
林文静和白若曦也一脸好奇地看过来。
说实话，当时云静熙来找他的时候，白若曦有点犹豫。后来听了白若兰关于云净初阻止选妃的计划，才同意和云静熙合作，并负责说服自己的爷爷和父亲。正好自己的爷爷和父亲也不想让白若兰进宫，再加上相信慧清法师的人品，于是就站在了慧清法师这边。
☆、832。被围攻的宇文东
“唔……”云净初喝茶的动作顿了一顿，然后一脸认真地看着白若兰道，“因为慧清法师是个得道高僧。”
“噗！”云静熙不小心喷茶了。
“这样啊。”白若兰看了看一脸怪异的云静熙，然后继续看着云静熙认真道，“我爷爷他们也是因为相信慧清法师的品性，才选择站在他一边的。”
云净初点头，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白若兰聊天。白若曦一直安静地喝茶，有时候看看云净初，有时候又看看一旁的百里无伤，眼睛里的惆怅一层又一层。
突然，众人突听外面的大街上一阵喧哗。
坐在床边的云净初伸手打开窗子，向外面看去，发现三辆车在一队士兵的护送下缓缓经过。
街道两旁，有人对着那辆马车指指点点，突然，人群里有人怒吼一声：“奸臣宇文东！你竟然还有脸回来！”
这个声音一出，顿时群情沸腾，众人开始吵吵嚷嚷，指着马车大声谩骂，骂着骂着，就有人开始扔东西。
石头，菜叶子，臭鸡蛋，西红柿……总之，手边有什么，就扔什么。刹那间，三辆马车就被黄黄绿绿红红的东西淹没了。
那些护送的士兵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半路上，他们收到了密旨，让他们秘密监视护国公，不让他逃脱，如果他逃脱，可以用强硬手段，将他绑回京。所以，说是护送，其实是押送，他们非常清楚，护国公这次回京是凶多吉少，为他犯不着和百姓起冲突。
可是，他们职责所在，又不能放任不管，毕竟护国公还没有被定罪。
无奈，还是护卫队做出了决定，开始温柔地劝解街两边的百姓。
可是，百姓却丝毫不收敛，继续我行我素，这些百姓，有的是有亲戚和家人在涿州的，是真的痛恨宇文东；而有些人则是认为宇文东为了自己私怨不顾百姓的生死，只是单纯的义愤填膺而已；而有些人则是凑热闹……
当然，还有少数几个人是受了指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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