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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行本2系列 共6本 作者:绿痕-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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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人追过我,但他不是我喜欢的型,我拒绝了,现在我们只是单纯的朋友。」她把头发披散,躺得更舒服了。

还好,还好,目前的情況不算糟。古典音乐里的管絃乐团,正演奏着悠扬的进行曲,就像碇辛晨快乐的心情。

「单纯的朋友,不危险不足以致病。」他很庆幸的点头落款。

「帮你加个附注,他现在正在追我们对手的王牌女律师。」

「好,接下来的清尚任。」他轻轻松松的划掉明举人,又翻了一页,再跳至清尚任。

碇辛晨才刚安下心,此时她就爆出了惊天动地的內幕。

「我和他以前是青梅竹马,他是我的初恋情人以及到二十三岁的恋人。」被音乐催眠得快睡着的宋小蝶,漫不轻心的说着。

进行曲大大的变奏,变成了贝多芬的安魂曲。

「慢着,妳的恋人?」他沉默了两秒,在她耳旁放大音量。

她捂着耳,微皱着眉向他抗议。「过去式,也可以说是我爱过的男人,我和尚任的感情很好,从小到大都读同一个学校,除了读碩士、博士那几年不在一起,所以如果要说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应该算是他。」被吵得睡意不见,她打起精神回答他的问题。

「清尚任既然曾是妳的爱人,妳和他订过婚吗?」他想她订婚过的那么多个男人中她可能有这一个,然后被他拋弃后才会引起连锁反应,一直被人甩个不停。

「没有。」出乎意料的,她跟他摇头。

「为什么?六个中为什么没有他?」她和清尚任在一起那么久,而且感情深厚,没理由啊!

「他娶老婆了啊!」她理直气壮。

安魂曲的大提琴拉得又快又急,鼓声也愈来愈紧凑。

他的下巴险险安不回原位,「什么?」她的爱人……娶了別人?

她平淡的敘述,「在我和他分开的两年间,他娶了元薇,现在已经结婚四年了,我跟他们夫妻俩是好朋友兼同事。」

悲怆的大喇叭开始吹奏,大鼓重敲,他昏天暗地的掉入五里迷雾中。

「元薇?就是妳那个同事?」他的脸色不佳,小心看她的头是摇还是点。

「对,我和元薇是好同事。」宋小蝶背弃他的希望点点头。

他无力的杵着额,「等一下,妳说妳的爱人娶了另外一个女人,然后你们三个都在同一个地方工作,而且……都是好同事?」他搞清楚了,她的爱人娶別人,然后那个別人是她的好同事?

「我想我说得很清楚。」她不解的看着他好像刚被人倒会的脸孔。

音乐一转,渐渐演奏起缠綿悱恻的调子。

他简直跳起来叫了,「妳的爱人跟別人结婚,而妳还可以跟他们在一起工作?在同一个公司,同一个屋簷下?」她怎会倒楣到跟昔日的冤家在同一处碰头?

「人世间的巧合很难预料,有缘嘛!」她相信缘分和宿命论。

他险些抓狂。

「妳有办法跟元薇做同事?她抢了妳的爱人!」她有没有头脑?不把爱人抢回来,跟情敌做什么朋友?

宋小蝶啼笑皆非的看着他激动的神情。「小薇人很好,为什么不可以?」

碇辛晨在哀怨的音乐声中,对她投降。

他简直不可思议,「妳……可以?」这个女人的神经到底有多粗?

「我都已经说过是曾经,工作上我对事不对人,而且感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不会影响我的工作状況。」

音响里的女高音已经在唱要哭不哭的曲调了,他把音响关掉,免得自己忧愁也跟着唱起来。

他试着平心静气坐回椅里,「现在妳对清尚任存有什么感觉?」爱了那么多年,不可能会风平浪静。

「没感觉,同事。」她边啜香茗边说。

「又是一个病因,而且是百分之百会使妳发病的原因。」他一手抓着浓密的发,一手沉痛的振笔疾书。

「你问完了吗?」喝完茶后,她想洗澡再做晚饭。

才问出一些就想跑?他心底还有一箩筐的问题可以囤积起来放到偅龓欤欢ㄒ释辍

他试着挑出比较头痛的,「先回答我两个问题,第一,为什么妳会被拋弃了六次?」今天他刚听到这消息时,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是我拋弃了男人六次。」她很讲原则的不肯称为「被甩」。

「原因?」谁管她是甩人还是被甩?他要知道她是怎么有六个未婚夫,然后又都解除了婚约。

她托腮沉思许久,然后告诉他。「遇人不淑。」

「这个病因夠严重。」他无奈的下笔。

她轻耸香肩,「我觉得还好,已经习惯了。」世上的坏男人比好男人多,她只是刚好捡到六个坏男人而已。

碇辛晨很想呕出血,「习惯?妳的病情加重了。」能被人拋弃成习惯?她已经病得该住进加护病房。

「常解除婚的,要我不习惯很难,换成你久了也会习惯。」她以过来人的身分对他微笑。

他拚命摇头,「这种事我不想习惯,来,还有一个,今天他们说又是妳的室友抢走妳的未婚夫,请妳解释一下。」到底什么叫「又是妳的室友」?

她轻吐着小巧的舌,「喔,因为每一个来向我租屋的室友,到最后都成了我未婚夫新一任的未婚妻。」

「每……每一个?」他又哇啦啦的大叫。

「机率很高是不是?」她的俏脸上也有一丝疑惑。

「妳的病情太严重了!」她是认了霉神做亲戚呀?每一个做她室友的女人都跟她抢!

「只是凑巧。」她眨着无辜的眼,兴趣缺缺的看他发疯。

他低声的吼:「天底下没那么多凑巧,这个叫灾难!」

「我想,我只是不知道她们都有抢別人未婚夫的习惯。」下次她再找室友时会先调查清楚。

「感情失调又加上连续挫折……」他死瞪着她不在意的俏脸,下笔的力道愈来愈重。

「我不觉得挫折。」她被瞪得很委屈。

他重重叹气,只好再换另一个问题。

「妳每天的工作都像今天这么繁忙?」他今天跟着她跑来跑去,又是公司又是法院又是客戶家,拖拖拉拉到快七点才能回家。

「大维一直让我接案子,这个月我的行程已经被排满了。」她用手指数着,发现手指头不夠用。

「没有休息的时间?」他已经问得很茫然。

「休息的时候我要研究下一个案子,快点问,我等一下还要工作!」她不耐的在椅子上扭来扭去。

「又一个,标准的劳累过度。」他一手压着她的额,一手写着她的症状。

「但大维给我的薪资很合理,我是小富婆!」扭不过他的压制,她不甘的被他定在长椅上。

「妳一个人独居多久了?」他在写下一长串症状后,开始调查她的生活情形。

「有十年了吧,那些室友来来去去,像候鳥一样,所以我和她们都没什么感情,我习惯了一个人。」

「要命!妳还有孤独症!」他又是一阵闷吼。

「我没时间孤独,我还没看明天要开庭的案子,你快点问完啦!」她已经按捺不住性子,她今晚可不想开夜车。

「除了那四个同事,妳在这个城市还有没有其他朋友?」他脸色阴阴的,黯然又阴淡。

「没有。」她一开口又让他的脸像被潑了一盆墨汁。

「太惨了,疏离的人际关系。」他苦哈哈的写着。

「我的人缘很好。」

「工作外,有人能陪妳聊天、分享、与妳谈心解闷,或者妳有什么娛乐以及喜好吗?」他不再对她有期望,边写问题时顺便帮她写答案。

「没有。」答案果然和他所写的相同。

「孤僻又离群,小蝶,妳的病情很不乐观。」这种情形,算病危了。

「我有问题或疑难杂症时,可以跟那四个同事商量。」她哪里孤僻了?每天要和许多人大战,还要被他纠缠。

「妳的父母吗?」工作不顺,爱情失败,没有朋友,那她应该还有可以诉苦的爸妈吧!

「都过世了。」她又浇熄他的希望。

「没有亲情的滋润?」他失魂落魄的问:「妳有没有其他的家人?」

「没有。」她一开口就再让他的心跌到谷底。

碇辛晨挫败得掉下椅子,趴着唏噓长叹。

「天哪……」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集不幸于一身的女人?

「喂,我怎么会觉得你的表情比我还像病人?」现下沮丧的人好像是他,而不是被当成病人的她。

他抬起绝望的脸。「告诉我,妳为什么这么不幸?」

「我怎么不觉得?」她反而瞪大了眼,觉得很好奇。

没家人、没亲友、没爱人,以前的爱人跟人走了,而爱人的老婆是她同事,每任室友是专抢她未婚夫的人,每天工作得像只老牛,对人没特殊情感又习惯孤独,加上经常性的感情挫折,没娛乐、没地方跑,而她还一点感觉也没有。

碇辛晨跳起来指着上头大吼大叫:「他们故意整我!他们一定是故意整我!」把他踢给这种女人,分明是要他回不去!

「你在吼什么?」她有点怕怕的问他在疯什么。

叫完了满肚的委屈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垂下头悲叹。「自怜。」

「那你还要不要继续做研究报告和治疗?」她边说边想溜下椅子。

他一手将她拎回原位。「我这个报告做得出来,但是,要在短时间內解决妳的不幸很难,太难了。」

「好奇怪,你有体温茫灿泻粑!顾兆潘氖郑中拇吹母芯跏顾擅啤

「我还没死透。」他有暂时性的身体,这就是不死不活的定义。

她把玩着他的大掌问:「你诊察完了吗?需不需要开药方?」

「我还想不出该怎么治妳的重病。」生平第一之遇上这种无药可医的病人,才知道他的医术实在不夠高明。

「治不了你可以先医自己,你今天说你也生病了。」她把他的手掌接回他的胸前。

「但我的病因出在妳身上。」她的病好不了,他要怎么医自己?

「我?」她白细的皓指转指向自己的鼻尖。

他爱怜的抚着她的脸庞。「就是妳,我因妳而染病。」如果可能,他希望自己在没被她吸引之前先知道她的底细,可是现在,好像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如果他回不去的话……

「你被我传染了?你被人拋弃了六次吗?」她惊吓得紧捉住他的手。

他决定臣服命运的安排,低首捧住她细致的小脸,壮士断腕的告诉她,「没有,可是我要亲自终结妳把男人甩掉的命运。」

她被他突然欺近的脸庞怔愣了一会儿,张口一吸,纯男性化的气息扑鼻而来,缭绕着她的心房,怪异的情愫突然滋长。

佳人的粉颊立刻飞上两朵娇怯的红云。

「我要成为妳的最后一任男朋友。」他的手指轻刮着她的脸,以坚强的意志柔声的说进她的耳里和心底。

「你?一个游魂?」她臊红着脸连忙退避三舍,而他付諸行动坐上她的躺椅,以高大的身材优势将她囚在怀里。

他自信的在她耳边再附上一句:「而且,我绝对不让妳把我甩掉。」

5「我今天要上法庭,这案子对公司很重要,你不要跟来。」宋小蝶两手叉着腰,义正词严的警告这个又跟来上班的男人。

「我要跟着妳一起上法庭,妳在,故我在。」碇辛晨悠闲的尽雒匀宋藓Φ男θ荩尴炙捌鹄吹耐砟锪场

又来了,又来了,每次都祭出这张让她难以拒绝的笑脸来降伏她。

「你放过我一天行不行?」晚娘脸迅速如煙消散,她挫败的趴在桌上哀叫。

「我想看妳工作时的样子,顺便做心理报告。」他以手指轻划她露出来玉雕似的纤颈,柔膩的触感使他的手指留连不去。

微微的酥痒立刻由他的指尖爬上她全身的细胞,她忍不住闭上眼,享受他有节奏的爱抚,忽然,有一种歌声从不知处冒出。

我抱着你,我吻着你,我笑着……

「你有没有听到歌声?」她震惊的张大美眸四处探看。

「歌声?在哪里?」有吗?

「我知道这首歌,叫「美梦成真」。「还在唱,而且每个字都清清楚楚!

「「美梦成真」?」他不曾听过这首歌,也没听见半点歌声。

她甩着头把那声音逐出脑海,喘了口气望向他,「大概是我有幻听……刚才我们说到哪儿?对了,反正你的心理报告可以在家里做,別让我在法庭上分心。」她手掩着曾与他短暂接触的颈子,侧着身子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我发誓我会乖乖的坐在角落不打扰妳。」他再度用手指勾捲着她落下来的发丝。

「只要你存在就会影响我,回家。」刚才的歌声一定是他施法引起的,今天如果想正常的上法庭,他就必须消失在她面前。

「我如何影响妳?」他贴在她的耳边用低沉嗓音诱问。

歌声愈唱愈清晰高亢。

我除了你,我除了疯,我没有后悔……

她惊吓得急喘,把他推得老远,支吾的说:「我只要看到你就会……」妈呀!她该不会像歌词一样真的因他疯了?

「就会怎样?」他像弹簧似的弹回她身边,笑着看她慌张的表情。

她迅速的下指示,「回家,別让我把这件案子搞砸。」怎么会有情歌突然冒出来。而且,为什么会是「美梦成真」?她有什么美梦?

「我在妳身边……会影响妳的心情?妳的眼睛会一直溜到我的身上来?」他忍不住涌上一份满足感。

她嫣红了俏脸气道:「你少自大!」唱什么「美梦成真」?他又不是什么美梦!

站在她办公室外的人重敲两下门板,她和他立刻转向。

「小蝶,妳……妳又在自言自语?」清尚任青白着一张脸,看她在空无第二人的办公室里又说又叫。

百日莫辩的宋小蝶,勉强的挤出不流利的谎言。「我……我在练习等一下的交叉质询。」

「交叉质询?」对着空气练质询?

「对,交叉质询、交叉质询。」她再试着挂上一个可信度不高的笑容。

「喔……」清尚任的嘴角拖了个长音,讪讪的转身关门走出去。

「小蝶,妳还爱他吗?」碇辛晨的声音和全身的温度再度包围她。

「谁?」她跳开一步,怕因为再跟他靠得太近又听到莫名其妙的歌声。

「他,清尚任。」他很不是滋味的指着门板。

「不爱。」她随手一挥,振作精神整理她等会儿要用的资料。

「我和他在妳心底的距离,谁比较近?」他的大掌迅即覆在她的小手上,视线如蜘蛛网般的与她交缠着。

歌声又来了。

我抱着你,我吻着你……

她差点整个人被吸进他如子夜的眼眸里,眼神停留在他薄薄的唇瓣上,她忽然很想做出歌词中的动作,对他……

「什么?」她重重的甩头,伸手挥散那一阵音乐和思绪。

「妳对他存有的是回忆还是友情?」碇辛晨以指勾回她的脸。

「他是我的同事,也是我朋友的老公,我很清楚我和他的界线在哪里。」就连手指勾她也会有反应?她又红着脸移开他的手。

「妳的界线在哪儿?」他问得执着。

「走进这间公司的大门后,他就是我的同事,走出这里的大门后,他只是我年少的回忆。」她试着平心静气的解释。

他扬着嘴角问:「回忆是妳的界线?妳用多少时间来回忆?」

好迷人的唇形,好想亲一口试试滋味,好想……她在想什么?

宋小蝶真的觉得自己反常了,拚命说服自己,她是个律师,她的精神不会受一个男人影响,不会受他的引诱,不管他长得有多好看和可口。

「我……我的记性差,想不起来我和他分手之前的爱,有的只是一小撮的回忆,不占时间,对我而言,他这么渺小。」她用手指比着差不多一公分的距离。

他不满的握住她的手。「即使渺小也是存在,不要相信妳的回忆,妳回忆里的人并不爱妳,他如果爱妳,就不会娶別人。」还有一公分?这代表她的心里还有影子,还有那个清尚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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