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商人的日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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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失职，否则这么多天里面也许就能想到对付虫子的办法了。”

“主人请允许我称赞您的机智，竟然转移话题。不过我为您阐述的事实道歉，主人，我以为聪明的您早就知道了这件事。”金子歉意地鞠了鞠躬。

她能说自己有吃货的自觉么……顾奈黑着脸，她不够聪明真对不起他。

“我决定了，要把外面的虫子们当成我店铺里的第一批特产。别看它们战斗力高，肯定有弱点，至少它们拿那种银色金属就没辙。”顾奈站起身，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就算她战斗力是负数渣，不等于没机会。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金子？”顾奈发表完自己的决议，抬头询问身边唯一能够商讨的对象。

“必须再次提醒您，这不是个好主意，主人目前不具备抓捕虫子的战斗力。不过，如果主人能够成功，完成新晋任务应该没有问题。”金子的回答显然让顾奈很不满意。

“有主意比没主意强，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还是说，金子，你并不愿意让我完成新晋任务？”顾奈踮起脚尖逼近金子的脸，穿越后她第一次在金子面前发出质疑，尽管是她仰着头，可她最后的问话有点咄咄逼人，让金子一愣。

智能管家的规则里除了不允许说谎，更不允许它们直接背叛位面商人，就算是完美级的智能管家，也必须是在位面商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控制他们的思想，任何能被发现的企图都将视为违反规则，遭受到位面交易系统的惩罚。

金子还真的没有做过任何阻碍顾奈新晋任务的事情，他所阐述的是经过客观分析的事实，不愿意让顾奈完成新晋任务等同希望顾奈被抹杀，金子不会犯这种恶劣的错误。

只是他平时表现完全不像个人工智能，顾奈不知道普通的人工智能什么样，她能忍金子的毒舌忍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做普通人类的智能管家，大约金子你也觉得委屈。穿越后我什么都不懂，没有变成女超人，也没有变得很聪明，长相普通头脑一般战斗力是渣，为什么穿越的偏偏就是我……很抱歉浪费了一个星期的宝贵时间，可我已经尽力在调整状态。我没有别的帮手，只有你，没有你我这一个星期都没法过，”顾奈乌黑的眼眸炯炯发亮，“我想活下去呢，金子。”

“遇到您我觉得很荣幸，主人。您说得对，有主意比没主意强，我们必须试试看。”金子难得语气温和地说道。

顾奈点点头，金子有时候明明发现了什么，却从不会主动告诉她，她压力已经够大了，必须让金子变得主动起来，好让她增加点希望。

“对不起，我刚才情绪有点激动……”顾奈坐回椅子里，将光屏的一部分画面调整成资料显示模式，这是舰队撤退时遗留下来的考察资料。

“人类的情绪变化有助于纾缓压力，您是不是现在感觉好多了？”金子问道。

确实，这一星期来顾奈没有哭没有闹，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再强也有个底限，正好刚才借着说话发泄了不少怨气，让她整个人像剥除了一层混沌，变得生动有灵气了。

“是呢，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这是名言。”顾奈视线移动到资料中有关虫族的部分，她以前真的稀里糊涂，看过也记不住内容，这回要仔细看看。

“主人刚才爆发出的是心里话吧，有如此准确的自我认知，太令人敬佩了。”金子俯下身，手指依次在光屏几个位置划过。

顾奈额角青筋蹦了出来，不过注意力迅速被他划出来的部分文字吸引。

“虫族……母巢……”“食物……”“发现了植物……”“天敌……战争……”

还有这样的事情！

转念一想顾奈又恍然了，是啊，这些虫子总不会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母巢从字面就能理解，并且撤退的那支舰队成员也被虫子们当成了食物目标，显然他们的战斗力不错，没有被虫子们打倒，考察人员在这个星球上发现了植物，这种植物居然和虫族是天敌关系，他们还看到过两者之间的战争……

那场有人类围观的战争以母巢死亡为结局，它生产出的虫族也在同时死去了。

令考察人员惊讶的是获胜的植物一夜之间转移到了数十公里之外，就像是长了脚一般朝着另外一个母巢奔去。

顾奈很吃惊，亏她以为这就是个光秃秃的黑石星球呢，金属围墙外面那一望无际的黑色原野给人印象太过深刻，倒是不知道他们发现的植物长什么样。要是她能遇上虫子和植物的战争，没准就能发一笔战争财……

“这一个星期以来，每天都有十几只虫子进攻补给站，虫子不会离开母巢太远，说明附近有个母巢，可是按资料上的说法，母巢生产虫族的周期很短，生产的虫子数量和母巢的等级有关，可再少也不会低于两位数，每天只能派出十几只虫子的母巢，很不正常。”顾奈戳着光屏喃喃说道。

“您能发现虫子们的不同，果然视力十分优秀，观察力也很敏锐。”金子的赞美总带着点别的味道。

顾奈装作没听到，继续用手指愤愤地戳着光屏：“那些人类撤退的时候也不留下点武器，不然对付虫子就容易多了。我不信他们能赤手空拳和虫子战斗！”

“主人我务必要纠正您的这个观点，您千万不能小看这些位面中的人类，他们拥有的科技水平比主人您原来所在的星球要高级得多，他们完全有能力优化自身的基因，从而进化得更强大。”金子很负责地掰正顾奈的观念。

顾奈想了一会儿，转过身抬头看着金子：“附近的这个母巢，会不会就是因为资料里说的植物而变得不正常？”

“可能性非常大，主人。”金子见顾奈想到了这一点，满意地点头。

“那我们应该怎么确定这一点？困在这个补给站里，我们根本无法知道母巢的位置，更别说确定母巢的情况了。”顾奈皱了皱眉，黑色原野视差混淆，地壳是黑色，虫子是黑色，极有可能母巢和植物的颜色都是黑色。

“您不必苦恼，通过光屏每天的记录，主人很容易就能分辨出虫子每天到达的大致方位，沿着方位用光屏向外围扫描扇形区域，只要在光屏的探测范围内，以主人您那么敏锐的观察力，一定没有问题的……”金子抬手轻轻碰触光屏。

以金属围墙为圆周，出现了七个聚集在一起的红色小点，小点背后有些隐约的虚线，随着金子手指的划动，很快将红点和虚线勾勒出一片往外无限延伸的淡红色扇形区域。

光屏视角转变下，顾奈的视线越过金属围墙，落到了外面的黑色原野上。

第4章　战争是需要幕后推手的

补给站的防御能力超乎顾奈想象，金属围墙令凶残的虫族无法越雷池一步，远距离的高清探测功能更是让顾奈惊讶，她还以为光屏将补给站里里外外无死角地监控就已经是极致，没想到随着视角的一路前移，她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就好像她亲自站在外面黑色原野上，看清楚了地表变化的细微之处。

接近落日，天空中那颗巨大的红色恒星挂在地平线上方，黑色的岩石外壳在赤色光辉沐浴下显得更加凝厚压抑。

寻找虫子们行进的路线比顾奈想象中容易得多，它们锋利有力的前肢刮擦地面岩石便留下一道道痕迹，这一个星期里它们每天奔波来回，这些痕迹仔细看就变得非常明显。

“那个就是……母巢？”顾奈盯着光屏忍不住叫道。

难怪她远远看过去发现不了，黑色原野上有着不少深浅不一大小各异的坑，就在一个呈现放射状圆环的坑底，长着一块蜂巢状的巨大扁平黑色物体，恰好和地平线齐平，要不是周围有着虫子们晃动的身影，顾奈还得等视角扫得更近才能看到。

这个母巢，距离补给站只有五六公里……顾奈抽了抽嘴角，母巢周围密密麻麻的虫子少说也有几百只，要是它们全部跑到金属围墙外面，该有多么声势浩大。

虫子们挥舞前肢的方向很一致，又快又狠，都是对着地面，仿佛那里有着它们深仇大恨的东西，离开得有点远，顾奈只看到虫子们此起彼落的劈砍。

“牵牛花？”顾奈控制着光屏视角接近虫子，终于看到了它们攻击的对象，攀爬在地面上的藤状漆黑植物，比起虫子们高大的躯体，藤状植物的藤蔓和地球上的牵牛花差不多，纤细脆弱，藤蔓上除了叶子就是一朵朵黑色喇叭状的小花。

让顾奈掉下巴的是她看到有虫子被无数纤细的藤蔓缠住，莫名其妙就挣扎着摔倒在地上，越来越多的藤蔓齐齐涌过来包裹住这只虫子，形成了一个诡异蠕动的黑球，一会儿工夫藤蔓散开，那只虫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当然，在虫子们仇恨地攻击下，许多藤蔓被砍碎，这些碎块很快被其他藤蔓吞噬，接着又有新的藤蔓参与进战场。

“疯狂的牵牛花……”顾奈看习惯了虫族，见到这种吃虫的植物已经没那么震惊了。

按她穿越的时间计算，双方的战争至少开展了一个星期，目前还未分出胜负。

天无绝人之路，顾奈兴奋起来，果然让她遇到了机会，只要牵牛花在这场战争中获得胜利，那她被围困的危机就解除了，顺带还能收获金属围墙外的虫子完整尸体十几只。资料里面可是说，植物对人类没有任何兴趣。

就说嘛，像她这样从小到大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的好人，不应该死呢！顾奈全神贯注地跟进着牵牛花的进攻节奏，恨不得能给它施施肥浇浇水。

“主人您别小看这样的战争，无论是虫族的母巢还是植物的母株，都可以被称为智慧生物，那些虫子和藤蔓分别服从它们的命令，才会这样不死不休的战斗。”金子说道。

“可是很明显这是一场消耗战，植物能吞噬虫子和自己的碎块进行补充，虫族却不能……”顾奈及时收住了话，金子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妙。

“亲爱的主人，您认为是什么原因能让虫族的母巢建在那里？难道就因为它是个坑？”金子叹了一口气，“真正得不到充足能源补充的是植物呢，如果时间拖得太久，对它一点儿好处也没有。如果植物久攻不下，这个母巢就保住了。”

有智慧的母巢当然会呆在有利于虫族生长的地方，顾奈揉了揉脸，似乎她现在把希望寄托在疯狂的牵牛花身上呢，牵牛花绝不能输给虫子。

“金子，补给站外面那些虫子也听母巢的命令对不对？”顾奈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想起这个问题。

“是的，主人。”金子点头答道。

“那就对了，就算在和天敌的战争中，母巢也不放弃派出一小部分虫子来攻击补给站，说明我对母巢的吸引力非常非常大，有可能母巢比外面那些虫子更想要吃掉我……以我这样巨大的影响力，想要给这场战争添点儿变化应该做得到吧！”顾奈伸手点点光屏上的母巢。

“不得不说，主人您在自我定位上很有潜力。您要怎么办呢？”金子问道。

顾奈扭头认真地看着金子，“我想让我的吸引力更大一点，最好能够让母巢做出错误的判断，比如说分派出更多的虫子来攻击补给站，或者让它对虫子的控制出现混乱，好让植物占领优势，尽快结束这场战争。”

金子内心很满意，顾奈把自身赌上去的行为，很符合商人本身就是“赌徒”的身份。

“我明白了，亲爱的主人。您想让自己更富有魅力，更能吸引虫族，这比要消灭虫族来说，简直太容易了，”金子微笑着鞠躬，“这是我能为您效劳的事情，请您务必放心。”

“啊？”顾奈没料到金子这回这么主动，明明是好的发展，她不知道为什么从心底生出一股毛毛的感觉。

“在这之前，您的晚餐时间到了，为了主人的身体健康还请继续忍耐。”金子变魔术般捧出清水和营养剂，恭敬地递到顾奈眼前。

顾奈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不吃就会饿，她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

看着顾奈像受刑一般将营养剂吞咽下去，金子瞅了瞅光屏上虫族和植物的交战情况，说道：“天就要黑了，视野会变得糟糕，我建议主人明天再采取行动，看双方的形势，一个晚上不会有太大变化。”

“说的也是……”顾奈靠在椅背上恶心着营养剂的味道，有些犹豫，“金子，你……明天要做什么，能先和我说一下吗？”

心里毛毛的感觉挥之不去，顾奈觉得她晚上一定会失眠的。

第5章　金子的馅儿是芝麻的

红色恒星留下的光辉接近消失，小行星进入到夜晚就一片漆黑，光屏上有虫族和植物的扫描成像，绿莹莹地让顾奈这种非专业人士看着头晕。

“主人，很抱歉我用言语无法传达准确的意思，如果您着急想知道的话，我只能请您同意提前开始我们的计划……您看呢？”金子微笑着问道，他没有拒绝回答，但也没有给出顾奈想要的答案。

顾奈嘴角抽了一下，下意识地摇摇头，好吧，一个晚上她等得起！

“完美级的智能管家也有做不到的事……呃？”她小声嘀咕了一句，蓦然被金子凑到她眼前的脸吓了一跳。

“不是做不到，亲爱的主人，而是您拒绝我换一种方式让您理解。一名完美级的智能管家，当然更要以主人的意志为行为准则。”金子的微笑让顾奈有那么一瞬间脑海空白，要知道这是一张完美符合她心目中男神形象的脸。

智能管家在新主人继承位面商店的时候，都会按新主人内心最喜好的形象生成自己新的躯壳，有利于位面商人将来和智能管家的相处。

金子对顾奈的审美观还是挺满意的，因为从他对已知位面人类掌握的资料来看，他目前的新形象在男性人类中可占绝对优势。

“明天你可别让我失望！”顾奈回过神，将坐姿调整得离金子远了点，要不是问过金子说他不能再改变形态，她绝对要这个毒舌的智能管家换张脸！

“请放心，我的主人。”金子轻松地直起腰，走到控制室一旁熟练地开启个人护理舱。

多亏这种镶嵌在墙壁上和补给站连成一体的护理舱搬不走，否则在没有足够清水洗漱的情况下，光是不能洗澡和处理个人卫生这些事情就能让顾奈抓狂，她天生有些小洁癖。

而且护理舱的设置能够让她最大程度地进入睡眠状态，刚刚穿越过来的几天她精神高度紧绷，几乎不能合眼，在护理舱里勉强能够半睡半醒，最近一两天才好了点。

护理舱是个密封设备，正常需要人类脱得光溜溜地进去躺着，好让全身无阻碍地接受各项清洁护理，可顾奈不行，就算金子是个人工智能，那也是顶着男神脸的男人形态，要她光溜溜地给金子看，压力太大，她做不到啊！

于是顾奈熟练地裹进金子抱过来的干净被褥里面，蠕动了一会儿，从被褥里爬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不知道什么质地的白色宽大罩衣，把换下的衣服叠好抱在手里一起带进护理舱，金子帮她关好舱门，这才算圆满。

透过护理舱透明的舱壁，顾奈能看到金子就站在她一旁，观看着光屏上的画面。

外面已经黑透了，顾奈从没在夜晚出过补给站的大门，想来是无边的黑暗和压抑，幸好她还有补给站这个暂时的庇护所，以及……金子寸步不离的跟随。

不安地动了动手脚，顾奈感觉到有温暖轻盈的液体将自己包裹，毫不阻碍她的呼吸，一点点地松缓着她紧张的身体和精神，渐渐地有了睡意。

金子守了一会儿，侧头看看顾奈的睡颜，穿越过后她自觉掩饰得很好，可在睡眠中一个人往往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害怕，惊恐……甚至是落泪。

细细的泪珠飞快融合在周围的液体里，却逃不过金子的眼睛，完美级的智能管家皱了皱眉：明明怕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