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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之庶女嫡妃-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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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屋子都是抽气声,李氏气得脸都黑了,指着三姨娘道:“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按理,发生了这种事情,李氏首先就应该着人把三姨娘赶紧拖出去才是,可她似乎一口气没转过来,一下子委顿在椅子上。

这种封建迷信的小把戏,不过是给自己添点堵罢了,在现代文明社会长大的蓝梓汐根本不拿这当一回事。

但满屋子的人却都连呼吸也加重了,看来,大喜的日子被人送寿偶,确实很不吉利,冲撞了喜气。

“哈哈哈,姨娘这礼物送得很重吧,姨娘可是在佛前念了七七四十九天枉生经的,蓝梓汐,我祝你嫁得好,祝你早生死胎,祝你……”三姨娘象疯了一样哈哈大笑,指着蓝梓汐一顿乱咒。

“啪”从门外走进来的翠芹一个耳光甩了过去,三姨娘顿时唇角流血,怔怔地看着翠芹。

原来翠芹刚才觉得稍微好了点,便担心李氏会对蓝梓汐做什么,便不顾丫鬟的劝说,硬要过来,可是才过来就听见三姨娘的话,气急,冲进来就是一巴掌。

翠芹向来温柔老实,女儿出嫁是她最开心的日子,不曾想,三姨娘竟然送来如此恶毒的诅咒:“十六年了,从老爷夺了我的身子开始,你们就不停地欺负我,我忍辱偷生,就为了这个女儿,苦熬了十六年,就等着看女儿安安心心的嫁了,我这辈子,也算了无遗憾,你竟然在她大喜的日子闹场,你真当我是泥捏的么?便是泥捏的,也有三分火性。”

就连李氏,也没想到翠芹会发如此大的火,不由愣住。

三姨娘疯了般上来要撕扯翠芹:“贱人,就是你生的贱种害得我惨了我女儿,我就是要诅咒她,诅咒她新婚守寡,诅咒她生不出儿子,怀不上身子……”

“啪啪啪。”又是三计凌厉的耳光,翠芹抬脚就向三姨娘踹去,回头却气喘吁吁的对蓝梓汐道:“她是疯言疯语,莫要计较。”

嘴里不让蓝梓汐计较,自己却是扯着三姨娘的头发就往外拖,似乎十几年来的怨气一股脑儿全在这个时候暴发了,翠芹也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仿佛先前并没有不舒服一样,生生将三姨娘倒拖了出去。

拎起三姨娘送的布偶,没头没脑地就向三姨娘扎去,那布偶上,全是钢针,三姨娘被扎得嗷嗷直叫,惨呼声,响彻夏府上空。

这样厉害暴虐的翠芹,让李氏的脸色都有点发白,蓝梓汐却是一脸欣慰的笑,也好,今儿就让翠芹发一次威,虽然以后不在夏府了,可也算是让她发泄了这十几年来的委屈了。

外头小丫头又来报:“族里的几位姑娘过来给四姑娘道喜了。”蓝梓汐这才让雪慧过去劝住翠芹:“娘身子不好,怕是打累了,你去扶她进来歇着,至于那布偶嘛,拿去烧了好了。”

看她如此淡定从容,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全福奶奶不由点了点头,怪不得吴王府的二公子对她死心塌地的,急着娶她呢,这位还真有大将之风,大喜的日子被个姨娘闹腾成这样,竟然半点也不慌张,如此从容稳重,还真是少见。

“母亲,三姨娘疯了,再呆在府里头,只怕会杀人放火也不一定,还是让人拖走,送到家庙去吧。”吩咐完雪慧,蓝梓汐似笑非笑地对李氏道。

李氏被送去家庙才几天而已,先前三姨娘在府里的行踪举动,作为大太太的李氏哪有不清楚的,家庙里也有她的耳目,三姨娘在庙里偷着做布偶,又放在佛象前念经作法,李氏定然也知晓,她却让三姨娘明目张胆地带进府里来,还在自己大婚上如此大闹……

三姨娘本就失势,若没有人撑腰,如此大闹,不是自己找死么?她死了,三姑娘就更难回府了。

李氏果然脸色一白道:“这个……”

“怎么?太太觉得还要姑息三姨娘么?”蓝梓汐的脸色就一沉,眸子清清冷冷地看着李氏,莫说李氏现在已经没有资格管夏家了,就是她有资格,今天这事也都是她准许的,那就是她的责任。

李氏讪讪一笑:“三姨娘确实疯了,来人,即刻将三姨娘送至家庙。”外头传来三姨娘尖历的叫骂,雪慧脱下自己的袜子往三姨娘嘴里塞,三姨娘的闷哼声渐行渐远。

一时,族里的几位堂姐妹都过来给蓝梓汐贺喜,蓝梓汐面色无常地与人说着话儿,夏云初也在一旁陪着闲聊,屋里的气氛很快又变得轻松起来,再没有一个人敢谈起方才三姨娘闹场之事。

不多时,外面响起震天的鞭炮,鼓乐齐鸣,几个年纪小的堂弟堂弟就欢喜地跑了出去:“新郎来了,新郎来了哦。”

李氏笑着起身回正院,按礼数,新郎是不用亲自来接新娘的,而新娘要先拜别爹娘,再被送上轿子的上轿。

而这吴王二公子的出现,再一次的向人们印证了她对蓝梓汐的好,这在整个大周可是头一个亲自来接新娘子的新郎官啊。

蓝梓汐的心终于有些怦怦乱跳起来,前世嫁过一回,婚礼虽然也隆重,却并不如古礼这般有味道。

而那个自己曾经用生命去爱过的男人,最终却违背的百年好合,相濡以沫的誓言,背叛了她们的婚誓。

而今再嫁一回,她的心里没有忐忑,没有不安,有的,只是期待和幸福,冷墨胤,蓝梓汐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站在你身边,从此,再没有人能分开我们。

喧闹声中,身穿大红喜袍,头簪喜花的新郎倌冷墨胤正被一群夏家族兄族弟人簇拥进来,他身后,还跟着冷墨泽和几位宗室子弟。

蓝梓汐的心忍不住就激动起来,难言的喜悦涌上心头,既期待,有羞涩,到底这具身子才十六岁呢,今晚就要将自己交出去么?

几个调皮的族弟守在桂园门口不让吴王府的人进,冷赕泽手一扬,一大把碎银子就抛向了天空,那群熊孩子哪里还记得大人吩咐的守门之事,一窝蜂就冲出去抢喜钱了。

府里的丫环婆子和仆役们,也笑嘻嘻的拥上前来,冷墨泽又是一大把碎银子撒了出去,桂园外,喜气洋洋,热闹非凡。

新娘唱完诺后,才让夏家的一位族兄背蓝梓汐出去。

蓝梓汐却站在门口,不肯上族兄的背,盖着盖头,外面的阳光透过红色的丝帕照进来,她只看得到红彤彤的一片,心里突然一酸,原来,眼睛看不见时,前路是如此迷茫么?就算是走过千百遍的,自家院子,她也不敢随意乱踏出去一步,墨胤,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族兄躬着身子等着台阶下,喜娘催促道:“新娘子快快上背,由兄长背出门去。”

蓝梓汐却将手缓缓伸向屋外,声音清清朗朗,却又坚定地说道:“冷墨胤,你是来娶我的么?”

冷墨胤怔了怔,如今他已经能看的见了,就见蓝梓汐伸手向着他,心有所感的向前走,冷墨泽拦住他道:“墨胤,你只能站在这里,等夏家人将新娘子背出来。”

“冷墨胤,你若是来娶我的,就亲自过来将我从夏家背出门子。”蓝梓汐执拗地说道。

周身立即响起一片议论声:“听说姑爷眼睛不好,四姑娘这不是为难他么?背着她,府里的路又不熟悉,还不得摔?”

“是啊,这也不合规矩啊,不都得是兄长背出门子的么?这叫送亲呢。”

“也太不体贴了些……”

冷墨胤怔了怔,随即唇边漾开一朵温柔的笑意,他原本就俊美绝伦,再穿得一身大红的喜袍,真真趁得唇红齿白,面如冠玉,再一笑,简直比怒放的牡丹还要艳丽几分,夏家一帮子的小姐妹们,顿时看得傻了眼,夏四姑爷也太俊美了吧,这不笑还好,一笑简直就要倾国倾城,把人家的魂儿都要勾了去。

迈开沉稳的步子,冷墨胤慢慢向蓝梓汐的闺房走去,他每一步都早得很慢,不是因为他看不见,正是因为他看的见了,可在外人眼里他依然是个瞎子,又怎能走的那么快呢,虽然他很迫不及待的想将蓝梓汐背回去,可是他不能。

看着他稳步而坚定的向蓝梓汐走去,而蓝梓汐也安静地定地等在门口,向她的新郎伸出双手。

整个院子渐渐安静下来,小声议论的人们不再说话,都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明明不过十几米远的路程,冷墨胤却象是走了半个世纪一样长,每一步都迈得那般坚定沉稳,仿佛他不是去迎娶新娘子,而是要赴一场生命之约。

要知道,出嫁时,出嫁女由兄长背出门子,再交由新郎,便是一种警示,自家妹妹托付给你了,你一定要好生待她,不然,我这个做兄长的,是会问罪的,这便是由兄长背妹妹出嫁的含义。

别人不明白蓝梓汐,冷墨胤却明白,那丫头是打算将自己一生交付给自己,不留任何余地,不留退路的交付,全身心的交付。

这是一种莫大的信任,只有对自己所嫁的相公完全信任的人,才会拒绝娘家兄长的背脊,整个人,毫无保留的将一生托付给自己。

人们的心跟着他的每一步而揪了起来,很担心他下一步会找不到方向,会碰到花盆或是石凳。

当他终于走近,伸出手,紧紧握住蓝梓汐的双手那一瞬,人群中暴发出热烈的叫好声,夏家族姐妹们,竟然有的濡湿了眼,拿帕子试着泪道:

“好感动,我成亲时,也不要哥哥背,也要相公亲自接我出门子,我的一辈子,也就是他的人了。”

“就是啊,好感人啊,夏四姐姐真幸福。”

两手相触的那一瞬,蓝梓汐的身子一震,双手被他紧紧包裹住,她微微一笑,毫不犹豫地爬上他的背,头歪在他的颈间,趁人不注意,轻轻在他脖子吻了一下。

冷墨胤身子一僵,脚步便顿了顿,托起蓝梓汐的,背起她又向院外走去,小孩子们又大声喧闹起来:“哦,新郎背新娘了哦,新郎背新娘了哦。”

数着步子,计算着每一步的距离,冷墨胤很快便将蓝梓汐背出了院子,蓝梓汐从他的背上跳下来,牵住他的手道:“冷墨胤,现在,我要开始履行诺言了。”

冷墨胤微微一笑,将自己的手递给她,蓝梓汐便牵着他的手,大大方方地向正院走去,做戏还是要做足全套的。

双双拜别过长辈后,大老爷难得感伤地握住蓝梓汐的手,眼中泛湿:“小四啊,以后你就是吴王府的人了,可不能再象在家里这般任性胡来,有些事情,能忍就忍着些,天下不可能有日日都顺心的,要记得孝敬公婆,友善妯娌,辅佐相公,相夫教子……”

夏老爷难得这般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通,到底是骨肉亲情,蓝梓汐眼里也泛起一丝泪意。

冷墨胤道:“岳父请放心将娘子交给我,我一定会让她过得幸福安康的。”夏老爷这才松了蓝梓汐的手。

那天吴王府娶嫡媳,迎亲的队伍排了两条大街,街上看热闹的老百姓挤得人山人海的,还是头一回,看到如此大的排娶亲排场,就连前一天吴王世子娶世子妃,那排场也没有今日之大。

太子隐在人群中,脸色阴戾地看着花轿渐行渐远,眸中,闪过一丝不甘与痛苦,他焦灼地转身,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拜过堂后,蓝梓汐被喜娘送入了洞房,坐在新床边上,蓝梓汐的心怦怦直跳,真的嫁过来了,好不容易啊。

冷墨胤被人拉出去喝酒了,蓝梓汐不由有点担心,以前从没见他喝过酒,如今眼晴虽然好了,可是也不能喝太多吧,这每个桌子敬一杯,想来就会醉的吧,冷辰应该会帮他的吧,那些人,应该不会让他喝太多酒吧。

正胡思乱想时,身边的紫晴小声道:“姑娘,可是饿了?”

还真是饿了,古代的婚礼也太长了些,踢轿门,跨火盆,拜堂,等等,从早上喝了一碗芝麻糊后,蓝梓汐就再也没吃东西,如今早就日落西山了,能不饿么?

紫晴往她手里塞了块绿豆糕,小声道:“趁这会子没人,姑娘赶紧吃一些,一会子还有不少礼数呢。”

蓝梓汐依言吃了一大块,吃得太急,顿时噎着了,忙对紫晴道:“快拿茶来。”

一只手递过一杯茶,蓝梓汐举杯就饮,一进口,就猛地往外喷,“怎么会是酒?辣死我了。”却没听到紫晴的回应,不由怔住,按说紫晴不可能会给她喝酒才是,不由垂眸看去,就见自己跟前一双黑色皂底靴,她疑惑地唤道:“冷墨胤?是你吗?”

“你只记得他么?也是,你今天是他的新娘,再也不是我的。”

蓝梓汐如坠冰河,猛地掀开头盖来问道:“怎么是你?冷墨胤呢?”

“他不是还在喝酒么?做新郎的,哪有不喝酒的,还记得么?咱们的新婚之夜,我喝酩酊大醉,吐了一屋子,让你打扫了一夜的卫生,结果,我抱着你在卫生间里怎么也不肯出来。”

太子紧盯着蓝梓汐的眼睛,仿佛生怕错漏了她哪怕一丝的情绪变化。

这厮还真不肯消停了,蓝梓汐怒火万丈,他是太子,他有的是办法进自己的新房,更有法子弄晕紫晴和喜娘,自己都嫁了,他还不死心,他到底要如何?

蓝梓汐一言不发地站起来,抓起桌上的热茶壶,对着太子就砸了去,太子没料到她如此大胆,手一挡,茶壶被撞的粉碎,烫得他手一颤,热茶溅了他一身,淡青色的袍子上染上了一大片茶渍。

“果然是你,只有你才会在恼火时,不管不顾的对我下手,梓汐,你真舍得我么?十几年的感情,你今天就真的能睡到别的男人身下去?”太子不恼不怒,反而露出一丝微笑来,象是终于抓到了久寻的猎物,眼中露出一丝狂喜。

“身为太子,却深夜闯入臣子的新房,还说些莫明其妙,不知羞耻的话,太子殿下,几乎所有的大周大臣们都在府里喝酒,如若我大声尖叫,你说,会发生什么事?”蓝梓汐怒极而笑,鄙夷地看着眼前这不知羞耻,自大过分的男人。

“请随意,本宫会装醉的。你惊动了大臣们,只会让人看吴王府的笑话,吴王新娶的嫡媳,洞房之夜竟然被酒醉的太子高戏,你失去的是闺名,而且会给吴王府抹上黑点,而本宫不过是被人说两句私德有亏,男人嘛,喝酒坏事,总是有的。”太子哈哈大笑着,一双鹰眸里满是戏谑之色。

果然只有最无耻,没有更无耻,蓝梓汐知道这厮早就做好一准备,才会如此明目张胆:“那请问太子殿下你究竟想要如何?”不能来硬的,蓝梓汐也只好改成谈判。

“洞房花烛,呵呵,好精致的新房,梓汐,你如今的相貌,比前世并不差,你是我的新娘,上辈子是,这一辈子,你仍然只能是。”太子挑起蓝梓汐的下巴,深深地凝望着她,霸道地说道。

“我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前世今生,真是莫明其妙。”蓝梓汐没有立即拍开太子的手,灵动的眸子也淡淡地直视着太子,眼里仿佛闪过一丝痛楚,一丝迷茫。

太子心头一震,口是心非的丫头,不知道她的眼睛正泄露了自己的心声么?她是梓汐,一定是,性格,眼神,哪怕细小的习惯动作都是,可是……

太子正疑惑之时,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臂一麻,紧接着,眼前便一阵模糊,在昏迷前的一秒钟,他不甘地道:“你……敢用毒针扎我……”

蓝梓汐对着倒在地上的太子就是一脚踹去,恼火道:“好在备好了这根毒针,渣男,你清楚我的脾气,我又岂能不清楚你的为人?”

打开新房门,蓝梓汐淡淡地对外头说了句:“太子晕过去了,你们不想他出丑,就赶紧的把人弄走。”

外面果然瞬间闪进几条黑影,那都是太子的隐卫,一见太子果然躺在地上,人事不醒,不由全瞪向蓝梓汐。

蓝梓汐淡淡一笑道:“他会如此不顾礼数到我的新房来,对我的心思,想来你们也清楚,你们如何不怕他醒来怪罪的话,尽可杀了我就是。”几名隐卫果然迅速地将太子背起,瞬间消失在吴王府里。

蓝梓汐又寻到晕在地上的紫晴,将她摇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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