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所欲-第3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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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着一条条复杂而曲折的走廊，不断向下，尽管方向突左突右，如同在走迷宫，但却是在不断往整个凤巢的下方进发。
　　越是往下，孟小虎敏锐发现，天之一脉守卫力量越强。
　　尽管眼睛看不到，可意识却能敏锐感觉到，这些力量紧守在暗处，人数呈几何倍数增涨。
　　金雀儿这女人貌似有意的带着他在绕路，而且绕了很大一圈。
　　这点也能理解，谁愿意聚集地被一个外人完全摸清方位。
　　停步在一间约百平米的底层房间。
　　房间正中，居然有一个圆形，如火山顶般直径约三四十米的石圈，靠近，孟小虎倒抽一口凉气，这块突兀出现在房间里的石圈，内部被彻底掏空，下面有火光冒出，很是明亮，一眼看去很深，至少有百余米深，隐约可见下方平坦的地面。
　　被掏空了的凤凰台顶峰？
　　完全能够确定，是因为从上面望去，这石道垂直，如倒扣喇叭，下面的入口位置，直径扩充到百米，几乎全部以石头为墙，没有凤凰木的影子。
　　不过孟小虎很快发现了一个更严重问题，这石道居然光光溜溜，连个梯子都没有！
　　“想看天之一脉最宏伟的壁画？想开开眼？”金雀儿果然在他眼神变了后，抱臂，笑眯眯带着一股子阴谋得逞语气的调侃：“闭眼往下跳，老娘也想看看，金戈王朝最年青的天才武者孟大人，实力是不是如传言一般那么强。”
　　……
　　大脑停机了三秒。
　　孟小虎回神后第一反应是破口大骂，有没有搞错？一百多米高啊，就算灵气在双腿高速运转，其脆弱关节骨骼已经被金属强化，但这么直端端跳下去，没摔断腿，也会严重扭伤关节好不？
　　眼神无意识向这宽敞空旷，几乎没有多余一物的屋内移动。
　　应该怎么骂才更有气势？突然，黑眸在看向屋顶的某个地方时一定，眼中浓浓郁闷瞬间烟消云散，右手一抬朝那个地方一指，孟小虎看向金雀儿，满脸玩味戏谑道：“金雀儿大人，你确定不是在逗我玩儿？”


第五百二十六章　壁画？尘封历史
　　一对男女视线同时集中在，向下石道顶端的房间顶上，一个牢牢固定的巨大铁钩上。
　　嗯，孟小虎的眼神很无奈。
　　金雀儿的眼神很尴尬。
　　没什么比当面揭穿阴谋诡计更尴尬。
　　“哈哈，哈哈！”寂静了三十秒后，金雀儿陡然双手叉腰，扬头放声大笑，接着严肃回答：“呀，我们天之一脉的所有族人压根用不上这玩意，也没料到会有人类来访，老娘一时间忘记了还有这装备。”
　　孟小虎满眼浓烈怀疑。
　　真忘记了？
　　切，那刚才的表情就不会那么尴尬，一半解释他相信，就是天之一脉根本用不上这玩意，但另外一半解释他压根不相信，看看屋顶木板上固定的金属钩，痕迹明显是近一段时间才刚刚装上。
　　啪啪！
　　金雀儿轻脆击掌。
　　一个年青女兽人满脸尴尬，叮叮当当，抱着一大团金属链出现，左手一扬，金属链一端铁环紧紧钩上屋顶铁钩。
　　“下吧！”
　　“不，你先请！”
　　接着，一对男女如斗鸡一般简洁对话，火药味很浓，金雀儿让孟小虎先行，孟小虎用力摇头，大有金雀儿不走，他也绝对不下的架势。
　　被揭穿小计谋的金雀儿，最终满脸不甘不愿的飞身跃入垂直石洞。
　　果然，她轻飘飘下落，压根用不上金属链。
　　确定金雀儿先行后，孟小虎才松了口气，右手拉住金属链，快速顺着链条往下降。
　　废话，要是他先行，这女人使坏在上面直接放开金属链，他还不是一样悲了个剧。
　　脚踏实地后，不理一脸不满的金雀儿，四下环顾了一圈，心中微凛，看上去平凡无比只是足够宽敞的石厅，除了入口时的地面普通，但边缘其它地方，却有一个个不知深浅，如同打地鼠时的石道，每一个石道不知通向哪里，隐约都有光亮透出。
　　真正凛然的是，表面看上去空无一人，敏锐的感知却发现，这貌似普通无异的四面石壁后，至少藏身了上千人。
　　外松内紧。
　　可以确定，这地点绝对是凤巢的机密要位，猜不透，既然机密，为何天之一脉又允许他们这些人类武者参观？
　　怒火平息，面无表情，金雀儿走到石厅一侧，一个边缘与其它石道一模一样的洞口，一指，淡淡道：“小子，想欣赏我天之一脉千年来绘制的壁画，就从这里下去吧，老娘就送到这里，不再奉陪，不过想要下去，可是真的没有外物借力，不过相信以你的修为，你也不需要借力。”
　　浓眉一皱，孟小虎小心翼翼靠近。
　　一个一人宽的石道，完全看不见尽头之处的景象，但四肢放开，撑住下行也的确不需要借力。
　　不放心地四下张望，果然不再有金属钩。
　　看到孟小虎这举动，金雀儿额头隐约有青筋跳动。
　　扭头，严肃看向金雀儿，孟小虎迟疑问道：“真不陪我下去？你又想玩什么小花招整我？”
　　金雀儿柳眉一竖，掩饰愤怒回答：“没有，我没想玩什么小花招。”
　　“你确定？”孟小虎依旧极度怀疑，歪脑袋认真再问：“你确定不会趁我下去欣赏壁画时，将连接上面的金属链撤走？”
　　“我确定！”金雀儿彻底愤怒了，怒火如火山爆发一般喷薄而出，咬牙切齿咆哮：“老娘无比确定，放心，老娘以人格担保，绝对，绝对不会撤走金属链！”
　　不以人格担保还好。
　　一听金雀儿以人格担保，孟小虎脸上的怀疑直接变为深深确定的不信任。
　　这位御姐明显就有人格分裂征兆。
　　相信一个人格分裂者的人格担保，不如相信母猪会爬树。
　　准备放弃欣赏神马壁画了。
　　他可不想被失踪。
　　砰！突然一身闷响，屁股陡然一痛，孟小虎直接一头倒栽入石洞口。
　　一脸怒火的金雀儿，哈哈，缓缓收起刚才抬起的右腿，放声再笑，同时叉腰，恶狠狠地嚷嚷：“小样！刚才那满脸的不信任是什么意思？老娘的人格你居然如此不信，看表情，你还想放弃看壁画，哼，老娘辛辛苦苦走了这么大一圈，带你来到这儿，是你想不看就不看的吗？让老娘包着凤巢底部绕行了三大圈当耍猴啊？不想看，你也得给老娘看！”
　　“靠！”
　　洞口传来，孟小虎无比怨念的悠长怒骂。
　　……
　　以闹剧收场的两人，根本没人注意到，看似平凡的石壁后有一个房间，一个优雅人影坐在透明石壁后，将两人白热化争执完全看入眼里，同时，完美薄唇边挂着十分无语，修长手指已经用力捂住额头与眼睛。
　　貌似不忍直视。
　　跌落时出奇不意，孟小虎压根也不可能有所准备。
　　不算太宽的石道，容纳他绝对不成问题，速度越来越快，而且还是带弯的下降通道，狠狠地几次撞击，撞得他头昏眼花。
　　一直紧贴粗糙石壁的身体，似乎都快被摩擦起火。
　　坠落了二分钟，居然还不见底。
　　额头冷汗直冒，终于调整好身体姿势，两手与双脚全部放开，撑住石壁。
　　下滑速度一缓。
　　不到十秒，双手火辣辣的痛，牛筋靴底都发出焦糊味道，速度降至可接受范围，孟小虎仰头对着上面怒吼：“你个女疯子…子…子…子…”
　　很快，上方就传来金雀儿的回就：“小混蛋，谁让你怀疑老娘，活该…该…该…该…”
　　回音，在这深长石道里的效果是放大版，身处其内，孟小虎被自个吼叫与金雀儿回应时的回音，震得一个头两个大。
　　为了不再自个挖坑自个跳，他自觉闭上嘴。
　　大约十分钟后，下方一空，啪，孟小虎脚落实地，一眼，不理会在石壁上被磨得破皮火辣辣的双手，也完全忘记了金雀儿，甚至也没在意，落脚地如果再偏五米，外侧是深过百米高的中空地带。
　　黑眸瞪大到极限。
　　心脏激烈‘砰砰’直跳。
　　之前，金雀儿说看到壁画时会心脏狂跳不止，他还不以为意，是个活人，心脏都会跳动不止来着，不过当亲眼看见时，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人格分裂的金雀儿绝对没有说谎。
　　落地之处的左侧，整面高约十米的石壁，是一幅巨大壁画，用色极度大胆，七彩缤纷，这一幅画长约二十米，强烈逼真的压迫感扑面而至。
　　没有任何标注的巨型壁画。
　　一个圆形星球状的世界，这个世界的中央，是一块黝黑燃烧的星核，怪异的是，画中陆地似乎是飘浮在半空，围绕中间星核在缓缓绕行，陆地一共有九块，每一块面积都不小，上面生长着巨型大树，高过树腰的茂盛草藤，如一片只有植物，没有动物的原始星球，有河，有峭壁，甚至还有一块陆地上全部都是水，如同海洋般宽广。
　　不，不是没有动物，黑眸凝视了很久，孟小虎已然发现，在高得离谱的草丛中，隐约有少量动物的踪影，它们露出半边脑袋，或是半只耳朵，只不过数量稀少而已。
　　更奇特的是这幅画中，空气的表达方式，九块漂浮陆地上，不断有从黝黑燃烧星核中散发出来的一道道，如有实质般蒸气模样的空气，笼罩着九块漂浮陆地。
　　半晌，硬生生用坚韧意志，才从这第一幅巨型壁画中抽出眼睛，怪异，再看，明明只是一幅壁画，可是刚才有一段时间，他几乎感觉自己就站在这壁画之中的世界里一般，甚至伸手，就能拂动超级疯长，带着晶莹露珠的野草叶片。
　　再逼真的壁画，也不可能有这种效果。
　　摇摇头，强行压制住迫切想看第二幅壁画的念头，转身，看向整个宽阔的地下石洞，震撼，石洞的宽阔就不提了，这里分明是环形向下的大厅，充斥整个大厅的只有一幅幅顺着向下环形石道，不断延伸的巨型壁画。
　　是谁，用了多少人力，才能构建出这样恢宏的场所？
　　又有谁，能画出深入石壁，如此精美绝伦的产物来。
　　这些画到底想要传递什么意思？
　　是单纯壁画？还是尘封之下的历史？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抑住纷乱的思维，孟小虎微微一笑，想要知道答案，其实很简单，那就是继续看下去。
　　第二幅壁画，大背景不变，但九块飘浮陆地上的事物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数量超极庞大的各种兽类，开始遍布于莽野之间，在那颗只有水的飘浮陆地上，孟小虎甚至能通过波光鳞鳞的水面，看到水下成群结队，种类完全不同的大小鱼类，与各式各样的海洋生物。
　　仔细看完第一遍后，再看第二次时，敏感发现，不对，这些数量庞大的动物，与在现实世界看到的动物体型，有极大的差距，差距不在外貌，而是在体型，对比这画中景物比例，显然，这些第一眼看上去很普通的兽类，比现实世界的兽类，要大上十余倍。
　　就连天空飞翔的鸟也是如此，哪怕这些鸟有很多种类，孟小虎压根没有见过。
　　是什么造成第二幅壁画中，兽类数量极速增涨，就连体型也如同吃了激素一般膨胀？隐约中，孟小虎抓住了这幅壁画中的怪异点。
　　黑眸缓缓一点点移动。半晌，黑眸突兀一亮，视线定在一点之后，开始快速散乱没有规律的挪动，对，是它，与第一幅壁画相比，悄然改变的外界元素唯有它！


第五百二十七章　沧海桑田
　　从黝黑燃烧星核从散发的蒸气状空气，在这幅画中似乎更加浓郁，简单增加的线条，将这种变化平淡、不起眼的自然勾勒出来。
　　难道说，这种如蒸气状的空气，实质上是造成兽类数量疯狂增涨，且体型不断膨胀的根源？
　　等等。
　　还是说，这蒸气状空气其实是灵气的表现，如果是灵气，一切就能说得通，在空气中蕴含数量越来越浓郁的灵气，完全可以让兽类通过呼吸增加实力，实力一增，在缺少天敌的情况下，后代也同样会快速繁衍。
　　这到底在描绘哪里？
　　定了定神，孟小虎抬步向第三幅壁画走去。
　　大背景依旧相似，但兽类再度发生巨变，每块漂浮陆地上，赫然出现了一只只，体型比其余同类更加庞大的兽类，至少要巨大十倍，它们的外貌也在发生变化，更加锋利的爪子，如同武器般闪动着冰冷光泽。
　　兽类再也不是分散生长，各自为营，而是开始自主形成族群，围聚在它们之中，体型变得最为巨大的同类四周。
　　野性的兽眼多了一分人性化。
　　更加拥挤的九块飘浮陆地。
　　蒸气状空气又浓郁了三分。
　　怔怔看着这幅壁画，孟小虎脑海里不由得聚集上一层阴云，不论在哪个世界，物种的高密集化，不变的土地与资源，势必都会成为一个世界崩溃或异变的预兆。
　　他的预测没有出错。
　　第四幅壁画，直白描绘出血淋淋一幕，各个不同的兽群，在体型最巨大的兽王带领下，开始用最原始的攻击方式，用它们的爪牙，疯狂杀戮不同种群的其它兽类。
　　王对王！
　　兽群对兽群！
　　血淋淋的红色，这一幅壁画的主基调，深深地刺痛了孟小虎的眼睛。
　　在这幅巨型壁画上，他甚至能看到，一些弱小兽类，不知名的兽类，被整个全部杀尽，猎杀它们，造成它们整个族群灭亡的强大兽群，正在痛快淋漓大口吞咽它们的血肉。
　　细节决定关键。
　　不错，在这幅壁画中依旧有细节上的变化，表面上看去，当一个巨型兽王获取胜利后，它的爪子会刺入敌对兽王的脑袋中，然后血淋淋抽出，仰天长啸，似乎只是在庆祝胜利，但仔细看它的爪子，就会发现在一片腥红中，爪子似乎抓着某种坚硬如石头，在血色中闪过一丝光芒的物体。
　　另一些兽王则更加简单，它已经将滴血的爪子伸向嘴巴，在森然獠牙间，同样依稀可见如石头般物体闪过的微弱光芒。
　　吃的是什么？
　　当捕捉到这一细节，孟小虎嘴里一片干涩。
　　晶核！
　　如果他没有猜猎，这幅壁画中互相杀戮的巨型兽王，是从死于它们爪下的对手身体内，找出了晶核，然后直接吃下，以更快提升实力。
　　修炼方面与人类武者的相似点，让他简直震惊到极点。
　　当看到第五幅壁画，孟小虎发现刚才的震惊来得太早了些。
　　在这一幅壁画中，仍旧生活在九块飘浮陆地上的兽族，再次有了惊人转变，壁画细致得，甚至描绘出一个个兽王，身体上的兽毛逐渐减少，缓缓地站直用双腿直接行走，然后它们的兽脸逐渐向人类靠近，并直致变化为一张张粗犷的人类面庞。
　　一丝不挂的兽王们，在转化为人类模样后，似乎逐渐有了羞耻意识，一片片宽大树叶，成为了它们遮住关键部位的原始衣物。
　　不，杀戮依旧在进行。
　　而且更加惨烈。
　　化为人形的兽王，简直已是杀戮机器，往往，他们还长着长长兽爪的手，一挥，就会有一大片普通巨大兽类鲜血喷涌，倒地死亡，接着获胜兽王的族群，会扑向猎物大口吞噬。
　　有一些兽王，开始以猎物的兽皮为衣。
　　更为奇特的一点是，已经泾渭分明，逐渐形成特有族群的兽群中，化为人形的兽王数量，不再仅限为一个，有的兽群，甚至开始出现五至十个能化为人形的兽王。
　　不过这些化为人形的兽王，与现实世界中人类有极大差异，最关键的差异是体型，是的，对比画中景物比例，如果拿画中化为人形的兽王与现实世界中的人类相比，好吧，一方是巨人，另一方直接是小人国中的臣民。
　　看完这幅壁画，孟小虎直接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