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所欲-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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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虎啸，是你吗？
　　看着淡绿色星光，孟小虎黑眸中一片混乱。
　　小小身影在十分钟后爬上屋顶，花香浮动的软绵绵身体，乖巧往他后背一靠。
　　眼神微微波动，孟小虎黑眸内浮现一丝宁静。
　　良久，舞蝶衣貌似随意的小声嘀咕：“哥哥，你还在为修炼一事烦恼吗？”
　　点点头，孟小虎平静回答：“是。”
　　清澈单凤眼一转，背对孟小虎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不符合年龄的狡黠与智慧，沉默片刻，舞蝶衣轻声貌似天真的再道：“修炼灵域，很难吗？我曾经听别人说过，每个人开启灵域，方式都不相同，有的是天命之兵噬血，在最终发现时，他将鲜血滴上天命之兵，最终成功突破契合度，有的是天命之兵偏爱攻击，他用天命之兵狂砍金属，砍了整整三天三夜，疲惫突破契合度，有的天命之兵更奇怪，偏冰属性，那人带着天命之兵进入冰窖，几乎连人带兵冻成冰棍，最后成功突破契合度。”
　　沉默不语，孟小虎的耳朵竖了起来。
　　看清他耳朵的状态，舞蝶衣莞尔一笑，轻声继续娇语：“不过无一例外，这些人都清楚了解他们天命之兵的属性，哥哥，你了解你的天命之兵吗？它到底是什么？据说，每把天命之兵都会通过特殊方式，将它的属性提示给主人，提示有强有弱，有的会很奇怪且隐晦，有的却直白而简单。”
　　孟小虎石化不动。
　　“哥哥，你认直感应过它给你的提示了没有？还是因为某种原因，你自动忽视并逃避了这种提示？”
　　舞蝶衣严肃一声轻喝。
　　身体猛然一颤，孟小虎黑眸陡然睁到最大程度，一丝怪异在眼眸里升腾。
　　如同真的化身为石雕，肌肉紧绷到一动不动。
　　发现了他的怪异，舞蝶衣清澈单凤眼里升上一丝轻松笑意，并未有打扰，也没如往常般躺到他的身侧，而是选择悄然离开。
　　无视悄然离开的舞蝶衣，孟小虎如同石头一般静坐，良久，纹丝不动。
　　最终，近半个月来一直混乱无神的黑眸陡然一变，清澈，恢复了最初的冷静与坚定，眼珠缓缓转动，凝视眼前波澜壮阔无边无际的绿色星海。
　　嘴角微微一弯，淡淡喃喃：“虎啸，是你吗？”
　　说完，他径直躺倒，自动闭上眼睛选择入睡。
　　一个月来，为了逃避进入梦境，他绝不会主动选择入睡，但此刻，他选择了主动沉入梦乡，尽管按照精神状态，他还能坚持二三个时辰。
　　混沌梦境果然如约而至。
　　庞大黑虎，从他的胸膛窜出，静静站立在正对面，它金黄色完全没有感情的冰冷虎眼，只有一片浓浓暴虐。
　　前爪，锋利如刀的爪，暴躁的持续抓动地面。
　　全身上下如绸缎一般的黑毛，快速根根竖立。
　　虎嘴张大，从照面起就没有收拢，虎牙颗颗发出凛冽寒光。
　　嗷，嗷，嗷，黑虎从喉咙里不断发出低沉咆哮。
　　一切都在表示，它很暴躁，完全处于失控边缘。
　　孟小虎安静看着，双拳握紧，这一回他没有任何逃避的念头。
　　突然，黑虎上身向地面一伏，完全是一幅猛虎下山的攻击姿势，金黄色虎眼一眯，粗粗虎尾一甩。
　　刷！划过一条如闪电般轨迹，它直扑上孟小虎，高抬前肢，粗壮如蒲扇般的虎爪，冲他的两臂而去。
　　身不由己左腿向后倒退小步。
　　但旋即，孟小虎硬生生将左腿重新收回原位。
　　双臂锥心疼痛，巨大力量将他双膝瞬间压弯，感觉到锋利虎爪深深陷入肉里，哪怕这是在梦境之中。
　　半晌，缓缓坚定重新站直。
　　嗷！几乎贴面的黑虎，血盆大嘴发出震耳欲聋的啸声。
　　脑袋被震得嗡嗡乱响，完全可以零距离嗅到，虎嘴里发出的浓浓腥味，这一次没有从梦境中惊醒，只要不逃避不畏惧，果然不会从梦境中醒来。
　　黑虎猛然低头，大嘴一口狠狠地咬上孟小虎的肩膀。
　　痛得撕心裂肺，肌肉抽搐，大汗淋漓，甚至能清晰感觉到，无数锋利牙齿，寸寸深入肌肉与骨头。
　　孟小虎突兀灿烂一笑。
　　艰难伸出右手，轻抚咬住他肩膀黑虎的漆黑皮毛，动作很轻柔，呲牙轻声喃喃：“虎啸，原来真的是你，抱歉，这么长的时间我都没有醒悟，每次看见你就吓得落荒而逃，很愤怒，很委屈是吗？愤怒吧，如果你我互换位置，明明是生死与共的最亲密同伴，一方却在正面相对时转身就逃，我会更加愤怒！”
　　沉重如山的肩膀一轻。
　　庞大凶悍黑虎松口，搭在身上的前爪放开，向后倒退。
　　庞大虎头微偏，无情金黄虎眼带着三分审视的凝视。
　　灿烂虚弱微笑，上前一大步，伸出淌血双臂，用力搂住黑虎粗壮的脖子，用脸用力蹭了蹭它柔软浓密皮毛，真诚安心笑容在嘴角浮现。
　　原来黑虎从来就不可怕，害怕的是他的内心，所以才会一次次选择逃避，从梦境中直接脱离。
　　金黄冰冷的虎眼中，焦躁到暴虐的眼神如潮水一般退去。
　　黑虎巨大的虎头，迟疑了一下，撒娇一般学着孟小虎的样子，笨拙蹭动他的脑袋，温驯如一只大猫，尽管它身上的野性没有褪色半分。
　　似乎感应到孟小虎不带一丝设防的全盘接受，黑虎彻底安静了起来。
　　人与虎，尽管无法语言沟通，却展开越来越亲密的互动。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上脸庞，孟小虎缓缓睁开黑眸，从梦境中醒来，一个月来第一次平和醒来，黑眸中没有惊恐，只有淡淡安心与愉快。
　　好舒服的一觉。
　　缓缓坐直，拉直双臂伸了一个懒腰，孟小虎眯着眼看了看只露出半边脸的朝阳，微笑，对着双腿上平放的虎啸低声喃喃：“原来如此，本命之兵真正的含义，果然是命中注定，在还未来到这个世界，你就已经陪伴在我身侧，是你，在我离开这片大陆哪怕几万光年远，也不肯离去，有这样的同伴感觉真好！”
　　铮！
　　虎啸如同听懂，陡然发出一声悠扬金戈之声回应。
　　它的状态以肉眼可以分辨的速度开始改变，在金戈之声中，漆黑之色在快速转变，最终，依旧漆黑，但黑得透明，完全可以透过它漆黑的刀身，清晰看到下方所有物体，通体闪耀淡淡黑色光芒，无法形容的黑，简直是黑到极致，黑到完美，明明可以透过黑色看到对面，却又绝不会忽视这黑色。
　　恐怕世界上最完美的黑玉，也无法媲美这种黑色。
　　清澈到纯粹的黑！
　　身上所有灵窍，突兀全部开启，如洪流一般的灵气，自然疯狂在体内流转，逆时针的大循环灵流，其中却又井然有序划分为无数个同样逆时针流转的小灵流，奇异的是，这些流转灵气，自身流动时又在自动缓缓旋转。
　　轰！最终体内灵流，分为两道，从太阳穴直冲眉心，脑海中浮现一声震天裂地巨响，汗水淋漓。
　　震动良久后停止，似乎身体内多了一样东西。
　　顾不上查看，因为在感官中整个世界翻天地覆的彻底变了样，睁开黑眸，入眼的一切变得无比清晰，能清楚看到千米远，一只蜜蜂在阳光下振动的透明翅膀，耳朵里收到无数往日不曾听到的声音，树叶在低声吟唱，各种鸟叫无比悦耳，甚至能听到几百米远，有人蹑手蹑脚移动的脚步声，皮肤感应更加灵敏，灵敏到能清晰捕捉到，拂过皮肤表面的轻风。
　　整个世界变得异常清晰。
　　清晰到闭上眼睛，不用眼睛，光凭其它感官似乎也能看到。
　　哈哈，咧嘴尽情大笑，孟小虎再度睁开的黑眸，疲惫与焦躁一扫而空，留下的只有淡淡喜悦。


第一百零三章十步灵域
　　身体中感觉多了的东西，会不会就是灵域？
　　刚刚念头一动，孟小虎感应一阵强大吸引力，将他直接吸入一个陌生空间，与梦境空间有一些相似，四周也是一片混沌，但他肯定现在绝没有做梦。
　　习惯性行走。
　　虽然是精神体，但感觉和现实中没有多大区别。
　　刚走了几步，停步，不是因为想到什么而自动停步，是因为他的额头突然撞到一个软软阻挡物，根本没法继续前行。
　　用手一推，很柔软，但却无太大弹性。
　　用力一撞，完全没用。
　　他的眼前是一道无形却真实存在的屏障，一头雾水，返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同样没用多久再度遇上阻挡。
　　如无头苍蝇一般在灵域，四下乱窜，可窜来窜去压根窜不出多远，四面都是坚实阻碍。
　　什么鬼地方，出去！
　　意念闪过，眼前景物瞬间改变，阳光刺得眼睛不由自主眯成一条缝。
　　呲牙咧嘴做了个鬼脸，灵域？十步灵域，恐怕能更全面形容，尽管它的出现给五感带来巨大提升，面积却真心不大，只用十步就能走个来回，而且每一步完全是脚跟贴着脚尖的幅度。
　　蛋疼！
　　简直与他的混沌梦境空间无法比拟。
　　下意识用手握住虎啸，陡然感应到虎啸传来的奇异波动，黑眸一眯，嘴角咧开，孟小虎古怪嘀咕：“虎啸，你说灵域，带来的改变不仅仅只是这些，你已经可以开启第二种形态？好，我知道了，以后有时间尝试你说的更快速、更灵活的第二形态，不急。”
　　突破之后，首次发现他与虎啸的联系更加紧密，原本只能模糊感应到虎啸兴奋状态，但现在莫名的他似乎可以读懂虎啸更具体的情绪。
　　尽管这种情绪联系依旧模糊，但连蒙带猜，能猜到实质含义。
　　果然话一出口，虎啸刀身轻微颤动一下停止。
　　嗯，表明他猜得很对。
　　一跃而起，一声长啸，孟小虎神清气爽攀下屋顶，尽管身体还是感觉虚弱，这是一个月来连连噩梦造成的后遗症，自然不会那么快就恢复，不过解决了根源，相信很快就会彻底恢复，而且更强。
　　屋下院落中基本聚集了孟家村上下所有在家的人，他们集体满脸激动，眼眶微红。
　　毫不惊讶，变强听力让他早就听到，他们陆续快速汇集的步伐声。
　　“一切困扰都已消失，又是充满希望的全新一天！”
　　黑着眼眶，孟小虎精神抖擞的振臂高呼！
　　“全新一天！”
　　所有孟家村人激动的大声高吼，没有什么能比孟小虎摆脱异常更能让他们振奋。
　　快步走到人群中的舞蝶衣身边，两手一探，高高举起她娇小身体，兴奋转动了三圈，舞蝶衣咯咯清脆笑声在院落里回荡。
　　放下她，孟小虎郑重弯腰低声道：“小蝶，谢谢！”
　　小手轻轻摸着他已经有微微胡须的下巴，舞蝶衣貌似不解的低声回答：“我喜欢哥哥灿烂的笑容，不过，我似乎什么也没做呢。”
　　没有反驳，孟小虎只是灿烂一笑。
　　脚步轻快走向北兵堂，例行报道，不过庆生与云天同样跟随，尽管孟小虎已经恢复精神，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是执拗不肯让他单独前往。
　　刚刚迈入雄伟大门。
　　孟小虎轻快脚步陡然停滞，分明感应到，四周隐蔽处有不下二十道目光将他锁定，这些目光不同于一路上已经习惯的奇怪眼神，针对他显著黑眼圈的笑话眼神，分明就是带有敌意与淡淡杀气的眼神。
　　神马时候，他在这理论上应该还算陌生的北兵堂，一下子出现这么多身份不明的敌人？有意思。
　　重新启步，脸上堆集上恍惚，走路重新恢复至踉跄至昏头昏脑的状态。
　　庆生与云天表情同时一紧，焦急左右同时伸手将他扶住。
　　“少爷，你怎么了？”
　　头压得极低，孟小虎用蚊蚋一般声音低声示警：“保持表情不要改变，就是现在焦急的表情，我感觉到有不少人对我有杀意，现在还搞不清楚为何如此，所以配合我演戏，不要让他们发现我状态恢复，我要看看到底是谁对我有这么大怨恨，因为不是有人在背后指挥，我没那么大能耐同时得罪这么多人，躲藏在暗处的敌人危险性最高。”
　　“是！”
　　庆生与云天一怔，同时低声应下，满脸焦急与担忧尽显无疑。
　　孟小虎悄然坏笑，没看出来，他身边还潜藏了不少实力演技派。
　　找到孙奇，费老爷子居然也在，他们看见孟小虎已经变回清澈的黑眸，同时大大松了口气。
　　“好好，就这样停止修炼一段时间。”
　　简单交谈后临别时费林，严肃吩咐。
　　什么也没多说，孟小虎用力点头。
　　快速离开，一路上查觉到有为数不少隐藏在暗处不怀善意者在偷窥，保持假装虚弱状态，孟小虎暗中留意，嗬，人数不少啊，出现的至少有五十余人。
　　庆生忍耐良久，终于还是忍不住低问：“少爷，为何不告诉您的大督导，你已经突破成功？我看他们是真心待你。”
　　摇了摇头，孟小虎低声回答：“既然发现有敌人，又摸不透他们情况，突破一事还是暂时隐瞒的好，督导知道了一定会让我测试后晋级，消息一旦公布，哪怕是小范围，关注我的敌人或许会选择暂时隐忍退缩，后患肯定无穷！”
　　庆生与云天同时点头，却又眼睛中压抑着深深担忧。
　　走向大门，突然两个人影向他迎面直行，前面一人满脸兴奋快步直冲，一个月未见的莫英豪，现在已经活蹦乱跳，后面一人走得不急不缓，所经之处全身散发的寒气让路人退避三宿，居然是冷风。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凑到了一起。
　　隐蔽打眼神，示意两个人别靠近。
　　谁知压根没用，孟小虎无奈伸手拍额，完全不会见眼神行事的两个白痴，用行动告诉暗处敌人，他们与他关系很好？
　　莫英豪兴奋奔至身前，接着眼神呆滞，停顿片刻后大声焦急问道：“小虎，你这是怎么了？状况似乎很差？”
　　翻了个白眼，孟小虎大声回答：“重伤未愈。”
　　惊诧满满，莫英豪焦急高喝：“怎么可能，明明我受伤很严重，休养了一个月也全部愈合，要不要我找人帮你看看？”
　　这娃是傻啊？傻啊？还是傻啊？孟小虎貌似满脸沉重的再答：“内伤，我找人看过了，他们说这没得治，只能慢慢调养。”
　　已经缓缓走至的冷风，眼中奇异光芒一闪而过。
　　莫英豪嘴巴再张，咳咳，孟小虎赶紧急咳起来，捂着胸口，貌似虚弱的告别：“出来这么久，我实在是吃不消，英豪咱们有什么话日后再说。”
　　庆生与云天会意，赶紧伸手扶住他，就往外走。
　　经过冷风，孟小虎用极低声音轻声示警：“这段时间没事别离开兵堂，到外面乱逛，还有如果可以，看住英豪这傻娃一点，尽量别让他单独乱窜。”
　　冷风不动声色，微微点头。
　　本来他性格就极冷，孟小虎不担心他会多话。
　　随后，除了每天清晨报道，孟小虎过上深居简出的日子，状态类似于大家闺秀。
　　尽管每日会露面，可是他黑肿的眼圈，并不会快速消失，随着身体状态恢复，黑眼眶或许会缓慢消失，但这也会给暗处观查他的人带去错觉，认定他的身体状态并未恢复多少，惯性使然，就如温水煮青蛙一个原理。
　　同时细致观察，每天清晨露面时，隐藏在暗处观察他的人并未减少，说明一切都是事实，而不是错觉。
　　闭门不出，孟小虎的日子也很忙碌，忙着按照两位老人给的修炼羊皮卷，进一步修炼灵域，保持灵气自然全身流转，直到完全耗空为止，这样可以扩展体内灵域的空间。


第一百零四章摘星节
　　进展缓慢，孟小虎并不心急。
　　任何事都需要一个积累过程，不可能什么时候都会一举突破，质变之前必须要有量变的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