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所欲-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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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
　　还有三分童音的怒喝，让准备咬人的小清，在距离孟小虎胳膊上的肉，还有半寸时硬生生停滞。
　　叫停的是阿水。
　　孟小虎庆幸的松了口气，不是替他，而是替小清，若这一口咬实，或许流血的不是他的手，而是小清的牙。
　　真要是搞到这种情况，等他回去，墨浓不抓狂才是怪事。
　　幸亏小清有个儿子。
　　阿水稚嫩小脸上写满严肃，挺胸收腹，如同一个小大人一般走到小清身边，视死如归轻喝：“娘，你到底是在干什么？遇上铁背鳄鱼根本就是一个意外，不是小虎哥，牛鱼今天找我麻烦，又想使诈换鱼枪，我可能早就被打，还有，铁背鳄鱼根本就是小虎哥一个人猎取，我一点都没被伤害，其他人都在保护我，娘你不能不问理由，就将一切责任都推到他身上，带他们去那片水域的是我，要打你打我！”小清瞬间沉默了，低垂眼帘无比复杂。


第一百三十二章母系社会？
　　半晌，她突然抱紧阿水，低声喃喃：“阿水，娘只希望你成为一个普通人，快乐健康长大，不要学其他野蛮人，只知道打打、杀杀，好吗？”
　　阿水稚嫩小脸上写满挣扎。
　　金戈王朝的武者们满脸郁闷，这叫一棍子打翻一船人吗？
　　野蛮人？
　　孟小虎英俊年青的脸庞上泛起一丝冷笑，话说，他曾经所在的地球，可是高度科技化的世界，说起野蛮，这个世界应该没有一个人能比他更文明。
　　看向茫茫水域的远方，孟小虎淡漠低声嘲讽：“我承认大部分父亲都会最爱他们的孩子，可是总有父母不理会孩子心里想要的是什么，而是一味替他们制定未来的路，他们不会去想，他们制定的路到底适合孩子吗？再说，在这个世界，父母又能保护他们的孩子多久？他们总要独自面对不是？”
　　小清抱着阿水的两手剧烈一颤。
　　总有一丝茫然的眼神，更深。
　　不再多说，孟小虎硬下心沉默不语。
　　有些话很残忍，但更残忍的是一直不敢面对现实，当现实变得血淋淋时才醒悟，就已经彻底来不及。
　　回程异常安静。
　　装有一只半的铁背鳄鱼，孟小虎所在的独木舟上，尽管已经分流了一半的人，可水面依旧快要淹至船舷最高的边缘。
　　回到入口，独木舟清理以及被撞损的问题，直接由孟云天带了三个武者去处理，可能会要赔偿一些，不过可以用金子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目前孟小虎身上并不缺少金贝。
　　晚餐很丰盛，满桌的肉食。
　　但却吃得相当沉闷。
　　晚餐过后一个时辰，墨浓如一阵旋风般冲入孟小虎所在房间，脸色阴沉得如同雷公脸。
　　看了看满屋的人，墨浓并未第一时间暴发，而是拼命压抑的低吼：“小子，跟我出去。”
　　起身耸了耸肩，丢给其他同伴一个稍安勿躁眼神，一摇三晃跟上墨浓。
　　走入墨浓的单独洞穴，孟小虎甚至好心替他老人家关紧薄木门。
　　砰！还未到一秒，墨浓满眼喷红，牙齿磨得‘咯咯’作响，右手重重拍上屋内唯一的一张简陋木桌，可怜桌子下场是五马分尸。
　　摇头，孟小虎遗憾的嘀咕：“啧，啧，有话就好好说话，你老何必拿如此无辜可怜的桌子出气。”
　　哈，墨浓怒及反笑，满眼认真低声质问：“说，今天你们与小清一起出去采集食物，为何她回来后情绪一直不对劲，回到房间后她一直默默流泪，问她什么，她又不肯说。”
　　两手一拍，啪，清脆生响，孟小虎满脸好奇的不答反问：“今天我出去倒是听到件奇怪的事，那个，十八区地位最高的族长大人居然是女人？阿水还说，族长亲生的儿子未来居然不可能继承族长之位，为什么？”
　　气得浑身发抖，墨浓以足以杀人的目光锁定孟小虎。
　　孟小虎嘴角微微向上一勾，黑眸深沉如墨的回视，笑容依旧，但眼神却一步都未曾退让。
　　“混球！”墨浓僵持十分钟后，一声怒骂，情绪终于从暴怒中冷却了一点，依旧横眉冷对冰冷开口解释：“很简单，地下王朝当权的高位者，绝大部分都是女人，而且继承之权基本也都是传给女儿，从未有什么人表示过激烈反对，而更重要的是，地下王朝历代修炼至大强者境界，约百分之九十都是女人。”
　　母系社会？
　　孟小虎摸着下巴在心底惊叹。
　　不过转念一想，倒也有理可寻，第一，这沼泽丛林中显然采摘收集这两种行为，更容易获得充分长久的食物，女人在这点上本来就天生占据优势，第二点，因为沼泽丛林危险而艰难的生存环境，大部分男人为了保护妻儿老小，会更频繁面临生死搏杀，死亡率自然很高，因此存活年龄自然会降低，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并没有更长、更充分时间如女人一般，修炼到超强境界。
　　正在思索，突然一眼看到墨浓几乎愤怒到快要燃烧的老脸。
　　吓了一跳。
　　摸下巴，孟小虎黑眸一眯，平静轻语：“墨老，小清姐为何哭，其实原因很简单，就为了今晚饭桌上的鳄鱼肉，她怨我带阿水涉险，不过我倒觉得这个世界上到处是危险，一味将头缩在龟壳里，全当危险就不会出现，才是真正危险，你说呢？”
　　墨浓的怒容瞬间僵硬。
　　低低笑出声，孟小虎反客为主质疑：“我不介意小清姐的态度，我倒是不解，墨老，你的修为深浅我看不透，说明你的实力绝对比我高，为何外出寻找食物的不是你，而是二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与孩子？”
　　僵硬片刻，墨浓陡然愤怒尖锐咆哮：“你小子是在指责我？”
　　“就事论事而已。”孟小虎平静摇头道：“你老想低调，我可以理解，毕竟你安居的是另一个陌生王朝，但寻找食物似乎并不用暴露太多实力，低调过了头，那就只能一个字，怂。”
　　砰！墨浓一拳打向墙壁，墙壁轻微晃动，一个深深拳头印，出现在土壁上。
　　孟小虎表情依旧平静。
　　不认为他说的有半分错误，何需畏惧？
　　狂躁在洞穴里发泄了四五分钟，墨浓陡然停止，瞬间坐回木椅，脸上疲惫与沮丧刹那深深浮现。
　　如泄了气的皮球，墨浓疲惫轻语：“我也没有办法，小清是个好女儿，她说我年纪大了，不要再到外面奔波，她来养我与阿水，我只能在这洞穴里，想办法做些简陋武器贴补家用，这个家才能继续维持，小清这丫头性格太倔，认定与人打斗太危险，情愿吃野果根茎生活，也不让阿水接触修炼，我劝过几次均失败了，时间长了，我也就习惯，尽管知道这样对阿水不公平，可就如你所说，不是你的到来，我几乎已经习惯得忘记了自个还是武者。”“习惯可以改，性格可以重塑！”起身，孟小虎淡淡回答：“但阿水却不能再拖再长时间，作为一个男孩，他可以忍受别人对他的刁难，躲入母亲与爷爷的怀抱舔拭伤口，但十年以后呢？他会成长为一个男人，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自然规律，他会有妻子与孩子，谁来替他保护她们？再说句大实话，你们又能保护他多久，你们不是神，不能永远的活着，哪怕是神，据我所知也只是活着岁月更悠长，谁能保证悠长岁月中没有一个屠神者？”


第一百三十三章邪门，太平静
　　呆滞，墨浓将脸埋入一双粗糙大手里。
　　走到门边，孟小虎扭头灿烂笑道：“其实战斗没那么可怕，人生也只有一次，与其窝囊老死床上，我倒觉得轰轰烈烈更为精彩！”
　　右手打开房门，僵硬一秒。
　　门外小清静静站立，眼眸里写满极其复杂的眼神。
　　也是，墨浓在屋子里发火动静不小，没惊扰其他人才是怪事。
　　耸了耸肩，孟小虎满脸平静的擦肩离开，他仅是真诚说出个人看法，仅此而已，别人是接受还是反对与他无关。
　　不知道墨浓怎么样劝解了小清，至少第二天，小清未反对第二批武者，与她共同前往外面寻找食物。
　　与小清她们母子外出的武者中有冷风，半点不担心安全问题。
　　带着石头他们，孟小虎悠闲开始逛悠十八区。
　　话说昨晚冷风他们三十多个武者，绞尽脑汁画出的行走路径地图，看得孟小虎差点喷出大口老血，那是地图吗？纯粹就是三岁孩子的信笔涂鸦，简直没有半分实际作用，因为压根看不懂。
　　得，还是得他来操刀。
　　宽阔雄伟的地下洞穴，土柱是构造洞穴的主要组成部分，它们既是十八区所有人居住的地方，实际上又负担了洞穴不会塌陷的主要承重作用。
　　每个土柱四方八面连接附近土柱，巧妙设计，不过孟小虎认为也有不足，尽管看似通畅无阻，但一旦发生重大情况，恐怕这些连接石桥会显得过窄。
　　整个十八区并不是圆形洞穴，相反，它很长，从唯一出口向内侧不同方向不断延伸。
　　很是感叹，如此多的人，居然洞穴里并不显得空气浑浊。
　　做到这一点，理念上仅通过看得见的唯一出口，绝对是不可能。
　　到底在哪还有通风口呢？
　　一路仰头，孟小虎眯眼极端仔细搜找。
　　貌似找到了，在内侧洞穴深处，距离所站位置高约几百米的上方洞顶，看到一处颜色四周土壁异常的一块圆形土壁，颜色稍微要深一些，更加仔细看，凭他的灵敏目力，隐约看到上面有蜂窝状小孔。
　　默默记住这些貌似通风口的位置。
　　十八区，说复杂也不复杂，但说不复杂也复杂，主要是人口太多，而且不是每根土柱，都在同一水平面上，有的距地面较深，有的距顶部较近。
　　花费整整一天，才走了十分之一的土柱。
　　回到洞穴，孟小虎第一时间开始着手画制地图，采用从上而下的相象视角画制，并将看到的通风口位置，标柱了一个红点。
　　时间在地下之城如同停顿，一天又一天，貌似根本没有改变。
　　当然，小清随时间推移，起初的抗拒与愤怒逐渐消失，慢慢的，有金戈王朝的年青武者在空闲时间教导阿水舞刀弄棍，她也权当没有看见，既不反对，也不支持。
　　近两个月的时间，就这么平静流逝。
　　“无聊啊！”
　　轮到孟小虎一队人马留守洞穴内，搬了把椅子坐在外厅，打着哈欠，眼角泛动困乏泪花，孟小虎唉声叹气。
　　嗯，从清晨开始这三个字他已经重复了上百次。
　　近两个月时间足够他将十八区逛了个遍，而且重复不下五次，话说，其实走完十八区，以他的速度用不了三天时间。
　　继续逛下去纯粹没事找事，在不用打猎的日子，只好呆在洞穴里发呆，谁也不愿跟别人调换外出狩猎采集的任务，虽然这些任务对他们已经变得习以为常，可能走出死气沉沉的洞穴，到外面放放风也是好滴。
　　小杰一行人，在孟小虎快要睡着的时候回来。
　　轻松大笑，石头随意禀报消息：“少爷没什么异常，李家那些人还是如往常一般，呆在那里不挪窝。”
　　每日前去李家武者聚集的地点通报一声，表明他们没有逃离十八区，孟小虎是一天没去，不过这不妨碍他收到最准确消息。
　　准确的说，与他们一同前往十八区的几十个李家武者，抵达十八区后，基本状态就如同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似乎也少有离开居住洞穴。
　　倒不是孟小虎派人随时监视，主要是一直有同伴在外在逛悠，十八区也就那么大，以他们的目力，只要李家武者出现，相隔千米也能看见，基本没有见到他们的人影，只能说明他们几乎并不外出。
　　半晌没听到孟小虎回复，石头突兀莫名高兴起来，手舞足蹈压低声音兴奋嘀咕：“少爷，你说李家是不是因为任务太难，而选择放弃了？要是这样可真好，我觉得地下王朝的人除了肤色与我们不一样，大部分也都是好人。”
　　摸着下巴，孟小虎没头没脑回答：“邪门！”
　　石头呆滞，下意识回应：“啊？”
　　手指敲上石头脑门，给他一个响亮脑瓜崩，孟小虎摇头冷静道：“太平静！”
　　手捂脑门，向后倒退一大步，退到安全距离，石头不服的嘟哝：“平静不好吗？要真是混乱起来遭罪的还不是普通无辜者。”
　　哭笑不得，孟小虎真心为石头的智商着急，耐心低声解释：“我们知道李家此次前往地下之城是有大动作，若真是放弃，他们何必要停留在这里，准备放弃在金戈王朝的一切，留在地下之城当原住民啊？屁，他们又不是看中了地下之城的女人。越平静，老实说我才越担心，说明他们为了达到目地准备得越充分！而地下之城所有人的平静，却代表另一个不好信号，说明他们压根没查觉李家的图谋。”
　　听见孟小虎分析的所有武者，脸上都浮现上淡淡同情与忧虑。
　　黑眸一眯，孟小虎冰冷低语：“别急着替他人担忧，我们这些注定炮灰的家伙，到时候处境不一定比十八区的无辜者好上多少，说不定更悲催。”
　　所有武者吓了一大跳。
　　各自满怀心事，怏怏地各自去修炼。
　　居住洞穴再度恢复寂静，墨浓这些天一直神神叨叨将自己关在独立洞穴中，也不见人影，这种沉闷气氛，直至小清一行寻找食物的人回归，才重新变得温馨而欢快。
　　收获不错，至少有五大碗肉食。
　　不过所有人都喜欢的红烧鳄鱼肉，以及清蒸鱼，不知为何都摆在孟小虎身前。
　　吃过晚饭，孟小虎十二分满意拍拍肚皮，懒洋洋往休息洞穴里走。
　　“小虎，等等！”
　　小清出人意料的轻声脆喊。
　　孟小虎愕然停步扭头，却看到小清温婉微笑，冲回她与阿水的房间，然后捧着一叠东西将它塞到他手里，低头快步离开。
　　“如果不合适，找我，我给你再改改。”
　　直至她走回洞穴，快要关上房门时，有一丝羞涩声音再度传来。
　　呆滞，疑惑走回休息洞穴。
　　平静打开布包，一套全部用鳄鱼皮缝制的衣裤，鳄鱼皮特有的花纹将简单衣裤衬得无比神气。
　　“试试，快试试！新衣服哦！”
　　洞穴中三十余名武者立马满脸怪异表情，怪笑着起哄。
　　耸了耸肩，孟小虎满足了这群无聊至极武者们的要求，很合适，挥手踢脚，没有一分不自在，简直如同豪华私人贴身订制。
　　“帅啊！”
　　“老天，我也想有一套这样的新衣！”
　　立马，善意起哄声再起。
　　扬起下巴，孟小虎嘻嘻哈哈大笑嘀咕：“想要，自己去求小清姐做去！”
　　石头风风火火挤到孟小虎身边，满眼羡慕伸手摸了摸冰冷的鳄鱼皮表面，然后笑得诡异的嘀咕：“少爷，我看小清姐喜欢你！”
　　孟小虎得意洋洋回答：“很有可能，我这么帅，这么拉风，嘿嘿，小清姐当然会喜欢如此优秀的弟弟，换成你们都没门。”
　　冷风突然冰冷插话：“石头说得不准确，是爱上了你。”
　　眼睛发亮，充满八卦意味，石头用力大幅度上下点头。
　　怔住，不好喝斥冷风，孟小虎片刻后冲石头低沉轻喝：“停下，别胡说八道，小清姐只是拿我当弟弟，你们不能这样破坏别人名节！”
　　石头向后倒退了几步，颇为不服气小声嘟哝：“明明就是，要不然为什么每次吃饭，小清姐总将最好的食物，有意无意放在少爷面前，还有这么细心帮少爷做衣服，我们年龄和少爷也差不多，怎么也不见给我们这些弟弟做，我再粗心也早看到了，每次出去狩猎，小清姐总是频繁偷偷看你，那眼神不像是看弟弟。”
　　孟小虎的脸色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