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猎人之猎龙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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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跟在鸠的身后，不时转头看一眼正在闪避石弹攻击的飞龙，虽然身体巨大，但却灵敏异常，飞向它头部的石头都被它躲开，其他砸中身体的，如同小孩子用小石子打在大人身上一样不痛不痒。“看来头是它的要害。”

越远离围墙，光线越暗，前面几乎一片漆黑，四个人只能靠着岩壁摸索着前进。

“把眼睛闭上，用手捂住。”肖普小声吩咐道。过了十秒，“好了，睁开眼睛吧”

在刚睁开眼睛时候，眼前一片模糊，当模糊感渐渐消失时，眼睛似乎瞬间适应了黑暗，原本一片漆黑的前方现在已经可以看到出城的大门。

四一个人一点一点向大门挪动，并且随时观察铁龙是否在向这边看。

铁龙的注意力似乎完全被投石车所吸引，而且它准备弹药的时间远比想象的要长。从它身体左面飞来的一块石头砸到了它的翅膀，它猛地转身，快速吸气，“砰”得一声闷响，一颗铁球从龙的口中喷出。

“跑！”肖普边喊边压低身子快步向前跑，几个人趁着龙准备火力时成功地潜出了大门。

因为裂缝开口在环行山的正南，肖普领队贴着山体向左绕，一直到山的东北方，然后钻进树林加速径直沿这个方向跑，鸠和乔紧跟在后面，麦德凯在最后清理掉脚印等有人经过的痕迹。

树林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无指。四个人摸索着向前一口气跑了两个小时才停下来。周围的环境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不认识路的人也许会以为这两个小时一直在丛林里转圈，而实际上已经跑离里卡力将近十公里。乔并没有受多大影响，对他而言，这样的速度并不快，而鸠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躺在地上呼呼直喘。

“好了，我们可以慢点了，再走半小时，到了补水站再休息，这里扎营太危险！”肖普催促着鸠快起来，几个人开始向正北前进。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四个人再次出发时开始下的雨，在刚走出树林时便停了，一轮新月从渐渐散去的乌云中探出了头，一道峡谷赫然出现在眼前，溪流从谷中流出，汇入隔在峡谷和树林中间的小河。

河水不深，只没过小腿。四个人淌水过河，进入峡谷。

谷口大约4米宽，肖普踩着溪边的石块向前走。“注意脚下，别着急，踩稳当了再走，越往里走越黑，石头看起来像平的，实际上可能是带棱角的，崴了脚就麻烦了。”肖普声音很大，像是在给所有人提醒，实际上则是说给乔一个人听的——这条路他们已经走过无数趟了。

石头又湿又滑，乔好几次踩空，鞋里灌满了泥巴和水，十分难受。他刚要把鞋脱下来，身后的麦德凯连忙上来拉住他的胳膊，阻止道：“先忍着，大家都一样！到补水站再说。”

乔诧异地望着麦德凯。

“石头容易划伤脚，水里还有很多吸血的虫子。”麦德凯进一步解释了一下不能脱鞋的原因，然后轻轻推了下乔的后背，“继续走吧。”

“哦……谢谢。”乔对这突如其来的好意，一时有点接受不了。

“我说了，现在我们是一边的，之前不愉快的事暂时先忘了吧。”鸠转头对乔道。

乔没理会他，自顾走到了鸠的前面。

“你这人可真是，对你坏不行，对你好也不行！”鸠阴扬怪气地嘲弄着乔，似乎乐在其中。

两边的山崖越来越高，月亮刚爬过右侧山崖，微微照亮了左侧的崖壁——谷口处的高度不到20米，而现在已经无法目测，头上的星空被仿佛插入天际的漆黑山崖截成一条星河。四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专心寻找落脚的石头，峡谷中只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和偶尔传来的虫鸣。

走了大约20分钟，谷道猛然变宽，形成一个直径大约30米的圆形开阔地，月光能照射到的面积更大了，东西也能看得清楚了。细如纱幔的小瀑布从正对着谷道的山崖上，缓缓落入谷底不足30平方米的小水潭，发出细碎的“哗哗”声。激起的水花形成一层薄薄的雾，四人刚一靠近水潭边闻到一股雨后特有的沁人心脾的清新气味。

水潭的附近靠近崖壁的地方长着许多5、6米高的大树。其中右面的一棵树，树干开始分岔的部位建造着一个看起来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小树屋。

“阿嚏！”鸠打了个喷嚏，他缩着脖子，双手交叉抱着肩膀，看起来好象很冷。

在山里即使是夏天，到了夜晚气温也会变得很低，尤其是刚下过雨大家的衣服都淋透了。

鸠动作轻盈的爬上了树屋，从屋子里把木柴、干地衣、几根金属的杆、还有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统统扔了下来。

肖普找了个块相对较干的地方点起了营火，用金属杆撑起了4个架子，然后把身上的湿衣服、鞋全都脱了下来搭在其中一个架子上。

“现在可以脱掉了，搭在架子上。”肖普向乔扬了下眉，手指着其中一个架子。

“你们的毯子！还有我的衣服，帮我烤干，谢谢。”鸠从树屋里扔出三条毯子，还有他已经脱下来的衣裤。

肖普把一条毯子扔给乔，然后把鸠的衣服搭在空架子上，自己拿了一条毯子裹住全身，蹲在火堆旁。

乔麻利得脱光衣服、搭好。毯子很大，乔把上半截披在身上，下半截垫在地上，盘腿坐在上面。

麦德凯仔细的检查过这个峡谷尽头的开阔地的每一寸地面后，才回到营火旁开始脱衣服。

“确认过了，没有脚印，安全！”麦德凯动作慢条斯理，虽然看起来很瘦小，但脱了衣服却露出十分精壮的肌肉。胳膊、背上、大腿上都布满了被野兽爪咬留下的伤疤，这是经历过无数次死里逃生的战斗而留下的勇者的证明。

乔从没见过如此恐怖的伤疤，视线完全无法移开。

“世界上有两种人不会有伤疤！一种是绝对的高手，从没被伤到；另一种就是害怕战斗的胆小鬼。第一种人我从来没见过，第二种就到处都是了。”麦德凯眯缝着眼睛看着乔，语气中带着挑衅。

乔的视线终于从麦德凯身上转移到自己的右手腕，那里有一条又浅又细不易被人发现的小伤疤，那是第一进树林被剑齿猪攻击时留下的。即便如此，他也没法反驳麦德凯——被自己误伤而留下的伤疤实在不值一提，而且在酒馆打斗时，自己颤抖得连刀都拔不出的样子仍然让乔耿耿于怀。

“你想要做护送商队的猎人去北方，知道为什么没有人雇佣你们吗？”麦德凯的话显得特别多，他看乔不出声，又继续道：“因为你们根本没有做护送猎人的资格！不要以为曾经杀死过鱼龙，弄伤过石头龙就很了不起了，你们差得远了。你们知道从这一路往北在什么地形容易受到什么怪物攻击吗？除了大型的怪物，还有很多小毒虫，如果被咬到你们知道怎么解毒吗？你一定以为有了那本小册子就可以应对所有问题了吧？换我告诉你了，那本册子上记录的只有大型的野兽，而那些都是可以避开的，因为护送商队要尽可能避免战斗！我们经常对付的是那些突然出现的小东西，还有在路上布陷阱的家伙。你以为可以靠那小册子解决这些突发情况吗？别太天真了小子，如果来的时候我没阻止你脱鞋，恐怕你现在早就被吸干血了！连刀都不敢拔的猎人！”

乔毫无还口之力，麦德凯的话像一记记重拳一样打在乔胸口，让他感觉透不过气来。

“不服气吗？你可以拿你的刀和我打一架！正好我们在酒馆的时候还没分出胜负呢！”

乔实在忍无可忍，攥着拳头猛地站了起来，手伸向长刀，就要拿刀和麦德凯斗一斗。

“麦德凯你好吵！我要睡觉，你们也赶快睡吧！”鸠在树屋里大喊着。与此同时，肖普也起身拦住了乔。

鸠的话异常有效，麦德凯背过身，紧了紧裹在身上的毯子，躺在地上不在出声了。

“赶快休息吧，放哨就我和麦德凯轮流就可以了。”肖普半命令式的语气对乔道。

面前的中年猎人虽然伸手并不如自己，但乔却没办法反抗他的命令。“也许是肖普的年龄和多拉贡差不多的原因，也可能是自己根本不想把刀对着人。”乔心想。

月亮悄悄地爬到了夜空正上方，沐浴着直射谷底的月光的树叶散发着类似黄瓜的清香，借着向上吹的反山风飘散到峡谷上空。

肖普已经睡下了，负责放哨的麦德凯穿回了烤干的衣服，又给火堆里加了些木柴。营火燃烧的劈啪声让人听了十分安心。谷道方向没有任何异样的动静，不过麦德凯依然打起十二分精神，随时准备叫醒其他人避险。

而在夜空中，一个庞然大物被弥漫在空气中的清香吸引着，向峡谷不断靠近。它在空中盘旋着寻找气味的来源。在它飞过峡谷开阔地上空时，那庞大的身躯挡住了月光，本以为是一闪而过的大鸟，但当那轮廓清晰的影子再次掠过峡谷上空时，麦德凯坐不住了。

“肖普！鸠！快起来！”麦德凯一边大喊着，一边把架子上的干衣服让给还没清醒过来的乔。（鸠的衣服干了的时候就已经被拿到树屋里了。）“有个大家伙在上面转！”

肖普赶紧熄灭了营火。鸠也穿戴齐整的从树屋上下到地面。三个人看起来早就习惯了应付这种情况，衣服刚一干就已经套在身上，相比之下乔就显得狼狈得多——之前乔和古列利亚一起行动时也遇到过雨天，三个人扎营休息前都会等衣服干了，穿好再睡；而今天因为和麦德凯斗气，没等衣服干就睡了。

“怎么了？”鸠小跑着来到麦德凯面前，背对着正在往身上套衣服的乔。

“有个大家伙在上面来回飞了两趟，个头不小，我们最好……”

还没等麦德凯把话说完，一个巨大的黑影已经从上空直奔谷底开阔地的中心垂直俯冲下来，就在快接触到地面时，它的身体快速地从垂直变成水平，猛烈地向地面扇动着翅膀给自己缓冲、减速。卷起的风让水潭见了底，甚至连池底的石头也一起向四面飞去。

乔刚穿完衣服，赶紧向刀和背包的方向一跃，抓住它们挡在头前面防止被飞石打伤。石鹰的攻击相较这次的风压，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乔感觉自己都快被风卷飞起来了，赶紧趴在地上。

麦德凯也迅速趴下双手抱着头，根本没机会看飞下来的到底是什么。

鸠知道这时候该有所行动，但身体却好象不听自己的使唤，整个人呆立在那儿。肖普抢过一步一把拉过鸠，然后转过身两个人一起蹲下，并且用自己的后背做盾牌，挡住飞石。

随着黑影落地，风也停止了。乔盯着面前这头足有15米浑身反射着金属般光泽的巨兽——是铁龙！虽然只在逃离里卡力时见过一次，但印象却非常深刻，唯一不同的是这头铁龙头上细小的尖角明显的变了形，身上的鳞片也有很多都已经变形甚至脱落，看起来应该受到猛烈攻击造成的。

“难道是袭击里卡力的那头铁龙被打败了，然后逃到这里来了？它为什么要飞到这个峡谷来？”乔在心里不停地画着问号。

铁龙也发现了开阔地这还有其他的生物，四个人在铁龙眼里可能连“开胃点心”都算不上，但现在这头愤怒的铁龙明显对人类充满仇意，它的嘴紧闭着像是在咀嚼着什么东西，嘴角不时冒出淡蓝色的火光……

“它要攻击了！快找地方躲起来！”乔大喊着，但是四下里根本没有可以用来藏身的地方。

“往小路里跑！”麦德凯一边喊一边向着来时狭窄的谷道方向跑。

谷道只有4米宽，铁龙的躯干再加上两只支撑地面的翼爪有将近10米宽，它是绝对不可能挤进去的，只要四个人能跑进谷道，就能确保安全了！

只有不到25米的距离！最多4秒的时间！只要进去就安全了！

四个人拼命向谷道跑。忽然背后传来一声闷响，一颗还带着蓝火苗的铁球“嘭”的一声射进乔身旁的土地里。

“没打中！”乔心中一喜——短时间内铁龙不能再用刚才的攻击方法，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

麦德凯速度飞快的跑在最前面，乔顾不上回头看，紧跟着麦德凯并且加快的脚步，冲进谷道后几个人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向前冲。

铁龙猛地把翼爪稍稍抬离地面，只用两条后腿支撑起身体，由于体重太大，这样的姿势最多只能维持2秒，即便只有2秒，也足够使铁龙瞬间提速，庞大的身体“轰”的一声撞在崖壁上。乔感觉整座山都像是在晃动。

“啊！”

听到了鸠的喊声，乔连忙回头看：摔倒在地上的鸠试图爬起来，他身后的铁龙正用力收紧翼爪把身体往谷道里挤，脖子伸得长长的，布满人手臂一样长的尖牙的大嘴，一张一合地向谷道里咬来。幸好谷道很窄，铁龙的身体够宽，所以无论它怎么努力也无法够到任何人。

乔本能地跑过去拉起鸠，两个人一起退到足够安全的地方。

铁龙把身体从谷道中退了出来，抬着头发出一声雷鸣般的咆哮，巨大的吼声在峡谷里不断回荡，仿佛在警告它面前的渺小生物，它才是这片土地的王者。终于它放弃了攻击，转头走向崖壁底部的大树，连枝带叶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安全了！”乔长出一口气。

突然，鸠像丢了魂一样踉跄着向刚才自己摔倒的地方跑去，然后呆立在那儿，浑身颤抖不停。

乔这才发现，肖普没有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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