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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劫难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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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立懒懒地坐起来,“你睡这,我去找个地方睡。”

“有地方吗?”耿梅有点担心,陈立沉着脸,像是不高兴了。

“有。”陈立也揉揉她的发,“未婚的堂兄弟多呢,我随便找个过一夜。放心,这是我家。”

第二天,耿梅早早到厨房帮忙,陈立睡到日上三竿。

年初一那天陈家男丁要去祠堂祭祖,陈立倒是天不亮就起床了。他晃来晃去,晃到耿梅房里,硬是把她闹醒了。

耿梅睡意未消,半闭着眼跟他靠在一起聊天,渐渐感觉到他的手不老实,开始游走在特殊地带。

“别。”

对那件事,耿梅谈不上喜欢,也纳闷他怎么像喂不饱的馋猫,特别容易起兴。但她抱着男女不同的念头,尽可能地忍耐他的举动,就像现在,他呼吸急促,面红耳赤的起了贼心,她虽然没需求,但也随他折腾了。

陈立怕时间不够,只解开了裤子,冰凉的皮带头碰到耿梅温热的肌肤,把{“文}她给彻{“人}底弄醒{“书}了。他把{“屋}她抱到身上,用被子围住她,让她在上面。耿梅一边害怕被人听到,一边小心翼翼地动,然而越是尴尬却有种莫名生起的愉悦。她简直不知道眼睛看哪里才好,最终横下心闭上眼,搂紧了他的脖子,任他肆无忌惮地闯荡。

她热得恨不得掀掉被子,他却不同意,还往火上浇了油。

“梅梅,梅梅。”他的呢喃让她抱紧他,像要把自己嵌入他的身体,化作一体。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门被人重重敲了几下,陈立妈在外面扬着声音叫陈立。

两人从虚幻中回到现实,慌忙分开。耿梅嗖地钻进被窝,被子裹得紧紧的像只皮虫,而陈立胡乱擦了下,嘴里嚷着就来,边扣皮带边连蹦带跳地朝外走。

等他走了,房里剩下情动时的余味,耿梅才想起也不知道陈立妈听到了多少,但她肯定知道了,那几下敲门声透着不耐烦。她一定在想,贱人就是矫情,光明正大的不要,非偷着来。耿梅沮丧地认命,然后……刷地脸就红了,她按在心口,那里在砰呯跳。从未有过的,奇异的感觉爬满了全身,让她害怕,又有点期待,对他热衷于那件事有了理解,是挺刺激的。

耿梅捂住脸,唉声叹气地想,羞死人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VIP章节 21第二十章

从初一到初五,陈家的日常活动是打牌和吃饭。为了准备老老小小N口人的早饭、午饭还有晚饭,所有的女性早上起来就开始忙忙碌碌,择菜洗菜炒菜。本来厨房是一个主妇的天地,如今挤满了主妇和未来的主妇们,唧唧歪歪没个停。

耿梅手里干着活,心却散散漫漫地跑出了千里之外,恨不得立时三刻跟陈立回家,回他俩的小屋,虽然简陋,但也简单。什么事都可以随自己的心意来,做饭是乐趣而不是任务;而且,只有两个人,不像现在,眼前脚边都是人。

是,耿梅被跑来跑去的孩子们给惊着了。她是计划生育的漏网之鱼,从晓事起就知道自己原本不该来到这世上。她的到来,给父母带来了无尽负担和烦恼。父母没有在她还是个胚胎时刮掉她,也没有把初生的她给按进马桶溺死,所以她才能见识花花世界的美好,所以要知恩识报。

耿梅为自己的出生心虚了二十年,谁知到了这里,非独生们理直气壮地满地跑,陈立这独生子反而成了稀有货。在接收到“将来很有可能会子女成群”的信息后,耿梅觉得自己有点转不过弯,以至于很不踏实。幸好不用呆很久,初六就能回家,她惜福地想,用几天换三百多天的自由自在,值得。

初五晚上要抢着接财神,吃过晚饭摆开牌局,耿梅看了一会陈立的牌。他六岁起就能凑个三缺一,熟练得抓牌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同桌的也是如此高手,四圈转眼过,只有耿梅这外行看得稀里糊涂。加上起来得早,她困得偷偷打哈欠,被陈立赶去睡了。

楼下哗哗的洗牌声,耿梅的睡意等上了床反而跑光了,翻来覆去的,突然想起初一早上的情景,益发的心神恍惚。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被轻轻推开,外头的光透进来,耿梅睁眼看见是陈立,赶紧又闭上了。大概怕吵醒她,他轻手轻脚的走到床前,替她调了下空调的温度,然后在床边坐下,俯身轻吻她的唇。渐渐他又不满足,“狼爪”伸进了被窝。

耿梅忍着装睡,原想进行小报复。陈立经常这样,装睡,趁她不防备的时候大喝一声,吓到了她还嘿嘿直笑。没想到他先是温柔,接着又耍流氓……她继续装睡,看他对着睡着的她能做什么。

狼爪直奔的都是要害,徘徊流连,不是往日的路数。耿梅顿时怀疑,这人,这几天跟堂兄弟开卧谈会了?她装出睡熟被打扰的样子,唔唔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谁知这家伙熟门熟路地又找到地方下手。耿梅禁不住折腾,连脚趾都绷紧了,更不用说心里的起起伏伏。

陈立贴到她耳边,沿着脖子一路亲吻下来,然后是整个人靠了上来。

耿梅踢了他两脚,急道,“门还没关。”

“他们不会上来。房里暗,他们看不见。”

耿梅还要说什么,陈立在身后不请自入,强烈的刺激让她脱口哼了一声。那奇异的感觉又来了,她羞得闭紧眼,偏偏这种时候感官特别敏锐,连楼下和牌的嚷嚷都清清楚楚。她明白地知道他在做什么,也在波波愉悦中不由自主地回应,然而思想却又飞得老远。

原来,可以这样的……热,颤抖,以及涌向四肢的狂潮。

年初六,陈立和耿梅回家坐的是飞机。换登机牌时陈立特意要了靠窗的位置,“头一回,一定要看看蓝天白云,还有地面的河流田野。”耿梅觉得自己跟乡下人进城似的,土包子头回坐飞机,对什么都好奇,在陈立面前露怯了。不过转念她又想,有什么要紧,再土他也不会嫌弃。

春节里机场挤得只比长途车站略强一点,过安检的队排得老长,耿梅生怕误了航班连厕所都不敢上,到里面找到登机口后才松了口气,也敢走动了。

机场的东西都贵,耿梅逛了两家,发现随便吃碗面就得二三十的钱,不够两口喝的咖啡也是这个价。她啧啧之余,庆幸地想,如果没有陈立恐怕她窝在小城市里,再过十年也不会坐飞机。

“耿梅?耿梅。”

是叫她吗?耿梅回过头,视线刚转到叫她的人身上,就眼前一阵发黑,心口通地被捶了下。她下意识地咬住牙,瞪着前方不让自己拔腿就逃。

逃不掉的,机场再大,她也不可能从一个人的眼前消失。

没事的,是他对不起她。耿梅不明白自己在害怕什么,但她确实怕得抖了,连嘴都张不开。

“我远远看着像你,果然是你。”赵正阳笑呵呵地问,“差点认不出了,长大了,漂亮了。”

耿梅勉强笑了笑。

“干吗躲起来不想见我?”说起来赵正阳就有点好笑加好气,把他当什么,飞着不肯走的苍蝇吗?居然找同学来拒绝他,话说得硬梆梆,有男朋友了,害他老夫聊发少年狂地也幼稚了,自称是她的男朋友。“我没得罪你吧?”

耿梅飞快地摇摇头,希望陈立没看到他们。希望能在他找来之前打发走赵正阳,她想。

“来这探亲?”赵正阳察言观色地问。

耿梅点点头,“你呢?”言语的功能总算恢复了一点。

“过来谈点事。”赵正阳拿出手机,“快毕业了吧?现在的电话号码是什么?”

耿梅想说不必联系,说出口的却是,“你太太呢,新年不一起出门?”

赵正阳愣了下,神态开始变化,高兴的笑变得意味深长,“你调查我?”

“没有。”耿梅垂下眼,生意人和气生财,虽然不可能和赵正阳再有交集,但也没必要得罪他,万一闹开吃亏的还是自己。和陈立的小日子本来好好的,要是给他知道了赵正阳的事,难免会有想法。算了,过去的让它过去吧。她抬眼笑笑,“我乱猜的。事业成功的男士大多有太太了。”

赵正阳未置可否。通知登机的广播响起,他把一张名片塞进耿梅手里,“我走了,有事需要帮忙的话,只管找我。”

耿梅目送他走远,才松了口气。她还不敢直接回去,在店里绕了两个圈才往回走。遇到第一个垃圾桶时,她把那张名片撕成小片,扔了进去。

陈立守着行李,低头又在玩手掌机。耿梅在他身边坐下,悄悄吐口气,靠在椅背上假寐。

没想到会遇到,乱哄哄的念头一个接一个,最终汇为一个:这是对的。她已经有了陈立,不管赵正阳是什么人,对她又是什么想法,她都不用管。

耿梅睁眼看了陈立一眼,对这,他毫无知觉,依然埋头玩俄罗斯方块。耿梅放松之余又有些好笑,真是想多了,她就安心地跟陈立过日子吧。

可能是抢在祖宗前吃点心,又有可能去祠堂祭祖前染了女色,新春开工后小老板陈立的日子不太好过,先是两笔生意跑了单,接着有个供应商拿着预付款跑掉了。做贸易最重要货物和款项流转得要快,这三件事一压,陈立压力大了。

这时他听说南方有个工程在竞标,不理耿梅的担忧,他收拾收拾出发。

“你好好看家,多则半个月少则七天我就回来。”

他这一去,开头每天打电话回来,然后突然有一天就没了消息。他走前把公司的事交托给了耿梅,耿梅虽然着急,但也不能扔下所有的事跑去找他。她一边安排,一边打电话去找人,就差没把电话打爆了。

但谁都不知道他去哪了,几天后耿梅才收到条短信,让她带着一百万去缅甸赎人。

这下耿梅真的急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VIP章节 22第二十一章

继短信之后,终于来了陈立的电话,他说他被扣在缅甸的赌场,至于从竞标地到赌场的经过回来再细说。钱的事,公司账上能筹多少是多少,其他部分由他父母来想办法。他没有生命危险,也没有吃苦头,但肯定是越早能回来越好。

匆匆数语电话挂了。

几天来耿梅过得如云里雾里,嗡嗡地找不到北。既然有了消息,她一时来不及怕,赶紧凑钱。钱这东西,越急越不凑手,收拢了有二十万,耿梅按陈立说的换成了美金,然后硬着头皮找未来公婆拿钱。

耿梅前两天给他们打过电话,那时是陈立的母亲接的,陈立爸和兄弟去了沙特阿拉伯看商机。这种地名对耿梅来说,完全是天方夜谭,小民百姓的,跑生意最远的光听说过往返俄罗斯的国际倒爷。至于沙特阿拉伯,也就每次世界杯亚洲区预赛时从电视里见一下活的沙特人,据说那里有钱和沙漠,去了干什么?难道买块地挖石油?

陈立妈听耿梅说完,急是急的,然而年纪和阅历放在那,沉住气问了情况。

耿梅问要不要报警,那头陈立妈淡淡地说随便。耿梅又问要不要过去找,陈立妈也未置可否。

耿梅找人拿主意的,没想到陈立妈这么个态度,一急之下眼泪迸出来了。

陈立妈听到重重的鼻音更不高兴了,儿子还没事呢,这小女人哭什么。她是觉得陈立跟着他们走南闯北,小风小浪见得多了。如今社会治安说好不好说坏不坏,一两天没消息警察不会受理;自己过去找的话,她这边当家的出远门了,她需要坐镇大本营。

说起来她见到耿梅的面就不喜欢,明明普通工人家庭出生的孩子,却长了付娇滴滴的模样,说话做事也一派小家子气。儿子毕业后小生意一直顺顺当当,去年开始突然冒进,说不定跟枕头风也有关系,反正就是不懂事的家伙,找老婆哪能光看外表。

陈立妈控制住不迁怒到耿梅已是不容易,哪还能照顾到她的心灵,只说再有消息尽快通知她。打发掉耿梅,陈立妈立马找人,但毕竟人海茫茫,一时间和耿梅一样毫无头绪。

没想到要命关头,儿子找的居然是耿梅,陈立妈接到耿梅的第二个电话,心里的反感简直到了临界点,强忍才没发作…救人要紧,有什么回来再说,总要慢慢的让儿子离了这个扫把星。

耿梅晕头转向,加急办齐了所有手续飞到昆明,为了保险搭上旅行社的车进入异国他乡。她一个小姑娘,财不露白,随身几件衣服,支票和卡贴身藏着,吃的干面包,旧衣裤劳保鞋,浑身上下没有任何招眼的东西。都以为她是爱好旅游的穷学生,谁都没想到她带着巨款。

耿梅不声不响到了指定地方,有人来接。破破烂烂的车,破破烂烂的路,最终出现在陈立面前的是满面尘土的耿梅。光看外表,跟云贵高原出来的民工没什么区别,又黑又瘦。

“怎么你来了?”陈立皱眉,“不是跟你说让老田来吗?”

老田是陈家用了多年的司机,部队里出来的,也兼着点保镖的意思。耿梅见陈立身上没伤痕,脸色也不错才松口气,“他跟伯伯去了沙特,本来伯母要来的,我怕她吃不消路上的颠簸。”还有就是她怕陈立妈年纪大走得慢,耽搁了救人,不过这点耿梅没说出来。

“那你哥呢?”不是说想替他做事,关键时刻怎么不表现下?

耿梅是急得快疯,可没真疯,她提都没跟自己家里提,能指望耿希吗?这是赌场,别没捞出人,反而赔进去更多。再说公司那些员工,一来人多口杂,知人知面不知心,二来又不是亲人,不能指望别人急人所急。耿梅只说,“除了伯父伯母,我是你最亲近的人,应该我来。”她又说,“你跟我说过,有年你爸在山西遇到事,你妈当即押着两车皮的货赶去支援。伯母做得到,难道我不行?”

交割完钱和人,离了赌场,耿梅缓过神,开始心痛。钱作为货币等价物,在她脑海中不停地转换成房子车子。得多少年才挣得回这些钱啊?!她拧着陈立胳膊上一块肉,竖起眉毛,“说!怎么去赌了?”

说起来话长,陈立讲给她听。他去竞标的工程规模不小,光报价就做了两回。等消息的时候他自然想办法和甲方的人打好关系,其中有个关键人物闲来爱跑东南亚玩两把。有天玩大了,欠了赌场几十万,这人不敢让单位知道,打他电话叫他去捞人。陈立出门在外,哪有那么多钱,但他决定也赌一把,赌他帮了这人的忙后对方会作相应的回报。于是,以人换人,他被押在缅甸的赌场。

耿梅听得心惊肉跳,挥起拳头,跟连珠炮似捶陈立的胸膛,“你还说我!”他也是要钱不要命啊,这么大的事他一个人做了主,也不想想万一有什么事,她怎么办?他是她的依靠。

“这不是没事吗。”陈立躲闪着,握住她的手,“答不答应只给一分钟,富贵险中求。”

耿梅被抓住动不了,眼泪刷的下来了,“我们又没缺钱到这程度……”她差点被他吓死,日夜兼程地赶路,当然她也睡不着,就怕晚到了一步会害了他。他说得倒轻松,根本没想到她的处境,求人容易吗,连他的母亲也给她看脸色。

“行了,别哭了。”

耿梅被他揽在怀中,脸贴着他的胸,热腾腾的眼泪浸湿他的衣服。

再下一秒……他发现她睡着了,就这么坐着靠着他睡着了,而脸上的泪痕还没干。

作者有话要说:

VIP章节 23第二十二章

来的路上,耿梅怀抱一颗灼热的心义无反顾地万里救夫,透支了所有的体力。回去的路上,在曼谷等转机时她开始发烧,把整个航程变成了一场严重的受罪。

耿梅昏昏沉沉,额头火烫,嘴唇干裂。陈立试图喂她喝水,刚咽下去数秒她就轰轰烈烈地吐出来了。动静之大,让空姐来看了几次,生怕耿梅在缅甸染上了什么病毒,会传播给空中客车的其他乘客。

耿梅处在半死不活中,偏偏又始终保持着一丝清醒,能感觉得到头很重;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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