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草原来-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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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同样的不舒服。被情人的老婆，用如此“客气”的方式来教训一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感觉。
　　　　“她说的对，早点回家吧。别去你婆婆那了。”李沐然说。
　　　　“嗯。”说着，就转身走了。
　　　　牵着大宝的手，往车上走。
　　　　深秋的风，扫起停车场的落叶。我甚至能感觉李沐然在我背后离去的感觉。王立美对我们两人“风轻云淡”的教育，比那种“歇斯底里”来的更沉重。明明知道我们的关系，却还在伪装着不知道。
　　　　她的心里应该很痛吧？她就不恨我！？
　　　　不，她一定恨极了我。但，她究竟是什么目的？
　　　　秋天的风，更烈了些。
　　　　我嗅到了冬天的味道……
　　　　……
　　　　开着车，载着大宝往自己家走。路上突然的接到了张强的电话。
　　　　“喂？”我问。
　　　　“你怎么还没回来？来咱妈这！！”张强口气极其恶劣的说。让我的心里顿生反感。
　　　　我将车停在一边，“我和大宝已经回家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妈，她说明天过来。”我听见电话里张强对他妈说话。
　　　　手机里传来一阵噪杂，婆婆抢过手机后很气愤的说：“塔娜！你现在就过来！混蛋你！你躲什么躲！？你要问心无愧你躲什么躲！啊！？马上给我过来！”
　　　　婆婆的刺耳的尖叫声，震的我耳膜疼，看看后座的大宝已经睡着了，便说：“大宝睡着了。我不过去了。”
　　　　说着，便挂了电话。
　　　　继续开车。一路上张强竟然没再打电话，这…不像是他的作风啊！按的脾气来说，挂了电话肯定会第一时间打回来骂我一通。
　　　　不过，从他们两人的态度上来说，王立美说的没错，今晚确实不能去婆婆家。肯定会被他们两人骂疯我的。
　　　　回到家，将大宝抱着上了楼，放进卧室，自己换上睡衣后便去洗漱。
　　　　正刷着牙时，外面“砰！”的一下，传来关车门的声音。紧接着就听见急促的高跟鞋踏地声。
　　　　不会是婆婆吧！？
　　　　我赶紧趴到洗手间窗户去看！张强的车！
　　　　怪不得张强没打电话，原来是带着婆婆过来了！他们今天晚上的气要是不出来是不算完了！
　　　　漱下口后，快步走出洗手间，赶紧的就往卧室跑！我要去装睡！可手刚碰到卧室门，正门就开了！
　　　　“塔娜！你给我站住！”婆婆的高嗓，从背后直透我心！
　　　　我赶紧转过身！
　　　　婆婆那高跟鞋踩着地板，虎虎生风的快步到我跟前。浓妆艳抹的脸上尽是怒气，鼻子一犟！伸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目光凶狠的大骂一声——“你个，贱人！！！”

　　☆、041颤抖着要离婚

那巴掌用力很大！
　　　　我气愤的一下抬起头来死死的盯着她看！
　　　　张强非但没有帮我拉架，还趁机过来凶狠的瞪着我道：“怎么！你不服啊！”
　　　　婆婆看着我如此倔强的样子，也贴过来，附和着尖声尖气道：“哼！草原来的野马还能服！？哼！我说塔娜！今天这一巴掌是让你长个记性！今晚上你看看人家王立美是怎么解决的？啊？我说李沐然不正经的时候，你看人家怎么圆的！？”
　　　　“怎么圆的！？压根就不存在的事！你们就知道瞎说！”我大声说。
　　　　“呵！你他妈的跟我妈说话时候，注意点！你他妈的信不信我拍死你！”张强见我冲他妈发火，立刻在一边抬起手恐吓到。
　　　　这些年这娘俩没少对付我。为了孩子，我也是一忍再忍！可是今天婆婆竟然也动手开始打我了！
　　　　我心里的泪汩汩的往外泛！眼睛模糊的快掉出泪来，却使劲的生生又咽回去！我不能在这娘俩的打击下表现出懦弱。那样他们只会欺负的我越来越厉害！
　　　　所以，我依旧强硬！狠狠的瞪着张强说：“张强！我嫁给你后，我哪天舒服过！生了孩子我自己看！你整天的出去鬼混！孩子你看过吗！啊！？结了婚以后，我花过你们家什么钱！整天过的跟个叫花子似的！给我点零花钱就跟施舍给乞丐似的！这么多年你们…你们谁给我买过件衣服！？车都是我阿爸给我买的！你们呢！啊！？”
　　　　转头又对着婆婆大声道：“我好不容易，把孩子养大点，想工作，想自己整点钱！你们却又百般阻拦！你们到底想怎么样！你们今晚上的意图我不知道吗？吃饭那会大家都看在眼里！你们编出的瞎话谁信！我和李沐然一起办理公司！能不整天在一起吗！？你不就是想让我脱离公司吗！我告诉你们不可能！我就是脱离这个家我也不会脱离万顺公司！”
　　　　“啪！”张强一巴掌拍在我头上，将我对着他妈的脸拍到了一边去了。
　　　　我依旧不服的回瞪着他！
　　　　张强拧着眉毛，犟着鼻子，轻嗤一声道：“哼！咱妈是让你看看人家媳妇是怎么在外面给自己男人长脸的！你胡诌什么啊！！自己做的那事还不承认！你就是个贱人！我现在才看清楚！你立马给我辞职！”
　　　　“我贱人？张强！你说话的时候摸摸你自己的良心！！出去鬼混的是你！什么女人都搞！你们才是贱人！我贱！你比我还贱！你全家都贱人！！！”我发了疯似的咒骂着他们！
　　　　婆婆一听我骂他们一家！“啪！”一下，又是狠狠的一巴掌扇到我脸上！
　　　　我此刻怎么还会忍受她这般的打！
　　　　冲上去！立刻还手的打了她一巴掌！然后，疯了似的跟她扭打在了一起！刚打两下！就感觉头皮传来一阵剧痛！张强采着我的头发生生的把我拎了起来！狠狠的往后一甩！我一下就贴到了卧室的门面上！
　　　　见他冲过来要打我！我本能的就躲！可是哪里躲的过他！他在后面追着我满屋子的打！拳头雨点般的袭来！
　　　　一直将我打到了客厅的角落里！客厅里的暖壶和博古架上的花瓶全都在我的躲避中歪的歪！掉的掉！碎的碎……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卷缩在角落，任张强那一脚一脚的踹在自己身上，边踹边骂：“叫你打我妈！我叫你打我妈！我看你还敢不敢！我看你还敢不敢！你打！你再打！你打啊！……”
　　　　我抱着头，我护着脸，我…我不想第二天让沐然知道我挨打了……
　　　　你打吧…你踹吧……这个家…我走定了……
　　　　打吧……
　　　　……
　　　　“行了。”婆婆站在一边轻哼一声。
　　　　张强气喘吁吁的往后退了两步道：“我看就是咱们整天的太宠她了！就是把她宠坏了！妈的！拿着自己家里的钱净他妈在外面装好人！你他妈以为我们家的钱是天上掉的吗！啊！？”
　　　　我轻轻抬起头，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沾满了泪！
　　　　婆婆一边摆弄着被我刚才抓乱了的发型，一蹙眉后斜眼瞅着我道：“塔娜！我也不跟你装了！哼！你不要以为我没有办法治你！也不要以为我是傻子！我现在就把话给你撂下！我吴凤兰在商场上混了这么些年，我是不会把挣来的钱交给你去管的！哼！你也真是头犟驴，今儿还敢跟我动手！……呦呵！怎么？你还有脸哭啊！……我告诉你！你最好给我永远记着今天的教训！这是张家！这不是你们内蒙古的大草原！这还轮不到你翻来覆去的猖狂！你既然嫁过来就好好的听我们张家的话！”
　　　　腰背上传来阵阵的巨痛，听着婆婆的话，我的肺都快要炸！一个吸气就拉扯着全身的疼！
　　　　我擦擦脸上的泪，看着他们，鼓足了劲的想说话，却呼吸颤抖哆嗦的说不出来！浑身发抖……人真的是会被气的打的说不出话的……
　　　　“怎么了！还瞪眼！？”张强在边上厉声大喝！
　　　　我用力咽下嘴里咸咸的液体，使劲的发出声音，颤抖着说：“我…我要离婚！……”

　　☆、042我说我想离婚

身子躺在床上，每寸肌肤都是针扎般的感觉……
　　　　每个转身都会传来剧痛，冷冷的卷缩在床上不敢动了。眼泪湿了床单，任它传来凉凉的滋味。
　　　　宝宝被张强和他妈抱走了。
　　　　他们面对我说出“想离婚”的时候，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的吃惊，仿佛早已经想到我会这么说一般。转而婆婆冷笑的看着我道：“想离婚？呵！你想都不要想！”
　　　　离婚的想法，第一次这样清晰。
　　　　这个家，实在是够了！
　　　　曾经平淡的时候，什么都发现不了。现在只是一个开始，只是让我这个儿媳去接触了一段时间的利益，他们竟然就如此的紧张的不择手段！打我……骂我……
　　　　如果继续下去，牵扯到更大的利益的时候，他们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会更恐怖吧！
　　　　“啊……”我的后背被张强踹的好疼……
　　　　王立美，王立美这是为我挖了个坑吧？在吃饭的时候，激起了婆婆的怒火，然后回来暴风骤雨的施加在我身上！不让我回婆婆家？如果我回婆婆家，公公一定会出面阻止他们打我。而在自己家里，张强和婆婆便可以百无遮拦的对我动手！
　　　　是不是那样？可是，她真的有那么聪明？
　　　　看看墙上的钟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李沐然这会应该睡了吧。
　　　　……
　　　　翌日，使劲的撑起身子，酸痛！
　　　　蹒跚的走去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异常的苍白，凌乱着的头发，看起来像是个四十的女人……
　　　　一夜时间里竟会苍老成这个样子。
　　　　还好，脸上看不出什么，昨夜也是拼了命的护住了脸。
　　　　化妆！我不可以让沐然看见我这个样子。不可以……
　　　　洗了脸，轻轻的拿起口红擦，擦着擦着就哭了……
　　　　好难受…好难受……
　　　　离婚，我想离婚，可是沐然……你为何不说娶我……我傻，我疯了吧……
　　　　颓废的跪在洗手间里，手上的口红在地板上划出一道痕迹。眼泪模糊中竟然想为自己放放血，那是种病！我意识到了，自己怎么会想自残……
　　　　不行！我不可以这样！我不能颓废！不可以……
　　　　爬起来，弯腰的每一次，使劲的每一次，呼吸的每一次都传来剧烈的痛！忍着泪的化好了妆！
　　　　“塔娜！坚强点！会好的！所有一切都会好的！离婚！找李沐然！找他！你爱他不是吗！对不对！？”
　　　　我一遍遍的傻傻的告诉自己！让自己坚定下去。
　　　　卧室的手机响了。
　　　　是李沐然。
　　　　“喂……”我一说话，身子还会扯出一阵阵的痛。
　　　　“怎么了？怎么听着说话这么不对劲？”
　　　　“哦，没事……”
　　　　“不舒服？今天要是不舒服的话就休息一天吧……”
　　　　“不用，怎么了？”我用手抚摸着后腰上的痛说。
　　　　“今天我们……”
　　　　李沐然说着今天的工作内容。于是我马上收拾一下，便离开了家。
　　　　一坐到车上，后背一贴到座位上，便传来阵阵的刺痛。我觉得这种痛是在太不一样了！小时候从马背上跌下来时都没这么痛！
　　　　便赶紧的先去了躺医院。趴在床上，医生轻轻的撩开我的上衣，看到我后背时，十分的气愤：“你还说什么自己跌的？这明明就是用脚踹的！你看这一个个的脚印！还是穿皮鞋踹的！这…这你应该报警啊！都伤成什么样了！不行…你得去拍片！”
　　　　我感觉后背也是疼的厉害，便也同意了医生的说法，本来以为医生是骗人的，没想到拍片出来后，自己都震惊了。后背的肋骨裂了三根……
　　　　“必须住院一段时间！如果你再剧烈运动，断开插到肺的话还得动手术！”医生对我说。
　　　　看着医生拿着片子介绍的时候，原本就痛的背更痛了……骨折过的都知道那种感觉，那是越来越痛…每个呼吸都会牵扯到的痛……
　　　　吃了镇痛药，贴了药膏，半躺在病床上，李沐然的电话又来了。
　　　　“塔娜，在哪呢？怎么还没过来？”李沐然温柔的说。
　　　　“我去不了了……”
　　　　“怎么？”
　　　　“我在医院……”本来不想告诉他的，可是看看偌大的城市，我除了他还能找谁来安慰我这颗受伤的心。
　　　　人在生病住院的时候，是最脆弱、最需要抚慰的时候。
　　　　……
　　　　李沐然慌张的推开了病房门。看见他那慌张的样子，我的眼泪一下就涌出来了。那不是委屈，不是痛或恨……只是爱，我看见那张脸，就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怕了……真的，感觉世界与我为敌，只要他在，便是晴朗。
　　　　“你…骨科……你这是怎么回事？”他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不要问了，我不想说……”我真的不想说，只要他在身边就好。
　　　　可是李沐然怎么会听我的！赶紧的跑去外面询问医生去了。回来后，异常气愤的大声斥责：“这是不是张强打的你！他还算是个男人吗！？竟然打女人！太……不行！我们不能这样！塔娜，你怎么能忍受他这样！我们要想办法！有第一次还会有第二次！你不能总是这样退缩！”
　　　　“我想离婚……”我忽然异常平静的看着异常气愤的他说。
　　　　“什么？”李沐然像机器人似的瞬间停住了。
　　　　“我说，我想离婚……”我第一次，第一次在他面前说我想离婚。他会懂什么意思，他应该能知道我离婚是为了什么……
　　　　他，只是因为他……

　　☆、043又一次聚首了

沉默……
　　　　窗外的阳光灿烂的照进病房里，闪耀着我们两人的心。
　　　　李沐然的沉默，告诉了我答案——他不想离婚。
　　　　“你快去忙吧……”我的声音很小，不敢大声说话。但如此小的声音，在此刻却是那么刺耳。
　　　　李沐然坐在一边的病床上双手轻轻的磨搓着。也没有应我的声，还是那么安静。
　　　　良久，他习惯的推了推镜框，看了过来。深邃的眼眸里，有丝愧疚，“塔娜，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懂……”
　　　　“是吗？”我问。
　　　　“你说你想离婚，我知道什么意思。其实，我也是一样。我很喜欢你，很爱你。从那天在茶馆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自己会陷进来。我一直担心这样的事情会发生，但，不可避免的还是发生了。”
　　　　“你指的是我离婚吧？你放心，我只是说我想离婚。你……我…我没有让你离婚的意思。”我真的不强求。
　　　　李沐然苦笑一声：“我又不是孩子，怎么会不懂你的意思。只是现在都是王立美在支撑着家里的所有，我没有离开的资本。公司是她开的，所有的投资也是她的钱。当年她的家庭在未央市就是数一数二的，我嫁给他时，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们两人大学相恋，到现在走过了快20年了。如果我提出离婚，她会崩溃的。我的这个家，也会崩溃。”
　　　　他的言语之中，很软弱。却又是一个对家庭负责的男人该有的软弱。
　　　　……
　　　　他走了。
　　　　留下了一病房的忧郁。
　　　　中午，一个人都没来。肚子感觉很饿。
　　　　拿起电话，却发现没有一个人可以打。偌大的未央市里，在此刻竟找不到一个人为我送口饭。
　　　　如果给李丽打电话，她绝对会来。可是，她如果知道事情的真相，她的脾气绝对饶不了张强。她的曝脾气，说上来就上来，任谁都控制不了她。
　　　　对于婆婆家，我一点都不想告知。
　　　　忍着饥饿，熬到了夜色漫上。张强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我虚弱的说。
　　　　“你这说话有气无力的要死啊？”张强嘲笑着说。
　　　　他的话让我感觉浑身的不舒服。直接将电话挂掉了。
　　　　他又一次的打来。
　　　　我还是挂掉。
　　　　然后，再也没打来。
　　　　一直等到晚上9点时，可能回家发现我没有在家，又一次的打来。
　　　　“我在医院。”我接起电话，直接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