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草原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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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想，他此刻的心情应该是极不舒服的……
　　　　情人，情人的老公，情人的孩子，还有自己的老婆跟儿子。这种伦理和感情关系纠结在一起时，那尴尬全都爬上了他的脸。
　　　　我看着他那难受的样子，忽的感觉自己竟放松了很多。那是一种很奇怪的心里，因为我忽然的想到——他在乎我……
　　　　如果他不在乎我，他会装的有模有样。他不会那么尴尬也不会那么难受！正是因为在乎我，所以他才那么如坐针毡吧？
　　　　……
　　　　饭菜上来，张强提议喝酒！
　　　　一个圆桌，六个人。李沐然和张强在上边做，我跟王立美各自靠着自己的爱人往下坐。
　　　　李沐然酒量尚可，便也要了点酒喝。我想他想缓解心理压力的成分比较多。张强魁梧的坐在李沐然身边，让人感觉像是一个武士和书生在喝酒。
　　　　席间，王立美也没有多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给李玉阳和大宝叨菜、挑鱼刺，极致的显露那种母性光辉。也没再注视我。
　　　　李沐然跟张强都是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
　　　　本以为这场酒局就这么淡淡的进行下去，但没想到王立美在张强和李沐然喝完第三杯时，说了一句让整个房间都能冰冻的话。
　　　　张强喝完第三杯后，倒上了一点酒，拿起酒杯对王立美敬酒，“王总，下一步咱们两家可要好好合作啊！呵呵！今天选址这么顺利，来我敬您一个。希望下一步我们的合作，越来越顺利！”
　　　　王立美从进门到现在都不曾正眼瞧过张强，此刻抬了抬眼睑，收拢起了脸上的笑容，略带严肃的举起杯子，说：“张总…有句话本不想说的。可是，你说起合作，我还是忍不住想说两句。”
　　　　“哎呀！啥跟啥！您说着！我听着！”张强举着杯子一副讨好的样子说。
　　　　“呵……”王立美一个轻蔑的笑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张强道：“希望某些人，在个人的生活作风方面，要多多注意啊……”
　　　　屋子里的温度，瞬间降至零点……

　　☆、027第一次说离婚

王立美一句话说了三个人……
　　　　我、张强和李沐然。
　　　　准确的说，生活作风方面，我们三个人都是有不足之处的。
　　　　但，王立美只是说“某些人”。所以，我和李沐然都屏住了呼吸。而张强则是满脸涨的通红。
　　　　看着王立美对他那不屑的眼神，他想发作又不能发作的憋着。猛的转头一看我。
　　　　张强的眼神让我知道，他是怀疑我四处说他出轨的事了。但我清白的一点都没说。我不知道王立美是怎么知道的，但我确实只字未提！
　　　　我刚要说几句辩驳的话，王立美又开口了……
　　　　“咱们，既然是诚心诚意的合作。我就希望咱们坦诚相待。你的那些事情，我是不想说的，但是我现在又不得不说。实话告诉你，我之所以让塔娜和我爱人一起来负责新公司的业务，是因为我信得过塔娜，塔娜要比你来的好。很真诚的说，我信不过你……张强。”
　　　　“呃！呵…哈！不是，王总……”
　　　　张强用手换了换酒杯，刚想解释就被王立美打住了，“别解释。未央市就这么大。我什么事不知道？我希望你能够检点一些……对家庭，对工作，都好……”
　　　　说着，王立美将杯中的白开水喝了下去。
　　　　留下了一脸茫然与憋屈的张强。
　　　　气氛就这么骤然剧降，李沐然不知道是脸红还是酒的作用，脸红的透透的。而我也是一样的脸红了。
　　　　被人当面戳着软肋，是十分不舒服的。虽然她是在说着张强，但是相比之下，我何尝不是那个不检点的人？
　　　　“沐然，酒喝的差不多了。要点饭吃吧？”王立美换了一副温柔面孔对李沐然说。
　　　　李沐然赶紧推推眼眶说：“对，咱们上点主食吧？”
　　　　“行……”张强尴尬着笑说。
　　　　……
　　　　富豪下面的停车场，王立美像是没有说过什么“错话”一般的照顾着自己的孩子。看的出她非常爱李玉阳，不冷的天都要给他把外套整了又整。
　　　　“呵呵，谢谢你今晚的款待。”王立美整理完儿子的外套，向张强伸出了手。言谈举止中仿佛从未“骂”过张强一般。
　　　　张强赶紧的凑过去握手，“哪里哪里…您和李总慢点走。天黑，路上多注意啊。”
　　　　“好的，不早了。你们一家也赶紧回去吧。”王立美说完便和李沐然上了车。
　　　　李沐然上车时，和我对了对眼神。那眼神之中有爱，也有说不出的深意……
　　　　张强见他们的车走远后，一句话都未和我说的走去自己的车旁。
　　　　看他离去，我便领着儿子去了我的车。
　　　　……
　　　　“妈妈，那个阿姨对我好好呢……”大宝在车上突然的说。
　　　　“怎么好了？”我好奇的问。
　　　　大宝在后座上很开心的说：“那个阿姨把好鱼肉都给我吃了！她没给哥哥挑鱼刺，给我挑鱼刺呢！好多肉都给我吃！好好吃！我下次还要去吃！”
　　　　童言无忌，童言又是最真切的。
　　　　但，王立美对我儿子这么好，又究竟是耍的什么把戏……
　　　　我猜不透……
　　　　……
　　　　回到小区，停好车，望了望楼上。开着灯，张强已经回去了。
　　　　上去。
　　　　开门。
　　　　“啪！”
　　　　张强当着儿子的面，他狠狠的给了我一巴掌！
　　　　“哇……不要打妈妈，不要打妈妈！”大宝使劲的抱着我的腿，跺着脚喊！
　　　　“*的！你他妈的还对王总说我了！你真他妈的够狠的啊！”张强怒骂道！
　　　　我捂着火辣辣的腮，看着凶狠的他。一滴眼泪都没留。我知道，今晚肯定会有吵架。
　　　　关上门后，我也凶狠的瞪着张强说：“张强，你真是跟你妈一个样！混蛋！”
　　　　“啪！”又是一巴掌！
　　　　儿子哭喊中搂着我的腿，跺的更厉害了。
　　　　“打我！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打老婆的！结婚这么多年了，最近你接二连三的打我！呵呵！你是想伪装吗？你以为我没跟踪过你吗！！在城郊xx庄！我亲眼看见你跑进那个女人家里去！我亲眼看见你在床上跟她肮脏的那一幕！我亲眼看见你去添她那脏地方！你真龌龊！张强！你就是个流氓！！！”
　　　　“啪！”又是一巴掌！
　　　　巴掌连着巴掌，掌的我耳朵里嗡嗡作响。但我，使劲的忍着，一滴眼泪都没流！我不能流！
　　　　挽了挽凌乱的头发，我忍不住的说出了心中真实的想法——离婚！
　　　　“呵……打我！今晚我让你打个够！！……告诉你张强！我早跟你过够了！不行！咱们就离婚！你愿意找谁找谁去！以前我没拦你，现在也不会拦你！咱们两个都不用这么熬！谁都不用这么受煎熬！”

　　☆、028婚内婚外的变

“离婚？你想的美！我告诉你塔娜！我的忍耐是有限的！还我出轨？我看是你眼瞎了！？”张强酒后满脸通红，带着气愤，眼中血红的像个恶魔！死不承认的呲着牙，一副要吃掉我的样子。
　　　　“我跟踪过你好几次，你知道吗！？不要认为我是傻子！张强，想当年我嫁给你时，你是怎么说的！当年巴图噶尔找你时，你是怎么说的！？你都忘了！？这些年，你疼过我吗？这么多年来，你们家里人是怎么对我的？我……我过的就像是一个保姆！你们家里人吆来喝去的保姆！而你……在外面风花雪月的勾搭！……你…你以为我是木头吗！？”
　　　　张强猛的一抬手又要打！
　　　　我也猛的一伸头，“打！你今天打个够！我……让你打……你打啊……”
　　　　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的留下来了……
　　　　“巴图噶尔！我看你就是忘不了你的那个蒙古未婚夫！巴图噶尔巴图噶尔的！你还记得我们打过架啊！呵……塔娜，现在你不是没结婚的小姑娘，你现在是个结了婚、有孩子、有家的女人！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
　　　　“妈妈…妈妈……爸爸你闪开！你不要打我妈妈！我不要你打我妈妈！”大宝看着我哭后，一个劲的去推张强。
　　　　张强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慢慢的逼了过来，嘴巴贴着我的耳朵低沉的说：“告诉你，老实点。离婚你甭想……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在外面胡说八道！我还会打你！好好的跟李沐然把新公司成立起来你就可以休息了！跟你说白了，我跟我妈都不放心你这个没经验的人做事！你要不听话，还会让你好看！”
　　　　……
　　　　儿子睡着了。
　　　　夜色凉进了房间，给大宝整了下薄薄的小被后，坐起身来，像个怨妇似的发着呆。
　　　　脑子被张强拍的依旧嗡嗡作响，时不时的还会传来一阵阵的痛。
　　　　隔壁，他的呼噜声，在这个家里来回的荡着……
　　　　王立美是怎么知道张强出轨的？
　　　　她还知道多少？今晚她为何要如此做？难道是要搅乱我平静的生活吗？
　　　　可是……她是知道我跟她老公有故事的。她为什么没有对张强说出来，反而还要警告张强老实点？
　　　　还有，张强打我时，很明确的说让我等公司成立以后就老实点。那意思是等公司成立以后，就让婆婆来接手我的事情吗？
　　　　这么多的事情齐聚过来，我觉得自己很难去分清楚了。
　　　　我的心里，只装着那个他，那个让我魂牵梦萦的李沐然……
　　　　忽然觉好累……
　　　　忽然好想放弃这一切……
　　　　忽然好想哭，好想哭；好想骑着骏马在草原上跑一炮，让风肆虐掉我的烦恼，让草原的蓝天撑起我的坚强……
　　　　可是，好远，远的就像个梦。往往窗外那些未息的灯中，还有多少人在上演着爱恨情仇？都市里的生活，不只是柴米油盐，还有勾心斗角的恶劣……
　　　　每天都在上演着家庭的打闹，充斥在城市每个角落中的背叛和嚣张……
　　　　还有，无情后的深情，就像我对李沐然那种爱，我知道自己越陷越深，一种看得见，却止不住的沦陷……
　　　　女人，仿佛在婚后，就那么被禁锢了似的。婚内的一切情感，仿佛不能再像年轻时那般的烂漫了。就像张强警告我的那般——现在是个结了婚、有孩子、有家的女人！
　　　　如此一个女人，还有选择幸福的机会吗？李沐然呢？
　　　　我想离婚。他想过吗？
　　　　王立美，如此诡异，我能应付的了吗？
　　　　睡吧……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会疯的……
　　　　……
　　　　第二天，早早的起床。
　　　　在厨房里弄着锅碗瓢盆的准备做饭，一切都是那样的熟练，就像很多个早晨一样平淡，看看外面的一些居民楼里，那些厨房里也都有一个为家忙碌的女人吧？
　　　　只是，此刻我做的饭却是从“平淡”变成了“苦涩”。如果是为李沐然做早餐，我的心情该会美成什么样子？
　　　　可此刻却要为一个慢慢变得充满暴力的男人做饭，顿时觉得窝囊极了……
　　　　做好饭，叫起宝宝来喂他吃饭。
　　　　张强醒后，从卧室里走出来。看了看我在厨房餐桌处喂儿子，没有说话的去了洗手间。一顿洗漱后，走进厨房自己去盛了点饭坐到了我身边。
　　　　如此平常的举动，在此刻却让人感觉空气都冷冷的。
　　　　一同生活了那么多年的人，仿佛几夜之间，在那些暴打之中，变的让人说不出的陌生了。
　　　　“那个…昨天我喝多了。”
　　　　张强左手拿碗右手拿筷的低沉着说，言语里有种愧疚。
　　　　我看看他，没有说话的继续喂孩子。
　　　　“生气了？呵呵，那个，别生气了。我昨晚上也是被王立美气的，那不是破坏咱们家庭嘛……塔娜，你要相信我。对了，是不是王立美告诉你我在城郊xx庄勾搭妇女的？你好好想想……那…怎么可能对不对？”
　　　　他以为我说的那些追踪他的话是王立美告诉我的……
　　　　我不解的看着他，他的眼神晃动了一下。他是在想从我嘴中证实他的猜测对不对。
　　　　“对，是王立美告诉我的。”我忽然的冒出了那个想法。为何不顺着他说？
　　　　张强“啪”一下把筷子按到了桌子上，“我就知道是她！这个王立美以后咱们一定要防着她！她这找我们合作还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呢！塔娜！我昨天就是喝多了，动手打你是我的不对，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打你了。我发誓！”
　　　　张强阵阵有词的说道。
　　　　我却依旧无动于衷。
　　　　“爸爸不许打妈妈！我会告诉奶奶的！”大宝咽下口饭，若有其事的说。
　　　　“好好好！爸爸答应宝宝。不会动手打人了，乖，快吃。”
　　　　“嗡……”客厅的手机响了。
　　　　李沐然。
　　　　曾经他给我打电话时，我都会偷偷摸摸的。
　　　　现在，有了这么一层关系后，我倒是不用那么偷偷摸摸了。
　　　　“喂，李总。”我一句话喊出来。厨房里，张强手上的动作就停住了，他是在听。
　　　　“快八点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可就正式上班了。呵呵……”李沐然的声音低沉而温柔，简单那么几个字，就将我昨日的阴霾通通的散了去。
　　　　“恩，去哪找你？”转身背过了张强去，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丝微笑。
　　　　“金鼎大厦，28楼……”
　　　　他说的是28楼，不是27楼。我的心，被“28”那个数字揪住了，狠狠而又绵绵的揪住了……
　　　　“好的，我马上过去。”

　　☆、029楼上有我爱人

挂断电话，张强就急忙扒了几口饭，一抹嘴后跑过来了。
　　　　“怎么？”他眼神里有一种急切。那种急切像极了他妈——急切的担心我把事情搞砸。
　　　　“李总打电话让去上班。”
　　　　“哦，快去，快去，孩子待会我送咱妈那里去。”张强急促的说。
　　　　……
　　　　出了门，开上车。
　　　　天色阴沉，要下雨了。
　　　　不一会，雨点就落了下来。阴闷的天气，让人的心情也有些压抑。
　　　　开车到金鼎大厦，停好车。却不愿意下车。静静的让雨打在前挡玻璃上，也不想刮掉它们。
　　　　听着雨滴落下来时发出闷闷的声响，我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楼上有我爱人，楼上有我爱的人……
　　　　我想今天问问他，我该怎么问他？“你可以离婚吗？我不行了。我爱你爱的不行了，我想离婚？”
　　　　这么说，会不会吓到他？一定会吧？
　　　　李沐然从来没有提过离婚，可我真的受不了了。
　　　　“嗡……”电话又响了。是李沐然。
　　　　我挂掉了电话，打开车门下去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从车到大厦的门口，几步的距离中，就感觉一股股凉意浸透了身子。
　　　　从27层的楼梯走上28层，推开楼梯口的门，就看见李沐然坐在屋子里的茶几边抽着烟。
　　　　看见我后，将烟熄掉。一个温暖的笑后，站了起来。
　　　　我快步跑过去，一把就抱住了他。一股子酸楚就那么涌了上来，婆婆的谩骂，张强的打，还有王立美的琢磨不透。各种各样的心事让我对李沐然的爱，混乱模糊的很。
　　　　“你爱不爱我？”我流着泪，又一次问他。那种问，是源自于内心的敏感和不安全……
　　　　上次他说他过了那个爱恨的年龄。可此刻我还是想问，傻傻的问。
　　　　“爱……”李沐然轻轻的摸了摸我的头说。
　　　　他的手轻轻的给我顺了顺头发，我感觉他的手指插进我的秀发中，用他独有的温柔，丝丝的拉扯着我的眼泪。
　　　　“我……我想离婚……”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依旧躺在他的怀里，他什么表情我不知道。但是他为我顺发的手停住了。
　　　　我贴在他的胸上，看着外面的雨那么轻轻打打……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冷。心冷。他怕了吗？
　　　　“你怎么不说话了？”我的语气仿佛也像这秋雨一般，一次凉过一次。我也怕，我怕他说出让我难受的话。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