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羔羊-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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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男人总有冲动的时候,海神岛人不打女人,但死在他们手里的,想要窃取证据或实施谋杀的枕边人也不在少数,“但那孩子好像有点不好,我没见过,但他好像——有点残疾。”

“具体怎么样呢?”

“嗯……不太妙,他们不愿意说的太多,”实际上,他们说那是个小魔鬼,佩皮明智地隐瞒了下来,紧跟在走出房间的别西卜身后:“是那姑娘先找上他们的,她说了孩子父亲的名字,要求水、面包、一张床还有保护——他们把她,还有孩子都带来了。”

“保护?”别西卜问(把贝普叫来,他说):“谁想谋杀她?鉴于我暂时还没抽出空来?”

奇兹。卡逊瘦的与切加勒不遑多让,身上还有着明显的沐浴露与洗发乳的气味,头发湿漉漉的,发燥分叉,脸上手上都有伤痕,穿着一件应该属于海神岛女性的长裙,赤着脚,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你们是怎么找到她的?”

“是她找到我们的。”别西卜的下属之一说,他在西大陆有着合法的身份和一家很不错的物流公司,负责……嗯,运输,一些来路不怎么光明正大的东西,鬼知道奇兹是怎么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

别西卜走到奇兹。卡逊的面前,俯下身,奇兹的眼睛里倒映出了年轻男人的影像,但她无动于衷,别西卜在里面找不到熟悉的东西——无论是憎恨,轻蔑还是畏惧。

“卡逊小姐?”

奇兹。卡逊一动不动。

“她之前还一直有说话,”物流公司的老板说:“水、面包、睡觉、救救我们……它是撒沙。霍普金斯的孩子之类的。”

“有人在追她吗?”

“没有。”

“让我去看看孩子。”别西卜说。

孩子被放在另一个房间里,一个海神岛女人负责照顾他,别西卜过于全神贯注了,以至于没注意到她正在不断地划着十字,并且尽可能地远离那张婴儿床,小床上罩着两层纱,床板上的圣母拿着一朵小玫瑰。

海神岛的风俗是在婴儿床板上画上圣母,男孩的床圣母手里拿着的是荆棘,女孩的床圣母手里拿着的是玫瑰。

“是女孩。”贝普在心里说,女孩要比男孩好,别西卜已经有了未婚妻,是贝普的姐姐,而贝普有个妹妹,与撒沙相差六岁,今年十四岁,但这不妨碍订婚(让法律见鬼去吧),海神岛上约定俗成的规矩,这个孩子(如果确定是撒沙的),那么就得交给他的妻子养,假如那是个男孩,他将会占据霍普金斯长子的身份,继承他父亲的姓氏、权利和财产,但如果只是个女孩,霍普金斯只需要给出一份作为嫁妆的信托基金就行了,而且她总是要离开的——她不会对他和贝普妹妹的婚姻造成太大影响。

覆盖在小床上的纱帐被掀开并固定,婴孩笼罩在纱帐投下的阴影里,别西卜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们说孩子有点残疾,最有可能的是兔唇,也有可能是少了手指或脚趾——他在报纸和网络上有看到过这样的孩子——但没关系,本世纪的医学已经足够发达,而且无论是比桑地还是霍普金斯,都很有钱。

别西卜低下头去,他首先看到的是白皙幼滑的就像是发着光的珍珠般的皮肤,这点像极了他/她的父亲,别西卜甚至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微笑,他没想到撒沙会先于他有孩子,不过他喜欢孩子——一个女孩,蛋糕、娃娃、小猫、精致的小手小脚、蓬松的卷发,灿烂的就像是阳光或者金子,以及一双和她父亲一样漂亮的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眼睛。

照顾他/她的人没给他穿那些婴儿穿的小衣服,只用一块蜜色的细棉布松松地裹着小东西,暴徒的年轻首领轻轻地把它拉开。

原应长着手臂的地方空无一物,没有乳头,一只暗红色的肚脐就像受伤的眼睛那样看着别西卜;根本看不出性别,因为这个怪物没有腿,接连着腹部的地方是一条蛆虫般的肉呼呼尾巴样的东西,末端伸出两只扁平的鳍。

它的脸,大部分是正常的,下颚,嘴,鼻子和面颊,还有额头,甚至可以说是完美的令人心碎,但它没有眼睛,眼窝稍稍凹陷下去,覆盖着光洁的皮肤。

人们也找不到它的耳朵,也没有象征着听力依旧存在的孔洞。

它就是个没有发育完全,却长大并且降临在世的恶魔的胚胎。

ps:原本是想倒叙的,然后发现这样可能太意识流了,所以还是按照正常的时间顺序来写——所以……抱歉,又间隔了很多天,不过这次是三章合并哦。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七章 爆发

另一个房间里的人都听到了一声愤怒的咆哮。

别西卜如同一阵突如其来的暴风一般卷出了房间,他在大踏步向前的时候就拿出了自己的枪,枪口朝下,拉动保险的声音清脆动听。

“它是怎么来的?”他问。

奇兹连头也不抬,她身上没有哪怕一英寸表示她听到了别西卜的话并能够理解其中的意思。

别西卜抽了她一耳光,朝她的膝盖开了一枪。

尊贵的卡逊小姐在凄厉的哀嚎声中一头栽倒,海神岛人用的都是大口径的枪,距离又太近,她的小腿几乎和躯体完全脱离,骨头爆开,新鲜的血喷洒到地板上面,它们的甜腥味儿连同粪便的气味让周围的每个人(除了完全心不在焉的别西卜)皱起眉。

别西卜再问了一次,但痛苦已经夺去了奇兹。卡逊的所有注意力,他向前走了一步,踩住那只小腿,黏连着的皮肉浸没在尿液里。

奇兹想要逃离更多的疼痛,她转过头,试着抢回自己的腿,从而幸运地听到了第三次提问。

她的瞳孔大的就像是枚硬币,但已经能够认出别西卜,被眼泪反复冲洗的面孔上有了别西卜所熟识的表情,好像灵魂终于回到了这个躯体里。

“不是我,”她又像尖叫,又像喘息般地回答道:“是凯瑟琳,是凯瑟琳弄到了……弄到了撒沙的……jy!从那个史密斯那儿!”

“给她药。”别西卜说:“好药。”

安普拿来了一些麻醉止疼剂,他为奇兹。卡逊注射的手势轻快而麻利,在注射的过程中,他向别西卜点点头,表示里面已经混入了东莨菪碱(一种被称之为吐真剂的东西。在它的麻醉作用下人们不一定会全都说真话,但那只对于经过训练的人而言)。

别西卜等了十分钟,让麻醉剂起作用。

整个事件的起因并未刻意为之——在两个女性达成了临时的同盟后,凯瑟琳接到了一个小任务——在曼彻斯特医学院供职的史密斯博士得到了一些不该他拥有的东西(哦,或许很多人都忘记了,那块被宝儿。道格拉斯满怀恶意交给他的金属碎片,上面沾着尤带余温的血、组织液、内脏碎片。还有一小段附睾)。史密斯博士兴奋至极地发现那段附睾里居然还有着存活的成熟精子,虽然数量稀少。

他的家就是一个小型生物实验室,但其中一些比较关键的部分还是需要到曼彻斯特医学院的实验室中去完成。并且其中还有些重要细节需要查询和讨论,他手里的样本太少,时间紧迫,而且之前对异能者一无所知。机构的黑客成员就是从他模模糊糊提出的几个小问题里察觉到不对劲儿的——这位胆大妄为的史密斯先生实在是动作快捷,在他们破门而入的时候。他已经拥有了十五枚健康活泼的受精卵。

机构给出的任务是带回所有的一切,但凯瑟琳从史密斯先生那儿获得了太多的信息,她当机立断地让这个老混蛋变成了白痴并抢先一步拿到了那只装着受精卵的箱子,并在下一刻就“不慎遗失”了它。

她找到了奇兹。卡逊。当然,奇兹。卡逊曾设想过的整个过程大概要颠倒一下,不过想来小姑娘是不会太在意的。

“你觉得有了撒沙的孩子他就会娶你?”

别西卜说。他的语气平稳地让人打寒颤。

奇兹。卡逊笑了笑(上帝啊,她居然还能笑)。“不然呢?你觉得他会不会?他是个那么温柔,传统,有责任心及富有怜悯心的人,他知道自己未来的妻子不会是个西大陆人,所以他不和任何一个不是海神岛人的女孩儿约会,因为那会伤她们的心,哪怕只有几小时呢,他也不愿意——你觉得他会是那种置自己的孩子与孩子的母亲于无物的人吗?”

“他不会,”别西卜说:“所以你就弄了这么个怪物?”

奇兹。卡逊空白了一瞬:“别叫它怪物,”她厚颜无耻地说:“你兄弟会不高兴的。”麻醉剂彻底发挥了效用,她去扯了扯自己的小腿:“我也不想把它生成这个样子——我们得躲着其他人,机构的人,你的人,我的同学,我的母亲,我的叔叔,我的外公,你,还有撒沙和他的父亲——我们没做过太多检查,后五个月更是一次都没有,我在只有四英尺长的浴缸里把它生了下来,凯瑟琳要杀了它,可我不愿意——它的肺活量还是很不错的,哭起来能吵到上下最起码六户邻居,还有它的皮肤,你想把它剥下来做个灯罩吗?就放在你的客厅里,”她咯咯咯地笑起来:“你的客人们会为之惊叹的。”

“我明白了。”别西卜简单地回答道:“祷告吧,卡逊。”

还带着点温度的枪口顶住了奇兹。卡逊的前额。

奇兹。卡逊晕乎乎地看了别西卜一会,当她意识到这个男人不是在说笑或是威胁的时候,她大声尖叫起来,往后退,并且想用无意义的抓挠和敲打推开面前这只掌握着致命武器的手。

不不不。

别西卜倾听了一会,异能者灵敏的耳朵让他很不舒服,奇兹。卡逊并未忏悔,做祷告,她只是在语无伦次地重复她的姓氏。

“我是道格拉斯!”她哭喊道:“我还是个卡逊!你不能杀了一个卡逊……”

不不不。

“愿主宽恕你,阿门。”别西卜低语道。

不不不。

“另外,我早已杀过一个卡逊了,卡逊。”

不不不。

尖锐的小触手——

子弹击穿前颅骨,斜飞出去,在脑后留下一个和约翰。卡逊一摸一样的大洞。

尖叫声曳然而止。

尖锐的小触手——

别西卜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他没有收起枪。而是返回到了放着婴儿的房间里。

纱帘掀开着,肥胖的小蛆虫在棉布堆里蠕动。

一股黄绿色的,臭不可闻的浑浊的水从先前别西卜没有看到的,被肉膜遮盖着的细小孔洞里喷出来,扬的很高,弄脏了纱帘和床板。

不不不。

尖锐的小触手——

别西卜垂头看着它。

不不不。

“很快,”别西卜保证到:“你不会感到痛的。”

不不不。

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别西卜对准了它。相比起子弹将会造成的创伤。这只可怕的小脑袋是多么的小啊。

不不不不。

更多的小触手。

我我我。

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爸爸爸爸爸爸!

别西卜的手颤抖了一下。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难以计数的小触手。

撒沙。霍普金斯为别西卜建立的堡垒。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救我救我救我救我救我救我救我救我!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枪声震动了整个房间。

***

贝普还从未这么敏捷过。

他比别西卜稍晚点进房间,然后他就看见年轻的首领举起了手里的枪,他们之间还有五到六步的距离。他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就纵身一跃,抓住了别西卜的腿,把他摔倒在地毯上,并在下一秒钟爬到他的背上试着把他压住。就在他脑袋上不足一英尺的地方,焦黑的弹孔散发着青色的烟气。婴儿,好吧,暂且算是个婴儿,至少它哭起来很像个婴儿。它的哭声简直就是惊天动地。

“等等,”贝普叫嚷道,“等等。你不能——别西卜,那是霍普金斯的孩子!”

“杂种!”别西卜喊道:“他们造了它。只为用它来羞辱我的兄弟!”

他站了起来,轻松的就像是身上根本没那么个人,贝普可笑地趴在他的肩膀上,紧抓着他的胳膊,感觉自己是在和一吨重的公牛较劲儿。

“即便是那样!”贝普歇斯底里地反驳道:“也不能——能杀了他的只有他父亲——记得我们的规矩,只有父亲才能决定孩子的命运,你不能,你不是撒沙。霍普金斯!”

“让规矩下地狱去吧!”

“让你们的友谊也下地狱去吗?”贝普冲着别西卜的耳朵大叫:“为了获得其他人的信任,你知道撒沙做了多少事儿吗——你要毁了这一切?!别人可不会管这孩子有什么问题,他们只知道是你杀了他,杀了撒沙的头生子!”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一个意识温暖地拍打了一下别西卜的脑子,他喘息着,转过身去。

撒沙。霍普金斯站在房门口,他没有穿外套,可能是从另一处急匆匆赶过来的,领带解开,细蓝白条纹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没有扣,蓝灰色的裤子下沿沾满了沙子。

“你看起来很糟,别西卜。”

别西卜推开贝普(实际上,早在撒沙出现的那一刻,贝普就已经放开了他的手臂),他张开嘴,有温热的液体流进他的嘴里,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那群狗娘养的,婊子——混账东西,下三滥……”

“我知道,”霍普金斯说,他走过来,紧紧抱住了他的兄弟:“我都知道。”

“他们毁了他,毁了他……”

“是的。”

下章预告:

“他太紧张了,”撒沙说:“他一直没有放松的机会。”

“确实。”贝普真心实意地说。

***

“有那么百分之一的时候,”别西卜疲倦地说:“我会窃喜,为了那些钱、地位、虚荣与权利,我高兴我的父亲快死了,我会去计算他的死能给我带来多少好处。”

***

“你知道,他又聋又瞎,没有手没有脚,没有子宫也没有yinjing。”

“但那并不妨碍他做我的孩子。”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八章 哭泣

“他太紧张了,”撒沙说:“他一直没有放松的机会。”

“确实。”贝普真心实意地说。他不太自然地瞧了瞧蜷伏在霍普金斯的臂膀间肆意哭泣的“唐”,“我想他需要安静一会儿。”他说,走了出去,带着那个女人,并且把房门关上了,把撒沙、别西卜和那个“婴儿”留在了房间里。

别西卜已经放下了所有的防备,他的身体沉重的就像是个喝到酩酊大醉的混账酒鬼,一个劲儿的往下滑,撒沙不得不把他放下来,让他坐在地毯上,然后自己也坐下来,别西卜的额头抵着他的肩膀,眼泪不一会儿就透过了做工精良的新剪羊毛外套和一百二十支棉的衬衫——暴徒的年轻首领就这么盘着膝盖,靠着自己的兄弟痛痛快快地哭了足有五分钟,才深深地吸了口气,恢复了平静。

在撒沙。霍普金斯面前哭泣没什么好值得害羞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就着撒沙的外套擦了擦脸,将这件昂贵的漂亮衣服糟蹋了个彻底。

一切停顿下来之后,他瞥了一眼,那个婴儿床。

“它什么时候不哭的?”

“从你哭开始。”他无情无义的兄弟说:“他一定是被你的天赋异禀骇住了,并不是每个成人都在在哭泣这一行当上胜过婴儿的——你还想再来一场吗?我这儿还有衬衫呢。”

别西卜耸耸肩,他已经受惯这样的伤了,撒沙在和亲近的人说话时,偶尔会变得异常尖锐刻薄。

“他,还是她?”别西卜回击道:“你知道。它又聋又瞎,没有手没有脚,没有子宫也没有yinjing。”

“但那并不妨碍他做我的孩子呀。”

撒沙说。一边推开了身边的大孩子,走到婴儿床前,小心地避过那些气味与颜色同样诡异的湿痕,提起了那个不断在他脑子里叫着爸爸爸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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