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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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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两边都是热带风光,随处可见高高的椰子树,顾影看得津津有味。等到零星的残破碉堡映入眼帘,她不由得一怔,忍不住问:“这碉堡是真的吗?”

车上的三个男人都被她那孩子气的问话逗笑了,司机说:“是真的,当年国民党在这里修的,后来解放军在这里登陆,就炸成这样了。解放后没有拆,一直保留到现在。”

顾影惊奇地“哦”了一声,转过头看了又看,忽然想起司机的话,不由得问道:“当年解放军是在这里登陆的?”

车上的三个男人同时说:“对。”然后都沉默下来,似乎是礼貌地让别人说话。

顾影等了一会儿不见他们回答,便没再问,打算回去在网上查一查。

车子很快开到临高角景区大门外的停车场停下,农场的办公室主任跑步过去买门票,等他们下了车,走到大门口,他已经拿着门票奔过来了。

一行人走进去,直奔海边,顾影看着眼前白色的沙滩和清澈的海水,情不自禁地赞叹,“真美。”

旁边陪着的农场干部立刻向她介绍,“这里三面临海,前面有两百多米的天然拦潮礁石堤,古代把这里叫做‘仙人指路’。这个海滩有一千多米长,西边风平浪静,叫‘大鹏湾’,东边的浪很大,叫‘南海秋涛’。那儿的灯塔中一百多年前建造的,现在还可以用。”

顾影听得兴味盎然,笑着直点头。

岳鸿图站在海边看了一会儿,等他们介绍完了,这才抬手指向前面,平静地对她说:“这里基本上可以算是海南的最北端,对面就是雷州边岛。一九五○年四月,四野的四十军和四十三军从雷州半岛出发,乘木船横渡琼州海峡,在临高角实行大规模登陆作战。当时,我爷爷和徐场长的爷爷是战友,一个是营长,一个是教导员。他们是第一批抢滩登陆的部队,打得非常惨烈。我爷爷就牺牲在海滩上,徐场长的爷爷也受了伤。后来,我爷爷葬在这里的烈士陵园,徐场长的爷爷按照上级命令脱下军装,就地转为农垦,从此留在海南。现在看来,应该说我们两家都为新中国做出了巨大牺牲。”

顾影没想到他们两人有这样的渊源,不由得肃然起敬。现在她才明白,为什么总公司通知她飞海口,而不是三亚,明明万花农场离三亚很近,而从海口过去却要多开两个多小时车,原来是岳鸿图想和徐兆伦一起到临高角来缅怀他们的先祖。

等岳鸿图讲完,徐兆伦接过他的话,详细回顾了当年那场解放海南的登陆战。他爷爷在世时多次谈起自己参加过的历次战役,尤其喜欢讲述这场一生中的最后一场大战,他小时候很喜欢听,也记得很清楚。比起他来,岳鸿图反而不是很了解当年的情形。他爷爷牺牲时,他父亲才两岁,长大后考入上海交大,成为一名道桥工程师,后来进入铁道部工作,对过去的那些战役并不是特别关心,直到他高中毕业后一意孤行地跑去当兵,他父亲才对他讲了当年他爷爷牺牲的一些情况,但也都是从资料上了解到的,并不详细,这时听徐兆伦如数家珍地谈起,他便听得很专注。

发生在五十多年前的那些战役,顾影都是在影视剧里才会看到,这是第一次在生活中见到与此有关的活生生的当事人后代,不由得有些兴奋。徐兆伦讲述那场战事的时候,她忍不住问长问短,而且不是客套,确实很感兴趣,这让周围的那些男人都始料不及。

徐兆伦笑道:“没想到一个女孩会对打仗的事这么有兴趣。”

岳鸿图也笑:“是啊,顾总监跟一般女孩不一样。”

顾影有些不好意思,“我这就是职业病,什么都喜欢考证一番,而且难得看到当事人的后代到当年的战场来回顾历史,就有点激动了。”

“这种职业病好,要保持下去。能够为一件事激动说明你充满活力,麻木了才糟糕。”岳鸿图略带调侃地说。

周围的人都友善地哄笑起来,连声赞同。

他们在这里呆了一个多小时,把革命家史讲完,岳鸿图和徐兆伦便在沙滩上一起漫步。两人沐浴着阳光,迎着海风,遥望淡蓝色的天空与蔚蓝的大海,对海南独特的美感叹不已。

岳鸿图的爷爷只留下他父亲一条根,他父亲也只生了他,他现在有个五岁的女儿,基本上就是三代单传。徐兆伦却有兄弟姐妹六人,他父亲有兄弟姐妹五人,叔伯姑姑们都开枝散叶,他们这一代也已经结婚生子,总之在海南是一大家子,人丁兴旺。

岳鸿图听他说起家庭情况,不由得笑道:“你们家一定很热闹吧。”

“是啊。”徐兆伦露出几分憨厚,笑容可掬地说,“我老婆不是农垦的,她家有二十亩果园,还有鱼塘。你要有空的话,可以到我家去玩。坐在院子里尝尝我们的五指山绿茶,看看周围的风景,很舒服的。”

岳鸿图大感兴趣,“那不是世外桃源嘛,我一定要去。”

“这种生活我喜欢。”顾影兴致勃勃地说,“我可不可以在你们那里买几亩地,也弄个果园什么的?”

“可以啊。”几个农场干部都哈哈大笑,“搞几亩地,你自己盖幢小楼,种点红毛丹、荔枝、龙眼,只要不刮台风,收入还是很不错的。”

顾影两眼放光,“太好了,那我以后退休了就到海南来养老。”

“好啊。”徐兆伦热情地说,“海南是长寿之乡,光澄迈一个县就有一百多个百岁以上的老人还健在,八十岁以上的有一万多人。你以后到海南来养老,活到一百岁肯定没问题。”

顾影再次惊叹,气氛于是更加融洽。一行人说说笑笑地离开,先到烈士陵园去祭奠岳鸿图的爷爷,这才上车,向靠近三亚的万花农场奔去。

第2章 原始之美

临高在海口以西,他们折回来,这才上了东线高速,中途在琼海的一个小镇上吃了晚餐,那是个大牌档,生意兴隆,南来北往的客人都会在这里歇脚吃饭,顾影很喜欢这家店做的鸭子,并且觉得清炒地瓜叶特别香。

东线高速能看到的风景比西线要多,也更美,只是时间太晚,暮色很快罩下来,让路边的海面变得朦胧难辨。车里很安静,大家都不再说话。岳鸿图靠着座椅睡着了,顾影也感觉很疲倦,便闭着眼睛养神。他们两人今天都是乘最早一班飞机过来,凌晨六点就从家里出发,从早上折腾到现在,一直是不断地应酬与奔波,实在有些累了。

徐兆伦没睡,但也没吭声,坐在那里特别安静,偶尔关照司机把冷气关小点,免得客人着凉。

车子开得很快,当夜幕降临时,他们从一个出口下了高速,往山里开去。很快,有些剧烈的颠簸将睡着的人都摇醒了。岳鸿图坐起身来看了看窗外,轻声问:“要到了吗?”

“对。”徐兆伦马上说,“大概再有半小时就到了。时间太晚,天都黑了,今天看不了现场,你先休息,明天早上我过来带你去看。”

“好。”岳鸿图没有意见。

月光很明亮,隐隐约约能看到两旁都是橡胶树和果园。安静了一会儿,岳鸿图随口问:“你们农场有多少亩橡胶?”

“现在只有一万两千多亩,年产橡胶五百吨。农垦组建了橡胶集团,我们农场都没进入,产量太低了,没资格进去。”徐兆伦叹息,“来一次台风,橡胶树就倒一批,实在没办法。”

“遇到自然灾害是没办法,尤其是台风,那不是人力可以抗拒的。”岳鸿图安慰他,“我们来搞开发,可以拉动你们农场的经济,也能提升这里抗灾害的能力,比单一种植要好得多。”

“对,我就是这么考虑的。”徐兆伦振作起来,“我们现在每亩地的年收益平均只有六百块,大部分人都过得很苦,只有少数几个人有大果园,但也是靠天吃饭。如果天气不好,收成就不好,要亏钱;如果天气好,收成好,却卖不出去,也要亏钱;就算天气好,没控制住病虫害,仍然亏钱;只有天气好,没遇上病虫害,市场需求也大,才会赚钱。我们农场有个职工,在外面做生意赚了钱,回来包了几十亩地种芒果,去年亏了一百多万,哭都哭不出来。说实话,真的不好做。我想,如果你们能进来投资开发,既能提高农场职工的经济收入,还能给他们一部分就业岗位,把老房子拆了,让他们搬进新房,又可以改善居住条件和生活环境,应该是一件好事。”

岳鸿图含笑听完,赞赏地说:“徐兄,你真是个非常好的场长,太为你的职工着想了。”

“岳总过奖了。”徐兆伦有些感慨,“我是农垦子弟,从小到大,听过、见过、经历过很多很多的事,归根到底就是个‘穷’字。我没上过大学,在农垦中学读完高中就到农场工作了,一直都很努力在做事,可是一场台风过来,就可以把我们所有的辛苦毁于一旦。我总是在想,难道就没有办法去应对吗?实在是想得太久了,所以当上场长以后,我就希望能尽快改变这个局面。我们全家大部分人都是农垦职工,虽然不在这个农场,但情况是一样的。我希望能摸索出一条新路来,可以让别的农场借鉴,这样的话,大家都可以过上好日子。”

他没有什么豪言壮语,说的话很淳朴,却让岳鸿图和顾影都很感动。顾影仍然守规矩地没出声,岳鸿图则拍了拍他的胳膊,带着几分豪气地笑道:“徐兄,放心吧,我会和你一起努力的。”

徐兆伦也开朗起来,“你一过来,我心里就有底了。”

两人笑了一会儿,觉得关系更近了一层,徐兆伦很自然地问:“岳总有几个孩子了?”

“现在不是计划生育嘛,还能生几个?我有个女儿,今年六岁,徐兄呢?”岳鸿图亲热地笑道,“你我的爷爷当年是战友,一起出生入死,徐兄就别这么客气了,岳总岳总的,叫得太生分,不如就直接叫名字吧。”

“那……我就不跟老弟客气了。”徐兆伦略一犹豫便欣然接受,笑着把自己的家庭情况和盘托出,“说起来惭愧,我有两个孩子。第一个是女儿,我觉得挺好的,可我老婆担心这担心那,想东想西的,硬要生第二胎,后来又生了个儿子,这才算了了一桩心事。我女儿十三岁,上初一了,儿子十岁,小学四年级。”

“徐兄好福气啊。”岳鸿图温和地说,“其实嫂夫人多虑了,现在女儿跟儿子都是一样的,我就很喜欢女儿。”

徐兆伦忍不住轻叹,“那是你们的想法。我们这里穷,很多家里都没让女儿读书,只能供男孩上学,那些女孩早早的就出去打工了,有些找不到工作,只好回来种田或者嫁人。海南一直都是这样,比较重男轻女。你们公司来了以后不是请了几个当地的女孩做工吗?她们都是农场职工的小孩,年纪不大,初中毕业以后就没有上学了,实在也是没办法。”

“这样啊。”岳鸿图沉吟片刻,“我们在做这个项目的时候会根据人口规模修建相应的学校,争取让这里的孩子都能读书,起码能够上到高中毕业吧。这事小顾会做的,她原来策划那个雪山小镇就考虑得很周到,我们还给当地政府捐建了一所希望小学。”

听老板提到自己,顾影马上回头说:“是,我会全面考虑的。”

“那太好了,谢谢顾总监。”徐兆伦很高兴,“如果真能这么做,那这里的很多小孩以后都能过上好日子了,他们都会感激你的。”

“我起的作用其实很小,主要还是靠岳总和徐场长的努力。”顾影微笑,“徐场长别客气,叫我小顾吧。”

“好。”徐兆伦很痛快,“小顾,你如果需要什么资料,尽管给我打电话,我让他们拿给你。”

顾影答应一声,转过身去坐好,让他们两人继续聊。

车子开过乡村公路,驶过一座小桥,转进一条窄窄的土路,停在一个小湖边。临水有三幢小楼,全都亮着灯。

徐兆伦跟着他们下了车,笑着与岳鸿图和顾影握手,“我就不进去了,你们早点休息。明天上午我八点半过来,可以吗?”

“可以。”岳鸿图看着他上车,又与后面那辆车上的几个农场干部道别,目送他们掉头离开,这才转头问顾影,“累了吧?”

“还好。”顾影看到不远处的卢裕和司机打开后备箱拿他们的东西出来,便走过去接箱子。

卢裕立刻说:“不用不用,你提不动,这里路不好,没办法拉。我已经打过电话了,保安马上过来。”

顾影便停下脚步等着。岳鸿图看着月光下的平静水面,提高了声音问道:“这里是自然形成的湖还是人工挖出来的?”

“是人工挖的小水库。”卢裕走过来说明,“不是很大,里面有鱼苗,过段时间可以钓鱼。连湖边的那三幢小楼,租金一年十五万,我签了五年的合同。这些都向刘总汇报过,他同意的。”

“嗯。”岳鸿图点了点头。

卢裕说的刘总是岳鸿图的合伙人刘伟业,是鸿图伟业集团的总裁。他们两人在部队时是战友,关系非常好,就像亲兄弟一样。岳鸿图喜欢当拓荒者,做项目的前期工作,钻荒山,趟野地,啃骨头,打硬仗,而集团的日常管理和项目的后期工作都由刘伟业来完成,两人配合默契,珠联璧合,才会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迅猛发展,成为全国知名的地产集团。

几句话的功夫,就有两个高大的年轻人跑步过来,一人提着一个箱子向前走去。

岳鸿图对顾影说:“小心脚下,别摔了。”

顾影答道:“好。”便跟着他走上一条坑坑洼洼的羊肠小道。

四周一片寂静,小道两旁都是齐膝高的野草,在夜晚的微风中轻轻摇摆,不知有什么小动物从草丛中蹿过,发出悉悉索索的细碎声响。顾影忍不住说:“真没想到,海南还有这样的地方,我以前一直以为海南到处都像海口、三亚那样呢。”

岳鸿图低沉地笑道:“怎么会?海南有很多地方都没有开发,我们现在进入,正是好时机。”

“嗯,对。”顾影同意,“我没想到这里会有这样的地方,非常美。我喜欢一切原始的自然的东西。”

“我看出来了。”岳鸿图赞赏地说,“你在那个雪山小镇的策划里想尽办法,尽可能地保护当地的自然生态和生活方式,我和刘总都很欣赏。”

“谢谢你们同意我的方案。”顾影很诚恳,“不开发,当地人就过不上好日子,但是如果破坏性地开发,将来他们肯定会骂死我的。”

她说的话很天真,但很实在,岳鸿图笑着说:“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好项目是一定要做的,但不能让子孙后代骂我们。”

顾影开心地笑了。看着水边的房子渐渐接近,有更多的人迎过来,她就不再说话。这条路坎坷不平,她走得深一脚浅一脚,要努力维持平衡才不会跌倒,岳鸿图却仿佛在这条路上已经走过很多次,脚步很稳,令她不禁暗暗佩服。

先行到达这里的除了行政部外还有财务部经理和出纳,然后就是提供后勤保障的厨师、服务员、保洁工,保安有好几个,这时都没睡,全都等着迎接大老板。

岳鸿图作为集团的掌门人,走到哪里都会遇到这样的阵式,自然驾轻就熟,笑着与大家打了招呼,道声“辛苦”,然后便对顾影说:“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早上一起去看现场。”

“好。”顾影点头,四处寻找那个提着自己箱子的保安。

岳鸿图转头看向卢裕,“这三幢房子是怎么安排的?”

卢裕一直站在他身旁,这时立刻答道:“最这边靠外面的,一楼是厨房和食堂,其他房间都是保安住,服务员和保洁工都是当地人,晚上回家去,今天因为你们要来,才让她们留两个人加班的,二楼是各部门办公室,三楼是你和刘总的办公室,还有个会议室。中间那幢也是三层楼,主要给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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