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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再给我生个娃-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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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一点一滴地握成拳头,很紧,很紧。

他目光贪婪地在她的脸上流连,一瞬不瞬地紧盯着,恨不得将她整个人给揉入体内。

她有多恨他,他就有多爱她。

这一年来,他一直没有停止过思念她,对她的那份心思,连苏茹都为之心疼。

而他自己却当作了这种思念是一种幸福,如果他当初毅然选择死也不动手术,如果就那样死了,连思念都成了奢望了。

估计死了,也把她给忘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这待了多久,好几次手指举到半空想要伸手去碰触她那瓷嫩的肌肤,可最终却又失去了那种胆量而失落告终。

说到底,还是怕惊动惊醒了她。

能在这偷窥她的睡颜,是老天爷赐给的奢望。

之前他是恨不得她离去,可是他此时又恨不得能够看个地老天荒,她永远不要醒来,他就可以一直看下去了,如此矛盾的心态折腾得他宛若置身于冰火两重天中。

看护回来的敲门声,让他警觉地往床上一探,幸好,她还没有醒来,只是翻了个身,又倒头即睡。

他转动轮椅,到达门口,阻止了看护进一步的动作,看护还没来得及看清这卧室里的状态,冷宸瀚随手将门给阖上了。

“小吴,你去隔壁休息吧,没有我的命令暂时别回来。”

他沉声吩咐,脸上那肃严的神色让小吴心头一震,她伺候他也一年多了,以为对他也颇为了解,如今却看不通透了。

今日的他,反常得很,也许这才是他真正的性情流露。

小吴对冷宸瀚倒是没有非分之想,对他是又敬又畏,他显然心思不在她身上,她也不会自作多情,要是他对自己有意,她也不会反对。

这男人,尽管右腿丧失,可他并不比任何一个四肢健全的人差,至少在小吴看来,的确是这样的。

小吴顺利地被打发走了,冷宸瀚叹了口气,却没有再进这个房间的勇气了,他去了书房办公。

可他静不下心来做任何的事情,比起昨日的工作效率还要来得差,他有些气闷地一把挥落了桌上的堆积的文件卷宗,任由它们散落了一地。

韩子初的电话便是从这个时候打来的,主要是透露米珈一时心软、无意间告知了方以然他的住址,让他有个心里准备。

他淡漠地开口,一个字一个字道,“她正在我的卧室里呼呼大睡,鸠占鹊巢。”

韩子初身子陡然一震,倒抽了一口冷气,只可惜看不到冷宸瀚此刻的身上,有一股阴骛狂猛的压迫力形成了一个光怪陆离的圈子,将他包围其中,他沉沉的目光逼向雪白的书房墙壁。

韩子初硬是逼迫自己道出一句,“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方以然的举动,实在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饶是韩子初这样睿智的脑袋,也无法解开这个充满层层诱惑的谜团。

冷宸瀚唇边淡淡的自嘲笑意,不由得又稍稍扩大了几分。

他的身子僵硬冷而麻木,腰部因长期坐着又起了不舒服,可他根本就感觉不到一丁点的疼痛。

他的绝望绵延至人心,却是大笑出声,几许悲怆几许狠绝,“她想留下来看我过得如何的狼狈,这样或许能够让她心里痛快些。”

韩子初的声音却哽在喉间,根本开不了口。

他从没想到开口也会是如此的艰难,方以然此番前去,定不会让宸瀚好过的,侮辱嘲讽是少不了的,毕竟欺骗了她一年多时间。

以她的性子,不可能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该死的,可这些罪,也不该是宸瀚来忍受啊。

宸瀚这人看着刚强,可是那个伤害他的要是方以然,饶是他再坚强,也无济于事。

好的话,此刻连他自己都觉得心虚,这也是先前他提示又没有真正吐露的因素之一。

方以然的性子,他实在是没有把握告诉她,她就会原谅宸瀚,能够理解宸瀚不得已的苦衷。

“米珈不是有心的,她被方以然蛊惑一番便心软了。”

韩子初良久之后,唯独为米珈辩驳了一句。

说完之后,他又觉得自己这有包庇的嫌疑,八成宸瀚听了也不会高兴,在他心里,以然待他再差,她还是美好的,是所有女人锁望尘莫及的。

“子初,我会让她回去的。”

他的声音里透着淡定微冷和隐隐傲然,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冷宸瀚。

韩子初知道如今他也束手无策了,何况隔得是这般的遥远,具体的就看宸瀚如何决定了。

唯一希望的是他的心能够稍微狠点,更期盼的是方以然的心,能够因为宸瀚柔软几分。

跟韩子初结束通话之后,冷宸瀚也有了几分困意,他趴在桌上睡了一觉,可是坐着轮椅趴着,分外的吃力。

当他醒来的时候,腰酸背痛,左腿还抽筋,身上的骨头都跟散了架似的难受不堪。

他维持那个僵硬的动作好久,自从动了手术后,他做稍微复杂点的动作都吃力。

睡觉的时候,还喜欢用个软枕垫在腰部下头睡舒服点,许是平日里经常借助腰部借力,他的腰都粗了不少,后背处腰部的皮肤,都变得粗糙了。

以然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到晚上十点都没醒来,冷宸瀚用微波炉热了冰箱里的剩饭将就了下,然后睡在了沙发上。

他有点洁癖,除了手术期间那段时间里无法亲自动手洗澡,后来自己的动作稍微能够自如了些,便习惯每天洁身一次。

尤其是手术后,他落下了个毛病,便是动不动就出过多的冷汗,医生说他的身体还未康复,免疫能力也大大地不如以前。

今晚,因为某人霸占了他的卧室,他连浴室都不能动用了,卧室跟浴室的一体的,他真担心洗澡的动静把她吵醒,她会闯进来。

以她现在的雷霆之姿,还真是极有可能的。

这一年多来的历练,真让她长大不少,手段也蛮横无礼了不少。

他闭上眼晴,用力的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是要赶走她的,而不能被她给气跑,这儿是他的住处。

以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八点了,她在浴室里用清水稍微打理了下自己便转了出来。

她昨天睡得浑然忘我,瞧得出来这张床后来并没有人睡过的迹象,除了自己,换而言之,昨晚是她一个人睡在这张床上,那他昨晚是怎么渡过的呢?

这套房子,据她所知,就一间卧室一张床。

答案,并不扑朔迷离,而是很快就昭然若揭了。

以然一出卧室,入眼处便是客厅的沙发,上头躺着一个人,身子不自然地拱了起来,可能是不习惯睡这。

他身上就盖了一件单薄的西装外套,身上穿着的是家居服,所以还算自在,最刺目的依旧是那条空荡荡的裤管。

以然尽管竭力克制自己的目光长时间地停留在那一处,可是就是阻止不了自己这突兀的行为。

他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然后睁开了眼,准确无误地迎上了以然的视线。

其实,他早就醒来了,在她靠近自己的时候,他就醒来了,他一贯浅眠,何况这沙发着实睡得有些累人。

他的上半身瘫软在沙发上,连慢慢直起身子,背影虽极力压抑,但仍是克制不住的颤抖,但他最终只是一咬牙,一言不发地坐了起来。

在旁人而言,是个极为简单的动作,对他而言,却难于登天。

既然她非要留下来,他就干脆也抽丝剥茧把他最糟糕的一面通通展现给她看,她最好意识到他成了个残废,一个没用的残废,离开了事。

他闷声不吭的动作,加诸脸上蒙上了一层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霜,犹如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到了以然的脸上,力道很大。

他坐上了轮椅,从沙发上挪到轮椅很短的距离,可是这动作,难度系数比轮椅到沙发上来得高。

或许因为她的存在,他发挥失常了,身子笨重地侧过轮椅往地上跌去。

以然猝不及防,她尽管试图挽救,可也没来得及,他最终臀部着地,狠狠摔了一跤。

他如今的身子,根本就承受不起这样的一跤,一阵兵荒马乱后,望着他惨白的脸色,她着急焦虑地打算送他去医院。

并不是她大惊小怪,而是他光洁的额头上冷汗豆大豆大地滚落,她从来没有接触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她在这并没有什么熟人,连去医院的路途都不熟悉,还真是手忙脚乱。

“不用麻烦了。”

他看出了她的意图之后,断然拒绝了她的好意。

他在地上坐了起来,甚至拒绝了她扶起他的念头。

“你要上医院。”

她强调道。

此时的以然,已经忘记了自己来此的初衷。

看着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摔得这样的惨,她的心,终究没有那么狠了,或许她的心,在决定留下来的时候,就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连她自己都没要察觉到。

“我不去。”

他咬牙切齿地道,说完,便扭过头不去甩她。

两个人僵持不下,对峙了大半个小时后,他稍微恢复了些体力,他的目光一直在衡量如何才能顺利地回到沙发上或者轮椅上。

当然,要是借助她的帮助,自然是不用费太多的气力。

可他并不想,他更加不想的是在她面前用爬的,他所坐的距离跟沙发有点距离,可轮椅之于他而言,又过高了,根本就不可能。

他笑得苦涩,虽然是不惜在她面前露出自己狼狈的一面,可是在她面前爬,他真的做不到。

以然一颗七巧玲珑心,自然也会想到他唯一能够做到的便是爬了。

她蹙了蹙眉,退让了一步,“我先去厨房做点吃的。”

------题外话------

年关将至,更新字数会起伏不定,开始忙了。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他是我老公

第一百零八章

她也没等他给答复就自作主张去了厨房,厨房里还未清洗的碗筷丢在洗手槽的一角,想必是昨晚他用过留下来的。

琉璃台的高度,并不适合轮椅操作,所以他无法自动清理碗筷。

想必平日里他是不入厨房的,都由先前那个看护所伺候三餐跟打扫卫生的。

她脑海里隐隐拂过一个荒谬的念想,是否他洗澡也要劳烦那位漂亮的看护呢?

至于以然如何确定那个今日在他公寓内出现的女人身份是看护,很简单,她之前是在气头上,静下心来便迎刃而解了。

以冷宸瀚自身的情况,刚才摔倒地上,估计也是常有的事情,他哪怕再强悍,身体状况还是经常会不允许他任意妄为,看护是允许在这公寓内出现的生物之一。

当然,也是有可能是他的女人,以然排除的因素是如果真的是他的女人,那女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对于自己的出现会甘于平淡。

洗碗槽里只有一个碗一双筷子,可以然洗了十来分钟,泄愤似地,还用了气力搓揉。

洗完之后,她在冰箱里寻找食材,没什么多余的素材了,那个看护从自己昨日一面之后就避而不见了,也不知被冷宸瀚安排到哪里去了。

以然纠结的时间并不长,她既然要在这住下来,总要跟冷宸瀚索要这公寓的钥匙,这才是上策。

不然的话,自己要是出门了,回来进不来可不行,极有可能他不会再让自己进来。

他恨不得自己快点在他的眼皮底下消失,毕竟是自己厚着脸皮强行留下来的。

那个看护要是不回来,他看样子也不像是个会主动出去的人,接下来难道等厨房里能吃的都解决光了他们听天由命饿死不成?

这个问题,其实轮不到以然来担心,可她就是忍不住……

她在厨房里待了大概半小时,才缓缓踱了出去,冷宸瀚应该坐会轮椅了吧,她可是大发慈悲给了他不少时间了?

要是他不领情可真没办法,她其实无所谓的,就是看着他那惨象,起了一点于心不忍的心思。

她重回客厅,已经不再客厅里了,客厅沙发上先前他睡觉时盖在身上的西装外套凌乱地堆在沙发上。

他跟他的轮椅一同不见了踪影。

主卧室的门紧闭着,以然记得自己出来的时候门并没有随手带上,想必他是躲进了卧室。

以然去开卧室的门,门从里头被锁上了,外头的人没有钥匙根本就打不开,他可真绝,躲了起来。

他之前能够从地上回到轮椅上,肯定是用了爬的方式。

难道因此觉得无颜面对自己吗?

以然此时才发现,裤子的侧面甚至被她攥出了褶皱,实在没必要跟布料过意不去。

她最终直起身对着镜子恶狠狠的咬牙,活动几下面部肌肉,又扯唇一笑,果断地伸手敲起了门来。

她的敲门声不高不低,里面的人应该能够听得到,除非他是故作充耳未闻。

以然不怀好意地加重了几分力道,敲门声更响亮了,敲得节奏感十足,还外加抑扬顿挫。

这下里头,终于响起了声音,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你走吧。”

以然的心里居然是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只是他言中的意思,又让她有些愤懑。

不过,他如今除了口不择言地伤害她,也做不出别的什么行为,她的安全,还是得到了切实的保证的。

他的话,她要是肯买账,她也不会千里迢迢赶来,更不会大张旗鼓要住下来。

他觉得可能吗?

“卧室你想要就留给你,我睡沙发也行。”

以然见好就收,反正打定主意不离开。

里面便没了声音,他显然不想跟她废话,以实际行动来反对她孤注一掷的劣行。

以然把他的沉默当成同意,怡然自得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还很好心地将他那件丢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叠得整整齐齐。

此外,她百感交集的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了那假肢上,假肢跟腿肉接触的那一处不少地方被磨平了,摩擦的时候,应该很疼吧,切肤之痛也不过如此。

她的手指,触及上了那假肢,在那一处摩挲了起来,又触电似地收了回来。

她愕然,随即又蹙起了秀气的眉头。

她手机居然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公司出了事情,所以迫不及待地接了起来,也没来得及看来电显示。

居然是习染打来的,“以然,快点下来,我跟即墨在你公司楼下,给你送红色炸弹。”

原来是送请帖,习染是打算来个突袭,给个意外的惊喜。

以然哭笑不得,她还真的是惊喜到了,可是她现在着实不方便。

她不亲自去拿,习染肯定免不了胡思乱想,她只好言简意赅地解释道,“我在瑞士出差,有个重要的合约过来签,回头我亲自找你拿喜帖如何?”

不管如何,习染的婚礼,她还是要去参加的,一辈子就一次,身为习染最好的朋友,她要是错过习染的婚礼,此生估计习染都会徒留遗憾。

眼下离习染的婚礼,还有八天的时间,她的时间,算不上充裕。

在回国之前,她要给冷宸瀚假以颜色,让她知道她方以然不是吃素的,任由他搓个圆扁的。

只是,她真的会对他假以颜色吗?

她突然有些不确定起来了。

那个行动都无法自如的男人,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心,在不知不觉间,起了莫大的变化,这种变化来得十分的突兀,连她自己都辨别不清。

“以然,你不会吧?真的在瑞士还是骗我啊?”

习染还是不怎么相信她的话,觉得她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我真没骗你。”

习染对此,也是颇为无奈。

这年头,也真是的,说真话老被怀疑。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习染对于没有亲自将请帖送到以然手上心里还是存了介意的。

以然哑口无言,这还真被问倒了,来之前的时候,她是打算速战速决,没打算打持久战的。

来之后,又起了不少的波澜,那个男人,没那么好应付,不自觉地打算住下来,跟来之前疾言厉色羞辱他一番的决定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以然若无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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