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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言爱,早已深情-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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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起身,站在中央苦苦寻找乔菀的身影,一双手又毫无预兆地狠狠抱住了他的腿。

简言,你带着我好不好,我不想死在这。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出去的。弯弯的祈求到了极限,现下,只有简言是她的救命稻草,她只能牢牢抓住不放。

他闭了闭眼,冷静地说了句,你这样的女人,该死!修长的腿一用力,硬是从她的钳制中剥开,早该暂停对弯弯仅存的一份温存,因为她,从没把真心掏出来过。

宛如一盆冷水从高空泼下来,彻底摧毁了弯弯的希望,悬挂在顶上的水晶灯准确无误地砸在她的背上,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脊梁骨传进她的每一个细胞。

往事如烟,过去的再也回不来。她以为,今天会是她人生中的转折点,顺利打入简氏,再顺利控制简氏,用简氏的资金完成她的报复,可好像今天

☆、第144章简言爆发的起点

于柏徽悄悄从口袋里摸出帕子掩在身后,放柔了声音,说了句,行了,我答应你。

乔菀倏然站起,眼泪似乎是在一瞬间干涸的,当真?

他有点哭笑不得,伸手,速度极快地掠过她的鼻尖。下一秒,今天第二次倒在了于柏徽的肩头。

深眸微眯,大手抚过她的侧脸,对不起,我从来没像这一刻般期待简言离开这个世界。以前我觉得,死对简言来说太便宜了,可现在,只要他不在,我相信你会站在我身边。

长臂一撩,乔菀整个人都扛在了他肩头,目光亦是往洗手间滑了一眼,走了几步,他踩到了能打开门的钥匙,但他没有要捡的意思

地上横着云梯,于柏徽咬咬牙,带着乔菀顺着洞口攀上去,果然,通道里架了些简易的阶梯

生命的奄奄之光,陪着简言演绎大火中的悲伤。浓烟滚滚,他捂住自己的鼻子,在一个个倒下的人堆里,寻着乔菀的身影,直到一无所获的那刻,他的唇角微勾,第一次如此庆幸这个女人不在她身边。

他的心终于落下了,他以为,只要两人的心在一起,再大的困难都能闯过去,直到这一刻,他似乎彻彻底底的领悟了。

生死面前,有些力量小得可怜。

四壁都在燃烧,房梁上不断有东西掉下来,不断有人在哀嚎。简言坐在简慕华身边,目光却凝在弯弯脸上。

这些年,有重思念没有少分给她。

她被巨大的水晶灯压在地上,用世上最哀怜的眼神死死凝着面前宠辱不惊的男人,突然想在生命的尽头,说上一句,曾经我有一段很短暂的时光,喜怒哀乐全是你的手下败将。

风决定了蒲公英的方向,而她是自己决定了自己的悲惨。

他好冷静,嘴角竟还噙着笑。烟雾越来越大,脑中一闪而过的全是和乔菀的点点滴滴,从相遇到相爱的每一个片段,走过的每一个地方,说过的每一句的话。

他答应的事,好多都来不及做到

通道里跳下一道身影,走道的门打开的一瞬,简言四周皆烧着大火,他被困在火光中,渐渐消磨着生命。

他救了他,而他却留在那。当消防队员赶到的时候,他和弯弯两人全身的烧伤面积达到百分之40以上。

67死,185重伤就是这场婚宴出人意料的成绩单

当简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出事的第二天下午。房间是浓重的欧式风格,奢华大气的装修风却显得过分悲凉。回忆停留在付景年冲进来的一刻,无法前行。

付景年告诉他,听到他要结婚的消息才过来验证下是不是真的,可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发现了端倪。尾随着一个男人走到通道的出口处,才意识到事情似乎不太单纯,在最关键的时候,是当初的情敌救了他一命,简言怎么想怎么讽刺。

下床,走到窗口。脚下的江城正处于人流的高峰期,车子川流不息,人渺小得宛如蝼蚁。

他的眸从未像此刻般幽深得见不到底,沉睡了那么久的野性,隐忍了那么久的过往,是时候给予一个交代。

他的心得不到宽慰,有些债,注定要去讨。不是他想视而不见就能烟消云散。

门突然开了,斬叔从外面走进来。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是眼前的老人先开了口,醒了。

简言盯着眼前的脸好久没说话,沉默持续了好久,修长的腿迈开一步,立在他跟前,心似枯井,怎么会是你?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

斬叔低低叹出口气,是我。既来之则安之。

他看着眼前淡然的半百老人,冷静得有些吓人,姓赵的,是你的人!这一切也是你设计的,是吗?

斬叔很快否认,不管你信不信,不是我安排的。

简言心碎地闭了闭眼,这话说出来连你自己都说服不了。到底为什么?你要这么恨我?当初的欺骗就算了,为什么要害死我爸?心湖越是平静,从他脸上散出的情绪越是令人窒息。

斬叔摇头,深沉地道上一句,不是我。

他轻笑,除了你还能有谁?

一张还有浓重油墨味的报纸递到了简言跟前,紧跟着,那道苍老的声音滑进简言的耳朵里。

这是今天的报纸。你好好休息吧。那只布满岁月痕迹的手在他肩头轻轻拍了拍。

望着斬叔的背影,简言失控般地笑着,唇形勾成无比锋利的弧,做为男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如果不能给乔菀一个平静的天空,这种危险和悲剧会不断重复上演。

当他逐字逐句看完占据了整个版面的报道,宛如一盆大水浇了个透心凉。

一警官见义勇为,冲进火场后受重伤昏迷不醒。简氏父子在大火中丧生,尸体烧得面目全非。江城支柱产业简氏股份被大量收购,简氏是否从此要改名换姓?

大大的标题下方,像是讽刺般的写了行小字:盘点今年最雷人的婚宴。他的婚礼排第一位,一秒喜事变丧事,雷人指数,五颗星。

握住报纸的手隐隐发抖,他明明活生生地站着,却成了死人的身份。他的双眼猩红着,爱情和事业的保卫战,他都要赢。人生就像颗种子,不管他是否准备好,有些情绪总要发芽。

从陈爱的死演变到至今,一定有他不知道的原因。看在看来,一切并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简单,只有揪出真正的真相,才能给所有无辜牺牲的人一个最好的交代。

以前那个外面冷漠内心的柔软的简言就当是真的在大火中丧生,活着的他将踩着刀尖,一步步剥开迷雾,得到真正的光明

江城的另一角

乔菀缩成一团,整张脸都煞白着,散乱的目光没有一丝焦距,嘴里一个劲喃喃,你骗我,你骗我

于柏徽拉了把椅子坐在她身边,心脏某处隐隐作痛地大方承认,是!

她扬了扬下巴,指着手里的报纸点了点,不可置信地问着,他他死了?

铁板钉钉的事在于柏徽听来,她似乎不想承认眼睛看到的。

是!他再次出口的话无疑是在乔菀心上狠狠刺伤一刀。

☆、第145章寻找出口

乔菀闻言,神志不清地说着,简言说等婚宴结束就带我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四散的眼光让于柏徽心里一痛,双手紧紧箍住了她的双肩,咆哮了声,你冷静点。

她推开他,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问着,为什么不救他,你明明答应我的。她的嗓音好微弱,却比刀子剐在他心上还要有力。

她的一席话,瞬间激怒了他,缓缓从凳子上立起来,他走一步,她便退一步,那双略显无力的双眼死死凝着面前的女人,乔菀,真正自私的人不是我,是你。你怕简言会有危险,你让我去救他,可我呢,你难道就不担心我万一冲进去就出不来了?

砰她退无可退,后背狠狠撞在了墙上。

面前这张素白的女人脸让他哭笑不得,简言有的他都有,简言没有他也有。可不管他怎么努力,怎么用心,似乎都走不进她的心,更别说占据一席之地。

乔菀死死盯着他,重重点了点头,扬起手指朝门的方向指了指,你说的全对,是我考虑不周,我的事以后不用你管,你滚!这件事情上,她确实没有考虑到于柏徽的安全,可她又能怎么办,谁不希望大家都好好的?当时那种情况下,于柏徽冲进去,简言还有一线生机,可他不去,简言就死定了。她又有什么选择?难道明知于柏徽不去简言会死,还要放任里头那个人自生自灭,她怎么做得到?

男人出口的嗓音更加低哑,蕴着他的无可奈何,你恨我没救他,我不怪你。因为在我心里,你现在比他重要一千倍,一万倍。如果我当时开了门,你一定会不管不顾的冲进去是不是?

她回答的很快,也很干脆,是!他比我的命重要,我会冲进去。她怎么能不冲进去,就算简言的婚礼伤了她的心,可她整颗心里把他装得太满,如果他不在了,她的世界就宛如一座空城。在她的记忆里,简言给了她太多的温情和震撼。情不知所起,早已一往而深。

紧握成拳的右手狠狠砸在墙上,立刻出现一个窝子,但是他用在拳头上的力度却没于夹杂在嗓音里,所以我怎么能把门打开,我不允许你有半点危险。

酸涩的眼睛轻轻闭上,她无力地说了句,那现在你满意了吧?简言不在了,我以后的人生都会在黑暗中度过,就是你想看到的?

于柏徽宁可乔菀冲她嘶声力竭,大喊大叫,可她没有,眼前的女人平静得吓人,反倒让他难以冷静,挑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句从齿间迸出,黑暗?你知道什么是黑暗吗?你尝试过真正的黑暗吗?一个什么都没经历过的黄毛丫头,也敢说黑暗两个字。

她一愣,下意识地审视他眸底的情绪。她现在有多无理取闹,她自己清楚。她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自己的自私和无能为力。

短暂凝神过后,乔菀只说了一句,我要查出真凶。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硬朗的脸俯下了些,他的鼻尖悄无声息地轻点她的眉心,低低问了句,你想说什么?

下意识的敛眸,微抿了下唇,不管凶手什么目的,我都不能让他得逞,简言想守护的东西,我要代替去守。我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个人!够不够跟你交换?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脑海中会滋生出这样的念头,这些天来她的眼泪没少掉,可真正的噩耗传来,她却比任何人都要坚强。甚至,她竟没有在他面前掉下一滴眼泪。

只是这重冷静被厚厚的纱幔阻隔,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她在硬撑。

一记重重的耳光迎上了女人的侧脸,她太执迷不悟了,是她教会了他人生除了仇恨还有很多重要的东西。可她现在又在做什么?

原以为简言死了一切都一了百了,她为什么还要抓着不放,这个女人,几度让他发疯。

明明想破口大骂她的执迷不悔,可出口的时候却硬生生化出一句,算你狠,我帮!但你太小看我了,我要的除了你这个人,还有你的心。乔菀,不管你信不信,会有这么一天的。他的指尖几乎指到她的鼻梁上,说完话,就摔门而去。

她不语,无法说什么。如果不是她的心尖上把简言的名字刻得太深,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有沦陷的一天。

简言和于柏徽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可是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的地方,就是不顾一切的对她好。不管哪个女人得到这两份炽烈的爱,就算心是石头做的也该化了。

脸上还残留于柏徽打下的那记巴掌的疼,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简言没有死。总感觉他在某个角落,好好活着。这种感觉好强烈,好强烈。

凝了眼地上的报纸,弯腰捡起,闭眼的一瞬,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空荡的房间里,弥漫着烟雾,简言坐在窗口,盯着底下渺小皆如蝼蚁的人,眉心微微蹙着,把所有事情都细细想了一遍。

整个婚宴场,新人席位的火力最大,如果当时他没有换位置,那死的人一定是他。

可如果这一切是姓斬的命令,为什么不直接结果了他,还要把他软禁在这里?这样似乎太多此一举。

况且姓斬的,曾经有一万次机会对他下手,但却一直没有。其中的玄机在哪?

一天之内,江城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事情。去参加他婚礼的人几乎都是江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那些人伤得伤,死得死,一下便让无数企业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这件事警局方面一定会彻查,也会得到相关部门的重视,委派来调查此案的人一定都是调查案件的精英,可敢制造这么大事件的真凶怎么会太过大意?

所以收购简氏股份的人一定不是斬叔,他不会傻到让人家怀疑。自古乱中取胜,这次事件中能坐收渔翁之利的人必定会遭人猜疑,只怕又是个替死鬼。

和付景年纠结谁走谁留的拉扯过程中,衣服上被火苗点燃,他脱下衣服后盖在另外一个被火焰灼烧的男人身上,所以才制造出了他死亡的假象。

如今唯一有目击些残缺片段的人只剩下付景年,可付景年现在仍在昏迷当中,照目前来看他的处境会非常危险,很有可能会有人潜入医院要了他的命。

再说于柏徽和乔菀,中途离场之后发生了什么?第二天的人数清点出来之后,未曾发现乔菀的踪影。隔天报道上说从对面商城和路口的监控录像来看,他们两人并没有从正门撤离。

报纸上对于简言前妻的定论只有四个字:离奇失踪!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乔菀和于柏徽两人也是从那个卫生间的通道离开的。简言蓦地想起于柏徽和乔菀离开之前去了卫生间。

难道是于柏徽?所以他们才会那么恰如时机的离场?还是事先离场的沈若天?

重重一掌拍向自己的脑门,他的脑子太乱了。盘根错节,明里暗里潜伏着太多的敌人,都是因为那些斑驳的过往而起。

思绪,悄无声息地带他倒转了十几个春夏秋冬

几年前在美国走投无路的时候,遇上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这个男人得知他们生活困难很照顾他们母子,一周后,母亲突然重病,早早离开了人世。那时候,他十三四岁,什么都不懂,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对好人坏人的定义也非常肤浅。

他从小没有见过父亲,只知道自己的父亲姓简,住在江城。而突然出现在他生命里的斬先生,无疑带去了他不曾体会过的父爱。

他跟着斬叔来到了金三角,才知道斬叔以前是当兵的,后来离开队伍后做了点自己的小生意。

一直过着颠沛流离日子的男孩,在当时看到斬叔的住处,感觉自己到了天堂。斬叔无疑成了他最亲的亲人。

斬叔也把他当成自己儿子般培养,教他英文,泰文,拳击,教会他如何成为一个上流社会的人,这种生活持续到简言十七岁那年。

起初他还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泰文课一天只有两节,但是英文课却有四节。直到有一天,斬叔突然告诉他自己是一名执行特殊任务的人,而这个任务现在终于有了目标,必须要他替他去完成。

于是,在那一年,他第一次承受了这辈子前所未有的恐惧。一直爱他,宠他的斬叔竟把他丢到了美国,还暗中让人把他引到原始森林。

那一晚的事,至今触目惊心

夏夜的风卷碎了夜色,不断传至耳边的狼叫声,越来越近。简言知道,狼会攻击落单的人,他的手里没有火把,没有任何能防身的东西,要是再走不出这片森林,他必死无疑。

最恐惧的时候,他想到的人不是他那个未曾谋面的父亲,而是斬叔,他嘴里一声声唤着斬叔,爸。对于他被丢在这里的真相一无所知。

预料中的危险来是来了,十七岁,对于一个男孩来说不该面对被狼攻击的经历。

一双双在暗夜下发光的狼目,激发了他求生的意念。生死关头,他不顾一切,竟然用学到的那点拳脚制服了三只饥饿的狼。不过他也伤得不轻,差点让狼撕成了碎片。

当时的他怎么会知道,这是一次不成功便成仁的考验。更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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