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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大理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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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盈乐呵呵地挽起衣袖,立起一截木头,拿着斧头在上头比量,显然在犹豫怎么下手更合适。

傅倾饶在一旁笑她,她也不在意,反而让傅倾饶告诉她到底怎么做才好。

两人正嬉闹着,又传来敲门声。这次的客人让傅倾饶大为惊讶,居然是段溪桥。

“大人,您怎么来了?”

段溪桥望着杵在门口跟门神似的傅倾饶,眼神闪烁了下,趁她不备越过她往院内瞧去,就看见了个红色身影,当即勾了嘴角似笑非笑说道:“不错不错,佳人有约,就连本官都不让进了。”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傅倾饶想不让他进也不行了,只得将他让了过去,笑道:“怎么会怎么会,左少卿大人能来,当真蓬荜生辉。”

段溪桥走到乔盈身边,不动了。

傅倾饶本以为他要出言刁难乔盈,正想找个话题打岔绕开,谁知段溪桥猛地回头看她,仿若见了什么惊天异闻一般,面上神色相当诡异。

“你竟然让女人做粗活?”

听他这样责问,傅倾饶呆了,乔盈也呆了。

俩人对视一眼,齐齐反应过来。

“她说她要劈啊……”

“我乐意劈柴你管得着吗?”

段溪桥不说话了,抱胸往树边一靠,死死盯着傅倾饶,无尽的嘲讽顺着眉梢眼角哧哧往外冒。

过了片刻,傅倾饶终究是站不住了,轻咳一声,说道:“要不……还是我来吧。”

乔盈正要开口拒绝,忽然,一个清冽男声突兀响起:“我来。”

傅倾饶听到他的声音,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今天什么日子?嫌她不够忙还是怎地……怎么都凑到一起去了?

她无视段、乔二人询问的眼神,拼命地暗暗朝屋门口的十一使眼色,口中说道:“外面冷,你赶紧回屋歇着。”

十一压根不理睬她的明示暗示,自顾自慢慢走了过来,“你受了伤,那些柴,我来。”

傅倾饶听见他那句“受了伤”后愣了下,想了半晌,好不容易才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她瞅瞅十一依然有些浮肿的脸,想想他满身的伤疤,再看看自己手心里那流过血结过痂如今痂已经掉了只留下淡得快要看不出痕迹的浅印,顿时无语至极。

这家伙眼神没问题吧?

到底谁伤得比较重啊喂!

虽说十一已经好了不少,可是脸上的浮肿未消全,掩去了他本来的样貌。段溪桥和乔盈两人看了半晌也没瞧出什么来。

只是此人即使伤重未愈,一言一行依然带着十足的凛冽威压感。单单被他一个眼风扫到,身遭都会不由自主拂过一层冷意。

段溪桥半眯着眼,戳戳傅倾饶,饶有兴致地问道:“这人是谁?怎么搞成这样了?”

傅倾饶滞了下,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我朋友,前几天吃饭忘了给钱,被人揍了一顿,就成这样了。”

段溪桥嗤了声,“就一顿饭钱能成这样?”

还不待傅倾饶开口,十一冷冷地接道:“我去的是仙客居。”

傅倾饶冷不防他顺势接了自己的话,扭过头跟见了鬼似的瞪他。

段溪桥看不到她表情,听了十一的话后,露出个‘我懂你’的微笑,“外地来的吧?下次可别去那地方了。跟你说,一品以下的官儿去了,随便弄点什么事情出来,别说是吃霸王餐了,就是说错句话,都只有被揍的份儿。”

仙客居背后的老板是皇上最宠爱的大公主,虽说那里有最好的厨子和最好的环境、最美的风景,但不是胆子大到一定程度的,还真不敢去。

那里有两个特点。

一是东西死贵。经常有外地人去了,不知道实情,吃完饭结账了才发现东西贵到令人发指,尔后就起冲突。接着就遇到了那边的第二个特色。打手凶。不把人打个半死,是绝不会停手的。

段溪桥听十一这样说了,只当他是犯了第一条禁忌后又遭遇了第二条,就也没再追究。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情,他没有刨根问底的兴趣。

傅倾饶心知段溪桥来此定然有事要谈,好说歹说将十一弄进屋去了。等她从屋里出来,就听段溪桥低声问:“那人当真是刘大人?”

乔盈说道:“应该没错。刘大人年纪大了,脸上有不少斑,若是有人扮作他,没道理连斑的位置也一样。你若不信我的话,还来问我作甚!”

“呵,本官查案,怎地还要……”

“只有脸一样吗?你有没有看到他的脚?”眼看那俩人又要吵起来,傅倾饶赶紧跑了过去,“他六个脚趾,不好伪装。如果脚也一样,那倒应该是他了。”

乔盈对着傅倾饶时,说话语气和缓了许多,“在同一家铺子里长期订鞋的话,怎么可能每次都量脚呢?既然上次穿着舒适,再来就只选选样式与花样子罢了,其他的尺寸都照旧。”

傅倾饶和段溪桥对视一眼,心里冒出同一个念头:这人果然是假的。

“有没有可能是他订完鞋后出事的?难道我是最后一个看见他的?”

有关断脚的事情,傅倾饶不能向乔盈说,就也没法和她解释那许多。但她那儿或许能有其他线索,傅倾饶便道:“你想想当时他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比如说话的口音,比如选鞋的样式。如果不是同一个人的话,应该有很多破绽。”

乔盈起初不知道刘大人已经死了很久,听说他的残肢被发现,也只当他是当天离开后出了事,然后被人断肢的。

傅倾饶这样一提点,她才朝着很细节的方面去想。

段溪桥和傅倾饶都未打扰她,只在一旁静等。

片刻后,乔盈轻轻扬了下头,眼中流露出不解。

傅倾饶忙问:“可是想起什么来了?”

“也不知道算不算。刘大人以前来的时候都笑呵呵的,还经常和我闲聊几句。但他这次来,不仅绷着个脸,话也没说多少。至于口音……都是带着南方味道,而且这次来时说的话太少,我没注意哪里不对,现在想,也想不太出来了。”

她的话让傅倾饶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但她还没来得及抓住,便转瞬即逝。

段溪桥却是慢慢收敛起笑容。

片刻后,他朝乔盈道了声谢,然后说道:“我还得回去查那纵马案,就先告辞了。”

傅倾饶理所当然地朝他挥挥手,见段溪桥不动,茫然道:“你不是要走吗?”

“是要走。”段溪桥点点头,依然不动。

傅倾饶突然悟了,认命地走到他旁边,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我送大人出去?”

“如此甚好。”

段大人姿态悠闲地踱了出去,身后跟着个磨磨蹭蹭的下属。

一到大门,下属猛地抬头面露喜色,大声说道:“大人再见!大人慢走!”抬起手扶到门边随时准备把门关上。

左少卿大人慢慢转过身,扬起灿烂微笑,目光灼灼地看过来,“不如借两步说句话?”

傅倾饶回头看了院内的乔盈一眼,叹口气把门掩上,朝着已然离得稍远的段溪桥走去。

行至还有七八尺距离,突然,耳畔传来风动,一股强大刀风携着杀气铺天盖地袭了过来。

☆、第13章 试探

傅倾饶瞳孔紧缩,下意识就要按向腰间。心念电转间改了主意,身子侧移避过刀气,十指微动,一手成掌拍向眼前大刀,一手成爪朝握刀之人腕间勾去。

对方手腕一抖躲了开来,瞬间转了攻势改竖劈为横扫,凌厉刀风攻她腰间。

傅倾饶本欲抬脚踢开,转眼认清袭向自己的乃是刀背并非刀锋,立时稳住身形,足尖点地猛然一蹬,瞬时间飘然滑至一丈开外。

还不待站稳,又一记刀风凌厉扫来,直指头颈处。她后倾躲过,堪堪稳住身形,刀风一转收势急速上挑。

刀光朝头面处袭来,傅倾饶勾起右手飞速抓去,快要相触的刹那突然收爪成拳,猛力击出。五指与刀身相击,强大的气劲激得她连连后退,碰到个石子右脚微顿一个不稳差点歪倒。

身子跌到一半,被人扯住手臂大力一拉,借了手劲儿就也重新站好了。

“功夫不错啊。”段溪桥松开她,手腕翻转收刀扛到肩上,问道:“傅林生是你什么人?”

傅倾饶重重喘息了几声,答道:“我父母双亡,养父将我带大。”

两人都姓傅……段溪桥的神色松动许多,“你轻功不错,但他最强的乃是鹰爪功。只是那功夫至刚至硬,你性子体质皆偏阴柔,却是没法学到真髓,不然刚才也不至于用拳了。”

傅倾饶嘿笑道:“我一向懒惰,能学会保命跑路的功夫就行了,其他的就算了。”

段溪桥静立片刻,终是露出了惯常的笑容,回刀入鞘,“下次你再翻城墙救朋友的时候,记得小心着点。随随便便就被人给发现了,我大理寺颜面何存!”

傅倾饶只以为他是因了“女鬼”一事试探她的轻功,索性顺势将这方面的功夫显露出来。但她没想到他仅凭着那天夜里“女鬼”之事,竟联系上了十一被救,还把事情猜了个□□不离十。

她心中微惊,面上却不显露半分,反而露出个不情愿的笑容,“难道大人为了大理寺的颜面,就能罔顾人命了不成?”

“嗯?”

“方才若不是下官运气好,怕是不死也伤了。”傅倾饶的语气生硬了许多。

段溪桥一顿,拇指轻抚着身畔刀柄,说道:“方才我并未用全力,况且,我准度拿捏得好,你不会有事的。”

傅倾饶哼了哼,“差点鼻子都要被削掉了。”

段溪桥看她别扭的样子,反而笑了。

“不过是个鼻子,若是真掉了,本官寻人给你缝上便是。”思量了下,似是十分自得,又点点头,“除了不能捏不能按,其他的应该与先前一样。”

傅倾饶看他脑补那么多,当真被气笑了,“掉了接上还能用?动都动不了,还一样呢,骗谁的。”

她这话一出口,段溪桥双眼骤然一亮,猛地大跨两步欺近她的身侧。

他离得太近,傅倾饶甚至闻到了他衣裳上淡淡的熏香味,顿时有些发窘,不由自主后退两步,全身紧绷警惕地问他:“做什么?”

“你还记得你刚才说的话吗?”段溪桥没想那许多,扯了她的袖子往大门走去,“就是方才说鼻子的。”

“记得啊……喂麻烦你先把手松开好吗?”

段溪桥置若罔闻,一路拽着她回到了院子里,来到乔盈面前才松了手。

“刚刚你说刘大人最后一次来时不与你谈笑,表情也僵硬许多?”

乔盈神色莫名的在段溪桥的手和傅倾饶的衣袖上来回扫了几眼,顺口答道:“是啊,刚才我不就和你说了吗?”

“那有没有脸色泛着青白,不带血色?”

“听你这么一说,再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方才我就觉得哪里不对,直到你说了刚才那些话……”段溪桥看向傅倾饶,“你将二者结合起来想想。”

在他期盼的目光下,傅倾饶压力巨大地将两件事搁在一起琢磨了下。

只一瞬,她就反应过来,震惊地道:“难道说……”

“没错。”段溪桥的唇角渐渐勾起,“就是你想的那样。”

那天去乔家鞋庄的,必然不是刘大人,而是戴了人皮面具的凶手。

想到那凶徒的恶行,傅倾饶牙关紧咬,捏紧了双拳,胸中怒气节节攀升。

乔盈对这案子一知半解,听了两人对话后并没有想明白其中关窍,但也知道当时去自己店里的应该不是刘大人本人了,疑惑之下脱口问道:“如果那人是凶手,又何必装成刘大人来我店里一趟?如果被人发现破绽抓起来,岂不是失算?”

她并不知道那些残肢其实藏得极其隐秘。不止城墙根的被发现是意外之举,就连摘星台的那双脚亦是如此。

那双断脚乃是在摘星台顶发现的。虽说摘星台偶有人去,但屋顶轻易没人去。前些天皇上兴致上来到那里赏月,有鸟粪从屋檐处滴下,弄脏了立在亭边的皇上的衣角。黄总管便派人去查探屋顶,本是要抓住肇事的鸟儿,结果却发现了它们。

凶徒定然对自己藏残肢之地极有信心,却不知为何偏偏多此一举做那假扮受害之人的事情。

傅倾饶和段溪桥也没想通这点,一时间,院中竟是静默了下来。

“有人在吗?傅大人家是这里吗?”

大门传来叩门声。傅倾饶还没开口,推门的“吱嘎”声就传了过来——刚才段溪桥将她拉进来后,只顺势用脚把门踢上了,没关牢。

王寺正额头冒汗气喘吁吁走了进来,脸色灰败神色颓靡。

傅倾饶讶然,“王大人您这是……”四下里扫了眼,赶紧拿了那把砍柴坐的小凳子搁在了他的面前。

王寺正朝她摆手的空档望见了段溪桥,眼睛骤然一亮,神色突然焕发了光彩,“大人您果然在这儿!”

“有事快说。”段溪桥思路被打断颇有些懊恼,不待王寺正答话,他又反应过来,“你怎么会来这儿找我?”

“大伙儿寻大人遍寻不着,林大人让下官来傅大人的住处瞧瞧,可巧您就在这儿。”

听到大家都在找自己,段溪桥猛地侧身,问道:“出什么大事了?”

王寺正这才想起来正事,顿时脸色重又难看起来。他看了看乔盈,发现她早已装作若无其事地去院子角落看荒草了,方才低声说道:“大人,不好了,京兆尹……死了。只,只发现了头。”

段溪桥慢慢地偏头看向傅倾饶,傅倾饶深吸口气,说道:“应该是一个人做的。”

“嗯。”段溪桥颔首,接道:“方才想不明白的事情,如今也解释的通了。”

傅倾饶知道他的意思。

如今得知凶徒再次作案,倒推过去,便知他为何装作刘大人去订鞋了——他还要继续作案的话,刘大人之死发现得越晚,对他越有利。于是他扮作刘大人出现,不让人发现刘大人失踪已死之事。

可惜想通得太迟了……若是早点思及这一点,或许就能保住京兆尹之命。

傅倾饶心里难过,再看段溪桥,也好不到哪里去。

“是我的错。”段溪桥沉沉说着,紧了紧握刀的手,对王寺正道:“回大理寺。”

“好。”傅倾饶同王寺正一同应了声,又高声喊乔盈,说自己要出去一趟。

段溪桥将她拦住,“你就别去添乱了。”

见乔盈走了过来,他把傅倾饶往乔盈那边一推,“看你这身板,才忙活了几天就满脸菜色了。你给这小子好好补补,整天豆芽菜似的在外面晃荡,别人还以为大理寺发不出俸禄养不起人了!”

乔盈不知方才三人说过什么,笑道:“大人您还别说,他可真的是一文钱的大理寺俸禄都还没收到过。”

若是平常,段溪桥必然会回击一两句,此刻他却反常地对此沉默,只是叮嘱乔盈给傅倾饶好好补补,又呵斥傅倾饶,不准她再乱跑,便带了王寺正急匆匆走了。

傅倾饶愣了会儿,听到关门声响,这才回过神来,准备追过去。谁知刚往前走了半步就被乔盈拉住了。

“你就好好歇着吧。大理寺那么多人,他使唤哪个不行?偏就你那么劳累,凭什么!再说了,你又不清楚如今的京城是何状况,就算多耗上这半天时间拼了命地去想,又能有多些什么帮助?不如好好歇着养足了精神,明日再卖这些力气,省得到时候力不从心,反而拖了大家的后腿。”

她为了唬住傅倾饶,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却也有几分道理。傅倾饶沉默片刻,终究是不再坚持。

乔盈看她脸色不对,关切道:“出什么事情了?”

“有命案。”傅倾饶也不知道京兆尹之事有几人知晓,便没说出来死者身份。

乔盈知道十几年前的事情让她心里一直有阴影,对于死于非命之事比寻常人反应更大些,便也不多言此,只笑着和她说了些旁的事情。

过了许久,看到傅倾饶的脸上渐渐又有了些微笑意,乔盈这才松了口气,对她说道:“你准备准备,我带你去吃顿好的。”

傅倾饶应下后,便准备同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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