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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传之孝贤皇后-第3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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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

风澜也说不好,只是觉得纯妃有些意冷心灰:“娘娘,后宫里的事儿原本就是这个样子的。患得患失,有高有低,皇上还肯下功夫试探娘娘,就是觉着不忍心真正断送了与娘娘您的情分,所以娘娘不要气馁,有朝一日,皇上一定会心意回还。”

但愿吧!苏婉蓉只在心里这样嘀咕了一句:“本宫累了,你吩咐人好好照应着让小姐离宫。就是劳碌命,往后的任何事情都还是本宫自己扛着、撑着。”

兰昕拨开了浮在热茶汤上的茶叶,动作很娴熟,丝毫没有让杯盏杯盖触碰,发出一丁点儿响动声。“这下你们的心可以定了么?”

身边的金沛姿最先颔首为笑:“臣妾心如止水,原本就是静的。皇后娘娘不必为臣妾担忧,倒是娴妃,这会儿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盼语瞥了一眼高凌曦,嗤嗤笑了笑:“慧贵妃才是心静之人,不也是巴巴的过来了么?相较而言,臣妾只是比较担忧纯妃不懂事,触怒龙颜就不好了。”

高凌曦温润的笑意慢慢展开,不紧不慢的对上娴妃狐疑的目光,轻轻道:“臣妾本来就睡不着,能陪着皇后娘娘说些话,总好过一个人辗转难眠要好。许是娴妃不知道吧,本宫不是今儿才过来,所谓晨昏定省,给皇后娘娘请安的功夫一点也不能少。只是你自己过来的少些,所以还当时今儿有什么不同呢。”

“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说的就是这事儿了。”金沛姿眉开眼笑:“自己个儿心里过不去,自然就以为旁人心里都过不去了。惹得皇后娘娘伤神就不好了,臣妾先行告退。”言罢,她轻蔑的瞥了娴妃一眼:“敢问娴妃娘娘,您是走是留啊?”

第五百七十六章 :薄衫春院闲花落

盼语温和回了嘉妃一个明媚的笑容,慢慢的起身朝皇后一福:“既然偶嘉妃作伴儿,那臣妾也不耽搁皇后娘娘安歇了,告退。”

“路上慢点,夜深了。”兰昕并没想太多,只是随声附和一句。转首瞧慧贵妃一动不动的坐着,便知道她还有别的话,只吩咐了索澜:“夜深了,再饮茶怕是难以安眠,上两盏蜜汁,本宫与给慧贵妃也好润润喉。”

“多谢皇后娘娘美意。”高凌曦笑容可掬:“臣妾本是不应该来的,这会儿,并非因为皇上去了钟粹宫,而是另有一事。”

走出了长春宫偏殿,金沛姿已经听不见皇后和慧贵妃的对话,这才满面轻蔑的对娴妃一笑:“娴妃是怎么了,几时变得这样沉不住气。皇上去不去钟粹宫,那是皇上自己个儿的意思,和你有什么关系。用不用急三火四的来长春宫撒泼啊,你当自己是谁?皇后娘娘有必要分心来应酬你么?”

没有做声,盼语只是绕着嘉妃走了一圈,目光也是环来环去的绕着她看了好几回。

“你干什么?”金沛姿被她这样奇怪的举动惹恼,语气越发生硬:“看什么看?”

“嘉妃一向是语出惊人,本宫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每每见面,言语之中再不似从前亲厚,反而句句带刺,本宫就想,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金沛姿还没开口,就听见娴妃又是一阵轻佻的冷笑。

“本宫从来不跟旁人借钱用,所以必然不会欠你银子。没欠你银子,你依旧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就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本宫踩你尾巴了。”盼语笑意盎然:“所以我得好好看看,嘉妃你的尾巴是个什么样,而本宫又是怎么踩着了,怎么才能避开。否则啊,你次次见本宫都带着火药,谁受得了呢。”

看娴妃笑得前仰后合,金沛姿越发的气郁:“有尾巴的人是你,且看你的狐狸尾巴什么时候才能露出来,娴妃,你别得意的太早了。”

“得意?”盼语渐渐的落了脸上的笑,苦大仇深似的对上嘉妃仿佛能喷出火来的眸子:“本宫有什么好得意的?一则,本宫没有你这么好的福气,虽然不得皇上的喜欢,却诞下麟儿,一朝跃身妃主。二则,本宫不如你会巴结奉承,依仗着皇后的凤权过自己安生的日子。三则,本宫不如你澹然,皇上来与不来,看与不看,你依旧一副牙尖嘴利的样子。

这三点你都能做到,这后宫里还有谁是你的对手?真要是得意,也应该是你得意,本宫能自恃什么?只盼望着皇上能够怜悯几分,皇后能够心疼几分,上天能可怜可怜赐我一子,也好如你这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是。”

“岂有此理,我与你同为妃主,你凭什么这样奚落于我?”金沛姿看到的,都是皇后怎么心疼娴妃,怎么维护娴妃。当然许多事情的内情她并不了然,可仅仅是凭借自己看到的,她都觉得娴妃不该向太后靠拢而倒戈相向。

更何况她知道,娴妃的心思已经不是贵妃、皇贵妃了。分明就是**裸奔着皇后的位置而去的。“你以为你自己很好么?你是在走纯妃的老路你不知道么?当你失去了可以被利用的价值,你还剩下些什么,你想过么?说秋扇见捐那都是好听的,不过是被人像旧衣服旧鞋子一样扔掉,再不屑一顾。”

盼语冷抽了一口怨气,只觉得心胸胀满,更加不安宁了。“你方才说什么,同样是妃主,我凭什么这样奚落你。你未免想得太天真了,你以为都是妃主,就没有高低之分么?”

“你真的要算的这么清楚么?”金沛姿只觉得索然无味:“好,那我就跟你算一算。不错,你系出名门,而我不过是汉八旗,身份自然没有你贵重。但你别忘了,皇上疼永,本宫膝下不寂寞,母以子贵,光是这一点你便越不过去。”

没有意识到自己心里住着一个魔鬼,盼语总会情不自禁的将月事布里的麝香和皇后联系在一起。如今嘉妃这么说,更是刺痛了她这根神经。皇后已经让她失宠了,让身份微贱的使女高凌曦钻了空子,成了贵妃。为何还要夺取她成为母亲的权利!

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盼语将这些年来积下的怨恨都攥进了手里。“让你猖狂,本宫偏要你看看清楚,究竟是你这四阿哥的生母位嘉妃有地位,还是本宫身份贵重。”

“你想干什么?”金沛姿只是愤怒,并没有半点畏惧:“别不是说不过我,就要动手了吧?”

“哼。”盼语冷笑一声:“你当这是市井么,可惜,你想当泼妇本宫还不想。”言罢,盼语猛的转过身去,一把夺过叶澜手里的宫灯。那灯一歪,火苗瞬间便蹿烧了灯笼纸,顺着风势便扑倒了娴妃身上。

“你疯了……”金沛姿被她这样的举动惊的瞪大了双眼:“你想作死啊?”

到底是叶澜机敏,趁着乱劲儿连忙呼救:“快来人啊,杀人了,快来人啊,救命。”

荟澜也是焦虑的不行,正预备冲上去帮手,却被狂叫着的叶澜狠狠一脚踢在了腹部。这一脚力度真的想当惊人,荟澜吃痛连叫都没有叫出声,整个人便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蜷缩着晕厥过去。

“你……”金沛姿气红了眼,看着叶澜正要发作,却发现娴妃身上的火已经很大了。“你竟然用苦肉计……”

盼语早就扔下了手里的灯笼,而荟澜之前提着的灯笼掉在地上也烧了起来。一时间平坦的甬路上漆黑一团,只能借着朦胧的月色以及娴妃身上的火苗看清楚彼此的容颜。“是你逼我的。”盼语不慌不忙的立着,任由裙摆上的火苗往上蹿:“我死了,你也得垫背。”

金沛姿是真的沉不住气了,她慌忙的扑上去想要打灭娴妃身上的火焰:“你想死,也别死在我面前。”

@文@“不用你管。”盼语抵死不肯由着嘉妃扑灭身上的火,两个人便扭打成团。

@人@叶澜见状,更加惊惶的喊叫起来,惊动了不远处巡查的侍卫,以及长春宫戍守的侍卫。

@书@侍卫们兴冲冲的冲过来,见娴妃身上有火,连忙摘下了领巾,连抽带打的将火扑灭。见火灭了,众人才幽幽的松了一口气。

@屋@这会儿,金沛姿早已经被人拉开了。

盼语只是不语,急促的大口大口喘息。

叶澜倒是极会做戏,不等两位妃主开口,她便啜泣起来:“嘉妃娘娘,奴婢求您高抬贵手,我家娘娘身娇肉贵,您怎么能用火烧?”

金沛姿知道叶澜不是什么好鸟,这会儿听她说话,心里也是生气:“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是非曲直,你们主仆二人比谁都清楚。左右这里离长春宫不远,若是娴妃非要讨个说法,那本宫奉陪,只当是叨扰皇后娘娘一回。”

盼语蹙紧了眉头,轻轻咬了咬唇瓣:“叶澜,扶本宫回去。”

“娘娘,这怎么行,这里是甬路,嘉妃尚且毫无顾忌。若是下一回堵在咱们宫里,奴婢真怕娘娘您性命堪虞。还是让皇后娘娘替您做主吧?”叶澜哭的可怜,话却说的十分清楚。

在场的侍卫没有人不明白方才的事情,均以为嘉妃火烧娴妃。只是到底是主子的事情,侍卫首领也不敢妄言。“娘娘,不如让奴才护送您回宫,再请御医来瞧瞧吧?”巡查的侍卫首领知道长春宫戍守侍卫不能轻易离职,便自告奋勇问道。

盼语摇了摇头:“本宫无碍,此事不可声张,你们各司其职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

“娴妃好大度啊!”金沛姿不依不饶:“今儿这事儿发生在长春宫门外,娴妃即便不想被惊动皇后也必然是惊动了。与其让娘娘心里犯嘀咕,倒不如当下就把话说清楚。你做了什么,本宫说不明白,可皇后娘娘必然一清二楚。”

“都散了吧。”娴妃依旧坚持自己的说辞。侍卫们虽然为难,却也不敢不从,纷纷沉着脸子退了下去。

人一哄而散,盼语才露出些许笑意:“嘉妃是怕了么?本宫也知道你必然会怕,只是不想你怕的竟然如此没有骨气。哼,不就是一把火么。本宫敢放,你却不敢受。还不是要搬出皇后来保全你的性命么?”

笑意丝毫没有减退,盼语略微挺了挺胸:“衣裳烧坏了再做一见便是,本宫是怕这火要是烧在你身上,你根本无力抵挡。既然自己就是个软柿子,就别再妄想拦着本宫要走的路。否则,就不是这一场闹剧这样简单了。”

“你……”金沛姿恨的不行,真是巴不得扑上去把娴妃按倒在地,狠狠抽她几个耳光。无奈事情已经惊动了人,她不能再让奴才们看笑话。“好,但愿娴妃不会忘记此事,本宫息事宁人也并非畏惧于你,咱们走着瞧。”

第五百七十七章 :新岁清平思同辇

“你的担心也未必没有道理。”兰昕忧愁的看这那一块碎玉,仔细的想着慧贵妃猜忌的种种说辞,愁眉不展。“原本这些事情,本宫是不想再多的人知晓。但现在,也不怕将疑虑对你说明。太后并非皇上的生母或许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秘密只在于,太后手里或许囚禁着皇上的嫡亲额娘。”

“什么?”高凌曦惊讶的闭不上嘴:“太后她……”

兰昕示意她先别着急:“本宫也不过是这么猜测的。”关于傅恒之前拦截到的信鸽种种,兰昕不想多提,毕竟知道的太多对慧贵妃来说绝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那么敢问皇后娘娘一句,皇上是否知晓有这种猜测?”高凌曦见皇后有所保留,情不自禁就会为皇上担忧。“若是皇上不知晓此事,是否应当禀明?”

“既然是捕风捉影的事情,又何必扰乱圣心呢。”兰昕不是不想对皇上说,皇上指派王进保、陈进忠侍奉太后,必然也是心存疑虑。“何况皇上会有皇上的打算,咱们能做的,不过是稳定后宫的人心罢了。”

高凌曦略微平静了自己的心,想了想皇后的话,慢慢的点了下头:“是啊,光凭一块碎玉,的确是不足以说明什么。是臣妾心急了。只是婉贵人将这东西塞进了臣妾的手心,到底是搅乱了臣妾的心。”

“什么事情都不是突如其来的。”兰昕闲暇的时候,会慢慢的回首从前的事情。许是不年轻了,长日无趣的时候,这样慢慢的回忆反而让她有了许多感悟。“本宫想着,婉贵人这样做无论是出于什么心思,都必然会有下文。只要慧贵妃你不予回应,犹如不觉,她必然会自乱阵脚。做的越多,错的也就越多。”

极为赞同的笑了笑,高凌曦忽然觉得皇后颇为高深,仅仅是简短的几句话,就能将自己混乱的思绪捋顺。是呀,与其自寻烦恼,倒不如以静制动。无论婉贵人是好心还是别有用心,自己恍若不闻一定会让她加紧行事。“多谢皇后娘娘指点。”

锦澜轻轻的叩了叩门:“娘娘,外头出事了。”

慧贵妃听闻有事,心里咯噔一声,表情也不由严肃起来。

“进来说话。”兰昕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放松了自己骤然紧绷的心弦。紫禁城里,哪一天是没有事情发生的呢?

锦澜答应着进来,沉了口气尽量让自己把话说清楚。“方才在长春宫外不远的甬路上,嘉妃娘娘与娴妃娘娘大打出手,还惊动了咱们宫门外戍守的侍卫以及巡查的侍卫。说是嘉妃娘娘动了手,娴妃娘娘险些被烧伤。”

兰昕脸色凝滞:“胡闹,这宫里才肃静了几日,竟然有闹出这样的笑话来。”

高凌曦听完这话,心里便得出了结论:“皇后娘娘,嘉妃一向淡泊自持,从未有与旁人争宠之心。正因为如此,皇上才会格外偏疼她,虽然不是专宠但从来也不曾疏远。臣妾以为,嘉妃实在不至于与娴妃大打出手,更不会狠毒到要烧伤娴妃,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嘉妃性子虽然硬朗,但不至于会钻牛角尖。”兰昕记得很清楚,她是叮嘱过嘉妃的,实在不必处处与娴妃为难。“罢了,现下天色已晚,明日一早本宫自会传两人问清楚此事。”

“那臣妾告退了。”高凌曦仔细想了想,觉得娴妃是真的变了,心里很不舒服。

翌日清晨,兰昕比往常起的早些,预备六宫请安之前,先传召娴妃与嘉妃来长春宫觐见。一是要弄清楚昨晚发生的事情,二是想劝和劝和,毕竟妃嫔之间口舌是常见的事。纵然针尖儿对麦芒也不至于动手,这样的事情好说不好听的,传到皇上耳朵里必然又是风波了。

谁知道索澜还不曾走出长春宫,就迎着了急匆匆的李玉。“公公,怎么这样早,是否皇上有什么话请公公禀明皇后娘娘?”

李玉忙不迭的点头,一个劲儿的叹气:“好端端的,娴妃娘娘怎么会伤的这么重?皇上一早没去乾清门临门听政,径直去了承乾宫。奴才特意来请皇后娘娘也过去瞧瞧,说是伤口起了炎症,这会儿娴妃都说开胡话了。”

“什么伤啊?”索澜一边儿领路一边诧异的问道。

“还能是什么伤,昨儿夜里被灯笼烛火烧的呗。”李玉急步走着,脸色也是不好看:“现在不是天热么,叶澜说娴妃不肯传御医,怕夜里头动静太大惊动阖宫。于是只自己涂了些烫伤膏。可烫伤膏哪里就能管用呢,烧的皮开肉绽的,能不起炎症么。”

“公公是说,娴妃的伤,昨个儿夜里烧的?”索澜有些不敢相信,昨天戍守的侍卫回话时说的一清二楚,娴妃是被叶澜扶着回承乾宫的。而且巡查侍卫要去请御医,她拦着不许,也并没觉得就伤的这样严重了啊。

有些不耐烦,李玉清了清嗓子:“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儿,就得问娴妃娘娘了。”

“是是是。”索澜听出李玉不高兴了,连忙道:“奴婢也是一时担心才会多嚼几句,公公切莫怪罪。皇后娘娘正在侧殿,公公请。”

李玉快步走进去,躬着身子行礼请了安。

兰昕见李玉来,眉头一皱:“平身吧,是否皇上有事情吩咐?”

“回皇后娘娘的话,娴妃娘娘因昨夜烧伤而起了炎症,这会儿人已经昏迷不醒了。皇上这会儿已经在承乾宫了,请皇后娘娘也过去瞧一瞧。”李玉虽然着急,回皇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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