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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朵玫瑰-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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ɑ凰橇希吞搅嗣帕宓纳簦黁ī=shū=ωǎng|她以为是芙凉忘了拿东西,打开门一看,却不是,是检察院的人。

公检法,来了两个局的人了,下一次理应应该轮到法院的人了吧,芙蕖想。这个世界,果然是牵一发则动全身的,每个人都活在了无所不在的牵绊中,怎么挣脱,都挣脱不了冥冥之中的绳线。

这一次,检察院是来取证的,芙蕖以为是取葛老的证,结果不是,是取权哥的证。芙蕖听了来者的目的,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曾几何时,她居然变得那么重要了,连续和两桩大案搭上了关系。

检察院的办事作风果然雷厉风行,一来就开门见山询问她当年被人操控卖淫的事。芙蕖听了,抬头望着坐在她对方的检察官,对方是名女性,年纪比她大,表情严肃,眼神锐利,嘴巴里问着这一件被事主视为耻辱的问题,神色波澜不惊,仿佛和人说天气不错那般。

芙蕖却不想再提,摆摆手,不愿作答。对方不依不饶,开始循循诱导,试图从她嘴巴里翘出些有价值的东西来。芙蕖却仍旧三缄其口,不言不语。到最后,对方似乎也有点急了,开始威逼利诱起来。

“检察官”芙蕖终于松口:“我不是伟人,我不想为民除害,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要我出庭作证,在大庭广众之下坦陈我的过去,我办不到。我或许可以对着一千一万个不认识的男人宽衣解带,但我决不愿意对着哪怕一个熟人说我过去误入歧途的原因。”

“倒不用出庭,只需在这里取个证就行了。”

“然后呢?作为卷宗留存,然后遗臭万年?”

“他当年这样害你,你现在也算是报仇雪恨了。”

“对”芙蕖重重地点了点头:“报仇雪恨,但是我最需要报仇雪恨的那个人,当年就已经横尸街头了。”

“可他是帮凶。”

说到帮凶,芙蕖的脑海里马上浮现起父亲的那张脸来,如果每一个仇人她都要手刃的话,那么她第一个要解决的,是不是就是她的父亲大人呢?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

那个女检察官皱起了眉头,看到芙蕖软硬不吃,语气也不善起来:“你这是在妨碍司法公正。”

“那你起诉我好了,反正这不是你们的老本行吗?”

“……”

“不要以为娼 妓就不知道害羞,我也是人,我也是女人。要么放我一条生路,这事就此了结,要么把我往死里逼,直接投进监狱里,永世不得超生。别这样半死不活的,让我把当年的不堪抖搂出来,公之于众,然后又让我在众人的白眼里过活。”

芙蕖不肯配合,那位检察官也耐她不何,一场询问,最后不欢而散,临走前,那位检察官脸上都有点悻悻的表情。

芙蕖望着那位检察官离去的身影,想,这个从小就风调雨顺走过来的女士,她会不会明白一个女人,有仇却报不得的无奈?又或者,在她的观念里,随随便便就能在陌生人面前宽衣解带的娼 妓,早就不在乎礼仪与廉耻。只可惜,她遇到了郑芙蕖,她郑芙蕖文化再低,也知道一个丑字怎写,要她作证,将过往统统和盘托出,这谈何容易!

刚送走检察官不久,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芙蕖的脑海里闪灵般的闪现,她想,当年被迫卖淫的女人那么多,还有不少仍在苦海里浮沉,可是那位检察官谁都不找,偏偏要到千里之外的北京城里,找一个早已洗手上岸的事主,为的是什么?难道,她知道她的手上有最直接有力的证据,那盘录像带!

这一个念头就像海上浮尸那样,在脑海里飘荡着,还没有沉下去,另一个念头就像另一具浮尸那样,轻飘飘地飘了上来。芙蕖猛然想到,她父亲,那个和权哥和葛老都过往从密的父亲,此刻是撇清了关系呢,还是和葛老,权哥一样,身陷囹圄?

这个念头一闪现,芙蕖马上掏出手机拨打起了父亲的电话,紧接着,就好像所有肥皂剧里演的那样,父亲的手机关机。芙蕖心里一惊,怕担忧成真了,可是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在屋里踱来踱去,干紧张。

忽然,她灵机一动,走到书房,打开电脑,开始上网去搜索关于葛老,关于权哥的新闻,希望从中能得到父亲的一点消息。

或许是案件已经告破,或许是黄龙已经摧毁,网上关于这两宗案件的新闻也多了起来。尤其是葛老的,他果然没有出所有人的预料,天津的那个女人就是他杀的,原因无他,怀有身孕的情妇逼宫,要他离婚另娶。而精明如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舍得离婚时分割的那一大笔财产,所以一直不肯,直到某天,两人争执之下下了痛手,从此,两条性命到此为止。

葛老的案件不算复杂,但是糅杂了性,谎言,金钱,美女,黑社会,暴力和倾轧,名利及地位等因素,一瞬间,就马上吸引起别人的眼球来。于是乎,在网上,葛老的发家史,他的风流帐,他的历任情妇,他的私生活,甚至他的特殊癖好都被人一一罗列出来,无数个好事者对着一张又一张相片评头论足,津津乐道,这其中就有芙蕖的照片,当年她和葛老出席慈善晚宴的照片。那时的她,艳光四射,明艳逼人,远远望去,就是一个被珠宝和华服堆砌出来的庸俗妇人,浓妆艳抹的脸,写满了俗不可耐的内容。

作为环环相扣的一环,葛老的案子也牵涉到了权哥的案子当中,网上有好事者将葛老和权哥两件案子做了一个简单的关系图,而关系图中,她,郑芙蕖作为其中一环,扣在了这两个男人当中。芙蕖看着关系图里那刺目的头像,闭上了眼睛,心如死灰。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天津的女人拿性命来还,而她,拿什么来还?

在别人的眼里,她的人生就是一出狗血肥皂剧,那些看客,巴不得她的弯路走得多些,再多些。而只有她自己,身在其中的她自己,才知道,在别人嘴里轻描淡写说出来的那些事,当年,她走得有多么的艰难。

网上的信息让人失望,关于父亲的消息连一个字都没有提及到,他是死是活,无从得知。芙蕖虽然怨恨父亲多年,无数个夜晚,回想起前尘往事,恨不得马上提起菜刀,亲自赶赴老家,亲手刃之,方能后快。但,这么多年的感情,到底不是假的,现在出事了,生死未卜,仍旧是会担忧的。所以,一整天,她都拨打着他的手机,直到她的手机电池也因为没电而关机了。

终于到傍晚时分,她听到了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以为是父亲,兴冲冲地拿过来一看,却不是,而是另一个父亲,齐律的电话,这时,她才想起她和齐律约好了到饼干的酒吧去过圣诞的。于是,匆匆梳洗了一下就出门了。一路上,她的心情都不好,担心父亲的安危,眉头紧皱,想起白天看到的那些新闻,抑郁不已。俗语说眼不见为净,前一阵子,她太过烦心,再加上网上的资料也不算太多,所以就没有再上网查询,谁知道几周不看,网上就井喷似的布满了关于葛老和权哥的新闻,就好像潘多拉的盒子,刚打开一条缝,所有的罪恶就呼啸而出。但潘多拉至少还有一个希望,藏在了盒子的最低层,而她,似乎连希望都显得渺茫。

齐律看出了芙蕖心情不好,于是拍了拍芙蕖的肩膀,低着头问:“怎么了?”

芙蕖摇摇头,没有答话。

“是不是网上的事?”齐律继续问,声音柔柔的,像哄孩子的父亲。

芙蕖的脸唰一下就白了,她咻地一下抬起头来看着这个父亲,她没想到居然连齐律都知道她的事了。

“没事的,会过去的。”

“过去”芙蕖讪笑了一下:“怎么过去,上帝好像很不希望我过好日子那样,每次我以为我逃出生天了,到最后才发现,那不过是另一个深渊的入口而已。是不是要到我死了,进了棺材,钉了钉子,才能最后解脱。”

“一个人的好运是有限的,他不可能连续两次中体彩的头奖,同理可证,一个人的霉运也是有限的,他不可能一辈子都活在倒霉当中。”

“也许吧”芙蕖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头一低,脚一抬,就进了饼干的酒吧。

芙蕖一进酒吧,湛海就注意到了她,低着头在前面走着,后面是紧跟着她的齐律。他的心情,就像坏了的电灯那样,一明一灭。以前,他们尚未闹翻时芙蕖和齐律也经常联系,他虽然心里不乐意,但是却从未往心里去过,他那时以为,他们在一起了,就真的在一起了,再加上自身的优越条件,所以,对于齐律这个年长她二十多岁的男人,从未放在过身上。而现在,他终于明白,结了婚的人都可以离婚,更遑论他们这两个从未想过未来的男女。而齐律,在他眼里或许有千百样的不好,但在她眼里,有一样好了,那就是好了,他的一样好,抵得过他的千百样好。爱情,哪里有什么道理可以言明,他输给的不是金钱,不是名利,不是地位,不是世俗,而是输在了她从未将他上过心。

他想,这或许就是她要的人和她要的人生吧。他本不应该来的,只是稀里糊涂的就来了,来到了才发现,这居然是饼干的酒吧,如果只得他一个人,他或许转个身就走了,但是,如果那天晚上,有两个人呢?

圣诞节是年轻人的节日,是情侣们的节日,却不是湛海的节日,他已不再年轻,如今也恢复了单身,所以,对于这个一年一度的节日,他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可是,到了平安夜的那天,却忽然接到了母亲大人的电话,说是庆祝圣诞。他觉得奇怪,一生保守的母亲怎么过起了这么一个洋节日来了呢?虽然奇怪,可是对于母亲的话,他还是惟命是从地回家了,反正到一个人吃饭是吃饭,一家人吃饭也是吃饭,人多一点反而更热闹。

回到家时看到父亲正在看新闻,厨房里传来了炒菜声,碗碟的碰撞声和说笑声,说笑声中,一把是母亲的,一把是他不认识的,忽然,他猜到了什么,朝天翻了个白眼,打算绕道回卧室,躲清静。

可惜,父亲却一把拉住了他,指了指沙发,说:“坐。”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对父母之命言听计从的人,所以此刻他对父亲的话充耳不闻。

“我说叫你坐。”背后再次传来了父亲的声音,语气里有隐隐的不快。湛海叹了一口气,想,好不容易回家吃一顿饭,还是不要惹恼了家人为妙。于是转了个身,坐到了父亲身边。

湛海坐下之后,陆父就没了反应,眼睛盯着电视里的新闻,看得专心致志。

这时,家里养的那只黑背走到了湛海脚边,用鼻子哄了哄他的裤脚,打招呼。湛海百无聊赖,于是就和狗玩了起来,叫它坐,叫它躺,叫它装死,最后,抄起放到一边的狗绳,打算出去遛狗。

结果门都还没走到,父亲大人又说话了:“狗已经溜过了,你还是省省心等着吃饭吧。”

湛海有点愤懑,用力地扯了一下手中的狗绳,把正兴高采烈要往外跑的黑背生生地拽了回来。

这时,厨房里的玻璃门开了,陆母捧着最后一碟菜,走出了房门,后面跟着一个年轻的女生。

“好了,可以吃饭了。”陆母说,然后是各就各位地坐了下来,理所当然的,湛海身边那个空位置是留给了当天晚上的客人的。

“这是我战友的孩子,薛秋阳,刚从国外回来。”

“你好。”湛海的耳边传来了一把细细柔柔的声音,出于礼貌,他转过脸去和身边人打招呼,却在迎上她的脸的那一刻,有一种被雷击中的感觉,他顾不上礼仪,转过头去望向母亲ZEI8。电子书,只见对方一副别有深意的表情在看着他笑。

如果说芙蕖和慕瑰是犹如孪生一般的相似的话,那么眼前的这位薛秋阳和慕瑰,就是犹如姐妹般的相似了。他笑着和眼前人打招呼,心底却生出了寒意,想,这餐桌上的二老,到底花了多大的功夫才找到这么一位合适的人。

饭桌间的气氛当然是和乐融融的,作为一个权威型的家长,陆父当然是话不多,但是存在感十足,湛海也没什么心情和这位被父母精挑细选拣出来的女士说话,但是出于礼貌,当话题转到他身上时,他还是很有默契地应答一两声的,至于陆母,她充分地展现了一个中老年妇女的话唠特长,从坐下餐桌的那一刻,到离开餐桌的那一秒,嘴巴都滔滔不绝,从来就没合上过超过五秒的时间。

半个多小时后,饭毕,湛海擦擦嘴巴,正欲抽身离去,却被父亲一把叫住了:“书房里的电脑坏了,你上去修修。”

湛海皱皱眉头,知道父亲是要向他训话了,于是认命地转了个身,往楼上走去。一进书房的大门,他就对父亲说了:“说吧,什么事?”

“那女孩还是挺不错的。”陆父也不跟他含糊,直截了当地把事情挑明了。

湛海有点嗤之以鼻:“你们倒是蛮厉害的,这样的人都能被你们找到。”

“你不是更厉害”听出了儿子的弦外之音,陆父马上反将了儿子一军:“一模一样的人都能被你找到。”

湛海不吭声了,他明白如果接着他的话说下去,或许会有一番争吵。

“你如果忘记不了玫瑰的话,那就不妨将就着和她过日子吧。”

湛海听了,抬起头来:“你把她当什么了?一个留洋回来的女孩子,你就这样自私的让她做别人的替身?”

“那你呢?你又把我们二老当什么了?你和她玩玩,我不管,可是你和她认真了,就不行。我不许你做那些有辱门风的事情,更不容许我陆家的族谱里出现那怕一丁点的污点!”

“过去了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湛海摆摆手,不想再继续这个八辈子都打不着干系的话题。更何况,他肯娶,她还未必愿嫁呢。

听到儿子话里的那句过去了的事情,陆父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下来,他拍了拍眼前这个比他还高的人说:“既然是过去了,那就不要提了,你要是难过,那就多出去走走,无论如何,再大的事情都会有过去的一天。”

难过吗?那也未必,回想起来,他们每一次的分别,无论是安静走开,还是大吵大闹,到最后,都不觉得有多么的撕心裂肺,远不如当年玫瑰辞世时那种痛,那种灵魂被生生撕裂的痛。现在他只觉得很平静,很平静,像沉在了冰冷深海里长眠的鱼,不想动,也不愿动。

这时,湛海的手机响了个起来,低头一看,是久未联系的慕蔷。慕蔷大概是在外面,四周都是吵杂的声音,她在电话那头用力地喊着,说是在红男绿女的酒吧里玩,要他一起过去。

湛海不想掺和到那群年轻人的玩闹中去,但是一想到家里那压抑的气氛,就觉得,还是出去走走算了。于是下了楼,跟父母禀明原因,抄起大衣就往门外走。结果,大门的边都还没摸到,就又被母亲叫住了:“秋阳刚回国,你不如带她一起去熟悉一下咱北京城的过年气氛吧。”

湛海呆住,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母亲将他和秋阳一起,推到了门外了。

上了车,湛海对身边人歉意地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我妈是人来疯。”

“哦,不要紧”秋阳摇了摇头:“伯母挺风趣的。”

“嗯”湛海点点头:“就是话唠。”说完这句话之后,湛海就再也不说话了,他今天没有心情,不想再做多余的应酬。

夜幕下的北京街头,一辆A8在快速地穿梭着,车厢里的人往外看,路边树丫上的小灯泡都被连成了一条流光溢彩的直线。湛海忽然想起,就快要到元旦了,不知不觉的,又一年要过去了,一年多以前,也是像这样的夜晚,他载着一个女人,驶向了不可预知的未来,而一年多以后,他载着另一个女人,驶向了同样不可知的未来。

红男绿女

红男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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