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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星夫妻励志实录-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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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容好似能感觉到肚子的孩子在笑,他很是兴奋地在向自己传达他的心情。可是,为什么突然这么开心呢?难道是洞悉出了自己的心思,也在跟着凑热闹?

这么想着,璧容轻松一笑,从沈云娘接过来,感觉到沈云娘松了力,便装作太烫没有接住的模样松了手。只听得啪的一声,碗被摔了个米分碎,黑褐色的液体飞溅到几人的裙子上,斑斑点点地甚是乍眼。

碰巧有飞溅的药汁溅到了她的脚上,璧容呀的一声,惯性地伸手去摸,却不小心被鞋上的一块碎瓷片扎破了手,殷红色的血珠从开裂的创口里汹涌地冒出来。

旁边站着的丫鬟们见了忙嚷嚷着找药箱,夏堇抽出璧容腰间的帕子赶紧先替璧容摁住了伤口。

“你,你……”沈云娘显然是没料到璧容会玩这一手,嘴角彻底耷拉了下来,脸色气的铁青,怒指着璧容道:“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大姑小姐怎么比孟姨娘还要急。”丫鬟们正拿了绷带在给她上药包扎,璧容佯作不经意地抬头问了一句,眼神却是意味深长地直视着她。

沈云娘一惊,不由得心虚了起来,闪躲着眼神尴尬地笑了笑,一打眼瞧见对面高脚几上放着那盆夹竹桃,忙扯开话题道:“你屋里这盆花可真是漂亮,又是二弟打外头买来的吧。”

说罢,就朝那花走了过去。

此刻,璧容才真的对沈云娘警惕了起来,在她脸上看了半响,只看得沈云娘心里发毛。

璧容摸不清她这话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便试探地道:“前些日子四弟妹送来的,好像是叫夹竹桃来着。”特意在夹竹桃三个字上加重了声音,却见沈云娘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其他的反应。

想起傅三娘说的,这花只是吞食有毒,触碰却是没有大碍的,便存了个心思,道:“你们来的巧,我头会儿才叫丫鬟剪了两支想要戴在髻上,如此少不得要先便宜了你们去。”

说着便叫夏堇拿了方才剪下来的花。

两朵都是纯正的红色,开的极艳,孟姨娘离着近,夏堇便先端着木托盘去了孟姨娘跟前。

才走过去,便见孟姨娘满脸惊惧地往后退,连连摆手:“奴婢不敢当,奴婢不敢当……”

孟姨娘此刻吓得毛发直立,她那日给大夫人送了汤药出来,经过花园子,刚好碰见给墨竹院送花的那几人,那丫鬟说的“有毒”两个字至今还刻在脑子里。

夏堇见她这副闪躲的模样,又想到她方才不怀好意地送药,不禁起了戏弄她的心思来。

“姨娘躲什么,这么好看的花,我们奶奶平日里都不舍得戴呢,姨娘可得谢谢我们奶奶才成。”说着,夏堇故意用帕子捏起那支花,直直地往她头上插去。

孟姨娘惊得叫了一声,死死地抓住夏堇的手,看见旁边的沈云娘,忙道:“给大姑小姐,这花应该给大姑小姐才是。”

许是应了那句老话,自己做贼,边便看谁都像贼了。

沈云娘原本是极喜欢的,可方才见孟姨娘反应如此剧烈,不由得心生疑窦,自是也不敢接,伸出手连连推辞。

只是夏堇却不后退,一个劲地往孟姨娘身上凑,直接把花塞进了孟姨娘手里。

孟姨娘显然有些措手不及,看着自己的花愣了半天,突然尖叫了一声,直往沈云娘跟前凑,恨不得立刻把手里这个毒东西给了别人。

沈云娘见她朝自己扑过来,吓了一跳,忙不迭地往后退,岂料被身后的高脚茶几阻了一下,脚上没站住,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让屋里的众人都反应不及,只听得沈云娘一声痛苦的呻吟,众人低头一瞧,那条牙白色的裙子上乍然渗出一片刺眼的红。

璧容愣愣地看着自己手上那厚厚一圈的绷带,又看了眼地上那滩更甚醒目的红色,突然想起了那日惠净师太说的话来,心里不由得五味杂陈。

☆、第89章 各自为盟

消息传到郎氏耳朵里的时候,寿和园俨然已经炸成了一锅粥。

几个年纪小的三等丫鬟齐刷刷地站在门口,脸上无甚表情地盯着外面。

屋内,郎氏坐在炕上,虽然才醒,眼睛却睁得分外清明,没有半点倦意。听来人说了墨竹院里发生的事情,呆愣了好一会儿才蓦地反应过来。

“大夫呢,请去了没有!”郎氏猛一抬眼勃然作色地问向报信的婆子。

“请,请了……全朔州府的大夫大奶奶都请过来了……”那婆子吓了一跳,颤声回道。

“老太太宽宽心,大姑小姐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华妈妈在旁安抚道。

郎氏此时最为担心的是沈云娘肚里的孩子,家里的姑小姐不过回趟娘家便被家里的一个姨娘撞掉了孩子,传扬出去,这叫外人会如何想!直会道说他们沈家的家风不严,一个姨娘便有这般本事!

还有陈家那边,若是追究起来,不只两家的关系从此破裂,沈家的门风也将从此蒙污!

如此,湘茗那里没了依仗……

现在只能期盼着佛祖保住沈云娘的孩子,一切就还能有转圜的余地。

正担着一颗心,便见外头一个穿黄衫的丫鬟慌张地跑进来,见了郎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太太,大姑小姐的孩子,孩子没了……”

…………………………

事情追究起来,罪魁祸首跑不了就是孟姨娘。墨竹院的一干人包括沈云娘身边的丫鬟,无数双眼睛都清清楚楚地看见孟姨娘往沈云娘身上扑,沈云娘没站住才跌在了地上。

郎氏一声令下,便把孟姨娘绑了,除了当时在跟前的墨竹院的一干人等,大奶奶、三奶奶、四奶奶也都被叫了过去。

“……是她自己没站住,不关,不关我的事啊!”孟姨娘急着撇清自己。

“胡说,分明是你故意去撞我们家奶奶的,二奶奶屋里的人也都看的清清楚楚呢!”沈云娘身边的一个大丫鬟红着一双眼睛义愤地驳斥道,“二奶奶赏了支花给孟姨娘戴,谁料姨娘却像见了什么可怖的东西一样,怕的不得了,还非要给我家奶奶,我家奶奶自是不接,姨娘便狠狠地朝我家奶奶撞了过来!”

说罢跪在了郎氏面前,一个劲的求郎氏给沈云娘做主。

大奶奶只听了一遍便抓住了那丫鬟话里的要点,皱着眉问道:“你说清楚些,是支什么样的花,叫姨娘这般害怕!”

那丫鬟抬眼看了璧容一眼。

方才从墨竹院出了事情以后,她就怕得不行,而后又听得郎氏传了她和墨竹院的一干人过去,更是没了主意,还是墨竹院里的全妈妈偷着跟她说了几句,只叫她把这里的一切都跟郎氏说仔细,有权势大的主子在前面挡着,她们这些奴才或许才能侥幸捡回一条命。

璧容对大奶奶回道:“我也是纳闷的很,四弟妹送来的那夹竹桃漂亮的很,因着孟姨娘给了送了补汤来,我才好心赏她支花戴,她却不领情,还撞着了大姑小姐。”

大奶奶听了皱起了眉头,她原以为是庄氏那花里暗藏玄机,可贺氏送的那花她屋里也是有一盆的,并没有什么不对。

“不是,不是,奶奶,那花……”

孟姨娘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贺氏打断了。

“哟,孟姨娘莫不是说我这花有毒吧!”

孟姨娘显然没料到贺氏自己说了出来,看着贺氏那微眯的眼睛,终究没敢点下头。

贺氏掩嘴呵呵笑了两声吗,指着自己头上的那朵红色鲜花道:“你们科好好看看我头上的这个,可是送你们的那般无异,真要是如孟姨娘所说,我还会戴在自己头上不成!本想着拿给大家赏玩,却这般叫人误解了去,罢了罢了,这好人以后是不能做了的。”

大奶奶被讽刺的满脸通红,看向孟姨娘的眼神更多了几份的痛恨。

郎氏始终坐在正位上,由着她们互相争斗,直到屋子里没了声音才道:“都闹够了?”

众人皆是低着头,不敢说话。

“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们不是想着如何解救,反倒是互相使绊子、推卸责任,哪里还有点大家闺秀的模样。”郎氏目光一转,看向大奶奶道:“你是四房里最大的,孟姨娘又是你屋里的,你心急我是知道的,可不该为此就疑心旁人。”

大奶奶闻声低下了头,闷声道:“是,老太太,孙媳知错了。”

四奶奶见大奶奶吃了瘪,心里乐得不行,摸着自己刚染过的红色指甲,漫不经心地道:“老太太说的是,大嫂,孟姨娘可是你院里的人,我倒没听说哪个屋里的姨娘也能随便跑到主子面前去。”四奶奶抬眼看了大奶奶一眼。

郎氏冷着脸地看了四奶奶一眼,贺氏立刻闭上了嘴。

大奶奶早先听了此事后,心里早把孟姨娘骂了成百上千遍,平时看着是不声不响的一个人,真闹了动静竟是如此这般翻天动地。

此刻听得四奶奶这般煽风点火的话来,脸色蓦地阴沉了下来,咬着牙回道:“我自是没有四弟妹那般本事,把屋里的姨娘训诫地比丫鬟还要乖巧。”

说罢,也懒得去看四奶奶脸上是何表情,起身到郎氏跟前,沉声道:“孟姨娘犯下这等大罪,孙媳管教不严,叫沈家蒙受这等污名,势必有不让之责,实不敢逃脱。只是有些话憋在嘴里实在难受,还请老太太慈悲允我问一问她。”

郎氏沉默不语地盯了大奶奶一会儿,才不耐地摆了摆手。

大奶奶得了恩准,转身走到了孟姨娘跟前,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咽下心中的厌恶,沉声问道:“从前你是在太太屋里伺候的,承蒙太太隆恩,把你给了大爷,这一晃有不少年了。”

大奶奶不像是问话,倒像是在自言自语,“你自来胆小的毛病在院里是众人皆知的,不过总算本分受礼,不像别人竟是些弯弯肠子,今日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实在出乎我的意料,我不明白,你这么做对你有何好处?大姑小姐与你无冤无仇,你定不是冲着她的,如此,那是不满于我,还是不满大爷,亦或是觉得沈家亏待了你?你就是不想想你自己,也要想想豪哥儿,往后你叫他如何自处!”

这话听进孟姨娘耳朵里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猛然从地上爬坐了起来,拽着大奶奶的裙角扬着嗓子急切地道:“是余妈妈,奶奶,是余妈妈叫我这么做的,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啊!”

这话就如同炮仗一般,炸响在众人头上。屋里的丫鬟婆子们都有些不安地挪动起了脚步,有那胆子大的忍不住窃窃私语了起来。

大奶奶蹲到她跟前,厉声问道:“这话怎么说?大姑小姐可是太太的亲骨肉,余妈妈岂会叫你去害她!你莫要在这里信口开河!”

孟姨娘经过了一番惊吓,魂魄已丢了大半,恍恍惚惚地抬起头,喃喃问道:“不是,不是大姑小姐……余妈妈,余妈妈是叫我害二奶奶……”

屋外下人们先是一怔,随后唏嘘的议论声顿时嗡嗡响了起来。

夏堇在一旁听的真切,立刻上前跪倒在地上秉道:“老太太,孟姨娘确给我们奶奶端了碗要药来,碰巧那药不小心打碎在了地上,不过那碗里的药侥幸还留下了一些。”

郎氏绷着脸,一拍床道:“好,拿去给大夫好好查查,到底藏了什么毒进去!”

说完,摆手招来了一个婆子随夏堇一同回墨竹院取了药。

因为沈云娘的事,大奶奶一下子请来了全朔州府的名医,只一声招呼便过来了一个留山羊胡子的中年郎中,只那指头沾了些放进嘴里尝了尝,便有了定夺。

“回太夫人,奴婢已经请大夫看过了,确是补药不假,只是里面那郁金、桂枝两样,都是孕妇沾不得的。”跟夏堇一同过去的婆子一五一十地回道。

璧容显然没料到孟姨娘还能有这心思,她原以为不过是送了碗堕胎药过来。

不过,眼下可不是琢磨这事的时候。

璧容使劲地在手心里掐了一下,一吃痛挤出了几滴眼泪来,摇晃地从椅子上起来,直直地朝着郎氏跪了下去,哽咽着道:“孙媳自知比不上其他几位嫂子、弟妹都是大门大户出身,规矩上有许多不周到的地方惹了太太不高兴,可,可孙媳肚子里的孩子是沈家的子孙,太太怎样处罚与我,媳妇都不敢有怨言,老太太,我的孩子却是没有错处的啊!”

郎氏此刻面沉似水,说不出的阴郁,“好啊,好啊,一个个都是有本事的,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就敢这么祸害人命!”郎氏抖着手,叫全妈妈去扶了璧容起来,“你放心,这事有祖母给你做主,必叫那些个歹毒的东西们得到惩罚。”

璧容下跪不过是装装样子,心里早就紧张的不得了,她这是头胎,本就没什么经验,生怕自己的不小心会伤着了孩子。

借着全妈妈的手,便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

“去把余妈妈给我叫来。”郎氏吩咐了屋里一个身形粗壮的婆子道。

☆、第90章 烽烟乍起

那婆子是寿和院里专负责刑罚的管教嬷嬷,带了两个同是一副凶样的婆子过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把余妈妈带了过来。

沈云娘流产这么大的事,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余妈妈自然早就听说了的。但是事情是孟姨娘做的,而且听说那药碗已经砸了,庄氏又完好无损,故而料想着应该不会查到她的身上。不过即便查到查到了她身上,单凭孟姨娘的话,她只要抵死不承认,太夫人也拿她没有办法,毕竟大夫人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玉石俱焚的结果没有人愿意看到。

所以,听见太夫人要见她,她只是心里有些不安,并没有多少慌张。

身后的那两个婆子倒也算是客气了,没有直接将她推倒到地上。

“奴婢给老太太请安。”余妈妈走到郎氏跟前屈膝行了个礼。

郎氏冷哼了一声,扬声道:“你快起来吧,我可不敢受你的礼!”

余妈妈显然吓了一跳,见众人或是凶狠、或是挑着眉毛等着看戏,只目光都是冲着一个方向,齐刷刷的落在她的身上。

余妈妈暗叫了一声不好,忙抬眼环顾了一圈,找着孟姨娘的身影,只待边边角角全看过了也没有发现,还倒是自己太过疑心,不由得给自己撞了撞胆子。

“不知道老太太叫奴婢过来,有什么要紧事,来人催的急,奴婢也没来得及和丫鬟交代两句,太太那边没得人伺候着,着实有些放心不下。”

郎氏见她竟拿大夫人来压自己,看向她的目光顿时充满了鄙夷:“沈家这么多下人,大夫人那边还能少了人伺候不成!倒是你这样的奴才在身边伺候着,没得带坏了你家主子。”

余妈妈被郎氏那目光一盯,忙跪在了地上,装起了糊涂:“奴婢愚笨,听不懂太夫人的意思。”眼神一沉,又道:“许是太夫人听了什么闲言碎语,对奴婢有了些误会。”

郎氏冷哼了一声,“把孟姨娘带上来,与她好好对峙一番,倒是要看看,我可是犯了糊涂,误会了她去!“不一会儿,孟姨娘便被人带了上来,脸上的妆早就花的不成样子了,鬓发湿漉漉的,架着她的两个婆子一松手便瘫软在了地上。

那孟姨娘方才被关在了寿和园后头的一件小黑屋里,屋里四面都是灰墙,连扇窗户都没有,婆子们把她扔进了屋里,便关上了门。她待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吓得魂魄都少了一大半。

此刻抬眼见了跪在地上的余妈妈,麻利地朝她爬了过去,口中连连叫嚷道,“妈妈,余妈妈救我,我是无辜的,我全是按着妈妈的话做的!”

余妈妈此刻恨得几乎咬碎了牙,但凡可以,她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堵住她的嘴,可满屋子的人都在头顶看着,她如果真这么做了,就是不打自招。遂只能用眼神示意孟姨娘闭嘴。

岂料孟姨娘越发大声了起来,“妈妈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啊,是你要害二奶奶,我是被逼无奈的,我不想这么做的。”说着,便紧扯着余妈妈的衣服不撒手,生怕她跑了一样。

余妈妈使劲掰着孟姨娘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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