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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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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她所熟悉的子言……子言不是名利是图的人。

正在开方子的宁墨抬起眼睑,淡淡地瞅了她一眼,等目光重落回手下纸墨时,嗓声淡淡响起,“平儿,茶凉了,换一换。”

平儿正忙得一头汗,丢了药包跑过来,那茶还是他早上沏的,今天病患多,宁墨从头到尾就没顾得上喝一口,这时听他突然叫换,赶紧捧了茶。

转身看见怔杵在门口的无忧,招呼道:“姑娘回来了。”

391 心狠莫过于妇人

无忧这才醒神,忙收敛心思,嗯了一声,蹲下身拾起打撒的草药,不再进屋,独自去到院中一角,一样一样的将篓中草药分晾开来。

草药没分几样,便握着一束草药怔怔出神。

她离开他,是想他娶兴宁,顺天而行,太太平平的过完这一世。

他现在却舍兴宁于一边,别娶别的女人,固然可以理解为,他是为了报仇复国,但只要弃了兴宁,终是逆天,百年后仍是逃不过逆天的惩罚,这不是她想要的。

虽然现在是他放弃了她,但她也不能容他走上不归路。

宁墨握着的笔停了下来,微微一顿,搁回笔架,“平儿,今天就到此为止,收拾东西随我进京。”

平儿刚把沏来的茶放桌上,没见宁墨喝上一口,又要出去。

但宁墨的性子,向来说一不二,忙打发了前来就诊的患者,背了药箱推着宁墨出门。

☆☆☆☆☆☆☆☆☆☆

睿王府门前门庭若市。

前来贺喜巴结的人来来往往。

所有人都由府中管家接着,身为主人的不凡却不见踪影。

无忧自到了南朝,为了不招人眼目,一身布衣,与门里门外的锦衣华服格格不入。

但她相貌极美,来往之人都向她观望指点。

要想从这正门进去,怕是还没见到不凡,便已经招来是非。

无忧见有家人打扮的人向她走来,忙低走走开。

寻了个小面摊,吃了碗面疙瘩,又在附近小巷子口,远远的望着睿王府,直等到天黑,才摸到一处僻静处,翻墙而入。

王府很大,无忧对府中道路不熟悉,捡着人少的僻静小道摸索,偏偏就这么没费多大力气,把他给找到了,顺利得无忧都无法相信。

她不知道,有人在她到来的时候,提前调开守卫,让她顺利进到了睿王的寝院。

只以为是前头宾客如潮,为了保证府中次序和安全,守卫都调到了前头,这后方才疏于防守。

不凡一个人坐在院中石桌前自斟自饮,桌上已经东倒西歪地摆了好几个酒壶。

仍然是随意的月白衣阔袍,头顶发髻束着一条二指宽的月白缎带,干净而朴素,与在‘常乐府’时并没有不同。

无忧胸间微哽,仿佛初进‘常乐府’,那个白衣少年分柳而来,拉过她的手,拨了她指上树刺,放入口中,吮去指上血滴,看着她微微一笑,那么温柔,那么的温柔,如夜色中散下的月华。

此时院中梨花开得正好,风吹得繁花四散,几瓣雪白的花瓣落在手中持着的杯口,晃了几晃翻入杯中。

他静静瞧了一阵,仰头连着花瓣一同饮去,几分萧伤,几分寂落,与远处隐隐传来的喧声闹语格格不入,更显孤凉。

无忧从不曾见过这样的他,心中隐隐地痛,有些恍惚,等他倒空了手中酒壶,唤人送酒,才如梦初醒,他不能饮酒。

正欲上前,花荫后传来一阵环佩珠响。

无忧向前的步子生生停住,突然见不凡朝这边望来,忙缩身树后。

不凡一望之后,便将视线错开,她不知他是否看见了她。

叶儿持了壶酒款款走来,心脏象被一手突然握住,狠狠地揉捏。

早该料到她会在这里,但猛然看见,仍是无措。

带着一份奢想,望向不凡,希望能看见他冷落叶儿,还是那个不为皇权屈身的子言。

叶儿走到不凡身边停下,垂着眼慢慢将他的洒杯斟满,柔声道:“王爷,你已经喝了很多了。”

不凡抬眼,几分醉意,几分迷离,“知道我喝了不少,为何还斟?”

叶儿在他身边坐下,“因为叶儿知道王爷心里不快活,叶儿顾然心疼王爷的身体,却不想王爷将不开心的事窝在心里。”

她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端了起来,衣袖滑下,露出腕间雪白肌肤,白手玉杯,煞是诱人,“叶儿陪着王爷醉,只愿王爷酒醒后,不再不快活。”

无忧身上一阵发麻,为了利,虚情假意的奉承实在叫人恶心,不凡是何等惠智的一个人,如何能看不出真假,在他面前玩这些手段,实在多余。

不凡却笑了,那笑是无忧熟悉的温文,“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叶儿垂头微微笑了一下,又再为他将酒斟满,“无人教,全是叶儿对王爷的一片真心。

无忧紧盯着不凡手中酒杯,心念,不要再喝,不要再喝,你不能喝酒……

不凡却又是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无忧的心都凉了,他什么都变了,独不爱惜自己身子这点,一点没变。

叶儿还待倒酒,不凡手中酒杯跌落下去,手揉了揉额头,迷离道:“再喝不得了。”

说完晃着起身,返身往屋里走,刚迈出一步,身体向前跌倒,叶儿忙奔上前,将他扶住,“王爷,妾身送您回房。”

不凡侧着头,半眯了醉眼看了她一阵,没有推拒,由着她支撑了他的身体,蹒跚步上台阶。

他长得很高,叶儿扶着他十分吃力,在门口时,他身子一偏跌压在门框的瞬间,回头过来。

无忧仿佛觉得那一瞬,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结。

但想再看真些,他已经转头回去,被叶儿拉拽着迈进了门槛。

无忧怔怔地看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又怔怔地看着窗上投影,叶儿将他扶上床,为他宽衣解带,烛光摇曳中,又再怔怔地看着叶儿伏下身去……

心里一阵冰裂的轻响,冰裂成碎片,又寒又痛,身体无力地软靠向身边树杆,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有液体湿了掌心,她分辩不出是指甲刺破的掌心,还是掌心压裂了指甲,只感到钻心的痛,这痛和心间的痛连成一片,窜成四脚百骸,痛得她抱着胳膊蹲缩下去。

暖春的夜,却刺骨般的冷,她单薄的身子轻轻地颤抖。

到了这一步,她能去说什么?

以前说过,并不奢望能与他一起,只想远远看着他。

可是这么看着他,心却好痛,好痛,如同将她整个人支离破碎,痛得无法忍受,哆着唇低声呢喃,“子言,不该这样……不该这样……”

她感觉呼吸困难,用力吸气,然任她怎么用力,都象是吸不进气息,象是要窒息过去

明知道不该再留,脚却象是被粘在了地上,怎么也挪不动,只是怔怔地看着前头窗棂上随风晃动的光影。

屋里,叶儿脱衣上床,见不凡已经沉沉睡去,伸手推了推他,“王爷。”

不凡酒醉中,不耐烦的蹙了蹙眉,翻身朝里而睡。

叶儿不甘心地凑向他,在他耳边低唤,“王爷。”

然任她怎么唤,怎么推,不凡就是不醒,呼吸反而越来越沉。

叶儿瞥着不凡的背影,眉头越拧越紧,虽然有皇上赐婚,但他却没有当场答应。

在众人看来,只道他是默认,她却明白他是不答应,只是现在有伤在身,不能独自成事,才使了这心眼。

到时他站住了脚,便可以对这门婚事,一口否认,把她一脚踢开,他身边还是那个心心念念的女人。

长宁和她一样心知肚明,长宁之所以不揭穿,就是隔岸观望。

表面跟她一条心,暗里却另揣着鬼心思。

眼前男子如轻云之蔽月,流风之回雪,除了残腿的宁墨,她所见男子,在他面前皆如粪土。

自打第一次见了他,此生就只想得他一人。

以前以为仗着家中势力,嫁他是必然之事,现在看来,要得他,只能靠自己。

叶儿一双眸子闪烁不定,他的性子难以揣摩,恐怕只有把生米煮成熟饭,才能将他套住。

今晚实在是难得的机会。

俯身上前,他却不受力,趴俯下去,她就是想探手到他身下**于他,都无从下手。

心里懊恼,又从背后推了推他,“王爷,春…宵一刻值千金。”

结果对方连话都不答了,无论她如何拉拽,全无反应。

她累得气喘,如果这样等他醒了,他们之间便什么也没发生过,今晚这机会算是白得了

眸子微微眯起,闪过一抹狡光,下床往窗外张望一阵,确信无人,回到床上,脱去衣裳,又把不凡的中衣扯散,拨下头上金钗,任一头青丝散下。

又将不凡摇了一阵,见他确实不得醒,不再迟疑,褪去褥裤,握着钗子竟往自己腿间探去。

金钗没入腿间,手禁不住发抖,回头再看熟睡的不凡,一咬牙,握紧钗头往深处绞去

刺裂的痛令她险些昏了过去,强行忍着,抽出钗子,钗子上绕着一缕鲜红,剧痛中,腿间有血渗出染红了衣裳被褥。

她惨白着脸,拭去钗上血迹,再看不凡,后者仍睡得死沉,对她所做的一切,全然不知,松了口气。

看着身边点点落红,眼角闪过一抹满意笑容,低道:“你是我的,除了我,谁也不能得到你。”

她从小也是娇养长大的,几时受过这痛,得意归得意,身下的痛扯得她脑袋发麻,再没力气折腾,在不凡身边躺下。

不凡这时却翻身过来,然这时叶儿早痛得脸色发青,哪敢对他再作任何挑…逗。

这时反倒希望他一觉睡到人来,闭上眼心里七上八下地等着接下来的事。

392 不折手段

无忧听见屋里女子痛苦的闷哼声,心脏猛地一缩紧,脑中嗡嗡作响。

彻底完了……

正想转身离开,突然觉得屋里声音有些异样。

虽然有女子痛苦的声音,却听不见不凡的任何声音。

她与鬼面曾有数不清的抵死缠绵,知道他以不凡之身时温文尔雅,到了那回事上,便如同变了一个人,有用不完的精力,生生把人折腾得不知是欲生,还是欲死。

就算叶儿有意迎合,也不该如此安静。

不由有些生疑,犹豫片刻,看左右无人,就地一滚,闪身跃入窗下花荫。

仔细聆听,屋里什么动静也没了。

喝酒已经很容易让他的心脏衰竭,酒后再做这剧烈运动……

无忧对他固然恼怒,额头上却急出了一层细汗。

抬头见上方窗页开着,起身退开来助跑几步,往上一跃,攀上头顶雕花横梁,无声地翻了上去。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中传来长宁的声音,“不是说他在这里喝酒?”

“刚才还在。”有下人回话。

接着一群丫头婆子拥着长宁出现在院门处,沿着石子路走来。

无忧吃了一惊,忙缩身柱后,不敢乱动。

长宁一行走到石桌前。

婆子扫过桌上东倒西歪的酒壶,“睿亲王怕是多喝了两杯,睡下了。”

长宁眉头微拧,“清儿……清儿……”

角屋房门打开,清儿慌慌张张一边穿衣,一边跑了出来,“公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亲王呢?”长宁松了口气,清儿在,他也不会走远。

“刚才还在这儿喝酒呢。”清儿往石桌旁瞟,“咦,人呢。”回头望向关拢的房门,“怕是睡下了。”

“他喝酒,你不服侍着,自个去睡觉?”长宁皱眉。

“公子不要人陪,叶儿姑娘说她来照看着,让我先去睡。”清儿搔了搔头,“对了,叶儿姑娘呢?”

“叶儿?”长宁脸色一变,直接转头看向不凡的寝屋房门,眸子一窄,闪过怒意。

提了裙摆,大步向台阶上赶来,一把将房门推开,直奔到里间床前。

无忧等梁下面的人尽数进了屋,才松了口气,往里望去。

床上情景惨不忍睹。

叶儿赤…身…**,手臂上绞着未褪完的衣裳,勉强遮去羞人部位,紧紧地贴在衣衫凌乱的不凡胸前,亲密暧昧。

落红点点还召示着方才发生过的一切。

无忧错愕地看着床上紧依在一起的二人,刺心的痛,头里便想到这屋里发生的事,这时亲眼所见,仍是难以接受,身子一晃,险些昏过去,忙抓住房梁,才稳住身形,没从梁上掉下去。

这一动弹,身体换了方位,抬头之际,觉得头顶有些异样,顺着感觉望去,却对上一双神色复杂的眼。

她如果不是及时忍着,差点叫出了声。

用力闭了闭眼,再睁眼。

洪凌屈着一条腿,慵懒地靠坐在寝屋里,正对着床的主梁上,蹙眉睨着她。

梁极粗,加上有阔大的帷幔半掩,他坐在上面,能将下面情形看得一清二楚,而下头却看不见他。

如果不是无忧爬上窗外廊梁,也不会发现他的存在。

刚才床上的那场欢…好,自然是从头看到了尾。

无忧脸上一红,随即想到,对方岂不是认为她也是观摩了一场好春…宫?

她虽然并没看见之前的情景,但总不嚷着说,我什么也没看见。

尴尬在杵在那里,脸上火辣辣得,忙将视线转开,却又落在了大床上,心里又是一阵刺痛。

丫头们一阵急呼,“公主,公主。”

将无忧从郁痛中唤出,将碎了的心收拾起,强忍痛,向长宁看去。

长宁捂着额头,在丫头的扶持下稳住身形,向着叶儿,脸黑如锅底,这丫头果然太多主意,难以驾驭。

叶儿睁开疲备睡眼,看过床前一堆的人,暗暗窃喜,对上长宁的怒眼,仍吓得一抖,一脸委屈,惊慌地揽了衣裳遮住赤…裸的身体,往床头缩,“我……”

“怎么回事?”长宁怒火冲天。

“亲……亲王醉了……不许我离开……他……他……”叶儿声如蚊咬,低声呜咽,一派受了侮辱的形容……

叶儿是什么样的人,不凡又是怎么样的人,长宁哪能不知,眼前情形只能是叶儿借不凡醉了,乘机勾引,而断然不会是不凡主动向她施暴。

以下由亲爱滴雪嬷嬷为乃们手~~~~~~~

长宁冷哼一声,“哦?”

叶儿知道难骗过长宁,但这事到了这步,又无人看见,任长宁再怀疑,又有何用,心中屑,面上却哭得越加委屈伤心,“虽有皇上赐婚,但日子未到……这以后,叫我还怎么见人,不如死了算了。”

说完便要往床柱上撞。

长宁冷眼看着,不加阻拦。

那些婆子明知叶儿是做戏,却也不敢不拦。

叫公主的叫公主,叫姑娘的叫姑娘,一时间屋里象煮沸了的热锅。

无忧对不凡又气又恼,却又经不住生出一些同情,他千肠百转,心有千窍,仍免不得要被这些女人算计。

或许,他是故意被算计,相互利用罢了。

淌水过河,想不湿鞋,实在太难。

念头刚过,心底深处莫名地骤然一痛,不对……

他打理的常乐府把守森严,除非对府中极为熟悉,绝对不可能轻易来去。

就是她初入府,也是仗着兴宁的身份,连哄带骗,才能在护院眼皮下来去。

南皇被迫赐他与太子平起平坐,视他为眼中钉,内中刺的人比比皆是,想杀他的人绝不在话下。

就算他到亲王府不久,却也绝无任人轻易来去,摸到他寝居的道理。

无忧心里一咯噔,他当真是故意的……

故意引她前来,故意当着她喝酒,故意做给她看……

是在告诉她,他绝不会如她所愿,与兴宁一起。

望着榻上双目紧闭的他,那张脸俊得晃眼,却仍依稀是不凡的模样。

刹时间,无忧乱了方寸,心慌意乱,又惊又怕。

不理不顾与他一起,他是魂飞魄散。

她退避三尺,他仍是魂飞魄散。

他是铁了心在逼她……

这时方知,他问她要不要,看他长得什么样子的时候,便没再给她退路。

心头哽涩,要她如何是好?

不凡在吵闹中微皱了眉头,缓缓睁眼,揉头额角屈膝坐起,烛光照在他少血色的脸庞上,反倒添了一分红润。

他微微抬头,目光掠过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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