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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满唐-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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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袖大袍,步履从容,宛若雨中漫步一般,看起来似是很慢,可是很快便已然近了前。

冉颜还未反应过来,那人的油纸伞已经堵在眼前,她不禁向后退了小半步,整个背部都已经贴在了朱门上。

伞下之人似乎没料到门口还站着人,看着裙裾下湿透了的丝履,微微扬起伞看了冉颜一眼。

男人一袭黎色圆领袍服,墨发如缎半披散在身后,肤白如脂,薄唇之上鼻梁高挺,长眉斜斜飞入鬓,五官雕刻一般分明,只是那双眼睛漆黑中隐隐透着幽蓝,宛如千年寒潭一般,被他淡淡一眼,便如坠冰窟

只是这一眼便让冉颜怔愣住,她见过许多好看的人,对于她来说,人长得美丑,不过是身体骨骼、肌肉端正不端正、表皮生得好不好而已,对她并没有太大吸引力,然而眼前这个人,每一处都生得恰到好处,如果是一具尸体,冉颜绝不会忍心下刀子。

冉颜定了定神,强迫自己抛去想尸体的事情。

虽然乍一看,这名男子与普通人的区别只是长相俊的过分,但冉颜可以断定,这他有胡人血统,否则不可能有这样的皮肤和眼眸。

相视不过瞬间,却如许久。

男子走到廊下收起伞,视若无人的抬手敲了敲门,梆梆梆,很规律的声音,沉沉的一声一声却似敲在冉颜的心头,一跳一跳,令她倍感紧张。

吱呀一声,门打开,一个小厮探头出来,见到来人,客气的招呼一声,“苏药师安好。”

“嗯。”男子声音冰冷,一如他的眼睛。

他一脚踏入门内,稍稍顿了一下又退回来,将手中的伞横在冉颜面前。

这是一把素面的油纸伞,没有任何花纹装饰,看起来十分不吉利,但是紫黑色的伞柄泛着淡淡的光晕,竟将素色的伞面衬出几分高贵来。

“多谢。”冉颜也不推脱,伸手接下来。

被称为苏药师的男子也未答话,转身进了门。

那小厮看了苏药师的背影一眼,略略沉吟一声,和善的冲冉颜道,“这位小娘子,可要进来避一避?”

“不必了,多谢你的好意。”冉颜道。

她虽把自己的语气调整到最热情的状态,但在别人听来,犹显冷淡。

小厮见状也不再多问,退回院内,将门关上。

冉颜垂头看向手中的油纸伞,伞柄似乎是紫竹,又似乎并非一般的紫竹,幽黑之中泛着紫色,让她想到了那双眼睛。

冉颜没有拿过唐朝其它的伞,但是可以肯定,绝对不是每一把伞都这样重。

冉颜抓着结实的伞柄,触感冰凉柔润,似乎在诉说着它的贵重。冉颜一手撑着伞,另一只手正欲拎起工具箱,忽然想到自己还不知对方身份,到时候伞应该还给谁?

想着,她伸手在门板上敲了几下。

片刻之后,小厮再次打开门,瞧见还是冉颜,耐着性子问道,“娘子还有何事?”

“请问日后要寻苏药师,当去何处?”冉颜道。

那小厮眉头一皱,上下打量冉颜的装束,见她不过是着普通的布衣,心以为冉颜不是看上了苏药师容色非凡,便是想攀附富贵,声音不由冷了几分,颇为不客气的道,“不过是把伞罢了,苏药师是我家大娘子定下的未婚夫婿,多少把伞我家娘子都买得起!”

说罢砰的一声甩上门。

娘子给苏药师买伞?敢情是赘婿……不知为何,冉颜心中有些惋惜失望,拥有那样冰冷目光的男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肯给人家做赘婿的。

冉颜知道那小厮是误会了,便也不再寻无趣,撑起伞拎着工具箱便没入雨中。

大雨噼噼啪啪的打在伞面上,冲力不小,让本身就很重的伞更加难以掌握,冉颜以前解剖尸体脑部时,单手拿着电锯半小时都不成问题,可现在是个千金身子,比以前不知弱了多少,因此走起路来,甚是吃力。

冉颜咬牙坚持走了一刻,出了巷口,面前豁然开朗,不远处便是东市的大门。远远的便瞧见站在医馆屋檐下的一身姜黄色暗花襦裙的晚绿。

“娘子?”即便冉颜还带着幂篱,晚绿也一眼便认了出来,冲进雨里接过冉颜手里的伞和箱子,不禁惊呼了一声,“娘子哪里寻来的伞,这样重!”

“好心人借的。”冉颜走至屋檐下,伸手拧干浸满水的裙裾。

晚绿收起伞,忽然想起什么,怒火冲天的道,“桑先生回去了吗?他怎么能把娘子一个人丢下!”

冉颜微微一怔,“他没有过来?”

从巷子口出来之后便是东市的大门,而晚绿就在离入口处很近的医馆屋檐下,路上行人极少,冉颜远远的便看见她了,桑辰没有理由看不见啊?

晚绿笃定的道,“奴婢在这里站了一个多时辰,都快望穿秋水了,桑先生若是过来,奴婢不可能看不见!”

桑辰身材清瘦颀长,生得俊逸,即便是走在人群中也很是显眼,晚绿若是没瞧见,恐怕他是确实没有过来。

“许是先行回去了?”晚绿猜测道。

桑辰说是来找晚绿顺便买两把伞,他这个人虽然关键时刻怂了点,但冉颜觉得应当不至于这么不靠谱。

“先等等吧。我让你寻能制针头的地方,可有眉目了?”冉颜道。

晚绿蹲下来帮她拧水,边拧边道,“原本奴婢觉着娘子要的东西奇怪,还以为难找,谁知奴婢到首饰铺子一问,竟是寻常的。掌柜的说,有些人家嫁娘子,家境一般,却想充门面的,便会去寻首饰铺子打成中空的金丝、银丝,做出来的东西既好看,又省料。”

“打一个针需要多久?”冉颜心中暗道,还真是不能小瞧古人的智慧和手艺,许多精美的手工艺,到了现代,恐怕还没有人能做出来。

晚绿直起身子,得意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递给冉颜,“掌柜本是说要两三天,但是我说自己是冉家的侍婢,再加上我的水磨工夫,掌柜便亲自给我打了三个。”

冉颜打开锦盒,里面红色的锦缎上果然放了三只银白的小针头!其大小形状,除了针头比现代的针头稍微粗了一些,其它与冉颜的要求居然没有太大出入!

“奴婢按照娘子吩咐,告诉掌柜把这个东西做得坚硬些,掌柜的便溶了些铁进去。娘子看合不合用?”晚绿问道。

冉颜捏起一根,试了一下,满意道,“合用,不仅坚硬,而且大小、形状都很好。”

冉颜将盖子合上交给晚绿,令她收好。

一大难题解决了,冉颜心情好了许多,连今日桑辰给她惹出的一堆破事儿,连同他现在不知所踪,也都不当回事了。

冉颜正与晚绿商量去寻桑辰的事,街上忽然响起马蹄声。

马车咕噜噜从冉颜面前驶过,溅了冉颜和晚绿一身水。晚绿眼见冉颜刚刚拧干的裙子又湿了,当下火气窜了上来,冲着那马车便嚷骂道,“谁家的马车!溅了人一身水便走!城中驾车纵马要打板子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晚绿的声音极有穿透力,马车果然停了下来,转个弯往回驶。

冉颜心叹一声,但愿马车的主人若是讲理的,若是个不讲理的,恐怕今日事情难善了啊!

“十七娘!”马车停住,车窗里探出一张俊逸的脸探了出来,隔着雨幕,欣喜的看着冉颜。

第二十七章婚讯

那一脸惊喜的不是别人,正是近来苏州城风头最盛的秦四郎。

秦四郎跳下马车,一袭蓝色锦袍,风姿隽爽,不等小厮撑开伞,便冲进来冉颜躲雨的屋檐下,笑盈盈的看着冉颜道,“我们还真是有缘!”

对于这种类似于调戏的话,冉颜保持沉默,只冲他微微欠了欠身,算是打了招呼。

“马车行得疾,水溅着娘子,真是罪过。”秦慕生深深作揖,道歉态度万分诚恳。

晚绿没想到竟然是他,一时愣住,加之上回一耳光之仇,心里隐隐不喜,遂也就默不作声。

“无碍。”冉颜淡淡道。

秦慕生见皂纱下若隐若现的容颜,想起前几日瞬间的惊艳,心里痒的厉害,恨不得伸手将碍眼的幂篱给扔掉,可是他知晓自己上次举止轻浮,已经惹怒了冉颜,这次说什么也得忍着才行,想到这里,他温和道,“我听闻你在庄子上养病,正打算去瞧瞧你,可巧在路上就遇见了,现在可好些了?”

“甚好,不劳秦郎君挂心。”冉颜语气敷衍。

秦慕生对冉颜的冷淡全然不放在心上,他对待女人的态度,全是看长相来决定的,一般稍有姿色的小娘子,他都不会为难,从前他迷恋齐六娘时,任由践踏都行,因此对冉颜这样的美人,这点小小的冷淡着实不算什么。

“昨日我家已经采纳奠雁,我们婚事也算是定了。”想起这件事,秦慕生心情便是大好,冉颜对他冷漠不要紧,日后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调教。

采纳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奠雁。男方使者执雁为礼送与女家。因为雁是侯鸟,随气候变化南北迁徙并有定时,且配偶固定,一只亡,另一只不再择偶,寓意忠贞不变。

晚绿惊愕的抬头看着秦慕生,她很清楚,采纳过后便是问名,再纳吉、纳征,之后便是请期,迎娶的日子一定下来,这门亲事也就铁板上钉钉子了,这些步骤按照正常的速度,也就一两个月的功夫!晚绿一直觉得自家娘子应该会寻到一个良人,而不是嫁给这样一个纨绔子弟。眼下消息猛然砸过来,她竟是有些六神无主。

冉颜遮在袖子中的手紧紧攥起,她那个父亲,真就把她这样随便给嫁了出去,秦慕生是什么样的人,冉颜不相信他一点也不知道,秦家究竟给了什么好处?让他这么急着卖女。

秦慕生盯着皂纱下绰约的身姿,心底就像猫抓一样,强忍着自己不伸手拨开这碍眼的遮挡,“过几天便是七夕,我想约娘子一起去平江河边赏灯,不知娘子能否赏脸?”

“近来关于的你的坊间传言颇多,在传言还未澄清之前,郎君还是莫要太引人注目才好,我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冉颜婉言拒绝,顺便试探是否能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并且,现在还不是与秦慕生翻脸的时候,冉颜也只能忍耐,虽然此事看似迫在眉睫,但她也不太着急,能破坏就尽量破坏,实在不能破坏便用药让秦慕生出点问题。

在唐朝结了婚也能离婚,离婚也能再嫁,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她受不了自己的婚讯,居然每每都是从别人口中听说!

“娘子休要信旁人胡说,我那几拳根本打不死韩山,他自己是个短命鬼,怨不得我。”提起这件事情,秦慕生就满腹火气,人又不是他杀的,这几日看着父亲的黑脸,处处小心翼翼,害的他连饭都不敢多吃。不过幸好,他父亲向来事事分明,一码归一码,在和冉家联姻这件事上,态度倒是十分坚决。

秦慕生见冉颜宛若一汪死水般的沉默,连忙压下一腔火气,柔声对她嘘寒问暖。

外面的雨渐渐变小,却依旧没有桑辰的影子。

冉颜与秦慕生站在一起,倍感煎熬,遂道,“我还有事,你若有事不如先去办,不打扰了,告辞。”

说着便让晚绿撑开伞,往东市外去。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吧。”秦慕生相思了好几日,夜夜都梦到那日惊艳的一瞬,眼下哪里肯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

晚绿见冉颜也不理他,便回头道,“郎君若是为我家娘子着想,还请等事端缓缓再说吧!”

听闻这句话,秦慕生竟真是住了脚步,晚绿看着一袭华服长身玉立于雨中的秦慕生,心里一叹,他若是真心对娘子,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娘子……”晚绿察觉冉颜的心情似乎不佳,想出言安慰,却被冉颜打断,“赶快去找桑辰吧,他手里还欠着我的账,这几日可不能出个好歹。”

这账可是好几条人命呢!

冉颜见秦慕生没有跟上来,便带着晚绿急匆匆的往来时的巷口里去。

据冉颜推测,桑辰多半是还未出巷口便出了状况,因为晚绿没有看见他从入口进东市里面,而这个巷口又是正对着东市的大门,若发生什么事情,守军不会坐视不理。

两人冒雨寻了几条巷子,也不曾找到桑辰的踪迹,晚绿道,“娘子身上都湿透了,还是先回去吧,这个坊间都是些富贵人家,不似别的坊间鱼龙混杂,桑先生应当不会出事。”

“天色还早,再找找吧。”冉颜觉得不能用一般人的思维揣度桑辰,否则注定要失望。

晚绿抿着唇,也不再多劝,心里却是把桑辰给怨恨上了。晚绿喜欢看美男子,但是在她心里,再美的男子也没有冉颜一根头发丝重要。

两刻的时间,两个人走遍了附近七八条巷子,依旧没有寻到丝毫踪迹。正当两人准备放弃之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吵嚷声。

冉颜转身,便瞧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怒视站在屋檐下的青年,语气颇为不耐烦,“这位郎君,你究竟是问路还是找茬!”

晚绿仔细打量几眼那个落汤鸡似的青年,神情一喜,拉着冉颜便往前走,“是桑先生!”

“在下不过是问问路,你这汉子,如何出口伤人!”桑辰生起气来,气血上涌,白净的面上和脖颈都染上一层血色。

果然泥菩萨有三分土性,冉颜心道,敢情这只兔子开始咬人了!

“怎么回事?”冉颜看见那汉子双目暴睁,健硕的上身都已经绷出一块块肌肉,脖颈上青筋突突直跳,显然情绪已经激动到马上要爆发的临界点了,便连忙出声打断两人的对话。

冉颜清冷的声音把硝烟缓和了几分,那汉子见一个小娘子出言询问,立刻如获大赦的嚷嚷道,“这是你夫君吧,赶快把他带走,小半个时辰他都拍我家门八回了!从这里到东市,一共就转三个弯,他连问了八回,不是找茬是什么!”

桑辰正用袖子抹去脸色的雨水,听汉子这样说,立刻反驳道,“我每次都是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敲门问路,谁想每次都这么巧,敲了你们家的门,即便如此,你也不必出口伤人吧?”

汉子本来就不耐烦,一听桑辰强词夺理,袖子一掳,猛的抓住桑辰的衣襟,“我告诉你!我们胡家虽然金盆洗手了,也不是谁都能惹的!你一副斯文人打扮,不认识路难道还不认识字?这里是胡府!斗大的两个字,你眼瞎了吗!再唧唧歪歪,小心老子砍了你!”

桑辰脸色一白,磕磕巴巴的道,“你,你不要,不要乱来,君子,君子动口不动手!”

金盆洗手,从来都没用在正儿八经的营生上,便是江湖正道,也离不开打打杀杀,冉颜一听见这个词,忙道,“郎君莫要动怒,他脑子有毛病,儿于您赔不是,请您多担待一二。”

汉子上下打量桑辰几遍,一脸嫌弃的将他丢开,“罢了,你一个小娘子还要伺候这么个难缠的,也是艰难,老子头一天做门房便遇见这样的事儿,算我晦气,赶快带他走吧!”

说罢转身进了院子,砰地一声,甩手把门关上。

冉颜松了口气,幸而这个汉子还算豁达,否则惹上这样的人家,被打残了也没处说理去。

桑辰埋头仔细理了理衣襟,抬头看了门匾一眼,小声嘟嚷道,“字倒是认识,可我哪里知道这个胡府是原来的那个胡府……”

他说着说着,察觉身旁冉颜似乎沉寂如死水一般,散发着一种骇人的气息,便悻悻的住了口。

冉颜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她现在深刻怀疑自己在穿越之前智商急遽降低,否则怎么会一而再的失手?误中助手圈套,这会儿又识人不清,说好了用验尸一次交换桑辰烧一次陶瓷,可今日件件事情糟心,都是因为这只该死的兔子!

桑辰也自知有错,讪讪的跟着冉颜和晚绿身后,大雨瓢泼,他身上的衣物被淋的紧紧贴着身体,显露出瘦长的身躯,越发颀长。

三人一路默不作声的走到东市附近,寻了几辆马车,可人家都嫌桑辰浑身是水,怕把车内的毛毡弄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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