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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婚女嫁-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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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告诉自己,就算顾宸跟别人上床了也跟她无关。即使,他是她的丈夫。但是他们之间早就有了约定,两年之后,她便会离开。

她一直都知道,顾宸对她的只是扭曲的占有欲而非爱。她看得很清,心里也很清楚。但是,为什么她明明清楚这些,却在听见那陌生的呻/吟声时心竟有了心如刀割的痛意?

是这么久以来习惯了顾宸只对她好,所以这一刻才会觉得痛吗?

洛念棠想了无数的可能,惟独不敢想,自己是否爱上了他。

她不能爱上顾宸,也绝对不可以爱上顾宸。也是因为这样,她才一再地用顾宸曾经是她小叔的事情来告诫自己,她跨不过那道坎。

然而,是跨不过,还是不想跨,只有她自个儿清楚。

这一晚,难眠。

她想,是顾宸这段日子以来对她的好,让她不自觉地放下了戒心。他的过分宠爱,就像是会让人上瘾的罂粟,她惟有一再地抗拒,才能保证不对顾宸上瘾。

洗了澡,她就躺在床铺上。仅仅的几天工夫,她竟然已经习惯了主卧的那张床,如今在这次卧的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她平躺着,望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

房间的隔音似乎真的很差,主卧里的呻/吟声一再地传了过来,扰得她无法入眠。她烦躁地用被子盖过头,再用手紧紧地捂着耳朵,这才稍微静了一些。

眼泪,悄然染湿了枕头。

……

……

翌日一早,洛念棠觉得自己的脖子痛得像是被活生生拧成两半一样。当她洗漱的时候才发现,脖子上的淤青已然变成了淤黑,就像是被人用墨汁在脖子上画了一圈,刺眼得很。

她这副模样根本就出不了门,必须要用围巾遮住才行。然而,她的衣服都在主卧的衣帽间里,就算她再怎么不想走进主卧,也必须去衣帽间拿衣服。

她用头发遮了遮,就打开次卧的门走了出去。恰巧,王妈正从主卧走出来,见到她便跟她点头打招呼。

洛念棠这才知道,昨晚主卧里的陌生女人今天清晨已经离开了,而顾宸此时正坐在楼下的客厅里。

她松了一口气,正想走进主卧,眼尖的王妈发现了她脖子上的淤痕,不由得惊呼出声:“太太,你脖子怎么了?”

她下意识摸了摸淤黑的地方,犹豫了半晌,才缓缓地开口。

“这事别告诉他,我不想让他知道。”

王妈为难地点了点头,她转身迈入了主卧,头也不抬地就直接走向了衣帽间。

换好了衣服,她特地挑了一条不太会让人注意到的围巾,确定围巾将脖子上的淤黑遮住了,这才缓慢地走了出去。

脖子上的伤恐怕得上医院去看看了,不然她这副模样根本就隐瞒不了几天。她想过坏心地故意让顾宸看见他制造出来的淤痕,好让他产生愧疚。可只要回想起昨晚在门外听见的呻/吟,她就觉得异常烦躁,想来顾宸对她的不过是扭曲的占有欲发作,她受的伤也就进不了他的眼,她又何必拿自己的伤来徒增笑话?

她戴着围巾出现在饭厅的时候,顾宸已经坐在那里了。见她下来,他眼也不抬地翻着手里的报纸,不时拿起旁边的咖啡喝上一口,似乎将她当作透明人一样。

洛念棠无所谓,他的冷淡正中她的下怀,反正她也不想跟他说话。

两人就这样默不吭声地各自用餐,席中除了刀叉碰撞声和报纸的翻页声,再无其他声响。

草草地将早餐吃进肚子里,她站起身来想要出门。恰巧他将手里的报纸搁下,低下头来吃了一口培根。

他衬衣最上面有两颗纽扣没有扣上,露出大片的古铜色胸膛。从她站起来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见,他锁骨间那颜色鲜艳的吻痕。

看来,昨晚他跟那个女人玩得很激烈。

洛念棠冷笑,拿起一旁的袋子转过了身,迈开步伐走出饭厅。

几乎是在她转身的一刹那,男人猛地抬起了头,目光灼热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底的懊恼一闪而过,快得似乎从没存在过。

离开了唐郡回到X大,又是一场硬战要打。学校里的气氛依然紧绷,每个人对待她的态度都十分不友善。她战战兢兢地过了一天,在与林颖走出教室时,被宁子默堵在了门口。

林颖的脸色很是难看,看着宁子默的目光似乎恨不得将他掐死一样。反之,宁子默一脸的平淡,眼睛只直直地望着她护在身后的洛念棠,声音嘶哑地开口:“棠棠,我们聊一下,好吗?”“有什么好聊的?”

回应他的并非洛念棠,而是站在前头像老母鸡护着幼鸡一样的林颖。

“你以为你是总统啊?你要跟我们棠棠聊一下,她就必须跟你走吗?宁子默,过去八年的时间你没有好好珍惜过她,你觉得你现在凭什么站到她的面前来?还是你觉得你给她的羞辱还不够多?”

宁子默没有说话,只是眉头蹙得更紧了些。他仍然看着缄默着的洛念棠,似乎她不答应他就不走开。

争执到最后,妥协的人是洛念棠。

林颖一副恨铁不成钢地瞧着她,满眼都是责怪她的心软。

洛念棠笑了笑,没有说话。其实她并非心软,只是有些事情,还是早点说清会比较好,更重要的是……她需要有一个理由让自己死心。

她以为,宁子默会将她带到随意的一间咖啡厅去谈话,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会将她带到以前他们曾经呆过的那片在通往食堂边上的绿化花圃。

就是在这个地方,她亲眼目睹他亲吻了别的女人。

心微微抽痛,她抬起头,态度冷淡地睨着他。

“有什么事就快点说吧!”

宁子默不知道她曾经在这里看过的事情,走到她的面前,他脸上布满的是痛不欲生的表情。

“棠棠,自从上次见面之后,我就告诉自己,我必须忘记你。你已经嫁给了顾宸,不管我愿不愿意,这都是不争的事实。可是……可是我骗不了自己,我真的忘不了你。”

他望着她,眼底尽是复杂。

“我试过了,我试过努力去忘记你,但是无论我怎么做,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你。你就像是已经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一样,我越想要割舍,心就越痛。那活生生好像被撕碎的感觉太难受了,直到那一刻我才终于知道,棠棠,我离不开你,我宁子默注定这辈子都离不开你。”

洛念棠没有说话,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然而,心却因为他的话而揪成了一团。

他说的感觉,她懂。

八年的时光,是她怎么都抹不掉的。在那过去里,宁子默就像是她赖以生存的空气,是她生命的必需品。她不想舍弃,也不能舍弃,所以不管多累多苦,她都不曾停下追逐他的脚步。

可是,原来爱情并非是她想就能永恒。

她不是圣人,她也会累会倦。不是每当他回过头,她依然会站在原地等他。八年的等待已经够了,再多的,她付不起,而他也要不起。

但是,却并不代表他亦明白这个道理。

宁子默只知道,没有洛念棠的日子,他生不如死。每天犹如行尸走肉般地生活,努力在每一个地方寻找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每一分钟都幻想着能在下一拐弯处可以看见她的音容笑貌,却每一次都迎来了绝望。

有一种后悔,让他不顾一切地想要挽回。

“棠棠,过去都是你追在我的后头,那么这一次,如果换我抛却尊严追在你的后头,你愿不愿意回过头来看看我?”

这样的一句话,这样的一个近乎卑微的哀求,让她的鼻子不禁泛上酸意。她面前的宁子默,似乎不再是她所熟悉的宁子默,因为过去的宁子默绝对不会跟她说这种话,更不会乞求她回过头看他一眼。可是,若他不是宁子默,他又怎么可能对她的爱如此强烈?

只是,燃成灰烬后的爱,早就没了当初的意义。

她笑,疯狂地大笑。这一刻,似乎只有疯狂的笑才能掩饰她内心的痛。

“宁子默,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像是我认识的那个宁子默么?”

不等他回话,她便狠心地将话语化为利刃,一下一下无情地划伤他本就伤痕累累的心。

“是我上次没把话说清楚吗?还是你假装你听不懂?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回到你的身边?先不说我已经嫁给了顾宸,就算我没嫁给他,你以为在你那样伤害我之后我还会像个傻子一样追在你的后头?”

他的心因为她的这一席话而沉入了冰冷的谷底,然而,她却似乎觉得伤他伤得还不够深,说什么也要再狠狠踩上一脚。

她嘴角噙着冷笑,目光冷冽地瞅着他。

“宁子默,我不爱你了。”

这样的一句话,比她过去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还要更伤他的心。

他猛地向后跄踉了几步,满眼不敢置信地望着她,嘴里还一个劲地低语。

“不会的……你怎么可能不爱我了?八年,你爱我爱了八年……八年的爱,又怎么会这么简单就消退不见?不,我不相信……”

“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她冷哼,“我嫁给了顾宸,自然也就成了他的人。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宁子默,我早就走了出去,是你自个儿犯贱不肯面对现实,如今在我的面前装得再怎么可怜,我也不会回头的。我跟你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不爱你了。”

她恨,恨他现在在她面前摆着这一副浪子回头的模样。这个世界不是只围着他转,不是他想要她就必须给。她在时,他不在;他爱时,她已不爱。这,就是他们的结局。

纵使她再怎么不愿意承认,可却是她唯一能够选择的。

宁子默仿若失了魂似的杵在那,那崩溃的样子让她不忍再看,深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可悲地对他心软。所以,她转过了身,先他一步离开。

过去八年,她总是那个看着他离开的人,她一次又一次地看见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从来都不曾回过头来望她一眼。而她,每次都是贪婪地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渴望着他能够将她想要的温柔宠溺给予她。

结果,宠着她的人变成了顾宸,而她爱了八年之久的宁子默最终却只能成为她路过的风景。

命运,或许就是这般弄人。这一次,她离开,他依然留在原地;这一次,换成是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再在心底渴望她能回过头来望他一眼。

洛念棠没有回头,却在一个拐弯处,看见了一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顷长身影。

顾宸身穿一件黑色的西装,倚在旁侧有些班驳的墙边,他的指间夹着一根燃到只剩半截的香烟。他的神态慵懒,就像是一只潜伏在暗处的野豹,等待的,只是瞬间将猎物扑到咬死的机会。

她的身子微僵,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男人听见脚步声,侧过脸来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眼底是一汪平静的幽潭,她根本就无法探知究竟。

她只知道,这个男人,肯定是听见她和宁子默之间的对话。

她正犹豫着,他突然将手里的烟丢在地上踩灭,随即迈开步伐走到她的面前,拉起她的手就往另一个方向走。

上车,回到唐郡。

这一路上,顾宸都没有说话,只目光直视着前方专心地开车。然而,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洛念棠却难掩忐忑不安。

她忘不了,在“Sexy”时她为了宁子默作践自己时,他一副恨不得掐死她的样子。

她多次想要开口打破沉默,张了张嘴,却始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偷偷地望着他下巴紧绷的侧脸,她悄然揪紧了腿上的布料。

当两人回到唐郡时,夜幕已然降临。

甩上车门,她亦步亦趋地跟在顾宸的后头走进了主楼,看着男人挺直的背梁,她的眉头从见到他开始就没有松开过。

王妈将晚饭备好,男人走到桌前坐下用餐,洛念棠心不在焉地吃着饭。半途,他突然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瞅着她。

“都回到家了,怎么不把围巾拿下来?”

闻言,她的手下意识地摸向了脖子上的围巾,犹豫了一会儿,才吐出一句:“吃了饭就拿下来。”

她以为顾宸会看出她的异样,怎么都想不到他淡淡地“恩”了一声,就继续低下头去用餐。

匆匆地扒了几口,她就借口吃饱离开了饭厅。走上二楼时,她的手搁在了围巾上头,叹了一声。

本来想下课后直接去医院看看的,没想到宁子默会将她堵在门口,谈话甚至被这个男人看见了。这一耽搁,也就没去成了。

只希望,那些淤青能稍微消退一些才好。

但是,当她回到次卧,站在浴室的盥洗台前时,看见镜子里自己脖子上愈发严重的淤黑,好看的柳眉倏然蹙紧。

想了想,她还是去找王妈要药膏来涂抹。刚打开次卧的门,顾宸的脸就出现在了门外。

她倒吸了一口气,扯了扯慌乱间戴上的围巾,目光闪烁地避开他的眼。

男人高大的身躯恰恰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有些为难,正想要开口叫他让开一些,他却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带进了旁边的主卧。

早上进来换衣服的时候没有仔细看,洛念棠站在这间房里,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天夜里在门外听到的呻/吟声,脸色刷地一白,甩开他的手就想走出房间。

男人没有让她得逞,直接就反手将门锁上,自个儿站在门前,暂时充当门神。

见状,洛念棠怒火上来了,仰着头就冲他发火。

“让开!我要出去!”

男人装作没有听见,拽着她走到床边逼她坐下。屁股普一碰到柔软的床铺,她就反射性地站起来,脸色难看极了,说什么都不愿意坐。

他挑了挑眉,意味尤长地瞅着她。

“是不是这床铺让你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情?”

他这么一说,好像暗里地说她在吃醋一样。洛念棠脸色丕变,态度淡漠地冷哼。

“顾少是想太多了吧?”

“顾少”这个称呼她还是从林颖的口中得知的。她向来不关心顾宸的事业,自然也就不知道外界对他的称呼。以往,她不是叫他小叔就是直接叫他全名,如今唤他一声“顾少”倒显得有几分揶揄的味道。

顾宸略略吃惊,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冷不防丢下一句话。

“今天早上的时候,王妈已经换了新的床铺,就连床垫也一起换了。”

也就是说,当她在X大的时候,这床就已经彻底换了另一张?

洛念棠有些讶然,心底原先的厌恶情绪也稍稍减退了些。但是,她并不表露在脸上。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男人不语,只是再一次压着她的肩膀逼她坐在床上。这一次,她没再像方才那么抗拒,虽然乖乖地坐下了,但脸上依然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她没想到,他竟然突然半蹲在她的面前,目光与她平视。她吃了一惊,忍不住就问了出口:“你干什么?”

他依然不说话,只是那带着薄茧的大掌慢慢地举了起来,而后一把扯开了她戴在脖子上试图遮住淤黑的围巾。

她没料到他的动作会这么快,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脖颈上已然空了,倏然升起的冷意让她猛地一哆嗦,睁着眼看着他。

围巾被他丢落在地面上,顾宸的眼变得深邃,他小心翼翼地触摸着她脖子上的淤黑,深怕自己太过用力会再次弄伤她。

半晌,他才嘶哑着声音开口。

“为什么不告诉我?”

洛念棠沉默,淡淡地撇过脸不去看他。

她为什么要跟他说?她脖子上的伤,是他给予她的,若她企图用这伤来博取他的同情,岂不是太过可笑了?

男人似乎也知晓不会在她口中得到什么答案,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管药膏,扭开了盖子。

“我帮你上药。”

她看着他手里的药,目光有些复杂。

她总是忘记,王妈跟了他整整十年,心自然是向着他的。纵使她早上再怎么哀求王妈不要告诉他,想来,王妈最后还是选择了对他全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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