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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你只是备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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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记面向的客户群落,就是背着帐篷徒步登山的旅行者。那个年月,这样的旅行者很少。就算偶尔有那么几个路过此地,通常也不会选择林记所在的这条线路。

林真和廖凡这两个人自己也热爱旅行和登山,他们俩经常性地丢下旅社不管,自己跑去登山,并露营在外,一去数日不回。

但是林记旅社的木栅栏大门却并不因此而暂时关闭。

偶然途经此地的旅行者,可以按照店门口布告上面写着的提示,自助取用所需之物,自觉留下货物清单上面厘定的软妹币价格即可。

倘若偶有个别没良心的混球拿了东西没给钱,林老板也就一笑了之。这个店,她本来就是开来玩的,从来没指望着靠它挣钱。

卢天民初次来到这里时,恰好林真和廖凡正在爬山,一时外出未归。

卢天民巡视了林记的情况之后,感到十分惊讶,当时就忍不住指手划脚评论说道:“这家店的老板娘,一定是个非常懒的懒婆娘。”这也就是卢天民和林真结缘的开始。

在1995-1996年间,来往于四川西部的徒步旅行者圈子里,流行传抄着一份手绘的西部驴游线路图。

图示中,在香格里拉的某座雪山脚下,画出了ab两个小圈圈,上面这样标注着:

a、藏族乡长扎西大叔开办的招待所。通铺10元一晚。可以和主人一起吃饭。特色食物有青稞糌粑、牦牛肉干、纯手工土法打制酸奶酪。乡长家有两个女儿,都会唱歌。乡长还有个儿子,会跳舞。

b、汉族人开设的林记幸福旅社。有名的黑店,东西挺贵。主人不在的时候,可以自助消费。通铺20元一晚。后院有奶牛奶山羊,自己随便挤奶吃,保证新鲜。还有兔笼鸡圈鸭舍,看上哪只吃哪只,自己杀,自己炖。墙上有收费表。虽然价格偏贵,胜在好玩,又方便。请大家共同爱护这朵不一样的奇葩,路过时自觉留下软妹币。

这张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楷附注文字的手绘地图,现如今已成绝版藏品。恰好卢思聪就收藏了一份。

这时候他便笑吟吟地掏出这张非官方的联络图来,向林真问道:“这里说的这家幸福黑店,就是您的杰作吧?”

林真的脸上终于露出一种许多年不曾有过的灿烂笑容,忍俊不禁道:“你从哪里找来的这张老古董地图?这玩意儿现如今挺难找到一份儿的。我托了私家侦探社去找,都没能找到呢。”

“喂!我说思聪!你知不知道这个幸福旅社在哪里呢?”

“我当然知道啊!这不就是我们眼前这幢廖记吗?”话说到这里,卢思聪忍不住也为林真叫起屈来,他抱怨道:

“当初你就不该把这店转手给别人。就该照老样子保留着。倘若能够一直留到今天的话,那该多好!都怪这该死的廖老板,啥也不懂,只晓得瞎搞。把好好一家黑店,折腾成了如今这副暴发户嘴脸。改造成酒店之后,服务的档次固然没提上去,原有的那样一种民俗风情,也被败光。沦落成了一个毫无任何优点的四不像。”

“快别瞎说了。”林真劝阻说道:“我以前那是年轻不懂事,无聊恶搞的。小廖老板如今这样的翻修改造,在农村里还算是主流的。只不过,他不懂风水,把房子造错了方位。真是可惜呀!今晚咱们不能住这里了,得换个地方。恰好,你刚才那张地图上,不是还画着扎西老乡长家的招待所吗?”

“不!”卢思聪倔强顶撞说道:“我不去藏族大叔家。我就要住在我妈曾经的家里。”

“我不是你妈。你妈早就死了。我不该是你阿姨吗?你成天真姨长真姨短的,全都忘了?”

“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妈啊。至于真姨这个称呼,那是我小时候脸皮薄,那是跟你又不是特别亲,就习惯那么喊着,后来也就不好意思再改口。其实,在我的心目中,你早已比我的亲妈更亲。”

这段话说得十分肉麻,但卢思聪投入了全部的感情来表演。

最为难得的是,在这出戏里,他所投入的感情元素,竟然全是真感情。他没说谎,此刻他真心盼望着林真成为他的亲妈才好。

他知道自己这一刻说的全都是真心话,是经得起审视和盘查的。

于是他向前凑得近了些,让林真能够清清楚楚看清楚他的眼神。人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又说眼睛最不会撒谎。卢思聪刻意要向林真证明他的真诚。当然,只限于这个话题上的局部真诚。

除了真挚无比的眼神交流之外,卢思聪伸出双手,握住了对方的双手,用手与手的相连,来传导亲情的感受。

卢思聪和卢天民相貌长得并不十分神似,但从未有人怀疑过他们的父子血缘关系,这原因就出在这双手上。

卢天民的一双手特别宽大特别柔软,将别人的小手握在手心里时,特别能够传递一种包容、爱护,以及温暖和煦的感受。

凭着这双手,卢总裁在商务洽谈方面十分得力,如有神助,但凡与他握过手的合作伙伴,都会忍不住对他心生好感。如此温暖亲切的一双大手,总能够留给对方信赖和放心的印象。

卢思聪继承了卢天民遗传下来的这样一双与众不同的手。一样的温暖柔软,只不过没他爸爸的手掌那么宽厚。卢思聪的手比较小一些。

被卢思聪握住双手的时候,林真顿时就觉得hold不住,她的眼泪在眼眶里头打着转儿,几乎要忍不住掉落出来。

这时候,林真已经晓得自己终于拗不过卢思聪,今晚恐怕只能按着他的想法,冒险住进廖记酒店。

……

☆、第11章、荒谬绝伦的感受

卢思聪说:酒店里一个人影都没有。林真却又在屋顶天台上发现了多个人影出现。

两件事情一做比对,林真就觉得自个儿之前的确是多虑了。

这分明就是廖记员工今天碰巧在搞什么庆生会之类的事情,临时性的把大家聚在了天台上。

倘若酒店里的一切运作正常的话,天台上出现的人影便显得十分可疑。

酒店里一个人都没有,楼顶上的怪现象反而觉得正常了。

这大概就是负负得正,怪事和怪事叠加起来等于见怪不怪。

“好吧!就依你!今晚咱们不挪地方了,就住这里。我年轻时折腾过的幸福黑店。”林真终于让步,但仍然不大放心,犹自念念不忘的诘问道:“你发现酒店里没人的时候,就没想过到楼顶天台上面去看看吗?”

卢思聪的脸色微变,但立即就用夸大其事的惊诧表情,将一瞬间的失态掩饰过去。

卢思聪不可思议的道:“上天台?咁都得?(这样也可以吗)我真的没有那样想过哎!我觉得在人家酒店里未经授权瞎玩自助,已经算得上很失礼。虽然失礼,但只要留下数目没错的现金或者支票付了帐,倒也还说得过去。可是上天台,那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楼顶上又没有我要自助购买的标的,贸然闯入一旦被人当场给捉住的话,恐怕从情理上很难说得过去。”

“对了!我发现这家姓廖的店东还蛮有品味的。”卢思聪岔开话题,却又没有将话题偏离自助消费这个范围,说道:“我在酒吧的酒柜里头翻过,拉菲什么的这里果然没有。不过,我却找到了好东西,两瓶来自于蒙特里山谷维讷酒庄的1983年陈酿红酒。”

然后怪不好意思的承认道:“我忍不住自己先开了一瓶,不过,我还给您留了一瓶没开。您不会嘲笑我缺乏起码的自我节制力吧?”

林真的注意力焦点再一次成功被转移,她抿嘴笑道:“我不笑你!因为我自己也贪杯。遇到好酒就忍不住先干为快。”

又道:“至于这位小廖老板的品味嘛,那可就难说得很了。”

只要有人提起廖远和李敏两个来,饶是林真已经到了44岁这么成熟的年龄,还是忍不住想要挖苦她们。林真知道自己的心里,始终还是没有完全放下廖凡。

……

这天晚上,林真跟卢思聪一起呆在廖记酒店大堂旁边的酒吧里,她把建筑布局的草图画给他看,教他知道这幢房子具体是哪里没有造好,与周围的山势又在哪里发生了相冲的现象。

林真带来的手下们在停车场里泊好车子,然后分头行动。几个人上到楼上,挨个检查客房。倘若再晚一点此间的经理人还不出现的话,他们就打算强行入住,自助消费。

另外几个人得到林真的授意,直奔楼顶,去查看天台上的情况。林真始终对楼顶上出现的人影放心不下,又不想拖累了卢思聪一起神经过敏。所以她是背着卢思聪偷偷将此事安排下去的。

然后,楼顶上响起了沉闷的枪声。

卢思聪的脸色大变,他蓦地站起身来,手里的酒杯拿捏不稳,一时间心慌意乱,失手把红酒泼洒在了林真刚刚画好的草图上。

林真抬起头,把视线从桌面上的草图,移向思聪的脸上。

怀疑的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卢思聪犹自想要做出掩饰,强自假笑说:“楼顶有人开枪啊!看来这黑店真有血光之灾。都怪我不好,没有早听您的话。早知如此的话,刚才我们就不该回来,我该跟着您的车队一起走掉。”

林真毕竟是当过18年总裁夫人的,她的江湖阅历比卢思聪扎实得多。这时候倘若林真还被卢思聪继续欺骗的话,她就真的成了傻子。

林真心中泛起寒意,对卢思聪的好感度陡然降到负数,心情也一下子跌落到了冰点。忍不住冷声道:“你怎么知道不是有人放鞭炮?又或者拿着猎枪打兔子?你怎么就知道有人正在开枪杀人?”

“我不知道啊!我什么时候说过开枪杀人的话来着?是你说的这里会有血光之灾!”卢思聪犹自饶舌抵抗着。

林真揶揄嘲笑道:“如果是猎枪打兔子之类的事情,你致于把酒杯都打翻掉吗?别装了!我又不是今天才认识你!”一边又在心里迅速回放了一遍今日之内卢思聪做过的种种举动,她试图做出一个最快速的判断,并立即拿出一个紧急应对姿态来。

枪响过后,林真带来的20多名随行人员倒不一定怎么慌乱,但他们一时间肯定会无所适从,急切需要得到林真的指示。倘若林真不能尽快拿出一整套正确而且周到的办法来,这20多人恐怕不一定应付得了当前遭遇的变局。

林真带来的人虽多,其中也有好几个是厦门卢氏企业雇佣的专业保镖。可是他们没有获得内地警方颁发的持枪执照。他们赤手空拳。

倘若楼顶上的对手持有四件或者五件以上枪械的话,林真带来的20多人肯定就不是对方的敌手。

林真在心里迅速梳理这件突发事情的脉络关系:

卢思聪乍然出现在此地本来就很不正常。其实他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来,但应该事先电话告知林真一声,林真的人也好去接他啊,毕竟林真对这里更加熟悉,毕竟卢思聪是第一次来到丽江。按照人之常情,他理应主动提出要跟林真一道赶来此地,一起会见卢思明。哥哥要见弟弟,这件事情无可厚非。

事实上卢思聪赶在了林真前面到达廖记酒店,在出发之前和抵达之后,都没有打个电话知会林真一声,由此可知……他肯定没安着什么好心。

接下来,卢思聪死活赖在这里不肯听从林真的意见换个地方住宿,现在重新审视起来,明显也就是出于卢思聪心理上把此地视为了他的主场的缘故……这么说来,楼顶上的人影以及楼顶上传来的枪声,应该都是卢思聪安排下来的。

现在摆在林真面前的问题是:刚才不久,卢思聪不但自己执意留在此地,还明显想把林真也骗进这个局中。他的目标和底线会设定在哪里呢?

很明显林真跟卢思聪的关系十分微妙。她们母子两个本来不是敌对关系,而是盟友和亲人。她们两个都是卢天民遗嘱案的受害者。她们原本应该联手对付卢思明、李敏,以及廖远那一伙儿。可是,这得建立在卢思明活着的前提下。倘若卢思明死了,林真跟卢思聪之间立即就会转变为对立关系。

卢思聪的枪口显然是打算指向卢思明的。倘若卢思明死亡、失踪或者被劫持,显然会给卢思聪带来很好的机会和巨大的利益。

那么,卢思聪软磨硬泡把林真留在这里,其目的就存在三种不同的可能性:一、绊住她,不放她出去搅乱他的行动;二、扣押她,逼迫她答应成为他的帮凶;又或者成为令他的对手投鼠忌器的人质。三、把她连同卢思明一起做掉。因为卢思明一旦身故,卢氏集团就会面临林真和卢思聪两人在家产分配上的矛盾冲突。林真倘若跟卢思明一起死了,卢氏集团自然全都是卢思聪的。

所以林真需要核实卢思聪的目标和底线所在。

倘若他野心勃勃的话,自然会倾向于铲除自己面前的一切障碍。

倘若他是个善良厚道的好孩纸,也许他此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流血杀人,他也可能只是想要强势胁迫卢思明在他的面前屈服。在这种情形下,他死缠烂打地留下林真,也许只是想要:稍后见到卢思明的时候,试图给卢思明施加压力的时候,多一个更有说服力的帮手。

倘若他既没有那么恶,也没有那么善,倘若卢思聪在以上两者之间选择了一个中间方案的话,那么,他很可能想要杀死卢思明,然后胁迫林真就范。

林真把整件事情的脉络重新梳理清楚,她立即意识到:卢思聪显然没有想要杀害林真的企图,倘若有的话,刚才林真和她的手下一进酒店,卢思聪就可以下手将林真一行人全部弄死弄晕或者捆绑起来。这样才不会妨碍到他的下一步。

……看起来……思聪这孩纸还没有坏透……他对林真心慈手软了一点,结果就给他自己惹下了麻烦——此刻,他在楼顶天台上搞的那些猫腻,果然被林真的手下给搅和乱了。

林真坏了卢思聪的好事儿。她忽然觉得有点对不住思聪。

这真是一种荒谬绝伦的感受。

这时候,她无缘无故地再度想起廖凡来。昔日,他曾经把她气得不轻。那个廖凡是个天生的丁克主义者。他总是说:“有钱就花吧,别攒,钱多了被贼惦记。别养儿子,你是个这么能干的女人,你儿子遗传了你,长大肯定会发财,发财之后就学坏。也别养女儿,女儿长大了堕落起来更让人接受不了。”

林真以前不只一次为了这个话题骂他是个魂淡。现在看起来,他说的那些屁话还是挺有几分道理。

……

☆、第12章、后妈难做

楼顶上传来枪响之后,呆在一楼大堂值守的几个林真的人,赶忙儿跑了过来保护他们的boss。

当先领头的正是之前被派出去过的那个小马。

林真对小马使了个眼色,小马醒悟过来,立刻带上另一个伙伴儿,赶到卢思聪的身边,一左一右地将他严密保护起来。说是保护,其实是监管和防范着他。

现在林真没有余暇多去理会思聪。

楼顶上的事态不知道会发展到什么程度。林真不希望自己带出来的人,因为她的调度失当而蒙受惨重的损失。

于是赶紧吩咐说道:“赶紧打电话,让楼上的人全都回来,来这里汇合。再问问他们刚才有没有人受伤。”

需要拨打的手机不只一个,林真自己忙不过来。索性让手下们互相传达转告。

毕竟楼上的人持有枪械,林真的人空着双手,倘若双方死掐,林真这一方肯定损失惨重。还不如主动让大家撤退。毕竟楼顶上的那些家伙,不算是真正的敌人,这只是擦枪走火的意外事故。

安排停顿之后,这才掉过头来,诘问卢思聪:“天台上的人,是你安排的吧?”

卢思聪的计划彻底被林真搅黄,他顿时对人生感到绝望。这原本是他唯一的机会。这次埋伏狙杀计划被提前曝了光,全盘失败。意味着卢思聪这辈子注定都是穷鬼。他再也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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