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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夕起相思-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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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奴才端来茶碗,她顺手接过,才想到应该行新媳妇的礼拜见多尔衮才是。

多尔衮忙不迭接过茶碗,并将身后别在腰际的长烟斗拽了出来,海兰珠有些不情愿地仔细装好烟叶,磕着火,一束极小的火苗“嗤”的一声燃起。在跳跃的火光中,彼此对视。许久,多尔衮缓缓沉下笑,拍手唤来侍卫。一个威猛的正白旗军士快步走上殿,伏案磕着头。手中拽着一只肥兔子。

皇太极静默一旁淡笑不语。代善倒是好奇:“十四弟这是做什么?”在多尔衮示意下,那军士竟提着兔子塞进了海兰珠的手里,接着多尔衮一声口哨。

众人只听一阵毛骨悚然的拍翅声,两团巨大的影子便飞扑而入,在多尔衮爽朗的大笑声中,直扑海兰珠!

“皇——”海兰珠来不及惊叫,已被脸色刹那变白的皇太极急忙拉进了怀。

众人回过神之际,只见皇太极的肩上停着两只巨大的海东青,两只都是白色头部,头顶具有粗著的暗色纵纹,上体灰褐色到暗石板褐色,具有白色横斑和斑点,尾羽白色,具褐色或石板色横斑,飞羽石板褐色,具断裂的白色横斑,下体白色,具暗色横斑。神骏异常!多尔衮突然敛去笑,恭敬打千跪下。“奴才失礼,吓到新福晋了。”海兰珠紧紧拽着衣襟,从袖袍中朝他的看去,却分明见到他得意的笑容!

皇太极眯细眼,哈哈一笑。“十四弟哪里的客气话,这份礼物倒真是特别。”

女真族是以射猎著称的民族,先民们很早就懂得捕鹰,驯化后,用来帮助猎户捕获猎物,俗称“放鹰“。早在唐代,“海东青“就已是女真先世朝奉中原王朝的名贵贡品。唐代大诗人李白曾有诗:“翩翩舞广袖,似鸟海东来。”《本草纲目》中记载:“雕出辽东,最俊者谓之海东青。”富育光老师写的《七彩神火)故事中写到天雕来自享滚河以东,女真话叫它“松昆罗“,意思是天雕从享滚河飞来的。汉语把它译成“海东青“。“这对儿夫妻海东青,因为神骏无比,又凶猛漂亮。是耗费了无数猎鸟好手的心血从祁连山顶得来,据闻海东青就像天上的狼,一生只有一个伴侣,生死相随。”“生死相随……”皇太极念道此句,不禁得意非凡。“十四弟真是了解我的心意,天上的海东青,地上的野狼以及我们马上的好男儿!好好,这真正是说到我的心里了!”筵席进行至此已是高潮起伏,众人道贺的祝词一个接一个。夜里,回到关雎宫。海兰珠出神忘着门外的索伦干,突然皱着眉头指着道:“大汗,放了它们吧。”

“为什么?”皇太极奇道“你不喜欢这对儿鸟?我还等着秋猎的时候带上它们,保管能带丰厚的猎物回来给你。”

“离开草原,离开天空,它们太可怜了。”“你觉得这宫里关着它们了?”她不言语地看着他,没有否定。皇太极叹了口气。“兰儿,你还不明白么。这宫再大,也关不住它们,只要心里有天空,就是自由的。它们是——你也是。”海兰珠突然转过头,直直看着他。“皇太极,我不要天空,只要你。”他抱住她,轻轻道“知道这么神勇的海东青,他们是如何捉回来的么?”

“如何?”

“他们捉住了其中一个,另一个就乖乖跟来了。”她不相信,笑着点他。“胡说。”“是真的!”皇太极做势瞪大眼。“我不是一离开草原,你就跟着嫁来了么!”

她又气又羞,蒙头就睡。

当“关雎宫”的烫金牌匾正式悬起来时,那三个字的意味何等深长,深埋的意义多么缠绵多情,想象着尊贵的大金国汗王皇太极,竟用弯弓折箭,驰骋沙场以致布满硬茧的手指翻开了汉人的《诗经》,让这句道尽无尽深情的诗歌在每个角落传唱。自从她入宫,君王彷佛就此要独宠一人般。后宫粉黛无颜色,一切不及她一笑的妩媚。一个再嫁的蒙古女人,却让汗王爱得心醉如斯。后宫佳丽或翘首以盼、或妒心暗起,无人再不知道——她,才是令汗王吟歌求爱女子。博尔济吉特。海兰珠。

然而前线的战事如火如荼,他总是这样忙碌,早上起了身便匆匆去了崇政殿议政,她有时只有攀上翔凤楼,然后隔着重重殿阁,才偶尔看到他的身影。她知道,她已经是这后宫中,仰望他的女人之一,只是过去的她仰望的是他的背影,现在她仰望的是他的笑容。

即使再不懂规矩,她也可以从哲哲的眼神中看出,皇太极驾临关雎宫的次数实在过于频繁,只要一得空闲,他几乎就会来陪着自己,她明白他是怕她寂寞,可是偶尔时候,他越是贴近,她越是不可抑制的孤独。

她以为她早习惯这样的冷清性子,过去,葛尔泰一年来她这里也不出个双数,她却悠然自得。

如今,她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或许正是越深爱,越痛苦。可是抚摸着他已不复当年的沧桑容颜,不由得叹息。要怎样,她才会控制自己不这么深爱?她爱他爱得总是泪流满面,却不敢让他知道。不过嫁来三个月,甚至还是新婚,她却已经被寂寞忧扰至极,也曾经试图去别的宫走动,可是或许是自己这不多话的性子关系,总也谈不开来。姑姑像沉稳的湖,不动,却撑得动船。妹妹布木布泰时而像稳重能干的妇人,却又有时像丈夫怀中的小火炭,撒着自己错过了十年的娇。

这里一窝美人,一片繁华琉璃瓦顶,却总是容不得小小的她。她便爱上了关雎宫那片吊起的水晶帘子,琉璃五彩色的帘子排列成小小星辰,星罗棋布地坠下,她抬起头仰望,穿梭在艳色繁华的水晶中,感觉那些细小的闪烁,见证了她的一喜一怒。

她就这样盼着,往往一天就这样过去的等着他归来。乌兰瞧着不放心,直嚷嚷着要她好好的出去散心走走。这话嚷嚷久了,便传进皇太极的耳里,他勾起宠溺的笑容道。“就快了,等这对儿海东青退了今年的新羽,我带着它们给你猎老虎皮!”

芙蓉露下落,杨柳月中疏。他的誓言很快就验证了,云淡天高,秋风萧瑟的秋季来时,他带着她和马,踏在北郊的猎场上。

落叶黄澄缤纷,铺满了一地。仔细看去,就像绚丽的华盖,海兰珠穿着黄色的马装,乌亮柔长的发也挽成了高高的马髻。穿着舒适马靴的脚紧紧夹住马腹,到了如今年岁,她还是一样的怕骑马。

皇太极注意到后竟不顾礼节和身后一大串的随侍大臣以及女眷,硬是将她抱到自己的御马上,她没敢挣动,硬着头皮让他蜷抱着,只听他的笑声越发爽朗。抬起头,天边出巢的大雁正驮著朝阳飞去。双翅一翻,把斜阳掉在河上,原本还是头白的芙蓉,竟妆成一瞬的红颜。她惊艳滚滚浑河,指着如此浩荡的壮丽景色,像个孩子般兴奋。“就是这条河!我第一次来盛京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它!”“这条河长约几十公里,是辽河的支流,发源于清原县滚马岭。古称辽水,又称小辽河,不过,我早改名叫他浑河了。”“为什么?”

皇太极沉默了很久不说,后来耐不住她的要求,终于开口:“当年,父王亲率二十万八旗军向山海关进攻。没想到兵至宁远,袁祟焕死守孤城,拒不投降,并撕碎了劝降书。父王怒火万丈,扬言活捉袁祟焕。后来时候,身负炮伤,整整昏睡了二天三夜,性命危在旦夕。为了保住父亲的性命,第四天半夜,我悄悄地从水路退了兵。大清早,袁祟焕见八旗兵没有前来攻城,感到奇怪,后来听了探子回报。立刻率兵沿着小辽河追杀而来。当他追到彰驿站时,突然发现水面上漂过来一层浑浊的黄水,细细一看都是马粪,深恐前面的林子有马队埋伏,于是就掉转马头了。”海兰珠听得入迷了,催促着他快说。“其实,林子里根本没有什么埋伏。那时候,父王的大船正停靠在离彰驿站十几里的南河沿马头,父王壮志未酬,却深受炮伤性命垂危。我蹲在地上文起大锅准备给父亲烧水淋浴。刚将火点着便有人匆匆来报,说袁祟焕率兵追过来了。我一听,气得“咔嚓”一声将手中粗大的树棍折成了两段,不想却将许多柴木灰溅到了锅里,一锅清水霎时变得浑浊了。看到这里,我就想何不将马粪撒进河里,让它顺水漂去,使袁祟焕疑为伏兵放弃追杀?主意已定,便准备让人收集马粪。可是,转念一想又踌躇起来了。仅凭身边的三百匹马能有多少马粪呢?我急得团团直转。这时,大哥代善过来了。听到我的计策后,指着锅里的小灰说:‘怎么光想着马粪,就忘了小灰了?用小灰拌马粪,又快又容易。’我奴梦初醒,赶紧让奴才们收集马粪,并把草烧成灰,与之马粪和在一起,洒进了小辽河。这招儿果然奏效,自认聪明的袁祟焕大大地上了一当。”“所以,你就改叫了它‘浑河’?”海兰珠如梦初醒般,突然指着河大笑:“这招厉害,厉害至极!”女真人在狩猎时惯用强弓大箭,俗称“射熊虎洞穿”。海兰珠第一次看到皇太极的宝雕弓。这张弓高有四尺八寸,几与人一般高矮。皇太极将弓拉开犹如满月,两尺多长的羽箭,带着尖尖的啸声流星般向前催进。英姿勃发,气宇轩昻!因为他还要主持一些祭祀活动,便只好骑马独个绕着草场溜了个大圈,身后的一对儿海东青随着她翱翔蓝天,她大笑着将声音放荡在秋风中,畅快至极。跑累了就下马找了块干净的草滩仰躺下来,静静地望着蓝天白云,仿佛一合眼就可以看到记忆中科尔沁的风景。

忽而有细细的风声絮语般的拂过她的鬓旁,带着丝丝凉意。她好似就这样抱着自己睡了一觉。醒来时,竟已经是傍晚时分。已经有夜露凝结在枝头,她竟没有感觉一丝的寒冷,。电子书她疲懒的想起身,却蓦地惊讶发现自己正被人抱在怀里!

“别动。”

一道沙哑的嗓音传进耳里,她的身子立刻僵直。因为不必回头,她已经知道那是谁了。

“贝勒爷也太大胆了。”“咱们女真人什么时候在乎这些?那不成你又要对我唠叨那些礼教的屁话?”豪格低低冷笑。

“不。”海兰珠用力挣脱,却被锢得更紧。“只要我一喊出声,咱们一起完蛋!”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么。”“快放开我!”“我不放!”豪格紧紧掐住海兰珠的脖子,“知道么?刚才我有多少次想就这么杀了你!”

海兰珠瞪着他不说话,那水样的眸子如一汪潭水,倒映在了豪格的心中。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那么温顺动人,那么静静地看着自己,心就这样怦然而动。

——可是为什么她现在对他只有恨!?“海兰珠!”豪格将脸紧紧贴在她的眼前,不让她转开头。“你知道么?如果我当了下一任大汗,就可以得到你!”

海兰珠紧紧闭上眼睛,她知道女真人和蒙古人一样,有“父死娶其亲,兄亡娶其嫂”之风。可是——

“你做梦!即使我殉葬,也不会当你的女人!”豪格锋利的瞳孔冷冷地一缩,手不自觉地脱了力。他没想到,没想到……“你知道,我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说出这样的话么?”他眼中的悲哀仿佛可以将人溺毙。

“放开我!”她借机终于挣脱开来,爬起身就要上马。天上的海东青在她一声口哨中冲下来,豪格却缓缓立起身,他的自尊不容许再追上,只是冷冷地道:“海兰珠,你知道么?我得不到的东西,宁可毁了它,也不会属于别人!”

说罢,竟然提拉起弓弦,朝着海东青射去!海兰珠惊地扑下马,却只来得及接住一只海东青,另一只在一惊之下,竟然朝着豪格扑去。

豪格搭箭欲射另一只,却被另一只突来的箭钉在树干上。海兰珠和豪格同时大惊,忙不迭朝同一方向看去,只见有人在郁葱的树荫间骑马缓步踏出。

那一身的正白旗军装,更显得主人英姿飒爽。“不得了不得了,我说我的箭怎么突然不听使唤了,原来是打扰了豪格贝勒的‘好事’。”

“知道打扰了,还不快滚!”豪格没好气地瞪着来人。“这可不该是对你十四叔说话的口气。”多尔衮扫了眼海兰珠,还是满脸和气继续道“大汗一向推崇汉人的礼学,没想到你身为皇长子,竟然连个皮毛都学不到——这样还想成下任汗王么?”

豪格听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几乎狞笑道:“这话说得没道理——我不当,难道还是你十四叔当么?”

“这个么……”多尔衮眼珠子一转,沉下脸。“该是后话了。”海兰珠已经懒得看他们两个爷们儿在这里打太极,抱着已经断气的雌海东青起身上马。

“等下。”多尔衮阻止道。“福晋不要另一只了么?”海兰珠回头怒瞪,他却不痛不痒地继续道:“都说了是夫妻鸟,要死也应该是一起死,不如我现在替福晋杀了另一只,到时候福晋也好向大汗交待。”海兰珠这才想起自己不知该如何对皇太极说清这事儿,转看了眼豪格冷漠的脸,心下忧愁起来。朝多尔衮愤愤道:“如何交待也不劳十四爷费心——”当初送来它们的时候,怕他也没安过什么好心!

多尔衮哈哈大笑:“兰福晋真是变了,真真变得有趣了。”比起只是爱哭娇弱的那个她,他倒是觉得这样的女人更有“味道”。“福晋放心好了,今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他意味深长地说完,抽鞭朝豪格指去,带着几分霸道。“豪格贝勒说是吧?”豪格铁青着脸,目送他大笑着拍马离去。再回头,已经不见了海兰珠的踪影。

海兰珠骑着马,沿着旗帜插好的路走了很远,怀中的海东青早已冰凉,而另一只不知飞到了哪里。

她感觉前所未有的失落,全身都仿佛没有了力气。远远的看见火把已经升起,燃燃火焰仿佛可以刺伤她的眼,她怔怔地看着自己一身的血,硬是没有流下泪。

有队人马朝自己奔来,她瞧去是正黄旗的,便心知是皇太极派来的人。然而走进了才发现他竟然亲自来了,惊讶之余更觉苦涩。“兰儿!”皇太极跨下马便直直冲了过来。“你担心死我了!”一把将她抱下马拥进怀中。

她安静的不说话,发梢沁凉的露水沾到了他的脸上,惊讶她的冰冷。“发生什么了?”她还是没有回答,皇太极以为是因为自己没有时间陪她所以在耍小性,指着远处的平原对她说:“今天发生件好事,咱们女真人一向崇尚吉祥的乌鸦,可今儿个祭祀的时候,那里却落满了乌鸦,大贝勒说这是先王的吉兆,真真是一块宝地!”她还是兴致缺缺,皇太极只觉她腰上有湿漉的感觉,皱眉一看,大惊道:“你受伤了!”

她摇头又摇头,眼睛下起了雨。为什么,只要一遇到他,她在他人面前的坚强就全部土崩瓦解?皇太极发现了马背上的海东青,脸色极差。“……是谁干的?”这时有人骑马奔驰而来,直到他扑下马跪地才看清——竟是多尔衮!“大汗,刚才白旗中有人捕获到兰福晋的海东青,臣惟恐福晋担心,特地送还。”

皇太极看到多尔衮献上的海东青正是夫妻中的雄鸟,伸手仔细抚摸着鸟羽,并不着痕迹地朝海兰珠看去。却发现她正以一种惊恐忧虑的眼神和多尔衮对望,心下恼怒,只觉一团怒火无可抑制地上窜,手心汗湿,握住那海东青的灵巧的脖颈,不顾它的挣扎,狠狠地掐了下去!

“大汗!”海兰珠惊叫声唤回了他的神智,低下头,掌心的殷红的汗湿刺入眼中,烦躁不耐。“您杀了它!”

他不用看也知道此刻她的眼神是询问的,可是、可是——非杀不可,非杀不可!“夫妻鸟,自当同生共死!”皇太极眯细眼,汹涌澎湃的霸气散发全身。“你们说是不是?”冷哼着瞪着四周,被瞪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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