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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虎女-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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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在一边冷声道:“石太医,用心诊,陛下这是怎么回事?”

石修诊脉完毕,跪在地上向皇后道:“娘娘宽心,陛下只是一时怒急攻心,导致气血阻塞而暂时昏厥罢了,并无大碍。”

皇后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反而对冯默道:“冯太医,你去为陛下诊脉。”

冯默领命,凑到塌边,小心翼翼地将手指搭上去,半合双目,屏气凝神。少时,也跪到皇后脚边,叩首道:“回娘娘,石太医所言不错,陛下的确是一时气血阻塞才致使昏厥。然微臣方才听陛下呼吸之声,应当还有痰唾郁结于喉管,此虽为小症,可若弃之不顾,日久之后,必为大患。”

皇后又问:“依你之见,陛下此状,有多久了?”

冯默略一沉吟:“回娘娘,应当有小半月了。”

皇后冷哼一声,对石修道:“石修,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尸位素餐,罔顾陛下龙体,是不要命了吗!”

石修额上一排冷汗,连连叩首:“娘娘请明察!臣已经开方,为陛下调养身体了!”

皇后愈发愤怒:“调养半月,竟然将陛下调养昏厥!来人,将石修押进天牢问罪,倘若陛下有不测,你便给陛下陪葬吧!”

杭贵妃此时却劝道:“娘娘请三思,石太医长久负责陛下脉案,眼下陛下昏迷不醒,您将石太医下狱,恐怕会对陛下病情不利。”

皇后狠狠瞪了石修一眼:“贵妃多虑了,此等庸医,留着他才是对陛下病情不利,拉下去。从今往后,陛下的脉案,由冯太医负责。”

☆、第九十回东宫人初识天下主

冯默低头应了下来,并没有表现出欣喜的情绪,反而表情严肃,眉目沉沉,犹如面对一场没有把握的战争。

九公主心里猜到那场战争的起因和皇后的预期结果,一颗心便沉了下去,惶恐害怕的情绪顿时弥漫心头,不由得向杭贵妃身边依了依,小声不安地唤了一句:“母妃。”

杭贵妃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用力捏了一下,她的长指甲掐进她手腕细嫩的皮肉中,力道大的简直让九公主尖叫起来。

然而杭贵妃又极快地放开她,语气里充满了担忧:“冯太医,陛下多久能醒过来?”

冯默道:“应当是一炷香,至多一个时辰。”

皇后点了点头:“为陛下撰方吧。”

冯默应了,小心翼翼地起身坐到桌边,吴卫捧上了笔墨纸砚。冯默低头写字的时候,李劭卿才想起来,皇帝在议事时昏厥,这件事似乎应该通知内阁一句,于是立刻奏报道:“娘娘,请派人向内阁传讯吧。”

皇后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中不知带了什么神色,竟然激得李劭卿生生一抖,跪地道:“臣逾越了。”

皇后开口问道:“不知陛下昏厥前,与李卿所议何事?”

李劭卿回答:“回娘娘,是铁勒质子的真实身份。”

皇后又问:“与文誉公主的婚事有关吗?”

李劭卿犹豫了一下,低头道:“是的,娘娘。”

皇后问:“陛下是什么意思呢?”

李劭卿答:“陛下龙颜大怒,然,尚未表示出对此事的明确意向。”

皇后点了点头:“去通知朝臣吧。”

李劭卿领命,告退的时候极快的抬头,看了九公主一眼,然而九公主却没有看他,反而神色焦急地盯着榻上昏迷的皇帝,面色发白,眼眶微红,几欲落泪。

殿中几人,虽然都是一副焦急神情,却各怀鬼胎,恐怕只有一个九公主,才是真正从为人子女的角度关系皇帝的身体健康,虽然皇帝已经冷落她许久,她却依然希望他能快快好起来。

李劭卿离开后,冯默也写好了给皇帝调养身体的药方,呈给皇后过目,皇后仔细浏览了一遍,问道:“此方是治病,还是养身?”

冯默谨慎地回答:“陛下年事已高,不适宜用重药,需慢慢调理,此方性温,是长久之药。”

皇后点点头,将药方递给吴卫:“遣人去抓药。”

杭贵妃补充道:“将药材送来吧,我亲自来煎。”

皇后看了杭贵妃一眼,眼神带上两分意味莫名的笑意:“照贵妃说的做。”

吴卫将殿上伺候的内侍和宫女全部打发出去,一拨取药,一拨取药炉,冯裘两位太医借此机会告退,内殿立刻空了下来。

九公主再也按捺不住,在皇帝卧榻旁的脚踏上坐下,伸手去握皇帝的手,语带两分哽咽:“父皇,父皇?”

皇后声音缓了缓:“九娘,不要吵,让陛下好好休息。”

九公主噤了声,用力抑制住眼泪不掉出来,听见皇后问太子:“裘太医为令仪请平安脉,可还平安?”

太子凝重的神色一松,染上三分笑意:“母后,儿臣有一个好消息。”

皇后挑了一下左眉,也跟着微微笑:“什么事?”

太子笑着欠身拜道:“恭喜母后,要做祖母了。”

“哦?”皇后真真切切地笑了起来:“令仪怀孕了?”

太子点点头:“方月余。”

杭贵妃也跟着松了神色,道:“日前长清真人才说,殿下三日之内必有喜讯,竟然这样快就应验了。”

皇后正要说什么,一内侍匆匆进殿来,跪地奏到:“启奏皇后,迟婕妤在殿外,要尽量探望陛下。”

皇后表情一凛:“迟婕妤?她是怎么知道陛下有恙的?”

内侍低着头,没有说话。

皇后脸上的笑意蓦地收了起来,语气冰冷:“告诉她,陛下已无大恙,叫她先回去,待陛下清醒,自会传召她。”

那内饰退下后,皇后半真半假地笑了一笑:“身居后宫,心在前朝,迟婕妤当真是消息灵通,吴公公,”她说着,眼神睇过去,看着吴卫道:“太子妃有喜这件喜事,速速报给朝臣知道吧。”

吴卫额上已经浮起一层薄汗,战战兢兢地应下来,亲自出殿去传讯了,皇后却在此时看了杭贵妃一眼,杭贵妃表情一顿,不声不响地也跟了出去。

九公主不知那个眼神到底传递了什么意思,用力抑制住自己满心的焦灼担忧,尽力用理智思考问题,然而脑海中却纷乱如麻,久久理不出头绪。

太子看着她的表情,轻轻唤了一句:“九娘。”

九公主却抖了一下,仿佛猛然被吓到一样,仓皇应声:“在!”

皇后起身走到塌边落座,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语气温柔地安慰她:“安心,你父皇这次,不会有事的。”

父皇这次不会有事的。

这次不会有事。

这次。

不会有事。

九公主分析她话里话外的意思,越想越心惊胆战,连带她握着皇帝的那只手都开始颤抖起来,她张开嘴,吐出一口气,竭尽全力地稳住自己的声线:“母后这话……是……是什么……”她用力闭了闭眼,又喘了口气,改口道“是能当真?”

皇后温和地微笑,有几分满意的样子:“母后自然不会欺骗你,陛下还没有看到他的孙儿临世,还没有使朝中安宁,海晏河清,怎么会有事呢?”

她说着,又低头去看九公主含泪的样子,抚在她背上的手挪了挪,到她肋上,突然拧住她衣服下的一块皮肉,弄力一掐,长指甲似乎掐进了皮肉,九公主猝不及防,剧烈疼痛之下,短促而大声地尖叫了一声,眼泪一下就疼了出来。

皇后表情不变,那只手又移回她背上,轻轻拍着:“阿九,不要哭,陛下不会有事的。”

榻上的皇帝在此时咳了咳,虚弱地睁开眼睛。

皇后惊喜地笑起来,俯下身,语气轻柔:“陛下醒了?”

皇帝目光从涣散慢慢凝聚起来,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脸上挂满泪痕的九公主,微笑了一下,抬起手,摸了摸九公主的发髻:“阿九来了。”

皇后道:“九娘正在臣妾宫里说着话,听说陛下昏厥,吓得半死。”

皇帝看着九公主的目光愈发温软:“别哭,父皇没事。”

九公主顺势握住他的手,低头将面颊贴在他掌心,带着浓厚地鼻音道:“嗯,阿九不哭,父皇快好起来。”

皇帝的目光在殿中转了转,神智愈发清醒,看到太子的时候一顿,极快极轻地皱了一下眉:“太子也来了。”

太子上前两步,也站到塌边:“儿臣来了,父皇感觉怎么样?”

皇后不等皇帝说话,便道:“太子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陛下。”

皇帝愣了愣,表情复杂,竟然轻轻叹了口气,合上了眼睛,才语气淡淡地问:“什么好消息?”

太子和皇后对视一眼,道:“父皇,令仪有喜了,您要做祖父了。”

皇帝没有惊喜,仿佛意料之中,轻轻地笑起来:“好,果然是个好消息。”

皇后又和太子对视了一眼,柔声道:“陛下现在感觉如何?”

皇帝在榻上缓了一会,对九公主抬了抬手臂:“阿九,扶朕起来。”

九公主急忙站起身,和皇后一起,小心翼翼地将皇帝扶了起来,让他半倚在枕上,又为他拉好了被子。

皇帝又对九公主笑了笑,在她手上拉了一把,让她坐在塌边:“时间真快呀,就连朕的儿子都即将有嫡子,让人如何不服老呢?”

皇后柔声道:“陛下也该到儿孙绕膝的时候了。”

皇帝又笑了笑:“致珩已经弱冠了吧,都做父亲了,可以独当一面了。”

太子恭谨地站在当地,对皇帝揖礼:“父皇栽培有方。”

皇帝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偏着头仔细打量太子,目光细致,一寸寸抚摸他的面庞,太子的长相与皇帝年轻时颇为相似,眼若沉星,眉如折剑,走起路来昂首阔步,一副器宇轩昂的好样貌。

他仔仔细细地看着,脸上又浮起笑容,竟然还有精神揶揄皇后:“致珩长得与朕真像,反倒是一点也不像你。”

皇后似乎是不能习惯他突如其来的慈祥温和,愣了一下,才微微欠身:“按理说,应该与臣妾相似才对。”

皇帝点点头:“都说儿似母女似父,但朕瞧着,九娘的样貌与朕也是很像的,看这眉宇间的英气,放在女孩子脸上,多漂亮,英姿飒爽,”他说着,似乎是猛然想起什么,支起身子在殿中看了一圈:“怎么不见阿沅?”

阿沅正是杭贵妃的闺名,皇后听他这么一说,猛地惊了一下:“贵妃去给您煎药了,哎呀,竟然忘记将您醒来的消息告诉她。”

皇帝又笑了笑,抬手止住皇后起身的动作:“阿沅凡事惯爱亲力亲为。”

他又合上了眼睛,不说话了,殿中一时寂静,太子和皇后沉默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皇帝睁开眼睛,轻轻地叹了口气:“明日起,你来上早朝吧。”

太子愣了一下:“是,父皇。”

“致珩,”皇帝又道:“这个天下,迟早都是你的。”

☆、第九十一回年华逝才忆旧时人

李劭卿出宫约一个半时辰后,曹德彰求见,彼时皇帝已经将皇后和太子遣回,只留了九公主在内殿,闲闲聊一些寻常话。

吴卫进来报首辅求见的时候,父女两人方结束了一个话题,皇帝“唔”了一声,让吴卫扶他到前殿去。

九公主识趣地欠身告退,她出殿门时遇到曹德彰,还不等老头向她请安,便摆出一副淡漠的表情,扬长而去。

皇帝正好看到这一幕,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眉。

曹德彰跟九公主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年九公主还没有收性子的时候,还曾经当众办他难堪,这么多年来早就习惯,他也不以为意,恭送了公主之后,便进殿来见皇帝,第一句话便是:“臣听闻东宫有喜,特来向陛下道贺。”

皇帝在龙案后坐定,还有些虚,将手肘撑在龙案上,慢慢笑了笑:“朕已经令太子明日上朝。”

曹德彰点了点头:“殿下的确已经到了参政的时候。”

皇帝叹了口气,在寂静的大殿中仿佛能激起回音,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垂在肩上的灰白头发,当年它们还是漆黑的,后来掺杂了些许银丝,终于到现在,整头乌发变成了灰白,光泽不再,只是无力的散在明黄龙袍上。他动了动自己的手臂,尝试着用力握拳,每握一次,眉头便皱紧一分。

“朕老了,”他忽然出声,连声音里都透着疲惫:“先前还不觉得,今日看到太子,才忽然发觉,朕果真是老了。”

老了这个词代表什么呢?病痛、安逸还有那些消散的雄心壮志。

“寻常人家的老人应该做什么?”他用力微笑了一下:“再过一两年,朕就可以含饴弄孙了。”

曹德彰被皇帝身上突如其来的沉沉暮气惊住,他在皇帝壮年时踏入朝堂,第一次见到大央的一国之君,那时他还年轻,眼神里似乎藏着一头猛虎,带着咄咄逼人的锐气,似乎是毫不费力地就能掌控整个朝堂。

那时天下还在他手里,锦衣卫昼伏夜出,为他收集各种他所需要的消息,所有的大臣都是他的心腹。革除旧制,改换新政的时候大刀阔斧,似乎无所畏惧。

曹德彰在皇帝身边已经三十余年,这三十年里,他无时无刻不在小心翼翼地揣摩这位真龙天子的心思,他是一个极为精明的君主,骄傲且自负,而且有足够的、治理天下的才华,所以从不喜欢太有想法的人,只偏爱听话的傀儡。

皇帝轻轻叹息,有些莫名其妙:“真好啊。”

曹德彰欠身道:“恭贺陛下后继有人,恭贺大央后继有人。”

皇帝一下子盯在他脸上:“你也觉得,朕应当将江山交给太子了?”

曹德彰顿了一下,只觉得全身都紧绷了起来,三十年朝堂争斗,政治谋略锻造了他无论何时都能保持冷静的头脑,他慢慢吐出一口气,做了一个极为精准的判断。

皇帝并不想这样早地就让太子接手帝国,起码是在他还活着,还有力气继续执掌帝国的时候,他不愿意看到任何一个人,试图以任何身份、任何理由、任何方式,来分享他至高无上、不可分割的皇权。

于是他躬下身,语气坚定地回答:“陛下,太子殿下的确应该接手政务,但是您最好不要这样早地放权,毕竟……太子还年轻。”

皇帝眉心的浅褶舒展开,轻轻颔首:“知道了。”

曹德彰将这句话收进耳朵,每一处微妙的语气转折都没有放过,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又道:“况且太子妃身怀有孕,臣以为,这段时间里,太子殿下应当以太子妃为重。”

皇帝又点了点头:“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微笑,紧接着便挺直了腰背,撑在桌子上的手拿下来,随意搁在龙椅扶手上,整个人向后仰了仰,倚在椅背上,又显出那幅从容不迫的神情:“方才召见昭平伯,得知了一些事情。”

曹德彰悬着的心放下,道:“陛下请讲。”

皇帝沉着声音,拖长语调“嗯”了一下,眼神有点凌厉:“那日松的嫡子身份恐怕有诈,你想个说辞,驳回他的求婚折子。”

曹德彰这两天仔细想了一下李劭卿的话,觉得十分有道理,杭贵妃明显坚定不移后派人,九公主也明显坚定不移太子党。皇帝厌恶杭氏,不过是因为杭氏的军权让他感到不安,他毕竟上了年纪,逐渐变得微小谨慎,再也没有当年的魄力,敢于纵容位高权重的武将在侧。而太子却正值盛年,最不缺的就是胆量,而且太子和九公主关系好,肯定会爱屋及乌。

在这种情况下,要是九公主成了铁勒大阏氏,那他曹德彰立刻就会成为杭氏东山再起的垫脚石。又不是百岁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鬼才会去撮合九公主和那日松啊。

于是曹首辅立刻连连点头,坚定表示了他对这门婚事的不支持,并且深深自责当时看到那封折子时的急功近利,只想着尽快解决边境问题,为大央谋求一个安稳环境,竟然没有深思熟虑就妄加赞同,险些葬送了公主一生。

皇帝照例安慰他一番,又夸赞他一番,然后捋着胡须若有所思:“可倘若那日松果真成了铁勒可汗,那这门婚事,倒是有可取之处。”

曹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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