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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虎女-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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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韫玉:一语中的……

文策:姽大人,我家里还有些金砖用不着,你有没有兴趣?

姽婳莲翩:(道貌岸然)咳,本大人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不会被小恩小惠迷惑了心智,行了,今儿的会就开到这,大家散会。(语毕偷偷溜到文策身边)你银行转账方便还是支付宝方便?

傅纾年:慢着!老夫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方瑾瑜:问!

傅纾年:我曾孙娶的是温寻的曾孙女吗!

方瑾瑜:是!

傅纾年:不要啊!我们家不要娶那个假脸的后代!

温寻:滚!

【当会场再次陷入混乱的时候】

朗冶:所以我们来参加这个会议的目的是?

郁明珠:(无辜)当初还以为是严肃正经的育儿班,所以想着来听听也不错。

朗冶:……

☆、第百二八回报旧仇鸾凤戏冤龙

这一行虽然仪仗众多,但时间上却万万拖不得,因为谁都不晓得铁勒可汗会不会突然半道咽气,让那日松的即位之徒变成了夺位之路。所以大家脚程都很快,不过用了六日,就已经走到蓟州了。

杭远山接到消息之后就开始日夜兼程往三屯营来,这会已经在三屯营呆了两日,率众将前来迎接。那日松先下了车,众目睽睽之下神色自如地走到九公主驾前,对正准备下车的九公主伸出一只手,因为顾忌礼节而没有直接握到九公主的手腕上,只支了一个胳膊给她,将她接下来,口中还道:“小心些。”

熟稔又亲昵。

而九公主竟然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扶着他的胳膊就下来了,竟然还对他笑了一笑。

郑之平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那日松将九公主扶下来,与她并肩而行,走到李思从和杭远山面前,又极有眼色地退了一步,站到了九公主身后,正好方便李杭二人对九公主行军礼:“末将叩见文誉公主,千岁千千岁。”

九公主微微欠身,在二人臂弯处虚虚扶了一下:“卫国公、威远候,速速平身吧。”

二人站起身,又跟那日松互相见礼,才互相让着往中军帐里走去:“公主殿下对三屯营并不陌生吧?应当算是故地重游了。”

九公主点点头:“很熟悉,说来,除了卫国公和威远候,其余诸位都应算是我的战友了,不知诸位旧友可是别来无恙?郑之平呢?”

郑之平急忙从几位大佬背后溜出来:“末将在此。”

九公主对他抬抬手:“郑将军平身,多日不见,将军一切可好?”

郑之平冷汗流了一千里,小心翼翼地抬头望九公主身后看了一眼,不出意外地看到李劭卿脸色黑似锅底,看他的眼神也开始变得十分不善良。

“劭卿你要相信我啊!”中军帐议事散后,郑之平立刻去蹭到李劭卿面前鬼哭狼嚎:“我对九公主绝对没有非分之想啊!”

李劭卿冷冷看他一眼:“我自然知道你对九公主没有非分之想。”

郑之平愣了愣,赶紧改口:“九公主对我也没有非分之想啊!”

李劭卿抬手在他后脑勺上狠狠拍了一下:“公主殿下必然不会看上你小子。”

郑之平立刻收了怪相,莫名其妙:“那你方才瞪我干毛!找抽吗!”

李劭卿活动着手腕,悠然道:“无聊,随意瞪一瞪,不成么?”

郑之平:“成成成,你爱咋咋,我走了,你自己爱瞪谁瞪谁去。”走了两步,又转身过来:“看在曾经并肩作战的份上给你个建议,你要是无聊,还不如去瞪瞪那日松,我看他跟九公主混的很熟嘛。”

李劭卿得意洋洋地呵呵了两声:“他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本着宽待俘虏的原则,我不跟他一般计较。”

郑之平阴险地呵呵了两声:“话别说太满,万一培养出感情了,回头你哭都没地方哭。”

李劭卿唇角仍然噙着笑意:“我其实打算待这趟事毕,回去就请陛下赐婚。”

郑之平远在边关,不知道长安城里的细小变化,闻言立刻大吃一惊:“你要跟曹德彰摊牌了?”

李劭卿摇了一下头,抬手示意他落座:“曹德彰对我已经起疑心了,如果我不尽快稳住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他暗算。”

郑之平想了想,疑惑道:“那你在这个关口娶九公主,难道不怕连累她?”

李劭卿道:“我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陛下的信任,曹德彰不会坐视九公主的势力坐大而不管不顾,在他对公主出手之前,我要在陛下面前站稳脚跟。”

郑之平“唔”了一声,赞同地点点头:“给人当女婿的确是取得信任的最快方式。”

“虽然理论上讲是这样,”李劭卿摸了摸下巴:“但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郑之平拍拍他的肩:“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什么打算就尽快吧。我现在要去练兵,怎么着?你是跟着去看看,还是重色轻友地去找你的公主殿下?”

李劭卿道:“一起去,太久不见,我做梦都是这里。”

郑之平道:“看到你没有被温柔乡蚀了骨头,我真是十分欣慰。”

李劭卿情深意重地叹了口气:“我倒是想被蚀,问题是温柔乡压根没这个打算。”

郑之平忍了半天没忍住,到底说了出来:“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现在九公主对你,活脱就是你当年对她的情景再现。”

李劭卿已经十分习惯各色人等拿当年来讽刺他,心理素质修炼的无比强大,当下也不过是笑了一笑,就熟门熟路地摆出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所以我十分后悔,只能逆来顺受,以求还当年之孽。”

郑之平:“……”

两人边说说笑笑边往校场而去,结果正巧遇到九公主身边的侍女赤霄,李劭卿将人拦了下来,见礼之后问道:“公主殿下呢?”

赤霄答道:“许文书陪着她往校场去了。”

李劭卿又叹了口气,对郑之平道:“防不胜防啊。”

郑之平笑嘻嘻地问赤霄:“那姑娘这是往何处而去啊?”

赤霄道:“奉公主之命前去请那日松殿下,公主与他有要事相商。”

李劭卿立刻问:“何事?”

赤霄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郑之平按着李劭卿的肩,对赤霄点了个头:“如此,就不耽误姑娘办差了。”

赤霄又对二人欠身一礼,急急忙忙地跑走了。

郑之平继续按着李劭卿的肩:“宽待俘虏啊,反正人家是秋后的蚂蚱了。”

李劭卿道:“我现在真是发自肺腑地理解了一句话。”

郑之平道:“不知为何总觉得不是什么好话。”

李劭卿长叹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郑之平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九公主刚刚和杭远山议事完毕,一边观阅士兵操练,一边跟许英打听进来铁勒的异动,李思从的情报工作做得好,在铁勒和大央和平相处的这几年里,三屯营放在草原里的暗探人数简直能组成一个营。

“其实,我们的暗线虽然多,却没有得到多少重要信息,还不如那日松自己在草原的暗线来的有用。”

九公主安慰道:“毕竟他是铁勒的王子。”

许英道:“这个人将来做了可汗,若能修好便罢了,倘若交恶,必是劲敌。”

九公主抬手抚了抚发髻,眼睛的余光里忽然探进了两个人,她定神看了一下,赶紧把目光转开,待那两人走近之后,才用颇为随意地语气道:“大央会下嫁公主做铁勒的大阏氏,所以不会交恶。”

许英吃了一惊:“和亲?大央要和亲铁勒?”

九公主道:“若能为两国带来安宁,和亲也不失为一桩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好事。”

李劭卿在自己心口抚了一下,嗯,要平心静气,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吃。

那日松来的很快,因为不是在宫里,而他在大央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不必再去刻意结交谁,他待人接物的风格改了不少,显露出明显的上位者气概,也只在面对九公主的时候,温和一如当初:“你要见我?”

九公主向他微笑,对其余人道:“你们都退下吧,我与那日松殿下有要事相商。”

许英和郑之平立刻很遵旨地闪了,只剩下李劭卿一个人杵在那:“何事?”

九公主抿着嘴笑了一下,笑容客气又疏离:“恕本宫直言,军国大事,昭平侯好像还没有资格旁听。”

李劭卿一口气哽在胸口,差点没厥过去:“殿下这是暗示臣官职太小?”

九公主继续笑:“不知昭平侯官居何职?”

李劭卿:“……”

真是太大意了!他从蓟辽总督的位子上退下来,被召回长安的时候是回京待罪,官职早就丢的一干二净,后来出兵广西,也是暂时领军职罢了,如果严格追究起来,他除了侯爵这个虚衔之外,手上果然没什么实权。

九公主没再搭理他,对那日松伸手示意了一下,率先提步走开:“你打算何时离开大央?”

那日松看了李劭卿一眼,紧随其后地跟上:“卫国公已经派遣使者前往王都萨汗传讯,我们在这里休整三日,第四日凌晨出发。”

九公主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们到此就要分开了。”

那日松笑了笑:“我想,这次生离应当不是死别吧。”

“何以说如此不吉利的话?”九公主微笑道:“希望下次再见,是以在可汗的王帐里。”

那日松立刻道:“希望你言而有信,能在萨汗王帐中见我。”

男未婚女未嫁,他未必就没有机会,这世上并没有什么劳什子规定,说江山美人不可兼得。

他这么想着,脸上笑意更深:“你可是打算好了,要嫁给昭平侯?”

九公主惊了一惊:“你怎么……”

那日松没有回答,反而道:“我觉得,这可能并不是一个谈嫁娶的好时机,曹德彰已经对昭平侯起疑,如果你二人在这时成婚,首辅大人遭此戏弄,想必要气急败坏。”

☆、第百二九回白羽箭一支诛朝臣

九公主笑了笑,戏谑道:“难为你一个未来的草原王,居然还在操心我的婚嫁问题。”

那日松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两声:“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九公主叹了口气,道:“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妇人,男人生来就是为了保护脚下土地和身后女人,什么时候需要用女人来换取安宁了,那可是穷途末路。”

那日松笑道:“三年前我就上疏求娶你,求到现在都没娶来,这也就罢了,你还来讽刺挖苦我,那你又没嫁给我,你怎么知道我保护不了身后的女人。”

九公主瞟了他一眼:“我只不过是感叹一句罢了,并没有针对谁,你何必多心。”

那日松举起手道:“你总是有理由自圆其说。”

九公主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她心情正好,不自觉就有几分忘形:“有件事我一直忘记问你,那天你怎么会忽然过御书房来?”

那日松道:“我的消息,其实比你还要早上一天。”

九公主“啧啧”了两声,半是真心半开玩笑道:“你当真不客气,身在曹营心在汉呀,手从铁勒一直伸到大央,假以时日,把持朝政也不在话下吧?”

那日松笑了笑:“倘若曹德彰还当政,那就说不定了。”

九公主没说话。

那日松又道:“致珩担心曹德彰会变成两朝元老,所以想要在登基之前,借陛下的手诛杀曹党,其实完全没必要,普天之下天子最大,你们中原政权的历史上有多少心怀不轨的元老,最后不都死在皇帝手上了么。”

九公主道:“如果让他活到新朝,再收拾起来恐怕会很麻烦。”

那日松哼笑了一声:“你们兄妹的思维还真是一脉相承,我一直搞不明白,陛下如此信任他,你们到底有什么把握能借陛下的手杀了这个人。”

九公主无声地挑了一下唇角:“其实父皇信任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对自己的能力太过于自信,以为自己能够掌控每一个人,朝臣在他眼中不过是提线木偶,而他是那个操控丝线的人。

九公主沉默了一会,低声问道:“你最是善于洞悉人心,那你觉得,我父皇心里的弱点是什么呢?”

“我并没有和他有很深的接触,但是……”那日松沉思很久,不确定道:“他心里的弱点,约莫就是他自己吧。”

九公主赞同地点了点头,向那日松倾身过去,附到他耳边,刚要开口说话,冷不丁一支羽箭忽然射了过来,那日松眼明手快地将九公主拉到身后,然后展开双臂紧闭双眼,一脸视死如归地挡在了她面前。

九公主心里大惊,想都不想地就飞起一脚把那日松踢倒在地,自己顺势矮身下去,那支剑在他们头顶呼啸着飞走,被刚到校场的杭远山一把捏住。

九公主扭头看了看,觉得自己背后一层冷汗。

一个惊慌失措地小兵跑过来,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标下该死!标下该死!”

九公主阴着脸顺着他的来路看了过去,李劭卿正一脸错愕地往这边看着,旁边还跟着幸灾乐祸地郑之平,当即脾气就顶了上来,先从杭远山手中拿过那支箭,气势汹汹地走到李劭卿面前,一言不发,直接开打。

那日松从地上坐起来,很和蔼地问那个小兵:“那支箭真是你射的?”

小兵使劲低着头:“标下从没有见过公主殿下,一时走神,险些酿成大错。”

那日松又问道:“和昭平侯没关系?”

小兵摇头道:“没有关系。”

那日松循循善诱道:“你再好好想想,真没关系?他的确没有在你拉弓的时候碰了你一下?当时他可是在你身边的,如果转身时一时不慎,很有可能撞到你。”

小兵仔细想了想,表情有点犹豫:“呃,这个……好像是……”

人在遇到这样的事情时,记忆总是会被言语所误导,毕竟是电光火石一刹那发生的时候,如果有人在旁边暗示,记忆就会真的以为发生过,甚至连细节都会栩栩如生。

那日松笑了笑,在他肩上拍了拍,自己站起身来:“倘若公主问你,你照实说就行了。”

李劭卿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侧身躲过她刺来的箭矢,诚然九公主和那日松的互动让他很不爽,但再不爽也得顾忌大局,在大央的国土上把人家质子给杀了,不用铁勒出动,皇帝和太子就能砍了他。

但九公主一句话都不问,上来就开打,两人在人来人往的校场里兵戎相见,旁边还有正在操练的苦大兵,跟各位偏将副将总兵都督一起,爽歪歪地看戏。

然后李劭卿就发现了一个大问题,众目睽睽之下,如果他把公主打赢了,那公主脸上挂不住,如果公主把他打赢了,那他以后就别在军营混了。

赢也不是输也不是,这架可怎么打?李劭卿冥思苦想了一会之后,很谨慎地压低声音问九公主:“你……想赢还是想输?”

九公主白了他一眼,不说话,继续打。

杭远山和李思从站的远远地看戏,看的很开心,李思从还恭维杭远山:“九殿下不愧是将军的徒弟,当真是女中豪杰。”

杭远山摸着下巴道,一语双关道:“九娘终究是个女子。”

李思从没听出来这句话的隐藏含义,兀自笑呵呵:“若是男子,必为沙场名将。”

杭远山笑了笑:“飞鸟尽,良弓藏。大央与铁勒,很快就要交好了。”

和平时代不需要擅长进攻的将领,这会让龙椅上的皇帝不放心,他们都已经是老人,应该告别这个疆场,但李劭卿却是正当盛年,言外之意,是告诉李思从,让他尽早为李劭卿的后路做打算。

李思从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武将,十分名副其实地没听懂,还点头赞同:“是啊,打了一辈子仗,总算到头了。”

杭远山看了他一眼,发自肺腑道:“劭卿与你比起来,真是青出于蓝。”

不仅会打仗,还会搞政治。

李思从依然没有听懂,兀自骄傲地谦虚:“将军谬赞了,都是将军昔年教的好。”

杭远山把头一扭,实在懒得搭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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