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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虎女-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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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半刀出鞘,每一处的回答都一样:“擅出者死。”

于是有些精明的人开始猜测,太子或许并没有表现出的那样落魄,而那些冲进长安的第一军,也未必是来缉拿他的。

第一军的统帅终于打马到宫门前,请求锦衣卫开宫门,驻守丹凤门的锦衣卫在宫城上高声询问:“来者何人?”

“请转告太子殿下,”来人将压低的盔甲帽檐向上推了推,对着宫城仰起脸来:“末将周维岳,如约而来。”

宫门上的锦衣卫露出笑意,又问道:“周尚书将太子殿下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周维岳挑起自己染血的长刀,刀尖指向一个地方:“陈大人多此一问,您还不开门吗?想必殿下已经等急了吧。”

陈科在城楼上眯着眼睛看了看,高声发问:“那位可是杭子茂杭大人?”

杭子茂手里还押着一个人,同样对城门抬起脸:“事不宜迟,请陈大人速开宫门。”

陈科对他遥遥抱拳:“恭喜杭大人得偿所愿。”

沉重的宫门在隆隆声中被开启,周维岳在门前翻身下马,他身后的军人们一同下马,将随身携带的利器抛在宫门前,刀剑上的血迹染红了石阶,昭示着一场政变的开始与结束。

周维岳与杭子茂并肩走到太子面前,一撩战裙,身上铁甲哗哗作响:“臣等叩见太子殿下,叩见太子妃殿下、公主殿下。”

太子抬手虚扶,对他们微笑:“辛苦两位。”

两人站起身来,一同让开,露出身后被迫跪在地上的人,那人发髻散乱形容狼狈,依然在不死心地大叫:“陛下尚未下令捉拿我,你凭什么如此无礼地对待朝廷命官?秦致珩,你这是在造反!”

太子依然保持着微笑的表情:“曹大人,你很快就会见到父皇了。”

皇帝依然在骊山行宫里等待长安传来的消息,李劭卿站在他身边,半身甲胄,长剑在腰,整个大殿寂寂无声,每个人的神经都高度紧绷,等待一个成功……或者失败的消息。

时间仿佛刻意放缓,每一刻都变得难熬,山风吹进来杀伐后特有的血腥气息,一道尖利的声音划破长空:“陛下!恪勤伯已擒太子,正在往行宫而来!”

皇帝坐在殿中的龙椅上,右手紧紧握住扶手上的龙头,沉默了一会才回答:“给他们放行,让太子直接来见朕。”

然而比太子更早来到皇帝面前的却是曹德彰——穿了一身官袍,双手被反剪,头上的官帽斜带着摇摇欲坠,被人粗暴地从门口推了进来,踉跄了几步,一头栽倒在皇帝案前。

皇帝震惊地看着杵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的宠臣,失声道:“曹卿!是谁将你变成这样?”

太子的声音在殿外悠悠想起:“是儿臣。”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人已经走到了殿前,提步迈过了门坎,他穿了衮冕九章的玄色礼服,庄重地犹如赴一场最重要的约定。

皇帝终于明白,太子的确是叛变了,不仅是太子,甚至连他昔日所信任的所有人——那些年轻的文臣武将,甚至包括他亲手选中并信任的女婿,俱都已经投靠了新主。他坐在皇位上,但四周却站满了准备将他从皇位上拉下来的人。

他定了定神,挺直腰背,端正了自己的坐姿,身体微微前倾,将手臂放在了面前的龙案上:“太子来了。”

太子在殿中站定,直视面前这个垂垂老矣,却仍然不肯放松手中权位的帝王。他曾经也是一个英明的君主,铁腕治国,选贤用能。最后却败在了帝王的荣光里,在刚愎自用的路上越走越远,抛下了他曾经信任的忠臣良将,选了一批口蜜腹剑的佞臣长年侍奉在身边。

太子久久没有开口,皇帝便出言问道:“你是来让朕逊位吗,吾儿?”

太子动了动嘴唇:“不。”

他说着,提起袍服下摆跪了下去,从衣袖中取出一封奏折,举过头顶:“儿臣特来请父皇下旨,诛杀逆臣,还朝堂以清明。”

“哦?”皇帝微微冷笑,明知故问:“谁是逆臣?”

“内阁首辅,文渊阁大学士曹德彰,”太子语调铿锵道:“德彰之罪,历来多有朝臣弹劾,但其收揽通政司为私衙,本人又坐镇内阁,这些弹劾他的奏折有言语过激者,全部私下扣押。儿臣手上这一封,是已经被问斩的茅绍均于广西所著,千里迢迢送到儿臣手上的。”

然而皇帝并不接那封折子,只道:“折子上都说了些什么,你直接告诉朕吧。”

“父皇明察,儿臣所言,无一不真,无一不实。”太子依然将那封折子举过头顶,道:“曹德彰为政期间,纳边塞将士之贿,谋害无过之将,借刀杀延绥总兵赵东池,使其枉背叛乱之罪,是为罪一。”

他说着,已经死在记忆里的一桩桩旧事纷纷揭起,那些很久都不敢回忆的往昔,竟然依旧是面目如新的模样,安稳藏在心底的某个角落,等待这个最后的时机。

“揽吏部之权,近至天子脚下,远至边陲极北,纵州县小吏,亦货其官,中饱私囊。纵容广西乱臣徐雪松,谋黄金千两,隔天子圣听,终至广西大乱,兵士自伐,是为二。”

太子越说,声音渐渐高扬了起来,长安朝堂中已经沉积了太多太多的不平事,那些本应御敌于国门之外的英勇将士,全部因为一个人的一己私欲,死在了自己人的刀剑下。

“阴制谏官,使言臣不敢言;私扣奏折,使急事不得理。恪勤伯曾在广西乱平后,觉察军中有人私通倭国,遂四奏父皇,父皇却一封未得见,皆是曹德彰所为,是为三。”

皇帝沉默着听他说出口的每一条罪状,仔细打量这个他这个无比熟悉,却又忽然陌生的儿子。这个奏折他藏了多久?这些罪状他收集了多久?这一天他又等了多久?

“妒贤嫉能,逐能臣出朝,陷边将之忠,为一己私欲,害卫国公父子,使帝国痛失良将,是为四。”

“身为前朝臣,却结交内侍,奉迎宫妃,祸乱内廷,扰皇后之政,乱六宫之宁,是为五。”

他一条条地说着,越说情绪便越激动,不由得抬头,目光狠狠戳向地上那个瑟瑟发抖的人。

“父皇明鉴,曹德彰无丞相之名,却有摄政之实,居庙堂之高,却无分君上忧心,反而使天下知有曹党,不知父皇,坏祖宗成法,简直罪大恶极。不诛此贼,难安百官之心,难安百姓之心,难安天下之心!”

☆、第百六零回攀高峰碧血染青衫

他的声音回荡在殿中每一个角落,明明没有很高的音量,却犹如狂风暴雨一般席卷了整个大殿,皇帝竟然不自禁地向后仰了仰,躲避这个年轻男人身上锐利的威压。

“你……”皇帝抬了抬右手,又放回桌案上撑住身体:“把奏折呈上来。”

孙知良上前一步,从太子手中接过那本奏折,递到了皇帝案头。皇帝翻开第一页,看到了蔺既明代笔,茅绍均口述的那一句。

臣孤直罪臣茅绍均,请以德彰六大罪,为陛下臣之。

皇帝垂眸看着这一句,笔力遒劲,撇折弯钩处用力颇狠,似乎是一个人扭曲呐喊的面容。

他没有再往下看,伸手压住了这句话,抬起脸来:“茅绍均为什么被处死?”

太子取出了第二封奏折,翻到某一页递了上去,道:“曹德彰曾经拟定广西叛将的罪名,请父皇御笔批准,茅绍均的名字混迹其中,而那时,父皇已经知道他假意投诚的原因,并且亲口赦免了他的罪过。”

皇帝看着曹德彰,问道:“他说的是实情吗,曹卿?”

曹德彰哆哆嗦嗦地跪在阶下,平日里的巧舌如簧此刻完全失去功用,半晌说不出话来。

皇帝平静地移开目光,又看向太子:“那么,你希望朕怎么样呢?”

太子取出了一卷明黄的圣旨,没有低头,反而直直看着皇帝的眼睛,站起身来,将那卷圣旨举到了皇帝桌上:“儿臣肯请父皇,将佞臣曹德彰抄家革职,追查余党,并下旨为茅绍均正名、为赵东池正名、为杭子茂正名,为所有遭他迫害,被他诬陷的朝臣正名。”

皇帝亲自动手展开那卷圣旨,那是一道处决曹德彰与曹党的圣旨,列举了曹德彰的所有罪名,万事俱备,只等他盖上传国玉玺。

但是他没有动,反而又看向太子:“除了这个之外,难道没有别的圣旨,需要朕用印的吗?”

太子摇了摇头:“没有。”

皇帝皱起眉头:“你大动干戈,只是为了处决他?”

太子点了点头:“是,儿臣恳请父皇处决奸臣,以安英烈之魂。”

皇帝道:“你知道逼宫的后果是什么。”

太子抬起手,将冕冠从头上取了下来,放在皇帝案头,又后退一步:“儿臣知道。”

皇帝紧紧皱起眉,震惊地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子道:“儿臣自知不忠不孝,无颜为天帝之子,帝国储君,愿自请废黜东宫之位,只求父皇处决佞臣。”

皇帝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冷笑起来:“你以为朕不敢废了你吗?”

太子平静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央之内,四海之中,父皇贵为天子,何来敢与不敢。”

“好!”皇帝大喝道:“孙知良,取传国玉玺来,他既然如此要求,那朕就遂了他的意!”

九公主大吃一惊,急忙出声阻止道:“父皇,万万不可!储君乃天下根基,父皇此时废储,无疑是动天下之本。”

皇帝的目光移到她脸上,眉梢眼角都凝着肃杀的冷意:“太子今日的行动,你也参与了吗?”

九公主毫不犹豫地点头:“是,皇兄今日之行,儿臣全程参与,全部知晓。”

皇帝重重哼笑:“好,朕的好儿子,好女儿!枉费朕平日对你百般娇宠,你今日如此作为,对得起朕吗?”

九公主毫不示弱地昂着头,大声道:“今日儿臣对得起父皇,就要对不起全天下,两相较,孰轻孰重,儿臣宁可做不孝之人,也绝不会不忠于大央!”

“秦韫玉!”皇帝喝到:“朕即天意,朕即大央。”

九公主道:“天意是万民之心,而非皇帝天子。”

皇帝正要张口,站在殿外吴卫忽然急匆匆走了进来,奏禀道:“启奏陛下!”

皇帝猛地扭头,恶狠狠地盯住他:“滚出去!”

吴卫在帝王的怒气下浑身一抖,急忙跪倒:“陛下息怒。”

孙知良在此时取来来传国玉玺,皇帝单手接过,又问太子道:“今日朕允了你的请求,遂了你的心愿,只为曹德彰一人,与这个皇位,与大央江山失之交臂,你可会后悔?”

太子道:“儿臣不是为了曹德彰,而是为了惨死在曹德彰及曹党手下所有肱骨之臣,为了他们的公道和他们寄在儿臣身上所有重望,绝不后悔。”

皇帝猛地拿起案上一支笔,用力掷到太子身上,在他的衮服上染出一道长长的墨迹:“你今日放弃储君之位,来日朕若是册立了一位昏君,那么天下人的公道,又往何处去寻?”

太子昂首道:“倘若父皇果真册立了一位昏君,祸乱朝堂,那儿臣自会揭竿起义,再为天下人讨一次公道!”

皇帝怒极反笑:“再为天下人讨一次公道?真是好一句冠冕堂皇的话,届时你不过是一届废太子,新帝防你还来不及,怎么会给你机会,让你揭竿起义?”

太子道:“暴君施苛政,自会有起义之人,儿臣没有机会,但天下每一个人都有机会。”

“好,好,好。”皇帝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抬手在桌子上用力一拍:“孙知良,着翰林院拟旨,朕……”

他还没有说完,便觉得一口气哽在心口,气血翻腾,眼前发黑,皇帝狠狠握住手里的奏折,用力捏皱纸页,脸上依然保持着冷酷威严的神情:“朕……”

“朕……”

“朕……逊位太子。”

太子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帝,皇帝已经面色惨白,唇色酱紫,在龙椅上摇摇欲坠,他抬起手,示意孙知良来扶住他,太子立刻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地抢上去,扶住了皇帝的胳膊。

然而皇帝却推开他,扶住了孙知良的手,勉力站起来,挺直腰背,保持着一个皇帝最后的最严:“皇位和公道,我都给你。”

他没有再看太子一眼,径自在孙知良的搀扶下走下龙椅,转进了内宫。

殿中人目睹了这场皇权交替,一个时代结束,另一个时代开始,他们不约而同的起立,站直身体,又重新跪了下去:“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子在龙案旁怔愣良久,慢慢转过身来,抬起双臂,向两侧展开:“众卿平身。”

“谢万岁。”

新帝将手放在龙案上,上面还躺着被太上皇捏皱的奏折,他将那封奏折拿起来,轻轻展开,仔细压平,手指抚过那句“臣虽死犹生矣”。

他无声地笑了一下,低声道:“绍钧,终平矣,不负所托。”

站在新帝身边的侍卫听到他模糊不清地喃喃自语,上前一步讨好问道:“陛下说什么?”

“没什么,”新帝抬起头,看到依然跪在地上的曹德彰,厌恶地挪开目光,抬手指了一下:“把他给朕拖下去,押入诏狱,曹府所有亲族,一律入狱侯斩。”

曹德彰猛地抬头:“殿下……不,陛下!陛下!罪臣愿受千刀万剐之刑,求陛下开恩,饶过罪臣的亲族。”

新帝冷笑了一声,从金阶上走下来:“曹大人一定不知道,在你将茅绍均的三族问斩之前,茅老夫人就已经悬梁自尽,因为茅家跪天跪地,不跪奸臣,她心里知道,茅绍均此来长安,必定有去无回。”

“你的亲族是亲族,他们的亲族,难道是蝼蚁不成?”

“我不会杀你,我要让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缘亲族挨个被斩,就像那些死在你手下朝臣,他们的亲人看着他们受死一样。”

新帝走过曹德彰身旁,曹德彰涕泪流了一脸,狼狈地匍匐在地上,伸手去抓新帝垂在地上的衮服边角,凄凄惨惨,呜呜咽咽:“陛下,求陛下开恩。”

新帝在他面前停住脚步,垂眸看着他,问道:“听说你的幼孙方临世不久,你给他取了一小名,叫佛佑,是吗?”

曹德彰连连点头:“是,是,求陛下饶他一命。”

新帝哼笑了一下,挑起一边的唇角:“很可惜,这次佛没有办法佑他了。”

他说着,抬腿踹掉了曹德彰抓在他衣角上的手,继续向殿外走去:“拖下去。”

两名锦衣卫走上前,一人一边地架住曹德彰的胳膊,将他从殿上拖了出去,他路过杭子茂身边,路过李劭卿身边,这些他曾经陷害,也曾经陷害他的人,他努力想站直身体,为自己保存一个权臣的尊严,然而杭子茂却走上前,一脚踢在了他腿弯里。

曹德彰被迫跪下,萎在地上,朝服被撕裂了口子,污迹遮住了官府上面的仙鹤补子,象征一品太师的身份。

先前被太上皇喝退的吴卫再一次走进大殿,在门边向新皇帝行三跪九叩的大礼:“启奏陛下。”

“讲。”

吴卫恭敬地低下头,弯腰奏报新帝即位以来的第一桩公案:“铁勒新可汗即位,向大央上表,愿为属国,请求大央天子予以册封,并赐王印绶带,请求与大央结秦晋之好,已备重礼,愿聘文誉公主为正妻。”

☆、第百六一回一门婚两国政务事

新帝的登基大典举办之前,秦致珩依然住在太子东宫里,每日在博望苑接见朝臣,处理政务。目前整个朝堂主要在忙三件事,追查曹党、筹备登基以及针对九公主的婚事展开大讨论。

作为新帝最为看重的长公主,九公主的婚事得到了朝臣的广泛关注,并且形成了两个派系,一派认为九公主身份高贵,与其下嫁朝臣,不如远嫁草原,好歹是个一国之母,而且还有助于促进大央和铁勒两国的友好往来。先前钦天监的占卜结果这时也被扒了出来——早就说过九公主有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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