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05级-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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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又一次打破了丽华的思绪。不是张齐，是李俊。

“睡了么？”一贯的问候方式，但是今晚丽华并没有多少心情。

“还没有，你也没睡呢？”明知道是明知故问，还是不得不敷衍了一句。

“今天累不累？”

“有点，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擅长学习。”

“你是才女，还不擅长学习啊？别谦虚了。”

丽华本来就没有心情，索性就随他怎么说吧。但是丽华又不想告诉李俊自己想休息，其实丽华还是很想跟李俊说话的，就像当年一样，那能让丽华为之兴奋。

“你也才复习完？”

“嗯，看了一天书，才躺下。”

丽华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如果像以前那样谈话，肯定会扯到感情问题上，成年人的谈话内容好像很难缺少感情这一话题。但是丽华最最不愿意的就是跟李俊谈起任何感情的事情。丽华不想因为感情而怨恨李俊，她只想跟李俊保持最紧密的联络，但并非男女之间的感情。

“放寒假回家吗？”

“回，不过我们假期非常短。到时候我带你出去玩。”

丽华心里顿时温暖的要澎湃出眼泪。这种类似哥哥对妹妹似的口吻让丽华温暖的难受。

“好啊，到时候别说话不算数。”

“那肯定。我像那样的人嘛。”

丽华心里说“像”。

“最近没有女生勾引你啊？”丽华还是喜欢用玩笑的方式进行比较轻松的谈话。这是一种逃避。

“看你说的，我哪有那么大的魅力。”

“谁相信呢。”

“那你先说有没有人追你。”

“好吧，有很多，该你说了。”

“有三个。我都告诉她们不行了。”

虽然丽华知道类似这样的结果，也做好了准备去接受，但是李俊真的说出来，丽华还是有点不舒服。

“都是你们那的女飞？”

“有一个女飞。”

“那你怎么不同意呢？”

“觉得不合适。”

这确实是李俊的风格，狠心的拒绝女生。他何尝知道一个正常的有自尊的女生要鼓足勇气对一个男孩子表白是多么困难的事。而在这块硬石头那里碰壁回来是多么痛苦的事情。或许不是所有女孩都像丽华一样爱李俊，或许李俊只是她们的一个过客，过去即忘。

“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孩能让你来电。”

“丽，睡觉吧，让我抚mo着你的长发，陪你入睡！”

空气里仿佛充满了毒素，丽华窒息！

渐渐的，泪水模糊了眼眶，没有力气问出为什么，关掉手机，不想说任何话。不管李俊是不是还在等待一句晚安。幻觉，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这一切都将变成泡影。

太阳依旧升起，生活还将继续。张齐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为什么他会这样，难道他真的不在乎丽华的感受吗？一个男孩子对自己的女朋友温柔点，来哄哄自己的女朋友有什么不可以吗？可能他没有错，他只是用他自己的时间玩他自己的游戏。丽华有错吗？她只是在因为他用了本该陪自己时间玩了他喜欢的游戏。或许谁都没有错。是时间出了差错。

丽华躺下继续睡觉，就给自己放一天假吧。

是的，让无奈的生活就这样吧。

第十七章　也许不易

“睡了么？”

“没有。”

“怎么还不睡？”

“等你。”

与其抗争，不如顺其自然。

张齐保持沉默大概一个星期，之后也只是淡淡的问候，再就是各忙各的考试，很少见面。

李俊会在每晚十一点左右准时发信息过来。说些关心的话，但并不肉麻。

丽华很习惯甚至很喜欢李俊这样的关照。丽华觉得，虽然他们没能像曾经说的那样去同一所大学，甚至没能在一个城市，但是他们都转变成了大学生，大学生有恋爱的自由。或许，他们可以……

“今天脖子疼。”丽华一个人起早来到了学校的自习室，自习室能更让人有想学习的感觉。现在她已经说服自己可以在任何时候给李俊发信息了。

“学习累的吗？”

“不是，入学时在学校买的枕头不舒服！”

“哦，活动活动，累了就休息一下！”

“好，你也在看书吗？”

“是啊，也快考试了。”

“那你学习吧，晚上再说！”

“好的，照顾好自己！”

张齐啊张齐，为什么为了游戏可以抛弃那么多。他喜欢乖乖女，喜欢没有任何情绪的洋娃娃，喜欢被人照顾，喜欢被人等，喜欢按他自己的方式做事，喜欢无拘无束，但不喜欢别人离开。

丽华一个人看了一上午书，脑袋昏昏沉沉，本来就不擅长起早的丽华在这段时间里睡的很少，张齐又不愿陪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李俊。不管怎么样，李俊还是发挥了一点好作用的。

中午，丽华一个人顶着凛冽的寒风，走在学校人迹罕至的小路上，寒冷，孤单，所有可以让人流泪的感觉全部涌上心头，那个高三的夜晚又一次浮现在眼前，大雪，寒冷并温暖的感觉，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李俊。而现在，身边没有白皑皑的大雪，但是一样的寒冷，却并不能感觉到一丝温暖。

吃完一顿毫无滋味的午饭，丽华依旧沿着那条萧条的小路走回自习室，路边偶尔还能见到几对粘粘糊糊的情侣，虽然寒冷，但好像他们身上都环绕着温暖的光。

李俊，如果李俊在这里该多好，丽华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有李俊。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丽华不可能一直这样感性，感性可以存在于丽华身上，但永远只是一瞬，转念即灭。当初就是这样，虽然心里觉得为了李俊什么都可以抛弃，但是丽华还是坚定的在志愿表上写下了“北京xx大学”……

现在丽华可以感觉到李俊真实的存在，并不像高中那时候一样若隐若现，或许他们真的长大了，即使才分别半年不到。

学习，如此艰苦的学习，好像比高中时候还要让人难熬。高中时候身边总是坐满了同样努力的同学，并且存在竞争与激励。可是现在，更多时候是一个人奋斗，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就算彼此是同学，还是很难被任何事情限制在一起。这是一个自由的时代。

学习到很晚。丽华一个人走回宿舍，张齐知道丽华在自习室，只是简单说了句自己回去路上注意安全之类的话，没有任何意义，丽华不屑。男人会变吧，当初张齐可以在楼下等丽华半个小时，现在却为了一个破烂网游连见面都懒得见。丽华不想吵架，因为张齐不喜欢那样，丽华跟张齐吵过，那样只会适得其反，搞得很难有回旋的余地，最后还要丽华低三下四的给自己定些莫须有的罪名来讨张齐欢心。太累了，丽华懒得想这些事情，跟张齐就先保持着这样若即若离的关系吧，等到大家都有时间都有精力的时候再去解决这样的问题吧。

躺在床上，想睡，也不想睡。

“宝贝，睡了吗？”是张齐。

“准备睡了，你今晚不玩游戏了？”

“嗯，今天累了，那就睡觉吧，晚安！”

“安！”

丽华在敷衍，或许张齐也是。当心中的不满积攒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或是爆发，或是灭亡。现在丽华在忍耐，但是不是永远都能忍耐。丽华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张齐就不能算是为了自己把游戏的时间稍稍让出一点，现在是一段很艰苦的时间，丽华很希望身边有人能陪伴自己一起度过，而偏偏在这个时候，张齐都不知道丽华想要什么，或者他知道，只是游戏进行到了一个很重要的升级阶段，随便吧，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认为重要的事情，或许这个游戏就是张齐生活中的重要事情，丽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为张齐再一次改变自己，或者坚定的离开张齐，回归自我。

“睡了么？”像个闹钟，李俊总是那么呆板。

“还没有，你也没睡？”丽华都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这种废话也能说得出来。

丽华很喜欢这种朦胧的感觉，没有任何承诺，没有任何疑问，没有任何负担，只是互相关心着对方。或许爱人之间都不能有如此美妙的感觉。

“不想睡。”

“为什么呢？白天累了一天了，还不困啊？”

“困，但是有精神支柱就不觉得累了。”

“你真幸福。你好像从来都那么开心。”

“我也希望你能开心。”

“嗯，我也很开心。”应该说是很违心。

丽华很想问一下李俊当年为什么突然疏远自己，但想想又作罢。得来不易的这样一种关系为什么要去打破它，丽华曾经已经决定放弃跟李俊有任何一丝关系，而上天，具体来说是李俊又不费吹灰之力的挽回了这些，丽华对李俊没有免疫力，像个听话的奴隶。但是丽华不想再次失去李俊，具体来说是失去与李俊之间的联系。所以丽华愿意跟李俊说话，也愿意默默地付出感情，而不是像当年一样破釜沉舟似的冲动的索取。

“我就是希望你过得好，过得开心。”

“我过得很好，如果你现在在我身边，我会让你看到当年的小姑娘已经做得很成功了。”

“我完全相信你的实力，我也支持你！”

“如果我们在同一所大学的话，学习累了还能在一起看看星星，不过那样的话你就不会学习好了，保证被我折磨得没心思学习了，呵呵。”

“为什么会没心思学习呢？”

“因为我开心的时候想不到你，只有不开心的时候才会找你解闷。”

丽华说谎了，她只是不想让李俊认为自己还那么在乎他，这样对谁都不好。

“没关系，我愿意在你不开心的时候开导你。”

“好吧，你不会天天企盼着我不开心吧？”

“我像那样的人吗？”

“不好说，哈哈……”

看似很轻松的聊天，或许两个人心里都压着一块大石头。

“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丽华不知道李俊是不是在调侃，或是已经认真。说实话，丽华从来都不了解李俊在想什么，或许是两个人的思想差距太远，曾经相爱就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好了，相信你，跟你开玩笑都听不出来。不过有你在身边确实很幸福。”

“我就在你身边，让我抚mo着你的长发，看你入睡吧！”

窒息，仍然是那种李俊赐予丽华的独一无二的窒息感。

镇定，淡定……

“你别跟闹鬼似的，大半夜怪吓人的。”丽华转移了话题。

“睡吧。晚安！”

“安！”

虽然丽华很想把谈话继续下去，可是毕竟太晚了，他们每天夜里基本都是接近一点才睡，早上又要起来学习，丽华有时实在起不来还可以再睡一会，可是李俊不可以，军人的要求要严格得多。

丽华很担心李俊睡不好，影响身体，但是她实在太想跟李俊说话了，即使没什么可说的或者说的尽是些没有内容的废话，丽华也喜欢说，或许李俊也喜欢听，所以丽华就决定自私一次，况且她问过几次李俊，李俊都说自己不累，没关系，这让丽华心里也好过多了。

时间颠倒了，白天似乎是为了某种形式主义敷衍了事的，晚上才是真正的生活时间。或者说，白天是痛苦的地狱，晚上才是幸福的天堂，虽然只有那短短的几个小时。

“提前送你一个新年礼物！”

“哦？是什么？”

“不告诉你，等你收到就知道了。”

“这么神秘啊，好感动啊！”

“没啥，照顾你是应该的。”

“……”

这种糖衣炮弹丽华是最经受不住的。你可以打她骂她，但不要用这种黏腻的方法折磨她。

丽华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说谢谢吗？不，这是对亲人友人的伤害，或许他们之间不该说谢谢，就像丽华为李俊做的一切也不需要李俊的感谢一样。

“好吧，神秘礼物什么时候能到啊？”

“大概一周左右吧。”

“好，我等着。”

“今天累不累？”

“还是那样，复习呗，还是刚开学那时候幸福，真不知道高中那时候每天都那么辛苦的学习是怎么熬过来的。”

“其实学习也挺快乐的，你要找到精神支柱。”

丽华心里想，我已经找到精神支柱了，要不现在就要崩溃了。刚上大学的孩子很难把握学习的节奏，总觉得今天不学明天补上就没事了，谁知道越攒越多，到期末累死人。丽华这算是吃尽了明日复明日的苦头，好在这时候李俊出现了。

“你累不累啊？”

“我没什么事，除了英语不好，别的都是我喜欢的，学起来并不吃力。”

“你那英语还那样啊，真愁人，当年你要是按我说的做早就好了。”

说到这里丽华又是一阵心酸，当年她规定李俊每天背一页纸的单词，第二天到学校考他，背不下来就罚唱歌，因为李俊最怕唱歌，从没听他唱过歌，哼都没哼过，所以丽华决定用这个作为惩罚。可是李俊总耍赖，背不下来也不唱歌，最后起的丽华在一旁赌气，最后还是拿他没辙。他也不去哄丽华，他就是那样呆板，心里有话从不会好好说出来，真不知道他是要憋死自己还是要憋死别人。想到这里，丽华还是很难过的，李俊出现在丽华记忆里的方式无非就两种，一是爱，二是恨，而且这两种感觉总是搅和在一起，让丽华既不能爱也不能恨。

“我对英语就是没感觉，怎么学都不行，我也很愁。”

“找借口吧，从来都是！”

“看你……”

“看我什么，当年我那么帮你你都不领情，还气我！”

“别生气，你也知道我不太会表达。”

“知道，我当然知道，不然现在早就不理你了。”

“你是个好女孩！”

丽华很无奈，李俊曾经无数次说过这样的话，丽华也知道自己并不是个坏女孩。可是好女孩也不是能被所有人爱的。

“好吧，我知道了，奉承的话也不必多说了。”

“你是在生气吗？”

“我有什么气可生？”

“丽，别这样！”

窒息，每当看到这个亲切的称呼，丽华总有种想哭到死的冲动。

镇定，淡定，必须这样！

“我真的没有生气，你别多想！”

“其实我很想对你说声对不起！”

又是一阵心痛，为什么要提起这些，大家不是都已经忘了吗？不是都已经像没事人一样了吗？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丽华在溃堤的边缘，不要再说这些了，丽华在心底发出挣扎的声音，求求你，真的放过我吧，李俊，我真的好爱你！

呐喊没有用，只能让灵魂更加深刻的疼痛，为什么青春会给人留下这么深刻的疼痛，每个人都有吗？这样会快乐吗？真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让丽华失忆吧！但又何尝舍得这段苦涩的回忆，痛，并要永久珍藏。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没有做错过。”

“相信我，如果以后我们真的能在一起，我会亲手把订婚戒指戴在你手上！”

毒药！毒药！！毒药！！！

不要这样！求求你！求求你！！

丽华抓紧手机，再也不能控制压抑的泪水，一个女孩，蜷缩在宿舍的犄角，无声的，纠结的，痛苦的挣扎，心在滴血，那种伤口被撕裂的痛，让人无法呼吸，就这样吧，就这样让爱情死去吧，为什么还要重提，折磨，这是一种折磨，坎坷的路，为什么不能给一个女孩安静的生活，她只有19岁，她不该成长的这样迅速。就这样吧，也许这是一份失而复得的爱，也许不易……

第十八章　回家

丽华接到了邮局的包裹通知单，便迫不及待的赶往邮局。

工作人员递给她一个很大的包裹，但是很轻，软软的，丽华在邮局就打开了包装，是一个枕头，淡紫色，丽华喜欢的颜色，还带着淡淡的熏衣草味道。丽华喜欢极了，回到宿舍就一直抱着它，感受它的清香，爱不释手。

“礼物我收到了，很喜欢，也很实用，枕着很舒服。”

“你不是说在学校买的枕头不舒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