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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如何忘了你:借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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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到了吕萌的心坎里,每次从张文山的大宅里出来,吕萌都要在浴室里将皮肤搓出血来。这是她人生无法抹去的羞耻。她白天去上课,常常抬不起头,别人多看她一眼,她就会疑心对方是否知道她小三的身份,在嘲笑她。

她渐渐得了神经衰弱,有男生追她给她送牛奶,她刚要接过来,就看见张文山站在不远处。她吓得立即将牛奶塞回那男生手里,疯了般逃回宿舍。果然,张文山又给她打电话叫她出来。她不去,他便威胁她会去宿舍找她。

她不敢不去,她还要最后一层脸皮在象牙塔里生存。在张文上的大床上,他掐着她的脖子道:“你给我记住,你只是我一个人的!”

她只想要钱,更多的钱。大四下半年没有课,她一天打三份工,每天睡两个小时。她觉得时间那样不够用,恨不能像孙悟空那般吹口气变出几百个她。

三十八的高温下,她穿着几十斤重的米老鼠装顶着太阳在超市门前做促销。厚厚的衣服只有两只眼睛能透光,没有一丝风能吹进来。她昏倒了,醒来在医院,她流了产。

她不知道自己怀孕了,那时的她对房事懵懵懂懂,每次都是张文山准备避孕套。她忙得昏天黑地,压根不记得上次来月经是什么时候。

那是张文山的孩子,她以为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却没想到,她醒来看到他的第一眼,听见他说:“你走吧,永远不要回来。”

她立即拖着虚弱的身体,连病服都不曾换就逃离医院。

张文山这样轻易地就放过了她,她几乎不敢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她毕业上班,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她那样爱白玉,她那样想和他过一辈子。她为他回了头,白玉却不要她了。

为爱能有多疯狂【10】

张文山又开始进入她的生活,他狠狠攥着她的手腕说:“你宁可要那样一个男人也不肯跟我,为什么,为什么?”

她说不出为什么。喜欢一个人没有理由,不喜欢一个人也说不出理由。她从来都怕张文山,她对他的唯一感觉,就是恐惧。他从来不曾对她笑过,从来都是冷冰冰的语气。她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高兴,可是知道他随时会暴怒。无论桌子上摆着什么,他一伸手就所有的东西都横扫在地。破碎的白瓷花瓶裂成无数细碎的锥子,跳到她的脚背上,小腿上。除了疼,还是疼。

当年张文山肯放她走,但再相逢却再也不肯让她离开。她处处躲着他,他永远有办法找到她。他把她带到酒店,无数次地要她。早晨张文山去公司,她洗了澡,化了妆,打开了窗扇……

苏子曾听吕萌念过裴多菲那首著名的《自由与爱情》: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她不曾想到,吕萌真的这样做了。

输液袋里的药水一滴一滴的落下,寂静的病房里只余滴答声。吕萌又昏睡过去,苏子说不出话,心里赌的厉害。她想起蒋友谊,准备先回家看看。这时一个男人走进病房。

是张文山。

苏子立即跳起来,原来她要骂他杀人犯的,可听完吕萌的故事,却只能道:“张先生,吕萌不想见你,请你离开!”

张文山仿佛没有听见苏子说什么,一步一步缓缓走过来,直愣愣得盯着吕萌。苏子看见他满脸怆然如同世界末日一般,终忍不住道:“张先生,既然吕萌不爱你,何必让两个人都痛苦。”

许久张文山转向她,目光狠戾,苏子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个人,不由惊得后退一步,这才明白为何吕萌如此怕他。只听张文山道:“苏小姐,你以为你懂什么叫爱吗?假如你真懂,就该好好陪着你那心理有问题的未婚夫,而不是在这里指手画脚。”

我们之间的距离【1】

苏子气急:“你怎么骂人?”张文山冷冷瞥她一眼道:“你连蒋友谊自杀过都不知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她一下子愣住,蒋友谊自杀?蒋友谊怎么可能自杀过,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自杀,也轮不到蒋友谊啊!

张文山怜悯地看着她道:“吃了一瓶子安眠药,就在这家医院洗的胃。”说完再不看她,任凭她如何问也不开口,只是盯着吕萌,紧紧抓着她的手。

苏子从病房出来,越发觉得诡异,这个张文山怎么会说蒋友谊自杀过?可是看他的神情又不像说谎,而且也没必要说谎。她恍然记起蒋友谊胃不大好的事,头皮猛得一紧。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天花板上的灯管陆续开启,照在楼道的花岗岩地板上,映出无数斑驳杂离的扭曲花纹。自早晨出来她滴水未进,头有些发晕,扶着走廊的墙壁。有个护士端着托盘从她身边经过,已经走了过去,又回过身来打量她,犹犹豫豫地问:“你,你是苏子小姐吗?”

她道了声是。护士眼睛一亮低声叫道:“你就是蒋友谊先生的未婚妻?”她这才知道跟吕萌的病情无关,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护士激动道:“真的是你啊?我在我男朋友买的财经杂志上看到过你跟蒋先生参加慈善晚宴的照片,你跟照片上不大像啊,不过还是很可爱的!”

她没有心情跟护士聊天,然出于礼貌不得不站在那。护士喋喋不休道:“我男朋友说蒋先生跟你结婚将不利于端瑞集团未来的战略发展,说蒋先生应该娶天有公司的张菲路。我当时就站在你这一边,我觉得你比那个什么张家大小姐强多了!灰姑娘嫁给王子,多美好的故事啊!”

苏子有些尴尬,没法搭话,护士终于看出她的窘态,说:“哎呀,苏小姐是来医院看病人吧,那我就不耽误你了。”她忙笑笑,护士一脸满意地离去。苏子本已走到了电梯前,又回身追上了那护士。

我们之间的距离【2】

苏子拿着那份急诊室病例日志,只觉得有些眼花。天下的医生写字都似鬼画符,她越发觉得看不真切,竟然一个字都不认得了。护士指着病例给她念:“这就是蒋先生的名字,零五年三月六号午夜一点由120救护车送往本急诊室……”

护士一字一字念了一堆,大多是术语。只见护士嘴唇一张一合,她只依稀听懂安眠药、洗胃等几个词,其他的仿佛是外星语,她有些恍惚,站不大稳。

护士叫道:“哎呀苏小姐,你脸色不大好呢,快快坐下!”她被扶着坐到走廊上的长椅上,对面是烧伤科,不时传出恐怖的哭叫声。她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攥着病例的手有些麻,陈旧发黄的日志记录从手中歪歪斜斜地掉出去。

护士连忙捡起来,看了看四周,道:“苏小姐,我得赶紧把病例送回去。”她跑了两步又回头道:“苏小姐,我相信你一定能给蒋先生带来幸福的!”

晚上八点钟的医院走廊,渐渐空寂。雪亮的大瓦日光灯,将她照得缩成一个小小的影,潜伏在长椅旁,一抬脚就能将影子踩在脚下。她枯坐了一会,电梯突然叮地一声响。她吓得一个激灵,抬头望去,只见四五个人推着一张病床向她这边飞奔,一瞬间就从她身旁闪过。就在交错的刹那间,她瞥见病床上的人。

只是一团看不出五官的焦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肉香。她一低头,早晨吃的方便面尽数吐了出来,眼泪迸了满脸。她在地上蹲了好一会,膝盖有些发软,半天才站了起来。喉咙里,嘴里,弥漫着胃酸特有的味道。

她空洞地望着走廊,一时间竟然不知要去哪里。

她到底还是出了医院的门,一辆环线四十八路停靠在站牌旁。她抬脚上去,习惯性地上了第二层。夜间的公车,只有零星几个乘客。一对年轻的情侣相拥着坐在车头,不时朝后看一眼,然后偷偷摸摸地接吻。道路两旁的霓虹灯照进来,两张面孔既紧张又快乐。

我们之间的距离【3】

公交车一路驶去,窗户的玻璃倒影着霓虹灯的大字,一会是红色,一会是蓝色,再过一秒又变换成了黄色或者紫色。交错变化的光影,仿佛将时间冻结在了巨大的铁皮车身外。偶尔有人从她身旁经过,扶着生锈的铁扶手到一层去。塑料椅背又冷又硬,她的脊梁隐隐作痛。

机器女声间或报着站名,上下车的人很少,司机几乎不曾踩刹车。车身均匀地摇晃着,将她一天的疲惫摇晃出来,她的脑子渐渐变地麻木,白日经历的人和事缓缓隐退到光亮照不到的阴影里。她的眼皮一阖一阖,忽然听见有人喊她,睁眼是穿着大袖套的司机,告诉她已经到了终点站。

司机的眼光并不惊讶,像是每天都会见到像她这样不知何去何从的乘客。车头那对情侣不知什么时候下的车,空空的座位仿佛从来就没有人坐过。

她顺着狭窄的楼梯下到底层车厢,司机已经熄灭了大部分车灯,两只指尖大的灯泡在磨砂玻璃罩后释放着微弱的光芒。她下到站台,四周景物皆不认识,不知是到了哪里。一阵冷风刮过来,公车上余存的体温被一扫而光,她的牙齿冻得咯吱直响。

回家,回家,她只余这个念头。

十一点的小区一片寂静,这里入住率本就低,此时只有几户还亮着灯。她抬头看十六层,客厅灯火通明。她原本平静的心,猛地重重一跳。

蒋友谊,蒋友谊!

蒋友谊就在灯光所在的地方,她该怎样面对他?原本在徐楷之住处想好的关于分手的话,竟然无法出口,甚至连想,都觉得是在作恶。

她从未想过蒋友谊有那样脆弱的一面,他从来都光鲜亮丽,今日看到那份病例,方发现他如精美瓷器般的外表下,几乎无法用肉眼看见的细小裂纹。而她将要说的话,必然会是一道重锤。

锤子的柄在她手中,她若出手,或许会见到满地碎片。她若收回,砸中的,将会是自己。

还有另一颗支离破碎的心。

我们之间的距离【4】

她登时记起徐楷之,蜈蚣般的巨大伤疤赫然出现在脑海中,如何也挥之不去。她这般想着,恍惚中看见徐楷之站在五米开外的梧桐树下。她眨了眨眼,只见那个人影向自己行来,竟然真的是他。

“你怎么来了?”她问。徐楷之并不说话,只是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半响道:“我想你了。”他的声音嘶嘶哑哑,在空旷的花园广场上有了浅浅的回声。夜里的风,卷起树冠上挂着的雪,飘飘扬扬挥洒下来,落进她的眼中,化出一片湿润。

她的头埋在徐楷之的胸口,他身上沾染了夜的寒气,越发有了凉意。空气仿佛经过他的过滤,进入肺中,如饮了新泡的薄荷茶,凉凉的,麻麻的。她心中渐渐清明,抬头道:“你等着我。”

他说好,手上又是一紧。她默默让徐楷之抱着自己,他身上独有的清凉气息让她犹豫不决的心定下主意,她推开他,说:“我要上去了。”她抿着的嘴角拉成一条直线,下颌微微扬起,似是要上战场的贞德。

他这才放开她,可是站着不动,说:“我在这等你。”她点点头,从他身旁跨过,径直走到小区门口,按下门锁密码,进入电梯。

她抬头一直看着橘黄色的指示灯,只觉得心中有根弦绷成一条细线,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脏剧烈地跳动,她紧张地想要呕吐。

叮铃一声,电梯门滑开,她迈出腿去,却觉得仿佛走在棉花云上,深一脚浅一脚,无法丈量地面与脚掌之间的高度。

铜金色门牌在眼前晃动,往日那样清晰的阿拉伯数字,此刻像是无数个奇怪的排列组合,她竟然分辨不出它们之间的区别。

好一会她才让自己镇定下来,向着那扇标示着1609的房门走去。钥匙就在包里,她没有立即掏出来,站在朱红色的房门前命令自己深呼吸。

我们之间的距离【5】

然准备要说的话还是一句也记不起来,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眼睛不受控制地颤抖,隐形眼镜在眼皮之间摩擦,既涩且涨又疼。

突然间门开了,父亲站在门厅里,脚边放着他来天津时带的小包。她叫了声“爸”,父亲一瘸一拐向她走过来,突然一个巴掌扇到她的脸上。她淬不及防,身子踉跄两步,两厘米的小高跟瞬间折成两段,她一个趔趄扑到在楼道的地毯上。

她下意识迅速爬起来,然站直身体却不知发生了什么。血液涌到被打的半边脸上,一下一下揪跳着。父亲走回屋中,弯下腰去提包,她追进房间急道:“爸,你这是做什么?”

父亲梗着脖子看她,她仿佛回到了六年前,当年父亲发现她和徐楷之恋爱以后,便是用这种眼神看自己。她脖子上立即竖起汗毛,结结巴巴道:“您…您看见…徐楷之了?”

父亲并不回答,将包从她手里狠狠地拽下来,甩开她向外走。她急了,叫道:“爸,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决定和谁在一起!”

父亲顿住,拄着拐费力地转过身来,一字一句向外迸道:“跟谁在一起也不能跟姓徐的在一起!”

她急得要哭,叫道:“为什么?是,当年徐楷之是不应该和我谈恋爱,可是现在我是成年人了,我们现在在一起没有任何问题!”

父亲一下一下用拐杖敲击着地板,怒道:“好好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找来了。当年我就不应该送他进监狱,应该直接结果了他就对了!”

她也红了眼圈,气急叫嚷:“爸,你为什么要告他?你知不知道他这些年在牢里吃了多少苦,你知不知道我过的有多艰难?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他?”

父亲立即红了眼圈,勃然大怒:“我不放过他?他放过咱么家了吗?当年他爸撞死了你妈,撞折了我一条腿,他们家还不甘心,还要来祸害你。到底是谁不放过谁!”

我们之间的距离【6】

一时间她没听懂父亲说的是什么,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呆如木鸡。嘴唇只会喏喏:“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他们家……”

父亲老泪纵横,身子一抽一抽,木拐一下接一下敲击着地面。地板上铺了厚厚的长绒地毯,发出闷闷的声响。敲了一会,到底人没了力气,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见到父亲哭,母亲去世的时候父亲也被送进了医院,直到一个星期后,她才被邻居带去看他。父亲抱着她,肩膀一抖一抖。等松开她的时候,神情已经恢复了平静。

此刻,父亲在她面前不可抑制地放声大哭。

父亲竟然会哭!

就算是世界末日即刻就要到来,也不会让她觉得比父亲哭泣更不可相信。眼前的一幕,诡异之极,仿佛是一个光怪陆离的梦,一切都虚幻得不可想象。

她觉得害怕,不停地向后退,退到沙发背上,退无可退。她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尖,立即涌上一股尖锐的疼痛。

她竟然清醒着,她方才听到的话居然是真的!

她一下子像失去了控制索的木偶人,身子一萎,倒在地上散了架。可是她不曾哭,没想到过哭,只是觉得莫名其妙,仍旧如坠云雾。

父亲提着包走的时候,她依然浑浑噩噩,没有想到起身阻拦,只是呆呆地望着他一拐一拐地离开。门重重阖上,她的心脏如同失重的电梯,无声无息地坠下去,坠到地狱最深处。

立即有小鬼迎接上来,将她捆住,一张一张沾了水的牛皮纸覆盖上她的脸庞。她渐渐无法呼吸,连光亮也看不见,两只手在地毯上拼命抓挠,不停地倒吸气。

怎么会是这样?

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她猛地大吸一口气,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四下迸散,痛苦像生长缓慢的藤蔓,一点一点地伸出生满尖刺的触手,扎进心房,钻入血管,在身体里密密麻麻地蔓延开来。

我们之间的距离【7】

明明房间那样大,她却觉得这样逼囚。空气仿佛被压缩,她像被关在真空仓里,每一根骨头都被无形地挤压,五脏六腑被挤得变了形,随时就要爆裂开来。可是不痛,从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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