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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该死的缘-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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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辞旧岁迎新春的时候,然而绚丽灿烂的烟花却不能吸引袁润之。

在所有人欢天喜地过新年的日子里,她一直窝在自己的房间里,除了吃,就是睡,浑浑噩噩过完了这个年,吃吃喝喝睡睡,不见胖,反而一天比一天消瘦。

=文=那颓废的样手,让人见了就心疼。

=人=袁梦露忍受不了她再这样下去,连打带骂的将她赶了回去。

=书=纪言则从元旦那天离开之后,袁润之就再也没见过他的身影,甚至一个电话也不曾有过。

=屋=公司同事时不时地有人问她:“之之啊,纪总是不是离职了?怎么从元旦过后他就没来上班?”

“搞不清楚,你去问桑总吧。”她皱着眉头应着,心底就像是破了个大洞。

夏月菊还特地拉着她单独谈过话,问她是不是真不知道纪总去哪儿了。

自从市场部归纪言则管之店,一帮人等都挺服他的,突然之间他好多天不来上班,大伙儿有些不适应,大大小小的事又得直接去请示桑总,桑总毕竟是老板,什么事都直接面对着老板,当然浑身不自在。

袁润之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如果她知道他去了哪里,她也不会每天坐在电脑前,对着他空空的办公桌发呆,片刻之后发现胳膊下压着的纸,上面写了满满的三个字;纪言则。

为了不再让自己胡思乱想,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做着手中的事,跑着该跑的工地,催着该回的货款,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与以前没什么区别,一样跟大伙儿说说笑笑。

可是沉静下来的时候,心底又有种说不出来的痛楚。

跑了一天,很累,搭上电梯,她便懒懒地依着扶手。

刚回到座位上,市场部的马红艳就蹿到她跟前,“之之姐,恭喜你,你很快就要调回总经办了。”

袁润之淡淡地瞟了马红艳一眼,“不愧是跟我的,消息永远是最新的,不过我都不知道我要调回去,你怎么就知道了?”刚才在电梯里,桑总见到她都没有跟她说这事。

“当然是听来的。”

“听谁讲的?”她疑惑。

“桑总今天上午和MK的曾总谈广告的事,我无意中听到他们谈到纪总,大概是说大半年前挖纪总的时候,纪总就跟桑总说了,留在桑氏的时间不敢保证。如果幸运的话,会一直待下去,但是如果有意外,就只能做到十二月底。小娴中午吃饭的时候也找人事部的人问了,人事部的人说是的。所以啊,纪总在来的时候,桑总就已经做好了十二月份交接的准备。桑总对你的工作能力又非常肯定,所以才安排你跟在纪总后面,这样纪总突然哪天走了,你刚好可叫把工作接上去.不过没想到,纪总真的说离开就离开了,起初还以为他出差呢,没想到是离职。”

他在来桑氏之前就做好了离职准备?

目光瞄向对面那张宽大的办公亲,她的心口猛然收缩,她极力地调整呼吸,不想再去触碰那道深深的伤痕。她的双手握了又握,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十分镇定。

她对着马红艳微笑,“你跑来该不是就要跟我说这个吧?”

“对了,我差点儿忘了,桑总让你一回来就去见她。”马红艳说。

好奇怪,为什么刚才在电梯里碰上了,却不直接跟她说?

“嗯,我马上去桑总那儿。谢谢你。”说着,她起身出了门。

进了总经办,袁润之在桑渝的面前静静坐下。

桑渝轻啜一口茶,微笑着看向她,“去市场部待了大半年,黑了不少,看上去也成熟了不少。怎么样,收获是不是较之前有很大增长?”

袁润之涩涩地笑,抿着嘴唇,“这还得多亏桑总给我机会。”

桑渝点了点头,说:“这几天辛苦了。回款怎么样?”

袁润之将这几天的工作做了简单汇报,纪言则在“失踪”之前,把事情都安排得好好的,所以,她也比较轻松,今天就收了两家的支票。

桑渝又点了点头,然后说:“嗯,不错。总算你的三八本质有了用武之地,很适合做市场。看来纪言则看人的眼光很准,让你去跑市场这个决定,不错不错。”

袁润之无言了,原来她在桑渝的心目中被定位为三八,不过,纪言则倒是经常叫她三八,其实,她很拼的,不是每个三八都可以像她一样能扛着马桶到处奔走的。

桑渝说:“今天叫你来,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纪总在去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已经离职,所以接管整个市场部的工作暂时又回到我的手中,市场总监一职由我暂时兼任,这样,你又是我的助理了。我考虑过了,你的职位不变,工作性质不变,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现在你想继续留在市场部,还是回总经办?”

再次从桑渝的口中听到纪言则于十二月三十一日已经离职这个事实,袁润之的喉咙犹如卡了鱼刺,憋了半天才从干涩的嗓子里冒出几个字,“纪总,我想问一下,十二月三十一日纪总向你亲自辞职的吗?”

桑渝略略皱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隔了一会儿才说:“我以为你知道。”

袁润之涩涩地笑了笑,摇头说:“之前都没有听他说过,挺意外的。”

因为两个人的工作关系密切,如果让公司里的人知道他们在恋爱,平日里难免会被拿来调侃,彼此之间若因工作再有了摩擦,难免会遭遇尴尬处境,所以,为了避嫌,她和纪言则商定,等到注册结婚之后,再扔给大家一枚红色炸弹,狠捞一笔。所以,全公司里暂时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谈恋爱,而且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快要结婚的地步。

桑渝交握着手,定定地看着她许久,道:“不想对我说点什么吗?”

袁润之抬头看向桑渝,两眼闪烁着的光华早巳消失,取代的是雾蒙蒙的一片。她努了努嘴唇,许久才喃喃地问:“桑总,能不能告诉我当初你是怎么挖到纪言则的?”

桑渝眉毛轻轻一挑,道:“今年上半年,我们抢到了皇廷的单子,晚宴第二天,我就听说纪言则离开了GD公司,后来我就以师姐的身份约师弟出来聊聊。我问他为什么丽开GD公司,他说时间到了。我想请他帮我的忙,问他有什么样的要求,他说如果找着老婆,就留下来,如果找不着老婆,就只能在桑氏待到十二月三十一号,如果哪一天他突然消失了,他也不会对公司有什么交代,如果我能接受,他就来,如果我不能,那就算。我将聘用书递到他手上的同时,他给了我一份日期为十二月三十一日的辞职信。”

袁润之的胸口猛然一收缩。

桑渝见她脸色异常难看的发怔,轻轻地敲了下桌子,“之之,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间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事,但大致我也知道一些。你一直不讲,我也不会过问,毕竟这是你们的私事。只是,从你身上,我看到了大半年前我的影子。我花了五年的时间与等待,所以我知道等待一个人是多不容易的事。说句真心话,我为你们两人感到可惜。”

桑渝对袁润之说的这番话,实际暗指纪言则其实喜欢她很久了,可是听在她的耳朵里却变成了另一种意思:劝她放弃等一个人。

她咬着嘴唇,低垂着头,不发一言。

桑渝看着她的反应,只能叹一口气,又问了一次,“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要坚信自己是对的。决定留市场部,还是回总经办、?”

她幽幽地说:“回总经办吧。”

桑渝摊了摊手,“好,欢迎你回来。”

出了总经办,袁润之躲进了洗手间。

好不容易平静了一个月的心情,再次波涛汹涌。

他—手拿着聘用书,—手拿着辞职信有什么不对?找不着老婆,做好离开的准备,有什么不对?嘿,傻瓜袁润之,从一开始的时候,不久说好了的吗?如果一开始就乖乖地认命,占了男人的便宜又怎样?允许男人占女人便宜,难道就不能女人反占?其实是她太贪心了吧,才会在得到这样一个答案后,感觉全世界都对不起地似的。她又不是什么天仙,又不是什么天才美少女,还是回归当初吧,半年之约,他把房子车子都留给她了,这才是她该得的。

她拼命地甩着头.眼泪抑制不住地向外拼命流,捂着脸,坐在马桶上哭得泣不成声。

进出洗手间的保洁阿姨听见有哭声,敲了敲门。

她赶紧抹干了脸上的泪水,佯装虚弱地回应:“大姨妈光临,扛不住了……”

保洁阿姨咧开嘴笑道:“嘿,这东西就喜欢赶过节时候凑热闹,用热水袋暖暖,回去用红糖加姜熬成汤茶喝啊。”

“谢谢阿姨。”她扯了一抹笑意,干涩的脸生疼。

袁润之回到总经办之后,显得格外忙碌,每天从早到晚的在客户那里守着,甚至将前年一笔被认定几乎不太可能收回的工程款都催回了。

全市场部的人都觉得奇怪,怎么好好的一个新年一过,这丫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比起以前突然变得沉默寡言了?

一个个都追问着她怎么了。

被逼得紧了,她会抖擞精神像以前一样使出撒手锏一一装呆,傻呵呵地笑着说:“我这不是沉默寡言,这叫成熟知性。毕竟又长了一岁了嘛,当然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疯疯傻傻。”

夜幕降临,她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卷曲着,用被子紧紧地裹着身体,头蒙在被子里,让温暖的黑暗笼罩着她残破的灵魂。有那么一瞬间,黑暗里清晰地浮现出纪言则的身影,这个让她心痛心酸心疼又心爱的男人,浑身散发着让人难叫抗拒的气息,她忍不住急切靠近,却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狠狠地撞出很远,一次又一次,最终伤痕累累地看着他的影子渐隐渐消。

胸口就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一般,压得她无法喘息,却又不得不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可是每当深深吸一口气,胸口深处便会传来—阵莫名的痛楚,这痛楚会顺着四肢不断地向全身蔓延着。

睁开眼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又做了一场噩梦。

又是一个只有自己一个人承受着的无边的黑夜,她承受着无边的黑夜里等待天亮的迷茫。

随着时间的流逝,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季节进入了又一道轮回。

纪言则离开通三个月了。

袁润之的心境渐渐趋于平静,仿佛又找回了曾经哪个没心没肺的开朗的傻姑娘,只是眉宇之间偶尔浮现出淡淡的忧郁。

这日,袁润之从超市里采购了一大堆生活用品回到自己的小窝。一进门,满眼凌乱不堪,突然,强烈的罪孽感爬上心头。

瞧,她浑浑噩噩的,每天住在这么乱的屋子里,却不自知。于是,放下东西,她开始着手收拾起自己已经乱到极限的小窝。

每清理一个地方,她都能发现纪言则的物品:领带、衣服、财经杂志、汽车杂志、只见过一两次的打火机……

她停下整理的动作,三个月,这么长的日子里,不是她不整理屋子,而是因为每一次想到这些东西即将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的心就会很痛,很痛。她想保留这些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记忆,只是每看到一次,她的心就会伤一次。

这一次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把屋子清理干净。

整理沙发的时候,夹缝里,一个小小的金属质地的东西映入眼帘。(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奇异的波纹指环,璀璨夺目的钻石,这枚与众不同的戒指,她找了很久,原来落在这里了。

她将戒指套在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称得上白皙的手指,纤细极美。

往事一幕幕浮现于眼前,有甜蜜,有痛楚,她记不得从哪天开始,再也找不到这枚戒指,几乎是要将家里整个翻过来,依然找不到,后来也就渐渐放弃了。

爱情是种缘分吧,如果缘分真的断了,留着这样一枚戒指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她抬眸看向对面柜子里摆放着的那个同系列的八音盒,于是起身,取下那个八音盒,轻轻转动底盘。

水晶般的音乐声骤然响起,是那首再熟悉不过的Heartbeats。

清脆的声音,声声敲进她的心里。

Can'tyoufeelmyheartbeats?

她早已心动不是吗?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戛然而止,唇边不由得泛起涩涩的笑意,她深吸了一口气,取下戒指,将它和八音盒装好。

从今往后,这些都将是一场尘封的瑰丽记忆.

正打算将它们收起,蓦地,门铃响了,她不禁皱眉,这么晚了,会是谁过来敲门?

她放下八音盒,走出卧室,透过猫眼,看见阿姨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站在门外。

她迅速打开门,“梦露,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

袁梦露一进屋子,将大包小包全放在沙发上,;叹了一口气说:“别提了,逃难来了。”

“怎么回事?”袁润之赶紧倒了一杯水。

袁梦露一边喝水一边说着自己的“遭遇”。

桃花镇上隔了她家几条街的死了老婆多年的童叔,不知怎么买了一大捧红玫瑰,一大早就到袁梦露家向袁梦露求婚。吓得袁梦露将大门紧闭,窝在家中一天不敢出门。谁知那童叔是一根筋扭着的人,从早上守到下午,一直守在她家门口不走。袁梦露被逼无奈,收拾包袱,从后面溜了,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子,才到了袁润之的公寓。

“不知什么人创造的这倒霉的情人节,害我连麻将也打不成。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抱一捧红玫瑰向人求婚,真低俗。这都愚人节了,他还不放过我。想想,还是来你这里安静些,只不过没有麻将打罢了。”袁梦露抱怨着。

“谁叫你一枝梨花压海棠!叫你平时风骚啊,遇上桃花劫了吧!”袁润之毫不给面子地讽刺阿姨袁梦露。

袁梦露听了,极为不爽,操起沙发上的抱枕就向袁润之砸去,“你这个讨债鬼,现在晓得嘲笑你老娘我了?”

“瞧你,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袁润之笑着躲过。

袁梦露砸完了抱枕,又抄起茶几上的八音盒装作就要砸过去。

袁润之脸色倏地煞白,伸出双手尖叫着阻止,“这个不能砸!不能砸!”

袁梦露望着手中沉甸甸的八音盒,只见它奇形怪状,底下却镶着一圈碎钻,袁梦露不禁好奇,“这什么东西?”

“梦露,别闹了,快还给我。”袁润之急急地跳过去,拿回八音盒,细细地审视,想起刚才那一幕,心有余悸。

袁梦露好奇,“这什么东西?沉甸甸的。”

袁润之将八音盒收在身后,紧张道:“八音盒,摆饰罢了,反正不是你这年纪玩的。”

“你这个讨债鬼,居然嫌老娘年纪大!拿来,给我看看什么东西做的。我怎么看都像铂金做的,这么沉,应该值不少钱。”袁梦露坚持要看看那个八音盒的材质。

“不是铂金啦,铁做的当然沉。你别闹了,说什么我都不会给你的。”如果让阿姨知道这个八音盒是三十几万铂金做的,她一定会拿去金行让人熔成金条。

“你就忽悠老娘。老娘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是铂金还是铁,我还分不出来!别忘了老娘当初就是从金行里出来的。拿来!”袁梦露不死心,看丫头那么宝贝那玩意儿,一定价值不菲,说不准能换成金条呢。

“不行!”

“你找死啊!连老娘的话也不听?”

“这屋子里所有的东西你都能动,都能化,就是这个不可以!”

“快给我看看!”

“不给!”

“我就不信这邪了!”

“哎哟!你有没有搞错?逃难还背着鸡毛掸子?哦!痛啊……”

“楼下买的。便宜!正好派上用场!不痛,还用得着抽你吗?”

袁润之抱着八音盒,四处躲着袁梦露挥来的鸡毛掸,稍不留神,脚下一绊,她整个人向沙发上跌去,手下一松,八音盒就这样飞了出去,她心痛地尖叫:“啊……”

只听啪的一声,八音盒重重地砸在地砖上,金属断裂的声音骤然响起。

袁润之忍着脚痛,向摔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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