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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云归何处寻-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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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一家三口唏嘘不已:“哎呀,外面就是不安全,心眼都坏,小孩子、女人都不安全。”

赵启山的妻子赵李春秀拿筷子敲了敲赵宝梅的头:“看看,你还老想着出去,就你这笨头笨脑的样子,还是安心嫁人吧。”

赵宝梅吐吐舌头而后瞅着傅云锦:“云姐姐,你很难过吧。别担心,小阿福会找到的。”

傅云锦对她苦笑一下点点头:“是,会找回来的。”

“云丫头,天华那孩子……”赵李春秀咽了口唾沫,小心问道:“你说天华家是京城有名的富商,我听说有钱人家都是三妻四妾,孩子你……”她没接着往下说,傅云锦出现的时候是这样的狼狈样,她听村子里外出的人说过,有钱人家怎么怎么样,是以对傅云锦孤身出来找孩子一事浮想联翩。

傅云锦脸色尴尬,说不是他们想像的那样,她跟天华只是在路上走散了。

赵启山在桌子下踢了赵李春秀一脚,对她使了个眼色:“赶紧收拾收拾去吧。云丫头走了一天的路怪累了,有什么明天说。云丫头你早点歇了去,找孩子的事情不能急,先在大叔家好好休息几天,养养身子。”

紧凑了几章,来点温馨的缓缓,快结局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近乡情更怯 物是人已非 2

洗漱过后,傅云锦躺在床板上辗转反侧,身体疲惫,但是眼睛清亮。 进入清平镇,离着她的目标更进一步了,她深呼吸几下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连日来的担惊受怕在此时都放下了,熟悉的床铺,熟悉的被子,熟悉的味道,困倦袭上,她昏昏沉沉眯起眼睛。门帘动了下,傅云锦嘴角在黑暗中翘起。小丫头长大了,但是孩童时期的小习性不改。

“云姐姐,你睡着了么?”赵宝梅鬼鬼祟祟凑上前,在她耳边呵痒痒。≮我们备用网址:≯

傅云锦冷不防伸出手将赵宝梅搂住,宝梅“咯咯”笑出声,一个滋溜就窜上了傅云锦的床铺,躺在傅云锦身边。

“云姐姐,外面真的很可怕吗?”宝梅在黑暗中拉拉傅云锦的手,她的眼睛闪闪,晚饭时候傅云锦说得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压不住她想要飞出去的心。

在她十岁时,看着村子里出去的人回来,带来很多她未曾见过的新奇玩意儿。从那时候起,她对外界向往起来,常常幻想自己就是只鸟儿,要飞出这群山环绕的清平镇去找云姐姐。可是阿爹阿娘是张网,网住了她这只鸟儿。

“宝梅,外面很漂亮,但是也真的可怕。虽繁盛,可是人心也变得快,你猜不着摸不透。而且现在正是打仗时,人们流离失所,你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傅云锦拉开她的发髻,将她的头发散开理顺。“外面的人如果不喜欢你,不会表现在脸上,她们都将心藏得很深很深,只有在这民风淳朴的地方,纵然不喜欢,可是当你困难时候,她们也会拉你一把,这便是乡亲。”

赵宝梅依靠在傅云锦的身边听她说话,傅云锦像以前一样给她摸背。赵宝梅觉得舒服,朝着她身边偎了偎,眼皮渐渐重起来,她打了个哈欠:“云姐姐,给我说说你在外面的事情吧。”

傅云锦想了想,挑了平淡的说起来,不一会儿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无声笑笑,给赵宝梅掖了掖被子。外面经历了几年,此刻她觉得平平淡淡才是最幸福的,希望以后宝梅也能体会到。

她想了许多,想起福福,大叔大娘有多么喜爱她,宝梅有多么喜爱她。要是此刻福福睡在她的身边,也是像宝梅那样喜欢向她拱身子,挨着她睡的。现在是谁睡在她的旁边,是谁在给她说故事?

她想起上官容晔,现在他一定以为她死了吧,他该有多伤心,此刻他的心情是怎样的?自己的死讯会不会影响他的作战?空气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她。

微微叹了口气,她阖上眼皮,梦里,阿爹站在长满花草的滑坡上向她招手:“锦儿,你来啦……”

鸡鸣报晨,狗吠深巷,村子跟着喧闹起来,晃悠着扁担的挑水人晃晃悠悠从村头走来,粗黑的扁担有节奏得上下跳动,两头挂着的水桶也跟着上下晃动,桶里的水却不溅出一滴。

村里人笑呵呵得打着招呼:“宝梅爹,宝梅娘,早啊。”17FXx。

赵启山夫妇笑着回话,傅云锦走出来时,村里人都投以好奇的眼神。傅云锦微笑着冲他们点头,也许他们都不再记得当年那个孤孤单单的女孩子了。

“云丫头,你真的要走了?你的身子还没养好,再多留几天吧。”赵李春秀眼圈红红的,双手将傅云锦的手合在里面,只留了一夜就离开,她实在是心疼她。

大黑狗坐在地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它伸着舌头盯着傅云锦,发出“哈哈”的声音,身后尾巴摇得欢快,似乎在等傅云锦伸过手来逗逗它。

傅云锦点点头:“大娘,我……”她说不出话来,分别的话难以启齿,她看着站在一旁的赵启山,大叔的眼睛也红了。

赵启山闷在一边不吭声,过了会儿才说:“孩子她娘,松开吧,云丫头有事要做,以后还要回来的。”他对着傅云锦道:“要走就赶紧走吧,趁宝梅还没醒,她一醒你就走不了了。”

傅云锦重重点头,狠了狠心抽出手:“大叔大娘,我走了,替我跟宝梅说对不起……”她头也不回得向村口走去,身后响起“汪汪”急促的狗叫声。

赵启山看着傅云锦远去的背影,前方日头正升起,纤瘦单薄的身影在青山红日中越来越小,身后拖着长长的身影。他低低叹了口气,云丫头并未说实话,他听得出来。这丫头在外面吃了许多的苦,但这次回来一定不是为了找孩子。这里是山村,就算人贩子要贩卖孩子也断不至于会来这种角落地方。

他觉得云丫头这次回来,变了许多,她不再是青峰山里那个土里土气想法简单的孩子,她的眼光看得长远了。外面的世界真的能改变一个人,但不管那个丫头如何改变,这里依然是她的家,他如是想着……

走了大半日的路,傅云锦身上出了一层薄汗,从半山腰上回头远望赵家村,零落的房子小如黑色墨饼,晴天碧空里能望见淡淡轻烟,望望日头,不知不觉已是正午时。她在树荫底下休息了一会儿,赵李春秀给塞给她一个包裹,里面都是吃的。傅云锦捏了一块肉饼,眼里有些湿润。

休息完毕再启程,乌金西坠时,远远的山神庙漆黑的屋顶出现在眼前,渐渐越来越大,露出土黄色墙壁,再走近一些,山神庙整个儿出现在眼前。

傅云锦有些激动,快步走了进去。山神爷爷的金身更加破旧,大块大块的金漆剥落,身上的红披风都不见了。可是他依旧表情严肃,微微眯着眼睛,看着每一个进入这间山庙的人。

庙里蛛网连接,灰尘寸许,老鼠跑蹿,傅云锦依旧给山神供台打扫了一下,放上她山上采摘的野果。她盘腿坐在神像前,仰头看着山神。

在这里,她与上官容晔曾经一起谈“神佑”论“得势失势”。她说落了难的神仙还是神仙,他说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人生起起落落,是甘于平淡,还是勇敢走出逆境,以前她会毫不犹豫选择前者,现在,在真正经历过后她才发觉,在世上,生存之道是强者生弱者亡。

漱躺呼时的。那时,上官容晔是第一个给她描绘外面世界的人,大千世界,繁华如梦,勾起她无限的向往,可是真正经历过后,她才发觉大千世界美丽的面孔后面藏着的是邪恶与you惑。

他说强者为王,弱者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苟且偷生,等待别人的施舍。那时她不懂,可她真正了解过后才发现这个男人曾经历过怎样艰难的岁月。他们都是孤独的人,冥冥之中,有根线将他们两个孤单的人绑在了一起,彼此慰藉,彼此温暖,原来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的缘分已定……

这尊山神曾经见证了她与容天华的成婚,他们一拜天地,二拜山神,彼此对拜,在山神面前交换了信物,立下了海誓山盟,从此结为夫妻。那时她不知他乃龙藏凤隐,他不知她乃金枝玉叶,可他们就那样相遇了,他们就那样相爱了,不叹世事无常,只惜以后岁月。

她摸出火折子,随地捡了一些柴火点上火,“噼啪”乍响的树枝火堆燃起,冷风从破门窗里灌进来吹得半悬着的布幔摇摇晃晃,草屑四卷,连带火光射着的倒影也晃动起来,像油走的鬼魅。干草堆里老鼠见着亮光吱吱叫唤,傅云锦咧嘴笑笑,从包裹里摸出些干粮掰碎了四散在角落。

“鼠兄弟们,我回来了,你们还记得我吗?”她幽幽说着,有些伤感,有些落寞。

回答她的是老鼠抢食时发出的热烈的“吱吱”声,傅云锦无声笑笑。说来,这些鼠兄弟也见过她与上官容晔的成婚,他们的宾客不就是这些老鼠,那时她还请这群老鼠吃了肉干。

忽然火堆里浮出上官容晔的面孔,似笑非笑,挑着邪魅的眼睛对她说话:“你要是不见了,天涯海角,上天入地我都找你去,这辈子你都离不了我。”

傅云锦默默伸出手去想摸摸他的脸,指尖一痛,她马上缩了回来,是幻觉啊。她想容晔,比任何时候都想。鼻子微微有些发酸,她吸吸鼻子,对着跳跃的火苗道:“你这个坏人,对我那么坏,我还时时记着你,你真是坏透了。这次就让你吃点苦头,上天入地,我看你怎么寻我去,就该让你伤心一下。”

她抹了抹眼睛,使劲眨两下,将眼里的湿润逼回去。山间夜风吹得有些凉,她搓搓胳膊,向火堆挪近了些,摸出怀里收着的兰花流萤簪子,轻轻转动着花萼,兰花花瓣缓缓绽开,夜明珠的光彩被火堆比了下去,看上去与一般晶石无异。

夜明珠虽明亮,但它能照亮的地方只有周围一角,遇上比它光亮更强的东西,那它便就是一颗普通的晶石。傅云锦收起簪子,将自己蜷缩在火堆旁,明日她将回到长大的地方,盘木村——埋葬她童年与少女时代的地方……

天明鸟啾啾,山间薄雾缭绕,傅云锦在鸟叫声中悠悠醒来,柴火燃尽,化成一缕青烟袅袅升起,支起的干草在风的吹拂下一下一下抖动着。她睡眼迷离,梦中的男人好像从雾气深处向她走来,浑身浸浴在红光中,一步一步,像是走在缭绕着雾气的莲花上,她向他伸出手去,“容晔……”

虚空一把,手里握着的是微微湿润的空气,又是梦未醒,傅云锦苦笑摇头,坐立起来。忽然心口一痛,头里一阵晕眩,她好像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锦儿……”

她使劲摇摇头,压下心里升起的不安,不会有事的,他那么强,她未死,他也一定不会有事,山神爷爷会一直保佑着他们的……

山间秀色令人流连,青峰山上的春雨迷蒙、夏花山涧、秋景斑斓、冬日暖阳,四季虽不同,但岁岁年年花相似,草木枯荣,周而复始。

她就像蒲公英,飞进了这个山坳,在这里扎了根,青峰山养育了她,她长于斯,待她这株蒲公英长成时,又飞离了这里,可是这里的一花一草,一石一土都承载了她孩童跟少女时期的记忆,无忧的,开心的,痛苦的,悲伤的……

这儿承载着她情窦初开时的梦,那个天神一样跌进她世界里的男人,那个令她心喜心忧的男人,那个给了她世上最宝贵礼物的男人……16605927

她曾经一遍一遍问着自己“云归何处?云归何处?”没有人告诉她答案,可是她知道,这儿曾今是她的家,阿爹说过“心在何处,家在何处。”她的心曾经在这里驻留。

近乡情更怯,盘木村远远出现在眼前,傅云锦脚步踟蹰起来。赵家村对外人热情,可是盘木村却是排斥外人,两个极端一样。她是这个村子里的异类,是外人,几年不见,她不知道村子里的人是否还跟以前那样厌恶她,排斥她。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在天黑时才走进村子,没有惊动一个村子里的人。自己家的木屋还在村口伫立着,孤零零的,在夜风中颤抖。与自己家相隔了很远很远距离的,是排排靠在一起的村落。

她朝里面村子遥遥望望去,低低开口道:“我回来了……”

欢迎她的是瑟瑟寒风和松动的木门发出的“吱呀吱呀”的声音。她拨开门闩,轻轻推门进去。未点灯,她凭着记忆在月色笼罩的屋子里四处走了一转。里面一桌一椅都还是她走时那样,触手是厚厚的灰尘,门帘拨动,窗台上那盆山茶花已经枯萎,阿爹挂着的那副字走时被她收了起来,墙上空荡荡的,床帏落在地上,久未居,记忆犹在。

傅云锦从合着的箱子里拿出那卷字,就着夜明珠清如水的光亮看着,“自歌自舞自开怀,无拘无束无碍”,她手指在笔画上缓缓移动,描绘着酣畅的笔迹。阿爹,你在这里真的放下了过往,过得开怀无拘无束吗?

她落下泪来,滴在字画上,晕染开一片墨迹……

第一百二十三章 真相

迷失崖,如今已是迷失坡,衰草凄凄,凌石杂乱,这里是十多年前傅琛被掩埋的地方,一场泥石流,一代名士默默埋葬于此。 天阴沉沉的,压着厚厚的云层,清晨的风穿过山涧,吹散了山峰上缭绕着的雾,吹得枫叶愈加火红,青松越加苍翠,不经风霜的落叶打着旋儿飘下来,地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落叶。

傅云锦迎风站在崖坡上,怔怔地看着这片山崖,“阿爹,我回来了……”她的声音颤抖,泪眼朦胧却高高昂着头,不让眼泪落下。阿爹说过,人的眼睛里藏着一个人的灵魂,她不能让阿爹看见她哭泣。

朦胧中,她仿佛看见十一岁时的自己,瘦弱又倔强的小小身子在一片狼藉的滑坡上双手刨地,小手混满了泥水与鲜血,她的手指下意识动动,记忆飞到那一年、那一月、那一天……

那一年的六月,整月都在下雨,天空像是破了洞一样,丝毫没有要停止的迹象,山上的土都有了松动的迹象,到处都是混着黄泥的水,草根树根被雨水冲得露了出来,弯曲盘绕,像是扭动着的蛇,半人高的野草歪歪倒倒的,树叶也耷拉着,承受着雨滴一波又一波的击打。山上的雨水冲刷下来,把山下的水塘都灌满了,黄黄的水面,浑浊不堪,看着就像一面受捶打着的粗糙的黄铜镜。17FXY。

十一岁时的她坐在屋檐下,托着腮看着前面的水塘。她的阿爹在这样的天气下离家已有几天,她每日都坐于屋檐下,等着阿爹的身影冲破雨帘,从泥泞的小道尽头走来。

可是那一天,她没有等来阿爹,却等来一个噩耗,迷失崖垮塌,她的阿爹也许再不会回来了……

当她祈求村民一起去寻找时,看到的只有满目的狼藉,迷失崖垮塌一大片,黄石活着泥浆往山下滚,像是一块巨大的发霉豆腐被重重碾压成浆。

她记得那天像今日一样,天空阴沉,雷声隆隆,打在她的心上。她茫然看着眼前的景象,不能相信与她相依为命的阿爹就这么消失了。

她日日在在满地的泥浆中扒拉着,希望能找回她的阿爹,可是当村民交给她那被冲刷得淡了颜色的青布和一束被油纸好好包着的无根草时,她绝望得差点疯掉。

他们都说阿爹为了摘无根草被埋在了泥石流中,再也不会回来了,从那以后,只有她一个人守在村口的木屋中,日日期盼阿爹从路的尽头出现……

收起眼泪,傅云锦放下肩上扛着的一捆绳子,将一头系在前面一棵松树上,慢慢往下爬。她不知道坡底下到底是何模样,十年过去,她回来,去寻找一个答案。

崖虽坍塌,可是依然陡峭。她不知道她离开的这几年有没有人下过坡底去。她记得在迷失崖滑坡的第二年,在那凌乱的土石上长出草木以后,有大胆的村民下去过。他们回来说,下面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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