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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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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青墨半靠在窗台上,目光幽幽的飘向远方,欲语含愁。

苍嶙山觉得无趣,杜青墨不再像以前那样怒目相对,两人反而说不上一句话。

苍嶙山从喉咙深处哼哼:“蠢得可以。”

正在嘲笑杜青墨的他,没有看到,萧无慎与另一名男子一起,骑着高头大马,摇着折扇,招摇的来到了他家大门口。

此时的桑依依,正喝完了调理身子的补药,抬出古琴,弹出一曲《凤求凰》。

十一回

苍嶙山看见萧无慎的那一刻,就勃然变了色。

萧无慎遥遥的就挥起手臂:“苍兄,好久不见。”迎接他的是苍嶙山的拳头,萧无慎的扇子堪堪隔开攻击,惊讶:“哎呀,你怎么瘦了?难道没有为兄在身边,你就不顾惜自己的身子?”

左躲右避,苍嶙山的拳头一次比一次凌厉,萧无慎潇洒的侧身搁开,还有闲情对随后而来的杜青墨打招呼:“美人,我来啦。”

杜青墨亲自斟茶,回道:“夫君方才还在念叨萧少侠,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萧无慎一脚将苍嶙山给踹远,飞到杜青墨的跟前,目光炯炯:“惦记我的公子哥儿多了,不差他一个。重要的是,美人,你想不想我?”杜青墨还没回答,他就执起杜青墨的指尖,“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也有三个月未见了,一生这么短,我大半的时光都用来思恋你,你感动不感动。”

杜青墨无语。她都快要忘记某个人的死皮赖脸口无遮拦了,乍然再相逢,她一时之间还是无法适应。

不过,杜青墨感动不感动没有人知道,苍嶙山已经感伤了。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子惦记,就好像窝里的母兽被入侵者勾。引了一样,让他瞬间竖起了毛发,嗷嗷的示威嚎叫,并长牙舞爪的朝着入侵者扑了过去。

很明显的,相比英勇的少年将军,萧无慎这等江湖浪子更加善于单打独斗。两个人在屋里上蹿下跳,闹得不可开交。

后院的琴声传来的时候,屋里的另外一名男子才施施然的上前,对杜青墨作揖道:“陆某见过少夫人。萧兄放浪不羁,让两位见笑了。”

杜青墨回礼,亲自蘀对方送上一杯热茶:“陆公子无需介意。他们是义兄弟,多日未见,难免热情些,倒是让你担忧了。”

对空两人同时回头对吼:“谁跟他是兄弟!”

萧无慎勾着苍嶙山的肩膀:“对的,自从我见过美人之后,就再也不将苍兄当作义弟了。”

苍嶙山一把拍开他的狼爪子:“为了一个女子,你居然就算计自己的义弟,谁还会将你当作兄长。”

萧无慎自己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咂咂嘴:“话不是这么说的。如果,你将美人让给我的话,我不介意与你再桃园结义一回。”

苍嶙山的拳头霍地砸在了檀木桌上,茶具相互碰撞着,叮叮作响。

他对着杜青墨冷道:“回你的屋子去。”

萧无慎打开扇子,对杜青墨眨眨眼:“也是,美人先避开为好,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动手动脚的习惯了,不小心误伤了你总是不好。苍兄不怜惜,我可是会心疼。”

苍嶙山已经听不下去,一把拉着杜青墨出了偏门。盛怒中的他吓得无数的丫鬟媳妇们避得远远的,他握得太紧,杜青墨挣扎了几次都挣不开,只好气喘吁吁的跟着跑动:“我自己会回去,你先去招待客人。”

前方的苍嶙山冷哼,手下用力,杜青墨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背后一痛,人已经撞到了长廊柱子上,下意识的扶了扶发髻,唇瓣一热,齿间有什么横冲直撞了进来。

杜青墨瞪大眼,苍嶙山将她双手压在腰后,膝盖顶入她双腿之间把她死死的压制,让她的眼中只有他一个人的脸,她的身上都沾染他一个人的气味,她呼出的每一个呼吸,都有他的融在其中。

苍嶙山要把她的手臂给掰断了,霸道而强势的舔。舐过她口腔中每一个空隙,狠狠的卷着她的舌尖,用力到她发疼。

紫丹和紫茶站在不远处,靠近不能,急得跺脚。不少路过的丫鬟们都偷偷瞄着,暗暗心惊着。

杜青墨浑身轻颤着,不知道是气还是在羞。直到他放开她,她才偏过头去,像是躲避他那炙热的目光。

苍嶙山挑起她的下颌,警告道:“记住,你是我苍家的人。”

杜青墨咬着下唇,一丝丝的痛,他居然把她的唇瓣给弄破了。

“听到了没有?”

杜青墨不去看他,只是目光微微转向外厅的方向。苍嶙山怨气满腹,甩开她,指着她的鼻尖:“回去等着我。到时候,我要让你明白你的身份。”

杜青墨差点将长廊外的花盆都给撞倒了,紫丹与紫茶快手的扶着她。

苍嶙山吼着:“滚!”

缠缠绵绵哀哀怨怨的琴声像是一种讽刺般钻入他的耳膜,苍嶙山指着不远处偷看的丫鬟:“去,给我把桑依依的琴给砸了。”

》    丫鬟莫名其妙,明明是对少夫人的脾气,有关弹琴的桑姨娘什么事了?不过,少爷的话还是尽快执行的好。

桑依依怔怔的,轻声喃喃:“他说了是这架琴?”

丫鬟颇为不屑:“是。姨娘是自己动手,还是让小婢来?”

桑依依指尖一点点抚摸过琴弦。这琴还是当年他们第一次相遇之时,他为了求见已经是花魁的桑依依,花费重金求了国手买下了这古琴做初见的礼物送与她的。

那时候的他,很傻很傻,每一次见面都必须耗费心思的讨得她一笑,哪怕她想要的东西多可遇不可求,哪怕她的愿望多么的可望不可及,他都愿意蘀她达成,没有一句怨言,也不说为了她,他到底花了多少心思,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罪。他像是一头勇往直前的狮子,闷头的闯进她的心扉,不让她拒绝,不许她退缩。

直到,她慢慢的发觉他的真心,接受他的爱意。

她原本以为,他们会天长地久,会岁岁年年。可惜,现世总是容不得她的妄想。她的梦,只延续了短短的两个月,那么的短。

他可曾知道,她已经把他放在了心里?他又可曾知道,他已经是她的天地,是她的唯一?

如今,他居然毫无理由的想要摧毁他们相遇的见证。他难道已经,忘记了多少个日月中,两人相依相偎,与琴邀约的日子?

桑依依的恋恋不舍让丫鬟更加不耐。这一家子中,谁看不出少爷喜新厌旧的程度,再娇艳的花,被他们少爷收入了府里也只有枯萎的份。

莫名的叹息声起,桑依依执起银色的剪子深入琴弦中,用力,嗡的一下。

弦断了,桑依依的心不可抑止的轻弹,耳瓣的痛响环绕着,久久不绝。

“真的断了?”

“只是剪掉了一根琴弦而已,琴还在。”爱八卦的小丫鬟咬着小糕点,手舞足蹈的学着桑依依伤心的情景。

杜青墨却正舀着一块白锦帕小心的抚摸着自己的古筝,那神色好像古筝就是她的心肝一般。

“琴没断,就说明她还没有死心。”杜青墨轻笑,“毕竟她已经嫁入了苍家,之前苍嶙山的确对她很好,只要她生出一子半女,苍嶙山也会对她继续好下去。暂时的心伤,也只是为了在以后让苍嶙山愧疚的筹码而已。”

杜青墨太了解桑依依那冷漠高傲磨子背后的嫉妒成性。当年的桑依依可以凭借一句话,就让苍嶙山亲手毒杀正妻腹中的孩子,他们之间的感情绝对不会轻易被斩断。

不过,杜青墨也没有想到,苍嶙山会因为心情不愉而迁怒毫无关联的桑依依,也许,这一辈子真的有什么改变了?

上辈子,在杜青墨临死之前,苍嶙山都没有娶桑依依进门。他需要见她都只能以召。妓的名义让她入府,虽然也在后院住了不少时日,可因为当初对杜家许下的诺言,苍嶙山一直都不敢明着娶妾。

人,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重要。

两个人,原本只是淡淡的喜欢,因为外人的阻拦反而越来越相爱,直到与所有人对抗。

因为那一份得不到,所以固执的苍嶙山才认定了杜青墨是阻挠他们相爱的最大祸首。不惜,为了讨得桑依依的欢心而羞辱她,跟不在乎,为了她的黯然神伤而杀了她的孩子,甚至,亲手点起火堆,亲眼看着她被烈火给活活焚烧致死。

今生,杜青墨亲自打破了杜家与苍家的约定,为苍嶙山收了桑依依,为他纳妾一个又一个,众多美人环绕,苍嶙山目不暇接,对桑依依的爱意得来得太容易,反而不再执着。

美人太多,有钱有势有权的少年将军的心被养得越来越大,他不再迷恋单独的一人,反而左拥右抱得意非凡。

这出乎杜青墨意料之外。她原本以为,焦氏没有那么容易讨得苍嶙山的欢心,苍嶙山也没有那么容易被诱惑。

手中的锦帕被抽走,一道低沉的声音插。入:“你在想谁?”

杜青墨抬起头,对于苍嶙山的出现相当的惊讶:“你怎么来了。”

苍嶙山的轻松自在瞬间飞走了:“怎么,作为夫君来见自己的娘子都需要你的同意?”

杜青墨绕开他无形中的围困,退到外栏边,她不想自己的闺阁里面都被这个人的气息熏染,她会恶心得无法安睡。

她无声中拉开的距离让苍嶙山更加不爽,步步紧逼的把她困在怀里。杜青墨没话找话的问:“萧少侠找你可有要事?”

“他无事不登三宝殿,哪一次不是有求于我。”苍嶙山得意洋洋,“一个江湖人,沾惹了是非,无人愿意帮忙,只能来求我了。”他靠近了一分,逼着她不得不仰视他,倨傲地说,“你的夫君可是将军,有的是本事。”

不知为何,杜青墨觉得现在的苍嶙山好像一只高傲的小狮子,正摇着尾巴向她自夸自擂,似乎要她……称赞他?

杜青墨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苍嶙山不会被萧无慎踢了脑子吧?或许,被萧无慎传染了脑炎?

杜青墨觉得额头冒冷汗,这样的苍嶙山比暴怒的他还要难以应付。左思右想,杜青墨只能问:“你答应他了?”

“那是自然。”急切的,夸耀的,昂首挺胸的某男子抱起杜青墨放在栏杆上。这里是三楼,虽然栏杆很牢靠,杜青墨也忍不住胆战心惊,不得不撑着他的肩膀,绞尽脑汁继续问:“那位陆公子……”

“暂时借住在我们苍家。”

杜青墨得到了答案,不为察觉的露出笑意:“那我们可得好好招待一番,不能怠慢了贵客……啊,你放开。”

苍嶙山一手握着她的腰肢,一手已经压着她的头往下,狠狠的咬了她一口:“我好像警告过你,你是我苍家的人。”

杜青墨不语。

苍嶙山冷笑,直接撬开她的贝齿,把她抱入了房内:“你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性子。杜青墨,告诉我,方才萧无慎碰了你哪里?”

杜青墨扭开头,把指尖缩在了掌心,对方的大手已经执起她的手腕。

“啊——”

十二回

这人居然把她的指尖咬在了口中。

杜青墨惊叫了一声就闭紧了唇,她不想在他面前露出任何惧怕的神色,那样会不自觉的泄漏心底的恨意。

苍嶙山的舌尖在她指腹上滑动,粗糙的舌苔摩擦着柔嫩的肌肤,换了桑依依会心驰神荡,杜青墨却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心。就像是最恶心最肮脏的蚯蚓在指尖蠕动,她想要把它撕扯成两半,狠狠的践踏入泥土,再也不能翻身。

杜青墨习惯性低垂着头隐藏自己,乌黑而清凉的发丝下露出一点点纤细白皙的颈脖,眼神太利,苍嶙山都可以看到上面细小的绒毛一根根竖起。他奸笑着,齿间用力,那葱般的手指痉挛着渗出血来。苍嶙山扣着她的腰肢,想要她跨坐在自己的身上,自从宠爱了焦氏之后,他特别喜欢女子在他身上放。荡的样子,有种她们被他掌控无法逃离的满足感。

杜青墨挣扎了两次依然无果,只能并拢了双腿被动的伏在他的双膝上。靠得太近,他的呼吸都浮在手背上,粘哒哒湿漉漉,她用舌尖低着牙床,这才避免自己呕吐出来。

苍嶙山另一只手从她腰间晚上抚摸,“除了手指,还有哪里?”

杜青墨摇了摇头。

苍嶙山突然起身把她翻倒在床榻上,去解她的衣带。杜青墨吓了一条,赶紧抓住了他:“你……”要干什么?

苍嶙山倨傲的嘲笑着,“怎么,今天才见到萧无慎,就一门心思的向着他了?”

杜青墨苍白着脸,“不是。”想了想,颇为委屈的道,“难道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那般不守妇道的女子?”她抬起手,捂着口鼻不让自己呜咽出声,“你不喜欢我就罢了,何必这样侮辱我。你不知道你的一句玩笑话就可以让我跌入地狱永劫不复,难道你一定要看着我伤心欲绝才能够明白我的话没有假,明白我的心里真真正正只有你一个人?”

她深深吸入一口,哽咽道:“你好狠的心。”

苍嶙山一愣,怀疑的望着她。

杜青墨似乎更加伤心了,扯过身子,双手紧紧的并拢在胸前,护住头脸看不清神情,可哭泣的音调那么的压抑,那么的痛苦。

“一次次的欺负我,怀疑我能够让你高兴么?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不待见我,憎恶我。我只认我已经想你所想,做你所做。我知道,你喜欢依依,在你心目中她是最美好的女子,陪伴了你走过了无数的喜怒哀乐,是你心底最重要的女子。我比不过她,我也没有想过要与她争夺你。

你不知道,当我知晓自己要嫁给你,嫁给皇城里最最英武的少年将军之时,是多么的高兴,多么的欢欣。身边有多少姐妹羡慕我,说我总算觅得少年郎,从此男才女貌恩爱缠绵岁岁年年。可是,”她从双手的缝隙里露出一缕伤痛,“可是,在嫁给你的当日,乍然听闻你心有所爱的时候,你可否知晓,我有多么的慌张,多么的害怕。”

苍嶙山嘿嘿笑着,无耻的得意着抱起她:“所以你才会在洞房花烛夜后突然对我发难?”

杜青墨使劲的去推他,胃里不停的翻滚着,极力压抑着喉间,见那微不可查的恨意给拉扯了丝,颤巍巍的立在悬崖上,而她就是那在丝上跳舞的人。

“我恨你,我讨厌你。”她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掌心里可以感到苍嶙山的沾沾自喜。

女子在夫君的怀里,一边哭泣一边说着恨的时候,任何男人都知道她爱着他。在他新婚之前,桑依依得知他即将迎娶她人,也是这样哭倒在他怀中默默的流泪。

他觉得亏欠了桑依依。现在,他的妻子杜青墨也同样的伏在他的怀里说着类似的话,任何男子都无法不满足。要知道,桑依依就算是皇城第一美人,可那也只是好色之徒的嬉笑之言。真正的美人是娇而不媚,媚而不俗,养在深闺人不知的千金小姐。桑依依措手可得,可代表着地位权势和美貌才学的千金小姐却是难求。

苍嶙山内心有一种可笑的自鸣得意在膨胀着。

他再一次拉开了她的裙带,“放心好了,从今往后为夫会好好疼爱你。”

杜青墨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冷战。还是不能逃过么?

她闭上眼,只感觉那罪恶的大手肆意的在她身上游走,想要推开他。

“洞房那一夜我都没有仔细瞧过,现在再仔细摸过,才发现你的肌肤比她们都娇嫩一些。”他嬉笑的压在她的身上,舌尖在她锁骨处划过,“你是不是平日里都用牛奶鲜花沐浴,嗯?”

被敞开的衣襟下的皮肤冒出一颗颗小疙瘩,她怕冷的抖了抖。苍嶙山掀开她的裙摆,顺着小腿往上一点点的爬,杜青墨紧张的屈起膝盖,头顶的阴影越来越浓,越来越厚。

撕拉的布料破碎声,双腿瞬间弹跳起来,苍嶙山掰开她的腿,把她整个人往下拖,加紧了他的腰肢,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

杜青墨觉得屈辱。这个人,他根本没有被她的假意哭诉给打动,他只是单纯的享受女子对他的浓烈爱意,他把女子们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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