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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兰陵-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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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和花园的暖阁都十分热闹,看上去倒有点像现代的酒会。来宾有的坐,有的站,有的四处走动,或喝茶,或吃点心,或聊天说笑,气氛轻松,各人都觉得很自在。很多人携了女眷前来,与和士开的姬妾在偏厅聚会,从正厅便能看到衣香鬓影,不时听到女人的笑声。

顾欢与高肃走进暖阁,便看到和士开坐在当中,脸上带着愉快的笑,与川流不息过去道贺的人寒暄。

高肃停住了脚,对顾欢说:“我不想上去,那些人……都是……和大人的干儿子……”

顾欢看着那些人。他们大多二、三十岁,有的似乎比和士开的年纪还大,居然会叫他“干爹”,那确实是趋炎附势的无耻小人。看着那些人谄媚的笑脸,她不屑地撇了撇嘴。

他们两人一进来,和士开便注意到了,却没有主动打招呼。看到顾欢的表情,他不由得露出了真正愉快的笑容。如果有别人这么做,他的心里会立刻盘算着要怎么对付,可换上年少可爱的顾欢,他便只觉得好玩。他何尝不知道身边围着的都是些什么人,可他需要这些人为自己做事,自然就会接受他们的献媚。

顾欢和高肃站那儿看了看,便想退出去,先在花园里走走,虽然外面很冷,但是清静。

刚走了两步,便听到有十来个人聚在一起,挤眉弄眼地说着什么。

“听说开府仪同三司平鉴将自己的爱妾刘氏送了过来。”有个文士模样的中年男子一脸诡秘地说。“好像和大人应允了,要升他为齐州刺史。”

“真的?”另一人有些惊讶。“那刘氏在下曾经见过,确实是羞花闭月,平鉴爱得不得了,这都舍得?”

“这有什么?能升官发财,要找多少漂亮女人都可以。”有人嗤笑。“送一个爱妾算什么?人家还送老婆送女儿呢。”

又有一人慢条斯理地道:“平鉴对人说:‘老公失阿刘,与死何异?为自身计,不得不然。’似乎是被逼无奈,不得不如此。”

听了他的话,不少人都冷笑:“算了吧,和相爷又不缺女人,他一个小小的仪同三司,还不是想巴结上相爷,这才忍痛割爱,却在那儿装模作样,令人作呕。”

顾欢不想再听,扭头便走出门去。

高肃紧跟在她身旁,陪着她走过百花凋零的园子,来到水边,坐到凉亭中。

“官场是这样的,很污浊。”高肃搂着她的肩,柔声说道。“你一个女孩子,自是听不得这些,我也很厌恶。但我约束不了别人,只能做到洁身自好。”

“我明白,水至清则无鱼。”顾欢倚靠着他,心里平静了许多。“这样就很好。”

两人坐了很久,闲闲地聊着家常,忽然,和府的一位管事急步走来,满脸堆笑地对他们抱拳躬身,热情地道:“王爷,顾将军,我家相爷有请。”

高肃“哦”了一声,便和顾欢慢慢走回了暖阁。

午时已过,接到和士开请帖的人都来了,这里便开始展示宾客送的贺礼,自然又是一番攀比。送的礼得了和士开赞赏的人喜得眉开眼笑,得意洋洋,如果和士开的脸色淡淡的,送礼之人便在心里打着主意,准备事后再补送一份厚礼。

高肃贵为王爷,送的贺礼自然排在前面。那尊玉雕玲珑剔透,极是名贵,却又不算过份,大家看了都礼貌地夸赞了几句,和士开也客气地对高肃欠了欠身,微笑着说:“多谢王爷。”

然后便是按着官职高低,分别展示别人的礼物。

珠光宝气,琳琅满目,便连几个素来清廉的文官也送了几幅珍贵的前朝名人字画。随着一件一件礼物被拆开,拿上来展示给和士开观赏,人们的赞叹声此伏彼起,始终没有停歇。

在座的宾客中,顾欢的品级最低,直到最后,她送的礼物才被呈上来。

那是一幅丈二长卷,人们又以为是珍品字画,纷纷引颈观望。

四个家人小心翼翼地地将卷轴展开,和士开只看了开头两句,便露出惊讶之色,随即笑着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人群里的顾欢,和颜悦色地道:“这不是前朝的字,而是当世一位年轻才子的佳作。”

众人轰地一声,纷纷议论起来,有猜卢思道的,有猜萧放的,还有猜江南几大名士的。

和士开对身旁坐着的一位男子说:“那肱,你是武将出身,这首长诗必得你这样的人来诵读方可有气魄,可否劳你大驾?”

此人正是另外一个大权臣高阿那肱,他是武将世将,其父军功卓著,他少工骑射,每每随父出征,以矫健的身手而闻名,在征讨契丹和柔然的战事中立下大功,又谄媚、取悦和士开,与他的关系相当亲厚,于是青云直上,现在为骠骑大将军,别封昌国县侯爵位。听得和士开这么说,他立刻点头,笑容可掬地说:“理当效劳。”

顾欢写的是李白的《将进酒》,想着就算这礼不值钱,毕竟是自己亲手所书,总是尽了一份心力,和士开看了,一定不会生气,没想到他会让人当众朗读,心下不免有些惭愧。

李白啊李白,实在对不住,借用了你的大作,却没办法事先征得你的同意啊,因为你还要等三十多年才出生啊。

那四个和府下人慢慢转了个方向,将长卷朝向宾客的方向。

高阿那肱站过来,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大字,朗声念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便有人在下面低低地赞叹:“真真好诗。”

和士开听到“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不由得笑意更浓,丹凤眼微挑,闲闲地看向那个看似英俊少年的女孩。

顾欢紧紧握着高肃的手,有些忐忑不安。

高肃看着那幅字,双眼闪亮,暗中回握住她的手,示意她放心。

“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高阿那肱被这首豪迈的诗篇激得逸兴横飞。“钟鼓馔玉何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大家听到“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都觉得这个典故用得很贴切,正对今天的景,等得听到“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都被逗得笑出声来。

和士开也笑,目不转睛地盯着顾欢看。

顾欢很喜欢这首诗,便写了下来,没想到居然很对今天的主题,而且还有一句诗隐隐调侃,暗示他小气,不由得也笑了。

高阿那肱深吸一口气,高声念道:“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他的话音刚落,人们便忍不住齐声叫好,随即掌声雷动。

长卷上首的题款是“贺和相生辰,祝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下面的署名是“寻欢学笔”,还有一方小小的印章“绿漪居士”。大家都想不起这个寻欢是谁,也不知谁的号是“绿漪居士”,纷纷左顾右盼,互相询问。

展示这件礼物时唱了名的,人人都知是顾欢所送,便都向她看过去。

顾欢的脸涨得通红,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躲到高肃身后。

和士开微笑着赞道:“小顾将军文武双全,才华横溢,令人佩服。”

顾欢没办法,只得探出头来,谦逊地道:“和大人过奖,末将献丑了。”

大家便明白过来,全都感到惊诧,没想到一个小小武将竟然能写出这一笔好字,更没想到她如此年少,却能吟出那样大气磅礴的好诗。

和士开轻轻一挥手,那四个下人立刻将这幅字慢慢卷起来,放于案上。

高阿那肱察言观色,立刻便看出和士开对那个清秀少年的喜爱之情,便推波助澜,笑道:“既然小顾将军都说了,主人就赶快拿好酒出来吧。要是实在没钱,我们的五花马、千金裘,就都拿去卖了吧。”

众人哄堂大笑,七嘴八舌地凑趣:“对对对,我们定要好好敬和大人几杯。”

和士开哈哈大笑:“好,今日便与大家一醉方休。”

第21章

从开席始,场面便热闹到了不堪的地步。

和府有一个巨大的花厅,以前顾欢都没来过,走进去时不由得吓了一跳。

厅里摆着二十多桌酒席,前面有一个戏台,一百多人落座之下,婢女下人穿梭来去,上菜的,侍候客人的,密密麻麻,可看上去却并不显得拥挤。

高肃身份尊贵,自然坐在首席,顾欢按理说应该在末席的,却也坐到了首席上,而且是和士开的身旁,这使许多人都对这少年刮目相看,暗中打主意要去巴结了。

高肃在顾欢的另一边坐下,冷冷地扫视了一下周围,把那些看过来的视线逼退。

这个时代是没有京剧的,流行的是乐舞,有戴着面具的傩舞,还有掺杂了幻术和杂技的舞蹈,看上去华丽眩目,今天和府的戏台上便表演着这些节目。

顾欢以前看过乐舞,却没有看过如此大规模的集中了乐舞所有精华的演出。她不喜喝酒,便棒着茶喝,津津有味看着戏台,满脸的孩子气。

和士开应付着不断前来敬酒的官员,在他们的阿谀奉承之中打着哈哈,百忙中还不时看一眼顾欢,见高肃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便只是笑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忽然,顾欢听到熟悉的乐声,接着有一队戴着假面,身着军服,拿着道具盾牌和短刀的男子跳了出来。

“咦?”顾欢一怔,随即转身拉了拉高肃的衣袖,开心地说。“这个是《兰陵王入阵曲》。”

“哦。”高肃看了戏台一眼,表情淡淡,伸筷夹了一根鸡腿放到她碗里,柔声劝道。“快吃东西。”

“嗯。”顾欢很听话,拿起鸡腿啃着,眼睛却一直瞧着台上的表演。

这支舞完全不同于前面的那些娇柔妩媚的宫廷乐舞,而是充满阳刚之美,配着铿锵有力的乐曲,让人热血沸腾。

顾欢看着,忽然转头,低声对高肃说:“我又想去打仗了。”

“以后吧,周国势大,突厥凶猛,有你打仗的时候。”高肃微笑。“不过,百姓渴望安定,还是不要有战争为好。”

“那倒是。”顾欢完全同意。“那就不打仗,明天我们骑马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打一架,过过瘾。”

“我赞成。”高肃差点笑出声来,顺手给她夹了一大块鱼排。“来,多吃菜。”

“嗯。”顾欢吃着东西,目光又转向戏台。

这时,坐在和士开另一边的高阿那肱将酒杯举到他们面前:“来,王爷,顾将军,我敬两位一杯。”

高肃立刻端起杯子,客气地道:“她不会喝酒,还请高大人见谅。”

高阿那肱很大度地说:“以茶代酒也是一样。”

顾欢便双手捧起茶杯,与他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后把茶喝了。

和士开看得有趣,也端起酒杯,与她的茶杯碰了一下。

后面有婢女赶紧替顾欢斟茶,顾欢拿起杯子,对和士开说:“祝你福寿无疆。”

“多谢。”和士开趁高肃与高阿那肱正在互相敬酒,凑近她的耳边,低低地笑道。“今晚留下来。”

顾欢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微凝,没有吭声。

“今天是我生辰,这个要求不过份吧。”和士开微笑。“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今天兰陵王一定会醉,我会派人送他回去的。你就留下来吧,明日就说是郦姬硬不让你走。”

顾欢垂下眼帘,沉默良久,微微点了一下头。

和士开满意地抬头,对刚刚放下酒杯的高肃说:“王爷,多谢赏光来寒舍一聚,我敬王爷一杯。”

他们在那里觥筹交错,客套话滔滔不绝,顾欢却没了笑容,转头继续看戏台。

一曲舞毕,台下掌声雷动,有人大声叫好。

和士开也拍了拍手,然后笑着说:“兰陵王爷盖世英雄,实乃我齐国之幸,大家要多敬王爷几杯。”

“好……”

“正是……”

“遵命……”

一时间厅里全是喧哗,宾客们端着酒杯,如潮水一般涌过来,一波又一波地向高肃敬酒。

顾欢看着这阵势,只能坐在那里发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和士开既这么说了,又有那么多官员来敬他,高肃自然不能拒绝,只得酒到杯干,十分豪爽。

很快,他脸上便涌起了一层绯红色,使他看上去如暖玉雕成,美丽非凡。

和士乐惬意地笑着,就如看戏一般,瞧着眼前的这一幕。

有歌伎抱着琵琶上了戏台,边弹边唱,宛转动听,却无人理会。顾欢被吵得真皱眉,只得转过身去,看着台上的女子作倾听状,大脑自动转为空白状态,以便休息一下。

就这么吵着闹着,时间就过去了。

冬季天黑得早,一些年岁比较大的和性情耿直的人都告辞离去,剩下一些都是和士开的死党,围着他献媚不已。

高肃喝了很多酒,虽欲保持清醒,奈何力不从心。

顾欢正要起身送高肃离开,忽然和府的总管和庆走了进来,在和士开身旁禀报:“宫里的温公公来了,说太上皇宣相爷进宫。”

和士开淡淡地道:“你就说我已醉得不省人事,明日再进宫向太上皇谢罪,另外,把平鉴送来的那个女子送进宫去,请太上皇赏玩。”

“是。”和庆一躬身,便退了出去。

顾欢一直以为和士开对谁都不放在眼里,惟独对高湛言听计从,此刻看来,竟然也不全是,由此可见,他在皇上面前真不是一般的得宠。

和士开周围的人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自然更加明白他的份量,脸上的谄笑又多了几分。

和士开却懒懒地一挥手:“天不早了,我也乏了,大家都散了吧。”

那些人赶紧说了几句“相爷多多保重”这类的话,叫干爹的更是一片嘈杂,然后才纷纷告辞。

和府的下人将客人解下的披风、貂裘拿过来,服侍他们穿上了,提着灯笼送他们出去。

和士开又叫人抬来暖轿,将高肃放进去,抬出府门。

顾欢不放心,亦步亦趋地跟出大门。

外面等着的不但有他们从司州带过来的随从,还有这里高肃别院的那位管家。顾欢一看到他便放心了,低低地说:“和大人的如夫人请我留下,我今天就不过去了,你好好照看王爷,我明日就回去。”

那位管家垂头说“是”,声音里满是感激和歉疚。

顾欢看着轿子渐渐远去,便转身重回和府。

和士开已经去沐浴了。顾欢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也不会伤春悲秋,便默默浸进滴了香露的热水,将刚刚在外面沾染上的寒气去尽,这才起身,走进了卧房。

和士开有些醉意,在床上特别狂热,比平时猛烈了许多,也更加持久。

等到做完,顾欢浑身都冒出了薄汗,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和士开的酒意随着激烈的情事发泄出来,事毕后不但不觉得疲惫,反而清醒了。他把顾欢搂过去,顺手掖好被角,轻声说:“小欢,今天看见你和兰陵王在一起的情景,忽然有些感触。你对他太好了,让我有些嫉妒,这可怎么办呢?”

顾欢闷闷地道:“我做的这一切还不够吗?你还想要怎么样?”

和士开宠溺地抚了抚她的脸,温柔地说:“我想娶你。”

顾欢吃了一惊:“什么?”

和士开微笑:“我的妻在数年前已经去世,我一直没有续弦。你嫁给我,做正室夫人,好不好?”

黑暗中,顾欢看不清他的神情,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拒绝。和士开也很有耐性,安静地等着她的回答。

过了很久,顾欢才艰难地道:“我不想骗你,我爱的人是高长恭。”

“这我知道。”和士开平静地笑。“如果他不在了,你会不会喜欢我?”

顾欢一惊,随即肯定地说:“我喜欢你,不然宁死也不会从你,可我不爱你。即使长恭不在了,我也依然不会爱你。”

“这什么?”和士开有些不舒服了。“就因为他长得美,比我年轻?”

“不是。”顾欢叹了口气。“你看今天在宴席上那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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