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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请别为我哭泣-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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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睁着泛着红血丝的眼睛呆呆地盯着床头柜上的那个盒子出神,虽然正值半夜但欢馨却了无睡意,眼下那圈深深的黑色印记显示了主人已有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又是新的一天,欢馨百无聊赖地坐在客厅里翻着一本德文版的《茶花女》,眼睛却不时瞟向门口的方向。郁臻雪已有一个星期没有来了,因此在这个闭塞的小村庄里欢馨就无法得到太多的消息,这让她更加忧虑起来。

“当——当——当”墙壁上的挂钟刚敲了三下,门口突然就传来了汽车驶入的声音,然后是蹬蹬的脚步声。

欢馨一听嘴角不由勾勒出一个淡淡的弧度,在这个时候会出现的除了郁臻雪再没有第二个人。可是今天的脚步声听起来少了一份轻松却多了一点凝重的意味,欢馨不由一皱眉。

不一会儿,门口果然出现了郁臻雪窈窕的身影,但是因为背着阳光,所以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臻雪!”欢馨坐直身子朝门口打着招呼。

郁臻雪一路快步走到欢馨跟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脸色潮红,鼻尖上还冒着细密的汗珠。

“佩特拉,快给我来杯水,我快渴死了!”她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高声喊道。

欢馨看着郁臻雪打趣道:“这天还没很热呢,你怎么就像是刚从烤炉里出来的一样!”

郁臻雪并不搭话接过佩特拉递来的水杯,咕嘟——咕嘟一口气灌下去大半杯,这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郁臻雪的到来使欢馨的心不由更加忐忑起来,她眨着黑黝黝的大眼睛也不说话,直等着对方缓过神来再开口询问,但是微微收拢的掌心里却不由冒出了汗。

郁臻雪由于前面跑得急了,直到这时还感觉心在怦怦乱跳。她斜睨了一眼对面一脸期待的好友,急急开口道:“欢馨,我刚听费利克斯说东线打得很激烈,德国出动了20多万军队进攻塞瓦斯托波尔要塞,打了都快一个月了,硬是没有攻下来。曼菲斯德所在的部队因为是装甲师,所以它被作为先头部队进行突袭,可是……”

“可是怎么样!”听到这个消息,欢馨脸上的表情立刻凝固,她不由提高了嗓门,焦急地追问。

郁臻雪摇摇头,垂下眼帘避开欢馨灼灼的眼神回答道:“听说中了苏联人了埋伏,虽然最后强行图突围,但还没来得及与外面的救援部队汇合,就被紧追不舍的苏联人堵截在一个山谷里!”

欢馨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眼前一片空白,竟半天说不出话来。

郁臻雪见状也有些慌乱,连忙上前摇了摇她的肩膀 ,急促地说道:“欢馨,你别急,现在只说被围困,并没有其他消息!曼菲斯德是指挥官,身边一定有人保护的,不会有事的!”

欢馨抬起双眼,迷茫地看着眼前晃动的人影,淡然的脸上浮起一个虚无的笑容,喃喃地说道:“是呀!他是指挥官……”

突然,欢馨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拉着郁臻雪朝门口跑去,抓住对方的手力气大得惊人。

郁臻雪顾不得手臂上传来的生疼,边跑边大声问道:“欢馨,你去哪里?”

欢馨头也不回地朝着郁臻雪开来的那辆福特飞奔,一边斩钉截铁地说:“带我去找费利克斯!”

“找费利克斯干嘛?”郁臻雪越听越糊涂,刚才她们不是在谈苏联的战事吗?怎么又牵扯到费利克斯?

“我要回苏联!”

“什么?”郁臻雪突然听到这样的答案,猛然睁大了眼睛,她一把甩开欢馨牢牢抓着自己的手,大声嚷嚷道,“欢馨,你疯了?”

“不,我没疯!但是我要去找他!”欢馨见郁臻雪停了下来,也不得不停下了身形。她转过身,黝黑的眼眸盯着一脸讶异的郁臻雪,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146无悔的选择(修)

作者有话要说:

欢馨又重回战场,天使想到又要写惨烈的战争长场面,那个心肝就一颤一颤的!纠结!

“不!不行!我不能让你去送死!”

此刻,欢馨和郁臻雪正坐在费利克斯诊所的办公室里,费利克斯一听欢馨要自己帮她回苏联,立刻斩钉截铁地回绝了,严肃的面容似乎在告诉眼前这个中国女子,在这件事上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欢馨对于费利克斯的反应早在意料之中,别说他是自己和曼菲斯德的好朋友,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送人去苏联,那无疑和自杀没有区别。

欢馨紧了紧握着的拳头,站起身一言不发地往外走去。郁臻雪一看着了急,焦急地喊道:“欢馨,你去哪里?”

“当然是去想办法怎么离开柏林!”欢馨无奈地转过身,耸了耸肩说;轻松地仿佛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没想到欢馨会这么直接,郁臻雪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求救般地看着费利克斯。

费利克斯仍然坐在原地没有挪动,沉静的眼眸盯着欢馨,欢馨也一刹不刹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

“该死!”半晌,费利克斯才低低地咒骂了一句,无奈地说道,“欢馨,我认输了,但是你要给我些时间准备!”

这时欢馨紧绷的背脊才略微松弛下来,其实除了费利克斯,她也不知道要找谁或者说在柏林还有谁能帮她离开去往苏联,刚才也只不过是赌对面那个人会心软而已。

因为不可能从柏林直接进入苏联境内,所以十天以后欢馨乔装改扮,在费利克斯的帮助下混进了装运军需物资去赫尔辛基的火车,在那里会有一个红十字会组织的医疗队将被派往苏联,而医疗队的领队则是费利克斯大学时代的同学库特博士,听郁臻雪说他似乎还欠了费利克斯一个天大的人情,所以这次才勉为其难同意帮忙!“有了熟人好办事”的原则看来真是古今通用的永恒真理!

运送军需的是那种俗称“闷罐子”的火车,开始欢馨还有些惴惴不安,怕被人发现自己是中国人而坏事。但上车后她才发现,这种罐子车厢虽也是四四方方的,但没有窗户,只在当中有一个推拉门,里面没有座位,人只能席地坐在地上铺着的草垫上。别说欢馨已经染了金发,带着大帽檐的帽子,还操着一口流利的德语,就算不乔装,那车厢只要一关门里面就是昏天黑地、又闷又热的,人坐久了就会被霉味、汗味熏得透不过气来,哪还有心思管人家的闲事?所以渐渐的欢馨也就放下了心。

欢馨每天靠坐在角落里,只听得火车在铁轨上慢慢爬行的单调的咔嚓咔嚓声,既不知道已经到哪儿了,也不知道几时可到站。这里的条件确实十分艰苦,她身上的衣服干了又湿,已经可以闻到发臭的味道,但欢馨的心随着火车的前行却一天比一天开朗起来,因为他感到自己的曼斯就在前方的某个地方等着自己,她甚至可以听到他深情地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

在不知过了多少天后,火车终于在赫尔辛基的一个火车站停靠下来,欢馨踏出车门的时候虚弱得几乎是跌出来的。

忙乱的车站上没人注意到这个跌倒的娇小女人,欢馨深深吸了几口气,感觉有些头晕眼花,正要起身,边上却伸过一只削瘦有力胳膊将她扶了起来。

“程女士?”一个冷峻的男声稍后想了起来。

欢馨回头一看,来人三十上下的年纪,五官平淡无奇,只是一双眼睛亮得出奇,充满睿智。

“库特博士?”欢馨犹豫地问道,眼前这个人似乎和费利克斯给自己看得照片有些相似。

库特皱着眉打量了一下眼前脏兮兮,散发着酸腐气息的女子,点点头道:“是的!走吧!”

欢馨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碰到了接应的人,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便拿起地上的小包袱跟着男人出了站,又觉得自己身上的味道实在不怎么好,所以故意拉下了几步,免得祸害别人的鼻子。

将欢馨安顿在一个小旅馆里,库特撂下一句“两天后出发”,就离开了,只剩下一头雾水的欢馨独自站在狭小昏暗的房间里发呆。看来那个库特似乎并不怎么喜欢她,不过不管怎样,只要能去苏联就是让欢馨再多吃些苦,她也是愿意的。

两天后,医疗队准时出发。这次的医疗队加上欢馨一共有十二个人组成,分别来自芬兰、瑞士、德国、法国等各个地方,所以对于欢馨这个不洋不中的人并没有太过关注。作为国际人道主义援救组织成员他们是享有豁免权的,但欢馨清楚地知道在战场上豁免权往往还不如一支枪管用,也许是知道了前线的惨烈,因此每个人的脸上都交织着决绝和凝重的色彩。

这次他们的目的地是苏联境内里交战最为激烈的顿河大河湾附近,在那里德军正直逼斯大林格勒。

欢馨坐在条件相对较好的车厢里托腮沉思,胸口的项和她此刻的心一样沉甸甸的。她不知道能否在那里见到曼菲斯德或者是更为直接地知道他阵亡的消息,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安然活到明天,但不管怎样她听从了自己的心,即使马革裹尸,但有曼菲斯德矢志不移的爱,她想她的第二次生命也可以了无遗憾了!

147这里没有女士,这里只有医生!

列车在苏联境内一个不知名的车站停靠下来;随后欢馨跟随着医疗队转乘军用卡车向西南地区深入;在那里德军“B”集团军群已进攻至顿河大弯曲部;逼近斯大林格勒。

斯大林格勒是俄罗斯伏尔加河流域上的一座古城; 1961年,在赫鲁晓夫手中又把“斯大林格勒”改名为“伏尔加格勒”,是二战中苏联红军与德国血战的地点;也是二次世界大战的转折点。所以越是接近前线;她的心就越发沉重起来。欢馨模糊地记得接下来德军和苏联人交战的大体情况,也清楚地知道历史的走向,但她没办法向任何人倾诉。这时欢馨才真正体会到拥有预知能力是多么痛苦的一种煎熬,看不到希望的窒息感让欢馨几乎要疯狂了!

好在不久路上陆续可以看到从前线撤下来的伤兵;所以医疗队也不得不放慢速度停下来进行救治;忙碌的工作到让欢馨暂时忘却了心中的忧愁。撤下来的伤员里有党卫军,也有国防军,而此刻大家都已没有了根深蒂固的派系观念,所有人互相扶持、安慰,唯一支撑他们的信念就是活下去。但事实是残酷的,因为缺少药品补给以及更好的医疗条件,因此不断有人死去,也许前一秒你身边的人还握着你的手憧憬战后的美好生活,而下一刻他就可能被细菌感染夺去生命,死亡、绝望的气息弥漫在每一个人的心头挥之不去。

也许是亲眼见证了战争的残酷,医疗队的成员由开始的充满斗志到变得麻木不仁,连队里最为乐观开朗的费恩医生也沉默寡言起来。到是队长库特博士的心脏却似乎比这里所有的人都要强大,他每天不断大声吆喝着给队员们打气,而后一头扎进手术室里冷静地锯下一条条坏死的手臂、胳膊,仿佛在他手下的已不是鲜活的生命,而只是等待分割的牛羊。但也正因为这样,才让所有人都将他当作了精神支柱,支撑着自己坚持下去……

这是离临时医疗点不远的一片荒地,现在欢馨正和费恩一起埋葬不知是今天的第几个死者,那是一个还不满十八岁的男孩。欢馨的眼前至今仍晃动着男孩临死前眼角划过的一滴清泪,那渐渐失去光泽的瞳孔中定格的是他家乡的方向。

她和费恩沉默地挥动铁铲将那年轻的躯体掩埋,没有亲人送行、没有体面的棺椁,有的只是清风明月相随,他将自己永远留在了这片土地上。

“等一等!”欢馨突然出声阻止了正要将最后一铲土覆盖在尸体脸上的费恩。费恩疑惑地看了看她,但还是停了手里的动作。

只见欢馨从护士服的衣兜里掏出一块手帕,在坑边蹲□,轻轻拭去男孩嘴唇上的血迹,而唇上清晰可见一排深深的牙印。欢馨的动作是如此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醒了他似的。记得那天男孩被从前线抬下来,腿被炸得血肉模糊,只有截肢或许还能保住性命。可是麻药已经用完,所以只能强行切除。手术时的剧烈疼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欢馨就亲眼看到一个老兵因忍受不了这样撕心裂肺的痛而开枪自杀!但是那孩子却出奇地顽强,手术中他被绑在手术台上一声不吭,只是在最后关头紧紧握着欢馨的手喃喃说了一句什么后才昏死过去。他说的是芬兰的一种地方语,欢馨并不懂,但是她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发音——mum。也许世界上有千百种语言,发音也各不相同,但只有一个单词却是世界通用的,那就是——妈妈!可惜,远方的母亲再也盼不回自己挚爱的儿子了!

孩子,希望下辈子你可以生活在一个没有战争的地方!欢馨收回手在心中默默祈祷,然后捧起一把泥土轻轻掩盖住这个生命在世界上的最后证明。

两人沉默地收拾好工具往回走,欢馨再一次看了眼这里在短短几天就冒出的不少小土堆,也许再过一段日子这些土堆就会湮灭在大地的怀抱中,但历史一定会永远铭记住这人类历史上血腥的一幕。

“走吧!”费恩催促着欢馨,又突然自嘲地笑笑说,“也许明天我们也将被埋葬在这里!”

这是一个不怎么好笑的玩笑,却是残酷的现实。欢馨扯扯嘴角没有接口,这次的处境和她刚穿越的那次不同,这里的战争更为激烈和残酷,她和她的队友几乎每天都徘徊在死亡的边缘。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欢馨也越来越感到恐惧和不安,到不是怕自己会死去,她怕的是在自己死前见不到曼菲斯德最后一面,怕的是自己来不及告诉他她是那么的爱他!

来了这些日子,欢馨并不敢明目张胆地打听维京师的动向,怕引起别人的怀疑,只能从前线下来的伤兵处得到些支离破碎的消息,似乎他们已经突出了重围,一直在高加索一带作战。欢馨不知道高加索在哪里,但每当前线撤下的担架上出现黑色的党卫军制服时,她的心就会突然收紧。她害怕在白布掀起的那刻自己会看见一张最最想念,也最最不想在此时此刻见到的脸。这样的折磨几乎天天上演,让欢馨觉得自己脆弱的神经总有一天会因为承受不住而崩溃。

回到营地,那里仍是一副乱哄哄的嘈杂景象,浓烈的血腥味散播在空气里,可是对于欢馨来说已经习以为常。她拿着纱布和剪刀走入一个个帐篷,尽量露出疲惫而温暖的微笑来抚慰那些四肢不全、遍体鳞伤的士兵,可是药物的严重匮乏使得欢馨甜美的微笑也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突然,库特博士满头是汗地从简易帐篷里钻了出来,冲着忙碌的医生们嚷道:“五公里外刚结束一场阻击战,伤员人数不少,我们得派几个人过去!”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儿,看着他不说话。

其实在这里,只要是双方的正规军交战对于战地医生还是十分礼遇的,甚至在两军交战停歇的当口,只要是医护人员就可以在两军对峙的阵地中间往来运送伤员,而不用担心被放冷枪。但是话又说回来,毕竟那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真刀真枪的难保不会有万一。刚才库特博士说的五公里外其实已经很接近苏德交战的主战场,危险程度当然不可同日而语。

“我去!”欢馨想了想说道,因为她觉得越接近战场似乎也就离曼菲斯德更近了一步。

众人拿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这个队里唯一的女性,库特博士更是皱了皱眉说:“女士……还是留在这里吧!”

欢馨挑了挑眉,声音不大但是很坚定地回道:“这里没有女士,只有医生!”

库特被欢馨的话说得浑身一震,他抬起充满血丝的眼睛第一次正视着欢馨,里面是钦佩的神色。

“我也去!”费恩加入了欢馨的行列,立刻还有几名医生也附和道。

库特博士毫不犹豫地挑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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