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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请别为我哭泣-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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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睫毛里波光闪动,让人不由想起清澈的海水。

“德国人?” 列夫米拉望着欢馨皱眉问道。

欢馨挣开了身后松松锢着自己的手,露出手臂上的白底红十字袖章,答道:“我是国际红十字会的医生,中国人!”

“中国人?你是被他抓来的?”列夫米拉看看欢馨又鄙夷地望望狼狈不堪的弗朗克,虽是疑问的语气但脸上的表情已经作出了肯定的回答。

弗朗克冲着欢馨微微点头,示意她将错就错,把所有的责任推到自己身上。

欢馨望着男人恳求的目光,心里涌起一股暖意。她灿烂地一笑,镇定地望着列夫米拉说道:“他受伤了,我救了他,就是这么回事!你们不用浪费时间再来给他安些别的什么罪名!”

所有人都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欢馨黑一道白一道的脸,列夫米拉一把捏住欢馨的下巴,眼里闪动的是嗜血的光芒,他从牙缝一个字一个地向外挤:“女士,看来今天有必要让您认清事实!德国人在这里杀害平民,他们绞死所有抓到的游击队员,他们是魔鬼,他们在片土地上犯下的罪行足够死一万次!”他的声音逐渐高亢,如闷雷般传出老远。

这时欢馨索性豁出去了,虽然她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但此时此刻求饶是毫无用处的,她无畏地盯着眼前凶神恶煞一般的男人,晶亮的眸子几乎晃了人眼。

“是的,先生!您说得没有错!但站在这里的您和您的同志们,以及你们视为十恶不赦的德国军人,谁又是真正愿意让自己的手沾满血腥,谁又是真正可以抛下妻子儿女去打仗的!你说德国人乱杀俘虏,那你们今天不也做着同样的事情,这和你们口中的魔鬼有什么两样!欢馨的声音并不高,但是字字掷地有声。

列夫米拉迷惑地看着眼前这双闪着流光的黝黑眼眸,感觉她的话似乎有些道理但似乎又有哪里不对劲儿,手下不觉加大了力道,疼得欢馨眼里泛起泪花。

弗朗克见状喘着气奋力站直身体,大声喝道:“不要为难她,她只是个医生!”

弗朗克的喊声让列夫米拉一下子清醒过来,心里暗自懊恼被一个女子轻易动摇了心智。他猛地甩开欢馨拔出枪对准了弗朗克。

“不!别开枪!”欢馨一声惊呼,本能地冲向弗朗克,脑子里闪现的却是曼菲斯德如湖水般蔚蓝的眼眸。

152折磨(下)修

见欢馨像护雏的母鸡一般扑到自己跟前;弗朗克不由大惊失色。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撞开押着自己的两人;一个转身将女孩撞倒在地;用宽厚的背挡住了黑洞洞的枪口。与此同时;只听耳边一声枪响,两人都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列夫米拉是气糊涂了还是故意为之,子弹擦着弗朗克的脚边飞过;打在石头上火星四溅。接下来;他似乎并不想放过紧挨在一起的两人,接连扣动扳机,噼噼啪啪的巨响在他们四周炸开。欢馨被弗朗克护在身下动弹不得,她只能用纤细的胳膊紧紧搂着男人的脖子;每一声枪响都让她的身体为之一颤;可心里对死亡却出奇地平静,唯一遗憾的就是没能见到曼菲斯德最后一面。

终于四周安静了下来,在场的人都直愣愣地看着一脸狰狞的列夫米拉,静谧的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味道。

欢馨抬起脸,那上面湿漉漉的早已分不清是泪还是汗。她顾不得去擦,只是一个劲儿推着身上的男人,急促地呼喊道:“弗朗克,弗朗克……”可是弗朗如同死去般纹丝不动,头软软地垂下,紧抿的嘴角滑落一丝殷红。

欢馨一骨碌翻身爬起,抱着弗朗克毫无形象地大哭起来。这一哭不仅是对挚友死去的悲伤,还有不安、愤懑和对爱人的思念。但这样一来,反倒让周围的大男人面面相觑起来。

“他又没死,你哭什么?” 列夫米拉不耐烦地看着哭得昏天黑地的欢馨,眉心拧成了疙瘩。

欢馨一听立刻清醒过来,刚才由于思维定势的作用让她以为弗朗克一定是死了,现在经人一提醒,作为医生的职业敏感立刻又复苏了。

她马上收了声,将手轻轻在弗兰克的鼻子下探了探,果然还有一丝微弱的呼吸,现在他只是昏了过去。

欢馨哀伤的情绪一下子飘散了大半,愣了几秒钟,仿佛经历了从地狱到人间的轮回,可是朋友仍然活着的认知让她心情大好,不由破涕为笑。

春花般的笑容绽放在她的脸上,仿佛勃勃的生机在她唇齿间掠过,那晶亮的眼睛如秋水,如寒星,就在此刻闪烁起了生命的热力。

列夫米拉瞳孔骤然一缩,他慢慢蹲□,如被蛊惑一般抬起欢馨的下巴。欢馨没有防备,笑容一下子冻结在脸上。

男人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女子光洁的脸颊,呢喃道:“你笑起来可真像我的伊丽娜!她也总是这样笑,这样纯真,这样美丽……” 欢馨紧张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他又在搞什么名堂,但生怕自己的反抗会再次刺激到他,只能将呼吸放轻放缓,浑身僵直不敢挣扎。

静静地盯着欢馨看了几秒钟,列夫米拉猛然站起身,冲着后面的人命令道:“带上这两人,去山坡上就地休息!”

“为什么要带上这两个俘虏?”身后的队伍里立刻传来反对的声音。

列夫米拉停下高大的身形,转头朝后面一扫,如寒冰般的眼神瞬间让反对声消失。然后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解释般说:“男的用来交换俘虏!女的么,我们这里不是还缺个医生吗?”

众人不再出声,默默整顿队伍准备出发。由于弗朗克昏迷着,在欢馨的强烈要求下,那两个看守的人才不情不愿地弄来了一副破得就快散架的担架,将弗朗克如同破布般朝上面一扔,抬着一起前进。

天色愈发深沉,队伍如蛇般蜿蜒曲折,只有前面的火把在黑暗中给人们带来一丝希望。没有人说话,但是仇视的目光始终萦绕在两人身边,其中还有不少鄙夷、猥琐的目光落在欢馨身上。

欢馨单手扶着担架,无视所有人的目光,昂首向前走。现在她什么都不在乎,唯一希望的就是两人可以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走了大约半小时,部队在一个背风处安营扎寨。虽然这队伍看上去完全是游勇散兵的模样,但是在列夫米拉的指挥下倒也井然有序。

布置岗哨、安顿伤员、生火做饭……所有人都动了起来,欢馨和弗朗克则被安排在了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也许因为他们一个弱不禁风,一个奄奄一息,所以列夫米拉只留下个瘦得跟芦柴棍似的少年看守,欢馨听别人叫他谢苗。

谢苗一脸敌意地端着比他矮不了多少的步枪,虎视眈眈地看着两人。

欢馨席地而坐,冲他温和地笑笑说:“你不用那么紧张,我们不会跑!” 谢苗一动不动地回视着她,眼里流露出和年龄不相符的冷漠,对于欢馨表现出来的善意根本不屑一顾

欢馨暗暗叹了口气,侧过身体想去解弗朗克手上的绳子。她的异动惹得谢苗一阵紧张,端着枪的手一抖,大声呵斥道:“你干什么?”略显稚嫩的嗓音立刻引来了附近人的侧目。

欢馨吓得立刻举起了手,眼睛盯着谢苗搭在扳机上细细的、似乎还在颤抖的手指。欢馨不知他再这么抖下去枪会不会走火?

“别紧张,我只是想帮我的病人解开绳子,让他舒服点!”欢馨放柔了声调,安抚着眼前浑身紧张的少年。

“不行,列夫米拉同志没有交代过!” 谢苗绷着脸一口回绝,又用枪指了指示意欢馨坐回去。

欢馨舔了舔嘴唇,看看弗朗克若金钱纸般的脸,再一次恳求道:“他的伤口裂开了,我能不能帮他重新包扎一下?”谢苗犹豫地看着一脸诚意的女子,抿着嘴不搭话。

欢馨见他犹疑不定连忙继续游说道:“你们的列夫米拉同志还要用这个德国人换你们被抓的战友,他要是死了不就换不成了?”此刻,欢馨诱哄的语气让她觉得自己有些像狼外婆。

“这……”谢苗眼神闪了闪,脸上铁板的表情有一丝松动。

“可以,但是等一下你得帮我们的伤员看看!”不知什么时候列夫米拉提着欢馨的急救包出现在了他们身后。

“列夫米拉同志!”谢苗立刻立正敬礼,看着他的眼里是无限的崇拜。

欢馨抬头看了看他隐在火光里的脸,接过急救包“嗯”了一声,麻利地找出剪刀和纱布,迟疑了一下,将绑着弗朗克的绳子剪断,又将染满鲜血的裤腿剪开,重新处理伤口。

“他是你情人?”忽然一直默默站在欢馨身后的列夫米拉并没有阻止,只是突兀地问了一句,语气是冷冷的。

欢馨手下的动作一顿,摇摇头说:“不是,是朋友!”

“朋友!我以为……”列夫米拉不可思议地望着女子清瘦的背影,他想不出为什么一个中国女子拼了命保护的男人,和她只是一个朋友,而且还是德国人!

“治人者的罪行不是治于人者的过错;政府有时会是强盗;而人民永远也不会是强盗!再说友谊是不分国界的!”欢馨手下不停,轻轻说道。话语里引用了雨果的句子,她觉得这个很适合他们现在的情况。

“嗯,欢馨……”突然,躺在地上的弗朗克发出一声轻微的□,然后缓缓睁开眼睛。

欢馨正将纱布重新扎好,蓦然听到熟悉的声影,眼里立即涌起惊喜,她扑过去喊道:“弗朗克,你觉得怎么样?”

弗朗克没有焦距的眼睛生滞地转动着,视线逐渐清晰起来,欢馨放大的脸近在眼前。

“欢馨……欢馨……” 弗朗克呼吸有些急促,抬起手想触碰欢馨灰黑的脸。

“嗯,是我!我们都活着……都活着……”欢馨抓住弗朗克粗糙的大手不禁哽咽。

“都活着……”弗朗克喃喃地重复道,然后望着眼前的女子柔声说,“欢馨,你是个傻瓜!”

欢馨哭着笑出了声,弗朗克也跟着勾起了嘴角,劫后余生的友情更显珍贵。

列夫米拉不解地望着靠在一起两人,弄不明白不是恋人的男女之间怎会有如此不离不弃的情谊。但是刚才欢馨决绝地扑向弗朗克的那刻,像极了自己已逝的爱人伊丽娜。曾几何时,伊丽娜也是如此义无反顾地扑到自己身上,挡住了敌人的子弹。他至今记得,女孩年轻的躯体在自己怀中逐渐冷硬,胸口如玫瑰花般绽放的鲜血,那么刺目、那么惊心……

想着,列夫米拉的眼睛突然转到了弗朗克原野灰的国防军制服上,眼神骤然变得冷酷和阴沉。他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呼吸也急促起来。

欢馨只感觉脊背上一阵发凉,背后怨恨的目光如毒蛇般缠绕过来,她瑟缩了一□体,立刻就被弗朗克发觉。

男人艰难地撑着身体坐起,一把将欢馨搂进怀里,戒备地直视列夫米拉。

“列夫米拉同志,可以开饭了!”恰在这时炊事员的声音在后方响了起来。列夫米拉浑身陡然一松,深深看了两人一眼,转身就走。

欢馨见他要走,急忙从弗朗克怀里直起身子,喊道:“那个……长官,可不可以给我们点水?”

列夫米拉似乎并没有听到欢馨的请求,头也不回地径直消失在人丛里。

153人性是魔鬼

  欢馨担忧地看着弗朗克灰败的脸和干得裂开了血口的唇;正要再度开口;弗朗克却已摇了摇头;虚弱地道:“算了;他们……巴不得我们死掉!”

欢馨不吭声,靠着树干坐好,将弗朗克也扶着躺下。为了让男人舒服些;欢馨很自然地将他的头枕在自己大腿上。弗朗克没有拒绝;刚才的动作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此刻只感觉身上一阵热一阵冷,昏昏沉沉得只想睡觉。

不多时,远处却走来一个背着枪的大胡子男人。他走到近前冲着谢苗一点头;递给他一个搪瓷杯和一块夹着肉干的黑面包。谢苗接过晚餐蹲到一边大口嚼起来。欢馨看着他咽了几口口水;索性闭起眼睛准备睡觉。

“给!”那大胡子男人斜瞪着靠在一起的两人,不甚情愿地递过一杯清水和一块面包,嘴里哼哼着,“浪费粮食!”

欢馨见有了食物,也不和那人计较,扶起弗朗克软绵绵的身子,把杯子凑到他唇边说:“弗朗克,喝点水!”

弗朗克正感觉喉咙像要烧起来一样痛,清凉的带着一丝甜味的水汽飘入鼻腔,他立刻本能地喝了起来。说是一杯水,其实也就半杯的量,男人一口气喝完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舌头,似乎并不够。

“能不能再给点儿?”欢馨拿着空杯子,乌溜溜的眼珠子乞求地望着对面高大得像座山般的男人,神情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狗。

那男人到底有些心软,嘴里骂骂咧咧但还是又倒了一杯给她。

喝完水,弗朗克的眼神清明不少,望着欢馨手里巴掌大的一块面包说道:“你吃吧,吃完可以睡一会儿!”

欢馨掂了掂手里的食物,又看看谢苗手里夹着肉干的面包,心里微微叹气。阶级仇恨真是全体现在了这里!

她撕下一小块凑到弗朗克嘴边,弗朗克紧抿着嘴,摇了摇头。于是欢馨也放下面包看着他不动。

弗朗克迟疑地看着她问道:“你——不饿吗?”

“你不吃,我们只好一起挨饿了!”欢馨歪着头,做了一个俏皮的动作。弗朗克看着欢馨幽幽地笑了,欢馨趁机将一小块面包喂进他嘴里,然后自己也吃了一小口……

似乎是两人互相谦让的情形使得那大胡子男人有些过意不去,最终欢馨他们又分得了一小块面包。

弗朗克接过来将之撕成两半,把大的那半递给欢馨说道:“刚才那块几乎都进了我的肚子,这次大的给你吃!”说着,漂亮的眼眸里泛起柔柔的深情。欢馨掩饰地咳嗽一声接过面包,装作没有看见似的吃了起来。

弗朗克凝视着欢馨低垂的侧影,只见她半边的面孔被火光镀了一层柔和的光芒,晶亮亮的煞是动人,不觉有些愣神。

“苏联人会拿我们怎么样?”欢馨啃完最后一口干硬的面包,咂咂嘴问道。

弗朗克将双臂枕在脑后,食物让他精神好了不少。他将眼神从欢馨脸上转到悠远的星空,轻声答道:“不知道!也许真的用我们去换俘虏,也许明天我就可以解脱了!”

欢馨眼神一黯,手不自觉抚上胸口的项坠,刚才与死神擦肩而过都没有让她害怕,而此刻却突然有了哭的冲动。她好想曼菲斯德,好想他带着薰衣草气息温暖的怀抱。

“你别怕!苏联人只是仇视德国军人,你是红十字会的医生,他们不会拿你怎么样!”弗朗克见欢馨一脸哀伤,以为她是担心自己的处境,连忙安慰她。

谁知弗朗克的话没能起到安慰欢馨的作用,反而好象给她紧绷的神经加了一把外力,瞬间绷得断了。欢馨拼命地熬住,绷紧了面皮,不让自己呜咽出声,可是眼泪还是涌上来,亮晶晶地挤在眼圈边儿上,一眨眼工夫便从眼眶里涌出来。

弗朗克慌了手脚,想也不想将欢馨搂在怀里。此刻,欢馨只感觉心里憋得慌,非要痛痛快快地哭一场才罢休。

揪着弗朗克的军装,欢馨无声地留着流泪,像个小孩子般哽咽地说道:“我想你活着,我想曼菲斯德活着,我想大家都活着,不行吗?”

此刻,弗朗克眼里也涌出热意,他拍着欢馨削瘦的肩膀,轻轻呢喃:“好!我们都活着!”

逐渐,欢馨在弗朗克的怀里安静下来,但谁也没有开口。

旁边的谢苗时不时用眼睛瞟一眼依偎在一起的两人,眼里是鄙夷的神色。

“你来找曼菲斯德?” 弗朗克突然开口问道。

“嗯!”欢馨有些羞赧地直起身体,点了点头说,“我是不是太天真了?这么大的地方怎么找得到?”

“不,你很勇敢!”弗朗克勾起唇角说道,“不过我想他一定不希望你来,他一定希望你在后方平平安安的!”

欢馨侧着脸看了他一眼,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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