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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是爱你的-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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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位置?我什么位置?”

“一个嘛,你是雇主,我是雇工,很多雇主都是把雇工当贼一样防着的,门钥匙不肯给,屋子里什么东西都拿走,生怕我们吃了他的,喝了他的,还不时跑来监工,怕我们偷懒,怕我们落料,怕我们质量不过关。”

“还有这样的人?”

“有啊,多着呢。还有啊,如果别的女人像你这样,单身妈妈带个孩子在国外打拼,还得自己刷墙,肯定早就哭闹开了,就算不哭不闹,也不会刷墙刷得这么开心。”

她觉得应该声明一下自己不是单身妈妈,但不知怎么的没说出口。

第十三章

第二天,王莙没有到新房子那边去刷墙,因为楼上只剩乒乓室两个半截墙没刷了,而楼下的一间主卧和一个音乐室还没贴胶带,要刷也只能刷下半截。她决定留到周末去刷,因为那时Kevin会来给她铺地板,两人可以一起贴胶带,然后他在楼上铺地板,她在楼下刷墙,整整两天,多开心!

她趁这个不刷墙的晚上给儿子打电话:“小龙,妈妈把你住的那间房刷好油漆了。”

“真的?什么颜色啊?”

“白色。”

“可是……我喜欢绿色的。”

“上次我们不是说好了刷白色的吗?”

“可是我,现在喜欢绿色的了。”

“我们地上铺的是深红色的地板,配上绿色墙壁,不那么好看吧?”

“可是绿色对眼睛有好处……”

她不知道儿子是受了谁的影响,突然喜欢上了绿色,而且还知道什么绿色对眼睛有好处,有点像奶奶说的话。她问:“是不是奶奶说绿色好啊?”

“不是,是我自己说的。”

“为什么突然喜欢上绿色了呢?”

“因为那是足球场的颜色。”

她暗叫糟糕,这孩子好像迷上足球了!她也说不出迷上足球有什么不好,就是觉得儿子如果喜欢足球,就离他爸爸近,而离她远了。

她热切地说:“儿子,我认识了一个人,他是音乐学院萨克斯专业毕业的,他的萨克斯吹得可好啦!等你回来了,我请他给你做tutor(家教),好不好?”

“好!”

“还有啊,他长得像Kenny G一样!”

“真的?他叫什么名字啊?”

“他叫——Kevin G。”

“他是Kenny G一家的?”

“不是,但是他的头发跟Kenny G一模一样,还是他自己烫的呢。”

“真的?我可以烫那样的头发吗?”

她本来是绝不允许儿子小小年纪烫头发的,但有了Kevin这个样板,她就改变主意了:“可以啊,等你回来之后我请他给你烫。”

“但是,爸爸会不会骂我呀?”

她机密地说:“他又不在美国,怎么会知道你烫了头发呢?”

“他说,他叫我就在中国读书。”

“他什么时候说的?”

“今天说的。”

她愣了一下,问:“你爸爸到E市来了?”

“嗯。”

“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来的。”

“他现在,在哪里?”

“在睡觉。”

她紧张起来,不知道丈夫为什么突然跑到E市去,还要儿子就在中国读书,是不是准备跟宗家瑛重建家庭了?

她对儿子说:“你看爸爸醒了没有,醒了就把电话给他。”

她听见儿子在叫:“爸爸,醒醒,妈妈的电话。”

她想让儿子别叫,但丈夫已经被叫醒了,接过了电话,睡意朦胧地问:“什么事?”

“我听小龙说你也在那里。”

“嗯,出差路过,来看看小龙。”

“你在E市呆多久?”

“晚上就走。”

她正想问小龙读书的事,便听丈夫说:“我儿子还真是继承了我的基因呢,很会踢球。”

“你看他踢球了?”

“嗯,今早上我们一起踢过球了,真的跟舅舅说的一样,有‘乃父风范’。”

“说明舅舅训练有方。”

“主要还是遗传,呵呵,我儿子再踢踢,就可以超过小斌了,人家可是踢了好多年的,我儿子才踢了几天?这要不是天才,啥是?”

她抓住机会算旧账:“我就说不用那么早训练吧。”

说了她又后悔,生怕这句话把丈夫惹恼了,说出“那要是早训练更不得了”之类的话来,但丈夫像没听见一样,仍旧兴奋地说:“我想让龙龙就呆在国内读书,好接着踢球。”

“那不行的,他这边的学业怎么办?”

“他在哪儿不都是上学吗?美国那边没有足球队,他一回去不就把刚学的一点球技荒废了?”

“但是,他也在学萨克斯啊,如果留在国内读书,不就把萨克斯荒废了?”

“吹那玩意干嘛呀,像根烧火棍一样。”

“才不是烧火棍呢,吹好了听特好听。”

“好听管什么用?能有什么出息?”

“那踢足球有什么出息?”

“踢足球当然有出息啊,说不定可以拿奥运冠军。”

她坚决不同意:“就中国足球这德性,还想拿奥运冠军?”

他大概也知道中国足球的名声不好:“他可以进美国足球队嘛,未必到那时他还不是美国公民?”

“你以为美国踢球也像中国一样,你进了体育队,国家就把你养起来,你啥事不操心,只一心一意踢球?美国这边都是自己掏钱训练的,你要是拿得出这笔钱,那还差不多,如果你拿不出这笔钱,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还是钱管用,一说到钱,丈夫就开始退缩了:“他可以先在中国学踢球,究竟进哪国足球队,以后再说。如果他实在要吹那烧火棍,我也可以在这边给他请个老师。”

“那我也可以在美国给他请足球教练啊。”

他不屑地说:“美国人那种训练法,就会纸上谈兵,别把我儿子荒废了。”

“但是你这么忙,这里那里出差,哪有时间照顾他?”

“我是没时间照顾他,但他可以跟着舅舅舅妈呀。”

“那怎么行,让人家照顾一个暑假可以,天天放那里让人家照顾怎么行?”

“舅舅都已经答应了。”

“你叫人家照顾,人家怎么好不答应呢?但是这多麻烦人家呀!万一生个病什么的,谁负得起责任啊?真要留在中国上学,也得跟着你才行。”

丈夫打退堂鼓了:“那你在美国那边给他找个有足球队的学校上吧。”

她一口应承:“行,我给他找个有足球队的学校上。”

跟丈夫讲完电话,她又跟哥哥和爸妈讲了一会儿,才挂上,正准备上网看小说,大姐大打电话来了:“你那个包还真有人背呢!”

她一愣:“我哪个包?”

“哎呀,就是你们家王帅哥偷偷摸摸买的那个孔雀绿的机车包啊!”

“真的?谁呀?”

“是他们系里一个姓冉的女老师。”

“小邵问她了?她说是王世伟给她买的?”

“她没说王世伟的名字,但她说是人家刚从美国买回来送她的,那不是王帅哥还能是谁?美国又不是谁家的后院,说去就去啊?虽说现在美国旅游签证比以前容易了点,但那也不是谁都能签到的呀。”

她发现自己心里是好奇多于愤怒,像个围观群众一样打听道:“那个姓冉的女老师多大年纪了?”

“二十多岁吧,反正比小邵小。”

“长得漂亮吗?”

“小邵说长得一般,但很会打扮,收拾一下可以跟电影明星媲美,不收拾的话就一路人甲。”

“现在的女孩子都这样,真正长得漂亮的并不多,但都会打扮,一打扮出来就和不打扮天壤之别了。你说男人会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吗?毕竟最后都要以真面目示人的。”

“什么真面目啊,很多都是连做爱的时候都带妆的。”

“带妆也只能解决脸上的问题,身材呢?”

“人家不会整形?”大姐大说,“喂,我们怎么扯这上头去了?你还是想想怎么才能尽早阻止这事继续发展吧!”

“爱情这种事,怎么阻止?你越阻止,他越想发展。”

“你说得也有道理,还不如由他们去,过几天也就互相厌倦了,最终还是回到你身边。”

“如果他出轨了,我不会要他回到我身边的,那还有什么意思。”

大姐大不吭声了。

她意识自己刚才那话说得不好,戳了大姐大的软肋,连忙挽回:“我们家那个跟你们家那个不同,你们家那个只是一时的糊涂,你还没发现,他就收手了,说明他根本没长期出轨的意思。”

“哎,别给我们家那位涂脂抹粉了,他根本没收手。”

“真的?你怎么知道?”

“我在那个宓家丫头的微博里看到了,他们……还在见面。”

“见个面,应该没什么吧?”

“哎呀,我说‘见面’是委婉的说法嘛!”

“你的意思是他们,还有那种关系。”

“就是啊,宓家丫头说他,床上不知道如何讨好女生,还说这是大奶的错,没调教好,难怪你们的男人不要你们。”

她又好气又好笑:“现在的小三,也太猖狂了。”

“就是啊,我们那时候三别人,也是被生活所迫,你说现在的小三,她们到底是为啥呀?像这个宓家丫头吧,爹妈有的是钱,她根本就不需要情人包养,也不用为了留在城里出卖青春,你说她到底是为啥呀?”

“寻求刺激?”

“但是找个半老头子有什么刺激呢?”

“可能是什么‘集邮’吧。”

“‘集邮’?”

“是啊,不过她们集的不是邮票,而是……男人。”

大姐大闷了半天才说:“难怪老穆不肯离婚呢,原来是人家根本没打算跟他结婚呀?”

“你跟老穆谈过了?”

“那还能不谈?他上次向我坦白的时候,说得那么诚恳,叫我给他一次机会。但转眼他又去跟那个女人鬼混,我再好的修养,也忍不住呀!”

“谈开了也好。”

“他打死都不承认啊!说他老早就跟宓允丽断绝来往了……”

“也许宓允丽微博里写的不是他吧?”

“怎么会不是呢?跟以前我给你看过的那几篇一样,都是S君。”

她立即到宓允丽的微博去看了,真是S君,写得很露骨,但主要是在抱怨,说大叔本质是好的,就是大婶没好好调教栽培,浪费了一棵好木材。宓允丽还极尽想象之能事,把大叔大婶的床上运动狠狠丑化了一番。

难怪大姐大生气,如果宓允丽写的是她,她也会大为光火。你抢了人家丈夫不说,还这样糟蹋人家夫妻两个,里子面子都不给人家留,你还让人活不活啊?

她想劝大姐大离婚,又知道大姐大肯定不想离婚;想劝大姐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替大姐大咽不下这口气,只好来个“向下攀比”:“哎,现在的男人啊,真是没说头。我们家那一位,哼,你没看到他给情人打电话时的那个陶醉劲哦!”

“很可能就是在给小冉打。”

“肯定是她。”

她觉得说小冉是王世伟的情人还比较好理解,而那个宗家瑛,真的是——连她都不如,他怎么会找宗家瑛做情人?难道他瞎了眼?

她没问大姐大准备怎么办,因为她知道处在大姐大这个位置,无论怎么办都有弊病。她唯一的安慰办法就是讲自己丈夫出轨的事,因为这样一来,大姐大就会觉得自己也不是唯一遭遇丈夫不忠的妻子。

一个人无论多么倒霉,只要有人跟自己一样倒霉,心里就好过一点。跟自己一样倒霉的人越多,自己的心理就越平衡。如果世界上有三分之二的人跟自己一样倒霉,那就根本不算倒霉了。

她把大姐大安抚下来了,又到宗家瑛的微博去看看,发现“莫问芳踪”和“莫问世间芳踪”都没有更新,但“世间芳踪”更新了不少。

这次,她老人家也出场了,但被写成一个刁蛮阴险的女人,精通邪门毒术,使一管“洞箫冰毒”,专门在背后放暗箭,为江湖人所不齿。龙儿有这样的老母,自然走上了邪路,连长相都是鹰鼻鹞眼,说不出的狡猾。

而虎儿在品质高洁的玉英妈妈调教下,忠厚老实,乐于助人,又跟生身父亲学习“一川功”,尽得其中精髓,且长得玉树临风,父母深以为荣。

真所谓“人在做,天在看”,莫大公子占人所爱,引发天怒,终于一命呜呼,而一川太郎终于彻底厌倦了刁蛮阴险的京城名媛,回到玉瑛姑娘身边。

王莙牢牢记着从艾米的博客“艾园”看来的话:关于配偶出轨,要当成一个技术问题来处理,不要牵扯感情。如果没证据,就当他没出轨;等到有了证据,再按情节轻重处理。不管离婚还是不离婚,都要保护好自己和孩子的利益。

这段时间,她正是这样做的,当成技术问题处理,广泛收集证据,做最坏的思想准备,向最好的方向努力,所以不管是小冉,还是宗家瑛,都没有影响她的心情。她倒有点替这二人悲哀:如果你们把爱情交给王世伟这样的男人,今后有你们哭的时候。

第二天下班后,她去“家得宝”买了一桶绿色的油漆,为儿子刷卧室。虽然她特不喜欢红地板配绿墙壁,但儿子喜欢,那就等于她喜欢了。

她来到新房子,吃了自己带过去的饭菜,就开始刷墙。由于没贴胶带,她只好把墙壁与天花板交界的那一圈留出来,等Kevin周末来铺地板的时候,肯定会帮她贴胶带,那时她再刷那一圈。

她刚刷了半面墙,就听到门铃响。她想不出会是谁,Kevin在给别人装修,周末才会到她这里来,施老板就是刚开始来过几次,后来就再没来过。那还能是谁呢?别人都不知道她这个地址。

她还是先从窗子打探一下,发现门外停着一辆白色皮卡,车屁股冲着她的车库,但外面黑魆魆的,看不见车上放着什么。

她飞跑下楼打开门,是Kevin!

他仍然穿着白T恤和牛仔短裤,头上是永远的棒球帽,笑微微地看着她,说:“在刷墙啊?”

“嗯。”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刷墙服,但没跑掉。

“不是说周末白天来刷的吗?”

“啊,是啊,但我昨天跟儿子打电话时他说要绿色的卧室,我只好跑过来给他改绿色。”

“二十四孝妈妈?”

“呵呵,太娇惯了吧?”

“有条件满足他的愿望,干嘛不满足?”

“我也是这样想的。你今天怎么来了?”

“我给你送软垫过来。”

“什么软垫?”

“就是垫在地板下的软垫子,你在坛子里没听说过?”

“呃,好像没听说过。”

他从车里抱来几个大圆卷,像裹得紧紧的地毯:“就是这个,你买的地板材料是带槽子的,一块一块lock(锁住,勾住)在一起就行,不用glue down(胶粘),也不用nail down(钉牢),但下面要垫一层软垫子。”

“哦,是这个呀?听说过,听说过。”

他把几个大卷竖着放在客厅靠里的墙边,又到车里去抱。

她追出去:“我来帮你。”

“不用,不用,没多少,我很快就弄完了。”

她一定要帮,他给了她一卷,很轻,大概是泡沫类的。她像抱孩子一样斜抱着,跟在他后面走进屋来,放在他那几卷旁边。

他每次都像发奖一样给她一卷垫子,他自己则拿好几个,两人一起进屋来,竖着放好,相视一笑,再出去拿。

跑了几趟,把垫子全部搬到了屋里。

他说:“好了,你帮我把活干完了,现在该我帮你了。你儿子卧室还没贴胶带吧?”

“没有,留在那里等你来贴呢。”

“太好了。”

两人很快就贴好了胶带,并把墙壁和天花板交界的那一圈刷上了绿漆。

他提议说:“我们把楼下两间房的胶带也贴了吧,今晚把贴胶带的地方刷了,那样你周末就可以把那两间房刷完,下星期就不用晚上跑来了。”

“好啊。”

一直到贴胶带的时候,她才发现楼下的主卧墙壁很高,比楼上的几间房高多了。如果不是他帮着贴胶带和刷墙,她得站在梯子的第五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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