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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究是爱你的-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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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倚庭抚额,“同学,你这个再漂亮,它能吃么?它能做菜么?它能么它能么,嗯?”
  “你真难伺候,”唐涉深眯起眼,十分傲娇,“凌晨两点,你特地打电话给我,居然就是为了让我买一瓶炒菜做饭的酱油回来,不高兴。”
  程倚庭笑了,捶了一下他的胸膛,“为了气我就去买这个?你本事啊,一晚上竟然还能找到这种形状的吊坠。”
  唐涉深悠悠地笑了笑,想起自家特助那一对深黑的熊猫眼。
  为程倚庭寻遍全城去买这样一个古怪吊坠的人,出钱的是唐老板,跑腿的自然是我们苦逼的付骏特助!
  付骏当然不知道,唐涉深手指动动就把他指使得当牛做马,其实很有点在报复的意思。
  程倚庭的识人能力不大好,往往名字和人脸对不上号,什么乔治、约翰和艾伦,这些人名在她脑海里的形象长得都太不多甚至当年,在她被唐涉深的跑车撞到而刚认识唐涉深时,在最初的那几日,程倚庭甚至把唐涉深与付骏搞混了,当她在面对唐涉深和助理来病房探望她时,她冲着付骏温温柔柔地叫了一声“唐总”时,当场把付特助吓得不清,整张脸都绿了。
  唐涉深本事没有,记仇的本事倒是好得很!
  以至于换下去的两年来,付骏同志都被这位年轻老板以“锻炼能力”为名,暗地被耍得团团转,难为我们的付骏同学还一心被唐涉深那一身“青年英主”的气质所吸引,誓要跟着深少走!
  那一日的程倚庭把玩着手里的这串钻石吊坠,对他偏头笑“你欺负付骏,不厚道。”
  “哪有,欺负他有什么意思,”他笑笑,一把掐住她的腰令她大叫一声,他存心使坏,也存心使诈,“我只喜欢欺负你才对。”
  呵,他这一欺负,真的将她这一生都欺负掉了。
  程倚庭坐在床边,赤脚踩在地板上,抱住了双腿,眼圈渐渐泛红。
  这两日在医院,医生反复告诫她的话不停响起:“程小姐,你的情绪波动不能太大知不知道?怀孕一个月的人,通常精神都会疲乏些,胃口也会差一些,但你的这些初期症状,显然已经比较严重了。为了宝宝考虑,你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知道吗?”
  程倚庭抬手捂住脸,笑着哭起来。
  说真的,她真的好高兴。
  当得知已有一个小生命在她体内悄然孕育时,她在一瞬间高兴得泪落如雨。每每想象多年之后唐涉深俯下身温柔地抚过这个小家伙的脸颊,听小家伙唤他爸爸而他即刻应声抱起这个小生命的画面,她就深觉她这一生最想要的美好,不过就是这样而已了。
  然而现在,是怎样。
  他说“我们之间没有孩子,才是最大的幸”;他说“我对你的感情,到今天终于可以为止了”;他说得那么少,却狠。
  长街落尽了风雪连屋檐也挂满了霜降一弯冷月再不见归巢的燕。
  你经受了时光的怠慢连昔日情分也寻不回陌路一遭再暖不了我的手。
  程倚庭慢慢离开这个名为唐宅实则已让她耗尽一生感情的地方,拖着一个小型行李箱,渐行渐远。
  间或有过路的行人擦身而过,只见这个女孩单手护着还未隆起的腹部,偶尔悄声在说:“没事的,不要难过好不好?爸爸不喜欢你,还有妈妈很疼你。”




  唐涉深是在四天后才发现事态的严重性。
  霍与驰首先现身,亲自动身上门,指名道姓要见唐涉深。
  要找唐涉深不容易,要近得了唐涉深的身更是不易,若非程倚庭三字对唐涉深而言是躲不过的劫,你以为SEC的最高执行人是人人都容易见得了的?
  时至年关,唐涉深身陷年度发布会等等繁琐事项,偏逢情伤剧痛袭来,令机锋冷辣如唐涉深,也分明感到了山高风寒不易扛。
  事情从来都是这样的,受过情字重伤的人,抵抗力都会比寻常人更弱一些,就连他也逃不开这一关。
  时间已是晚间七点,唐涉深现身在SEC总部一楼,一袭黑色西服,看上去令人只觉短短数日,这个传闻中屹立不倒的男人分明更为清瘦了些。他的身后跟着几个执行副总,时不时低声说着什么,在楼下守候已久的传媒一见此人身影,如闻到了血腥味的群鳖蜂拥而上,镜头全数对准这个男人,纷纷要他谈一谈关于缺席本年度SEC年度发布会的原因。
  唐涉深眼帘一抬,唇线紧抿,不多不少,放眼给闹在最前面的几个记者投过去阴冷的一眼。
  有一种男人,会让人不敢惹,因为他狠,这种狠甚至不必用语言来表达,甚至也不必用声音来渲染,他抬一抬眼,目中就自有厉光暴长令你不敢不收兵称降。
  唐涉深就是这种男人。
  跟在他身后的付骏看着他的背影,想起这些天来这个男人一个人静静坐在办公室整夜整夜地失眠,夜深露重他抬手微微咳一阵,也下见得他会再有好耐性给自己加一件外套。由此付驶才晓得,这世上是有这样的男人的,不言伤,不言疼,情愿独自负痛至重伤,也绝不让外人瞧见一分弱。
  很辛苦的,这样的人生。
  但没有办法,谁叫他是唐涉深。
  这样的男人是不能爱的。
  一旦爱起来,必定会付出至为协痛的代价,情字是刀,而他一意孤行到底应该不应该。
  震摄于唐涉深的来者不善,一票传媒一时间竟都静住了,外围的一圈,已开始悄悄散去。
  只除了一人。
  霍与驰,他一个人,站在台阶下,与正步出大楼的男人直直对望,不卑不亢,直呼其名,“唐涉深。”
  霍与驰做事,从来都斩截,否则,当年如何会有得好心力说服自己去对程倚庭放弃。
  这一次,亦是这样。他对他单刀直人,告诉他一个骇然事实,“程倚庭失踪了。”
  唐涉深停住了脚步。
  转过了身,表情不动,“你说什么?”
  “程倚庭不见了,”他重复道,对他告知,“一星期前她对公司请了事假,从此再没有出现过,直到今天,公司方面收到了她都寄来的辞职信。”
  霍与驰看着他,一字一句对他讲,“程倚庭曾经对我讲,被你的车撞到,被你撞见她这个人,以及其后这些年她被你绑在身边不让离开,这一些,是她的福气。……诚然我没有资格说这些话。但我希望,不管她做错过什么说错过什么,你可以继续给她这样的福气。因为我看得见,程倚庭有多珍惜这一种福气。”
  一瞬间,唐涉深终于,脸色大变。
  唐涉深抓车赶回了家。
  管家见到他,大为惊讶,“深少爷?”已经好久好久,他没有回米过这里了。
  男人下车,反手重重甩上车门,重步走进房内。
  “程倚庭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再回来过?”
  “四天前,”管家诧异,“程小姐说她最近要出差,回来收拾了几件衣物,有问题吗?”
  有问题。
  而且这次的问题,很严重。
  对唐涉深而言,这简直已经不是问题,而是绝境。
  他上楼,“砰”地一声打开房门,不禁被眼前景象震住,整个人几乎倒退了一步。
  主卧室内,干干净净、井井有条,程倚庭洗净了他穿过的每一件衫每一件衣,折得那么平整,连棱角都分明,一如她的为人,清清静静、却昂扬骄傲。
  他甚至可以想象程倚庭最后一晚在这里,是如何一件一件地把衣衫展开、折好,手里动作是如何情深不寿梦不醒,眉间眼底有是如何山高水长人不回,她不给任何人留退路,包括她自己。
  所以他给她的信用卡、现金、支票、首饰,她统统都留在了桌上,只带走了他时常逗她把玩的那一条酱油瓶钻石吊坠,还有一两张已经看到磨损的影片碟。
  唐涉深握紧了拳,骨节泛白,唇间飙出狠意,“程倚庭……”
  程倚庭当真就是程倚庭。
  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辩,甚至不会学小说中那样留一张狗血的“离婚协议书”给他向他示威,她只是走,悄无声息地走,一个人静静地走。
  唐涉深甚至可以看得到这个女孩当日在此的一低头一抬眼,一黯然一伤神。
  为什么还要示威呢?她淡淡地笑。
  呵,她不会的。原来就是她输给他了,她都把女孩一生最宝贵的所有输给了他,既是输家,又何来威风好示呢。
  她曾与他卧枕而眠支手对他笑言:hey;你知道女孩家最宝贵的部分是什么吗?是女孩家是心思,深知身在情长在。
  未曾料到,一语成谶。
  那一夜风月,你对我笑言深知身在情长在;如今风霜尽,只独留我怅望江头江水声。
  唐涉深一个人,死寂一般地,垂目站定。
  有没有试过这一种感觉?
  从来都是两个人。
  忽然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并且从此以后,都只有他一个人了。
  ——春风一度之后,程倚庭,你让我如何再学得会,玉门关外雍容进退不悲伤?
  这一刻,他真的没有料到,程倚庭留给他的,还有更大的一个重击。
  管家递来住宅电话,连声音都弱下去,“深少爷,从医院打来的,说是找……找程小姐……”
  他接过电话,音质冷意重,“唐家,哪位?”
  “找、找程倚庭小姐,这里是医院,”大概是被唐涉深不善的质感煞到,电话那头的护士小姐显然连语气都不稳,
  “按照程倚庭小姐的怀孕周期,她今天应该前来医院复诊。上一次,程小姐检查的怀孕迹象表明,她的初期孕期症状并不太好,所以医院方面务必通知她的家人督促她定期来做孕期检查……”
  “轰”地一声。
  唐涉深的世界,天塌地陷。
  他仿佛看见。
  那一夜雪满长街,她单手护住腹部,眉间眼底皆是对一个小生命的爱与恋。还不忘告诉自己微带伤意的岁月也可以
  很美,就这样微微笑着一步步走远。
  就在那一晚。
  他却把自己深锁室内,宁愿整夜整夜为她失眠。明明电话就在手边,也不愿伸手拨号听一听她的声音,就这样喝他的酒醉他的情,一点点失去了她的消息。
  他几乎不敢去想,那么柔弱的一个程倚庭,究竟是怎样重的伤,竟能让她连“孩子”这样大的事也没有了心念去对他分享。
  电话重重掉落在地上,砸出厚重的声音。一旁的管家根本连靠近都不敢,垂手站着,说不出的心焦,几乎要哭出来。
  唐涉深单手握住了身旁花瓶中一整束娇艳玫瑰。一个用力,收紧了左手,枝条上的骨刺一根一根,就这样硬生生地刺进他的肌肤。
  血流如注。
  管家惊呼,“少爷——!”
  他根本感觉不到痛。
  一个人,连痛感都没有了,可怎么得了。
  紧抿的唇线不发一言,唐涉深咬紧了下唇直到咬出血来,满目的暴戾与伤痕全是为了,一个名叫程倚庭的女孩子。
  他分明听见了,她最后这一场,对他留的言——
  眷恋岁月眷恋你又如何。
  你若无心我不留。
  一袭单衣凉意如烟,连离开的步伐都出落得恬恬淡淡,好似世间一切起落沉浮又与她何干,即使从此知往后的日子也
  许就会一个人伤心地过下去,但只要有他留给她的小生命陪在身侧试问伤心又何妨,要知这萧瑟人间自古温润女孩子看
  透情来才当真是倾国倾城的俏艳杀。
  这是一个完完全全不会被人勉强的女孩子,这样的女孩子,孤注一掷起来,是比铁血男子还要来得铁骨铮铮的。
  “程倚庭……想走,你休想——!”
  唐涉深在这一时这一刻,微微低音,眼睁睁见着他的左手已被玫瑰枝条刺伤入骨流了一地的血嘀嗒嘀嗒。
  腥味浓重,红莲与刀光并现。
  疼痛才是引爆欲望最好的药引,一夜间唤醒了这个男人本性中全部沉睡的杀性。
  “程倚庭,我唐涉深,对你必定,奉陪到底,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







  番外

  (一)
  凌晨两点,唐信在收到特别助理付骏的紧急会议电话后,不情不愿的从温暖的被窝中爬起来,开着自己的银色莲花驶向毫无情调可言的SEC总部。
  沉沉深夜,唐信的车缓缓停在SEC总部大楼前,年轻的车主一抬眼,便看见远远地就有SEC的各位高管快步迎向他走上来了。
  唐信微微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
  这位三个月前被唐涉深一句话指定为SEC最高执行代理人的唐信同学,在这三个月中,不止一次深思过这样一个问题:老子是不是被那个没良心的男人坑了。。。。。。
  都说受了情伤的男人通常都会表现的比较惨烈,轻者生活不能自理,重者身心俱损从此放弃热爱生活,唐信一想到此就轻微的磨了磨牙,怎么唐涉深这个人就是个例外呢?
  明明在情字关头身受重伤,却能在隔天就召开新闻发布会,态度强硬,条理分明,将日后一切重任都安排得井井有条,更将原本只是SEC旗下小小部分“风亭”的负责人唐信一瞬间推向SEC最高执行代理人的位子,推向真正的风口浪尖。
  做完这一切后,唐涉深自那天起,在公众视线面前消失不见。

  唐信想起不久前和骆名轩的一段对话——
  “听说,你和苏言分手了?”
  话音未落,连一旁的付骏都停了停手里的动作,诧异地望向站在玄关的骆名轩。
  “嗯。”倒是当事人完全没有意思要隐瞒的意思,点点头大方承认,“对,分手了。”
  唐信显然没有什么同情心,既没拍拍他的肩安慰一句“哥儿们想开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也没有站在男人的同一阵线鼓励他“男人么!这点痛算什么,女人嘛有的是!”,相反,唐信这作死的,居然一路追问了下去。
  “三个月前分的手?”
  也亏得骆名轩脾气好的简直不正常,竟也答了下去,“嗯。”
  唐信点点头,“原来你也知道了,苏言喜欢的人是。。。。。。”
  “对,我知道。”骆名轩忽然抬起头道,“我知道她喜欢的是唐涉深,但我们分手不是为了这个。”
  这下子,到时连唐信都怔了一下。
  “在一起这么久,她心里有没有我,眼里挂心的是谁,其实是有感觉的,之前不说,不分,不是因为舍不得,是因为我喜欢她,所以愿意包容她。”
  唐信等着他说但是。
  骆名轩笑容渐淡,果然给了他一个转折,“对我来说,喜欢一个人,是一件重要的事,但是人生中,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
  唐信了然。
  三个月前,正是程倚庭孑然一身失踪的时间,她走得狠,走得绝,不要任何物,也不要任何人,连唐涉深都不要了。于是,最令唐涉深痛不欲生的事还是发生了,他的妻子离开他,在已有一个月身孕的情况下。
  骆名轩声音淡淡地,“即使是喜欢的人,我也不能原谅,是苏言那一天。言辞间捅出的最后一刀,令唐涉深和程倚庭落得如今这样的结局。”
  唐信偏头想了想。
  其实他挺想说一句,那一对夫妻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其实都是作死的,就算苏言有不对的地方,但和唐涉深,程倚庭这对作死的的程度一比较,就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
  当然了,这种欠揍的话,唐信放在心里想想就可以了,他还没有笨到去说老板的话坏。。。。。。

  就在唐信深陷在回忆中一个人想着什么的时候,SEC的几位高管老臣已经敲了敲他的车窗,神色匆忙道:“唐先生,公司下面的一个人分部出了点事,资料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在会议室等您。”
  唐信这个人有个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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