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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殿下,别太坏-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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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能有怎样的结果,便靠自我的造化,其他的与司晨无关。

那人闻言,很干脆地拒绝了司晨的交/易。

司晨当然是很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语气满是惊诧:“居然不答应!这对你根本没什么损失,还可以得到永/生,你为何不应允?”

那人却不再看向眼前的残影,只凉凉地回着:“她不喜之事,我永不会做。”

可是,司晨无法放弃他寻了几千年,才找到的一个,司阴体质之人。

他等了太久了,他实在不愿再忍受六道轮回反噬之苦,便一直侯在那人身边,每每有空时,便出来逗逗那人。

虽然更多时候,也是一个人自言自语,却也是自得其乐。

(回忆完毕。)



    现在,地下,阴司。

可是,如今,她是高高在上的圣宫小公主,还嫁与那地位远高于尘俗之人的昔璃宫圣子为妻,并且千年不死。

她是那么的高不可及,如若他再只是一个平凡的世俗之人,那么,他拿什么来与她相比?

他又拿什么来与他相争?

那个刚刚还一脸惬意的墨色衣袍男子,见着眉发皆白的男子要离开的势态,忙走了过去。

谁怜我痴狂,谁敛我疯癫 (27)

【我要这,血红的接引之花,铺满你那圣洁的殿堂】

【我要让你,踏着这条血路,眼眸里,只能有我。哪怕里面写满的是憎恨,我也愿意。】



    嘴上忙不迭地说着:“桀桀桀,你看,我不关心你嘛!再怎样,我也陪了你快三十年了,关心关心很正常嘛!”

那人本来还想说说两人的‘深厚’交情,却见着白色衣袍的男子开声皱眉头了。

便立刻端正了态度,严肃起来:“之前说好的。我要你三百年时间。之后,许你不死。剩下的,便是你自己的事。”

眉发皆白的男子颔首,两人的交/易,便这样约定了。

凡尘之人,有着数不尽的欲/念,可是,有着无数欲/念之人,大多又是平庸之极的人。

他们,渴望着世间的美好,他们,渴求着世间的享乐。

然而,他们自身却又没有能力去实现他们心中的欲/念又或者不愿耗费太多的力气去实现心中的奢想,这些人,便只得一条路可走,便是向阴司献/祭出自己的灵魂,以获得他们生前的荣华富贵。

按照平常司阴使者的渡灵,司晨所需要的亡灵,根本无法满足其阴格缺陷的需求。

可是,经过阴司体质之人的手,那渡过的灵,便有着普通使者所没有的功效。

而这功效,能让司晨的折磨,从数万年,减低至数千年,这也是为何司晨要纠缠那人数十载的原因。

三百年的岁月,不算长,却也不短。

那人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却做着只有命定使者才做的守灵者。

亡灵的阴寒和哀嚎,刚开始的时候,让那人的灵魂,一度沉寂。

如若不是那人体内的执念太重,自我的灵魂太轻,他的灵魂,便早已消散。

那人,忍着阴司的一切不适,生生压下体内乱窜的七魄,,只为日后的不老,那以后的至高无上。而这些,都只是为了换回她的视线。

那人体内的执念和苍凉,感染了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的血红曼珠沙华。

作为阴司三途河边、忘川彼岸的接引之花,一时间,那本来大片大片的血红曼珠沙华皆收合起来。

忘川中,千万年来盛开着的血红曼珠沙华,第一次自动的收起了张/开的花萼,娇艳的花瓣也随之合/上。

一时间,无数的灵魂渡过忘川时,却没了接引之花,阴司一片的混乱。

而那时,那人已在阴司做了两百年的阴灵者,受尽两百年无法与人诉说的痛楚和折磨。

他带着与生俱来的灵慧,靠着自我的感悟,把其中的部分无序的亡灵,直接湮灭。

顿时,剩下的那部分,还想着逃逸的亡灵,即使很拥挤地紧贴着,却也不敢动弹半分,他们都还想有来生,不想直接被灭了往后的轮回。

亡灵皆惊恐地看着浮于半空的这个,仍是人类的人。

他们不懂,怎么这么一个看似精致、无害的人类,可以如此的漠视旁人的生命,一话不说,半句不劝的,便直接灭了那些乱窜魂魄的来生。

谁怜我痴狂,谁敛我疯癫 (28)

【初幻蝶,我要让你,目之所及的,皆是亡灵之渡!】

没了曼珠沙华的指引,大片大片的亡灵,滞留在忘川河中,他们还没被引渡到彼岸,都还有着今生的记忆。

一时间,哀嚎、哭泣声,响遍了整个司阴。

小蝶,我突然喜欢上这种哀嚎不断的声音了,你听,是多么的凄厉和无助。

生命,不该就是这般的痛苦么?

初幻蝶,凭什么我在这里受着煎熬,你却无忧无虑的高床暖枕?

初幻蝶。

日/后,我要你亲眼看着,亲耳听着,这大片哭泣的亡灵,是如何响遍那个一片圣/洁的昔璃宫。

我要让你看着我,望着我,是如何的亲手毁了,你自认为高高在上的圣宫。

我要让你,亲身看着,感受着,大片血红的曼珠沙华,是如何铺满昔璃宫的周围。

我要让你,目之所及的,皆是亡灵之渡!

就在这时,本来一直合着的曼珠沙华,突然绽放出,千万年来都不曾有过的妖红鲜艳。

那张/开的血红花瓣,让人感觉,里面莹/润着富养的鲜血,放佛下一瞬,便能滴泻而出般的妖红。

那人嘴间,突然绽开一抹邪魅的艳笑,曼珠沙华因我而收,为我而绽,从此,便是我的生命之花吧!

那人突然浮于上空,一头银丝飘飞,他摊开莹白的五指,绝然地一握,唇间再次扯起一抹风华绝代的艳笑。

瞬间,大片滞留在忘川河中的亡灵,皆被两旁的曼珠沙华所吞噬。



    司晨看着眼前这个,比之他,更散发出死神气息的人,不禁摇头。

那人看着眼前的司晨,语气一片的冰冷:“往后一百年的渡灵,曼珠沙华会替我完成,至于你要的亡灵……”

那人说着,手中一团光芒显现,然后手一挥,打在司晨的胸膛前,转身便离去。

旁边走出一身穿紫色衣衫的女子,对着墨色衣袍的司晨问道:“哥,他究竟是谁?”

司晨看着眼前的司娘,皱眉了:“你别管他是谁,他不是你要的起的人,也不说你爱得起的人。”他的这个妹妹,自从一百年前见到那人之后,便每每一遇见他,便问与他有关的事。

可是,他怎会分给她一丁目呢?

那紫色衣衫的女子不依了,拽着司晨的衣袖,撒着娇:“哥,我每次问你,你都这样回答我,我又没问什么!”

司晨看着眼前的人儿,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司儿,这个人,是没心的。你别痴心错付了,不然,得到的,只怕是伤痕累累。”

说着,司晨叹着气,便走了出去。

留下那个紫色衣衫的女子不停地唤着“哥”,可是他都没有回头。

那个人,比他作为司阴之主还要阴寒,更要无情。

除了那个女子,他不会分给别人,一丁半点的目光。

最后一百年的渡灵者都完成了,司晨按着约定,兑现了承诺。

赋予了那人不死和所有有关亡灵的咒怨。

而那人,用一千年的时间,建造了一个名为“薄生”的隐世之地。

一个用亡灵建造起来的地方,而它的下面,是铺满的白骨之花。

谁怜我痴狂,谁敛我疯癫 (29)

【薄生,生之凉薄,薄凉而生,一生薄凉,生生凉薄。】

隐世之地,薄生。

在一片匍匐着的人群前,伫立着身穿一袭白衣的男子,一头银丝随风飘扬,懒懒的带着几分疏狂的味道,只见他薄唇轻启:

薄生,生之凉薄,薄凉而生,一生薄凉,生生凉薄。

说完,绯红的唇边,悄然绽放一抹艳色。

此时,薄生的声音,已没有一丝的温度,放佛来自九州幽冥,闻之令人胆颤。

而他身旁伫立的那名白色衣衫的女子,则是一脸的痴迷

哪怕司晨说了,这个人,是没心的。

可是,她的心,早已遗失在他身上了。

他的神色,是那么凄怆,他的声音,是那么的冷漠。

她不珍惜他的话,那么,就让她来爱他吧。

她不求,不奢。

哪怕那人,一千多年来,与她说过的话,不超十次。

可是,她只为那人转眸时,能时刻感受到,有人一直伫在他身旁,有人一直在默默为他守候。

希望那人,倦了,累了时,转身便能有个为他而留的拥抱。

她要让他知道,他不孤单,不寂寞。

至少,还有她。



    薄生,是建立在亡灵基础上的隐世之地,它的下面开满白骨之花。

然而,不能因此便认为,薄生,是个荒凉而寂无之地。

相反,薄生处处,纸醉金迷。

薄生的一切,奢华而又无一不透着魅/惑。

哪怕至少路边一开着小摊档的妇人,也是一笑百媚生的诱/人,更不论那高强雅屋的女子了。

至少,从来,温柔乡,英雄冢。

薄生,作为一个隐世之地,可是薄生之主,薄生却时刻开启着薄生连接人间的时空之门。

就这样,他冷冷地看着一个又一个,在尘俗被称之为大侠、剑士又或者是圣贤的人,一批又一批,一拨又一拨地。

倒在了这个,他亲手所建造的,温柔乡。

埋葬所有过往的辉煌,让一切都在这,纸醉金迷中死去,腐/烂,被掩埋,风干,继而尘封。

在薄生眼中,所有的美好,皆是欺世盗名之说,他见不得,也忍受不了。

于是,毁灭。

他还要让那些人,被毁得甘心,被灭得情愿,并且无怨无悔。

美好的东/西,便要在最绚烂的时候殉葬,不然,便会枯毁,变得丑恶。

薄生的外围,是一片的纸醉金迷。

可是,薄生宫里,却是是一片的肃穆。

这里的所有婢仆,无一不是眉发皆白之人。

而这些人,无一不是被那人的一眸一笑所折服。

只为他,便甘心献/出自己的灵/魂。

只是,在薄生宫的人都知道,薄生有一处地方,是禁/地。

那里,除了命定的打扫人之外,所有闯进去的人,一律杀无赦。

死后,灵魂还要被恶灵所不断啃噬,永生永世受着灵魂被撕扯的痛苦。

而那个地方,叫幻蝶宫。

如果你闯进幻蝶宫的的内殿,绯烟殿,那不单止是你个人的惩罚了。

九族之内,无论生魂还是死魂,白天皆受恶灵啃噬之苦,晚上还要忍受寒骨的刺骨寒魂。

永生永世,生生不息。

谁怜我痴狂,谁敛我疯癫 (30)

【我剪了三千的青丝,你醉了一生的迷离。】

久而久之,在薄生的人都知道,薄生宫里有座幻蝶宫,幻蝶宫里,有个绯烟殿。

那个奢华无比,就连地毯也是用十年一出的丝罗铺就而成。

只是,就是这么一个羊脂白玉砌成的宫殿,里面的一切看似雅致却又是极尽奢华的宫殿,却从来没人进来住过。

就连他们的领主,薄生,也甚少踏入。

偌大的宫殿,形同虚设。

于是,便有仆人私/底下认为,既又不住人,王也不踏足,就疏于打扫。

有日,薄生恰好经过,嗅到绯烟殿里,有尘土的气味。

瞬间大怒,将负责的打扫之人叫来,把之魂魄强行抽离出来,再弄断四肢,弄断魂魄的四肢,再将其打入轮回。

薄生就是要其,生生世世,不断轮回,却再无手脚。

他要让那个仆人,有做人的机会,却无做人的希望。

原因,却仅仅是那人,没有按吩咐打扫一间形同虚设的宫殿。

于是,大家都知道,宁可得罪薄生,也不能忽视幻蝶宫。

你对薄生不尊敬,他或许连个眼神也不会递给你,可是如若你漠视绯烟殿,他会让你,永生永世,无法安生。

时间,就在一天天的过去,转眼,便几千年过去了。

薄生看着窗外,今年的荷花,又盛开了呢。

你呢,这一千年来,你是依在他的怀里,看着池里的荷花,开了又败了么。

转眼,薄生便消失在荷塘旁。



    隐世之地,昔璃宫。

两个婢仆看着眼前的男子,左右为难着。

怎么过了四千多年了,才来找主母呢?

薄生看着眼前一脸犹疑的婢仆,眯着眼:“柳绯烟,唤她出来。”

薄生虽然看似一脸的淡漠,可是内心实则一片的翻滚。

就要见着她了,就要见着她了。

不知她好不好,不知她……

忽然,又想着,这么多个千年过去了,或许她与她的他,早便儿孙满堂了,一家人欢乐融融。

而他呢?他如今来找她,不像个小丑?

这样想着,薄生又害怕了。

他怕,怕看到她对他露出不屑的面容,怕她,牵着他的手,一脸甜蜜地来到他面前,嗤笑他,哪怕你如今享尽世间的一切奢华,不过是在白骨之上开出的奢华,底里依旧是一片的腐/烂。

你,拿什么和我的夫君相比呢?

薄生想着,便整个人的气息,都有点颓败起来。

这时,后面走来一个瞧着摸样,该是级别较为高一等的婢女。

只见那人见着薄生,恭敬地行了礼:“不知亡灵之主到我们昔璃宫,有何要事?”

薄生也没和那婢仆多说,只冷漠地吐出:“柳绯烟。”

那个婢仆看着眼前精致的人儿,和之前两个婢仆一样,都沉默了。

良久,那个婢仆抬头:“不知亡灵之主找我们主母所为何事?”

薄生也不和那人废话,一手扣上那人的咽喉:“柳绯烟!”

那个婢仆织法阻挡薄生的进攻,一道荧光打向他的手,看着薄生一脸的冷漠:“亡灵之地与我们昔璃宫一向互不相干,不知亡灵之主此次来我昔璃宫,是否就为撒泼!”

谁怜我痴狂,谁敛我疯癫 (31)

【初幻蝶,我恨你。】

【我还没准许你离去,你怎能这样,说走就走呢?】

“给我唤柳绯烟出来。”

那个婢仆,又一次的沉默了,眼前的这个人,她认识。

曾经,在圣宫住着时的主母,她画了很多这人的画像,却都被圣主给撕/毁。

如今,他摇身一变,成为亡灵之主,来找主母,便知是为那四千多年的恩怨而来。

可是,奈何……

那个婢仆再次抬眸,看着眼前的薄生:“婢女寒雪,是四千年前专门伺候主母的婢仆。而主母……”寒雪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

主母和主,如今是整个昔璃宫的禁/忌,两宫都有明令禁止之情的人,不得对旁人提起一言半语。

寒雪叹着:“亡灵之主,你回去吧,主母不在。”

薄生抬手,把昔璃宫大殿的东/西,扫为粉碎,看着眼前的寒雪,眯着眼,整个人散发出阴寒:“柳绯烟!唤她出来。”

寒雪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抬眸看着薄生,眸子一片的黯淡,良久,才低沉地说着:“主和主母四千多年前,便一同逝世了。”说完,和旁边的两名婢仆,一起消失了。

只留下那个,一脸呆滞的人儿。

此时,薄生的脑海中,只有“逝世了”、“逝世了”不停地在他脑海中回旋着,让他头痛欲裂。

我曾无数次设想,与你再次相见时,会是怎样的一种景象。

我心里,曾有过无数的画像显现。

我心里,不停地描摹着,见面时,你唇间会否还为我绽开那抹调皮的笑脸。

初幻蝶,我想了很多。

甚至想了,或许你会和他,执着手,牵着你们的孩儿一同出现在我眼前。

可是,我千想万念的。

却从来不曾想过,这一结果。

如若四千多年前,你便已逝去,那么我这四千多年来的努力,又算什么?

初幻蝶,你曾经将我遗弃了。

如今,你是要将我彻底抛弃么……

初幻蝶,我恨你。

初幻蝶,我还没准许你离去,你怎能这样,说走就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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