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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太子残暴妃-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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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连老太医直翻白眼,太子爷,确定这肚子里的是您的孩子吧?!不然当父亲的哪能这般轻易就放弃自个儿的孩子!

以墨也紧张的盯着连老太医猛瞧,不过她可不像太子爷这么低声下气,圆目一瞪,狠戾中渲染出几分狰狞,阴测测的开口,“你最好让我和我孩子都平安无事!”

连翘哪经得住他们两人这么一唱一和的恐吓啊,连忙颤着白发发的山羊胡开口,“没、没事,只是动了点胎气,吃副安胎药就好了。”

哈~太子爷顿时大松了口气。

可是以墨一直对于破晓的话耿耿于怀,还是不放心,“真的没事?”

“没事!”连老头扶着老腰从地上起来。

以墨拧起眉头,手掌抚上肚子,“可是我还是觉得肚子好疼……”

太子爷刚放下的心,瞬间又被提起,虎目瞠裂,凶神恶煞的盯着他,“庸医!她肚子疼得嘴唇都发白了,你还说没事?!”

连老太医可笑不得,只得解释道,“是公主殿下太紧张了,所以才有肚子疼得厉害的臆想。”

“只是臆想?”以墨显然还怀疑他说的话。

别无他法,连老太医只得拿出真本事,“公主请放松,把身体放松。请跟着下官做,闭上眼,深呼吸,吸气,吐气,吸气,吐气……放松心情,就能听见耳边有风吹草动声,蝉鸣鸟叫声……”

半柱香之后,连老太医看着她,笑得和蔼慈祥,“现在肚子是不是不那么痛了?”

以墨别开眼,脸颊上泛着可疑的红晕,尴尬的轻咳一声,然后点点头。现在回想起,好像开始确实不是很痛,是后来因为想起破晓的话,才觉得坠痛难忍。

也是,不过就是打个人,内力都没用到十分之一。哪能这么娇弱的就流产了呀!

呈以墨肚子里的孩子是保住了,可就在此时,另一个未来到人世的孩子却流走了。

在太子一心焦虑以墨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时候,乾闽帝就命中书省起草了诏书,最后交由门下省颁发诏书昭告天下。

诏曰:封雷霆王府的平安公主为太子妃,于两月后大吉之日与太子完婚。

诏曰:蔡氏之女贤良淑德韶华静好,赐婚于皇三子宸雪。于年后大吉之日完婚。

诏曰:冯氏雅女蕙质兰心貌婉心贤,赐予宸煜太子为妾,封雅贤良娣。

当宫中的任淑妃得了消息,顿时怒红了眼,气得摔了最心爱的古风花瓶。风韵犹存的眉眼此时狰狞一片,红唇紧咬,“好!好!好!”咬牙切齿的连道三个好字,“好一个无情无义的皇家。”早上还对她情意绵绵,可转身就将她推入深渊。

他竟然将蔡雪慧许给了老三!哼,果然是偏心那个何贱人!

燕皇后,任淑妃,何贵妃三人中最不甘心的就是任淑妃。虽说呈以墨没有母仪天下的贤良,可她身后却代表着整个雷霆王府。雷霆王虽然无能,可他手里握着十万铁骑!只有她,只有他的儿子,只有她们母子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哟!

“碰——”愤恨之下,扫落了桌上的茶杯水壶。

宫女跪了满地,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任淑妃看着她们怯弱的脸,心里的怒火更胜,“滚!都给本宫滚出去——”她对着最近的一个宫女连打带踹,撒泼的叫骂着,“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见我们母子势弱就好欺负是不是?见我们任家有麻烦就落井下石是不是……”

尖锐的咆哮声远远出去。

此时,伺候在冯雅身边的宫女慌张跑进殿,见任淑妃大发脾气,缩着身子不敢靠近。任淑妃一把推开被她打骂的宫婢,睨她一眼,冷声问道,“什么事?”

双树走到任淑妃身边,小声耳语一番。

任淑妃听完,脸色瞬变。也顾不得整理凌乱的衣裙,提起裙摆就匆匆往殿外而去。

娇兰殿中一个不起眼的简陋柴房外。任淑妃蹙眉看着这肮脏的柴房,“怎么在这个地方?”

双树大跨几步,走到前面为她开门,“回娘娘,前殿厢房人多嘴杂,奴婢怕事情暴露,就将她安置到这偏远的柴房了。”

任淑妃用绣袍掩住鼻子,有些抵触的踏入柴房。

阴暗的柴房内,冯雅浑身是血的躺在稻草铺成的简易床板上。她身上的亵裤已经被双树脱了,两条腿就这么暴露在空中,大腿深处有成股的鲜血流出,雪白细嫩的肌肤与刺目的红艳形成强烈的对比,看得让人毛骨悚然!

“痛,痛,来人~快来救救我,好痛……”羸弱的呻吟在阴暗的柴房响起,冯雅如今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一边脸色苍白如鬼,一边脸颊红得发紫,凌乱的发丝遮住眼睛,看着着实有些吓人,“求求你们,救救我,我肚子好痛,肚子好痛……”呻吟声越来越弱。

双叔有些担心,“娘娘,您看是否要叫太医?她如今是太子的良娣如果不明不白的死在这儿……”

任淑妃凝眉沉思,冯雅是她们任家的一颗棋子,虽然没能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可到底也是太子的良娣,日后自有用得上的地方。

“恩,去把田阵夷带来,别让人瞧见了。”

“是。”

双树脚程快,一炷香的时间就把太医田阵夷给带来了。

田阵夷是任淑妃的心腹,被带到柴屋也不好奇,见任淑妃站在房内,忙跪身行礼,“臣参见淑妃娘娘。”

“起来,赶紧去给她瞧瞧。”任淑妃嫌恶的指了指躺在稻草上的冯雅。

田阵夷抬头,顺着她指的视线看去,当看到女子雪白的大腿根暴露在外时,目光怔了怔。

任淑妃见他这摸样,不咸不淡的提醒着,“她可是太子的良娣。”

田阵夷心头一颤,忙垂下眼不敢再看,低着头走过去,静心为女子把脉。随后向任淑妃禀道,“娘娘,女子腹中的胎儿已死。她怀孕快两个月,且怀的是双生子,两个死胎在肚子里流不出来,需得尽快找经验丰富的产婆为其引流,不然有性命之忧。”

“好了,你回去吧。”任淑妃打发走了田阵夷有吩咐双树去找产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等双树找来产婆已是一个时辰之后了,那时冯雅已经痛得昏迷过去了。

产婆果然经验老道,用手摸了摸冯雅的肚子,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产婆知道屋里一身华服的宫装女子才是主子,向淑妃开口请示道,“大贵人,这女子如今昏迷了,可要引流需得她自身使力配合才行。再有,引流之痛不亚于生产,我怕这女子熬不住,是不是要给她熬些药汤止疼或是烧个热水洗洗身子缓解一下……”

任淑妃跺了跺绣花鞋上沾的灰尘,心里对这地方厌恶得很,只想赶紧离开,便不耐烦的开口,“那么麻烦做什么,直接给她弄。”

产婆也是个精明人,顿时就明白了床上躺着的那位是个不受宠的主儿。产婆这些年暗中为不少人做过事,一个心早已铁石心肠,别指望她多有爱心,见主子不在乎她也无所顾忌了。

伸手在冯雅的肚子上狠狠按下,昏迷中的冯雅被活活给痛醒了,“啊啊——”

冯雅醒来就觉姿势异常怪异,她睁眼看去,见一妇人撑着她的双腿,且她下身为着寸缕,屈辱大过痛感,想要合上腿却是无能为力,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妇人拿出根铁棒,铁棒端头有个圆形的小圈,见她一声不响的将物件放在她两腿间,顿时惊恐的瞪大眼,嘶哑着出声,“你、你做什么……”

那妇人好言道,“贵人放心,这活儿老妇做了十几年,手法干净利落着。保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死胎给引出来,痛不了多久……”

任淑妃不忍看,掩着鼻子出去了,双树忙关上门,将所有声音都隔绝起来。

顷刻间,柴房内有凄厉的惨叫传出,双树吓得脸色刷白。她虽然还是个不知人事的清白女子,可也知道这引流是怎么回事,将冰凉的器具插入体内,然后将死胎给绞出来——

半个时辰的时间,房门终于开启,双树浅浅松了口气。婆子躬身对任淑妃禀告道,“大贵人,已经妥当了。”

任淑妃点了点头,给了她一袋银子,“知道规矩吧?”

婆子双手接过银袋子,笑得极尽谄媚,“大贵人放心,老婆子我向来都是守口如瓶。”

“知道就好。下去吧!”

送走了老婆子,任淑妃对双树吩咐道,“给她收拾一下,直接抬进东宫。”

冯雅是去做妾,为妾的人不行礼也不挂红,只穿一身暗红从后门抬入便礼成了。

宫里闹腾得鸡飞狗跳,宫外也不安宁。万众瞩目的太子妃大选落下帷幕,得知被选中之人,文武百官都被打得措手不及,错愕之下纷纷吩咐家丁备好大礼急冲冲的去雷霆王府贺喜,生怕去晚了一步就落人之后似的。门庭冷清的雷霆王府一时间热闹非凡,前来贺喜的官员是外三层里三层的将王府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出去遛狼犬的呈袭回来看见自家门前围这么多人,惊得心里都生了疑,忙问身边的元朗,“这还是我家吧?我不会是走错了吧?”

元朗也不确定的四下望望,当透过层层人群看到门口那尊熟悉的铜狮子时,坚定不移的点头,“没走错。”

“那他们这是干什么?”指着门口一圈又一圈的官员。

人群中有人眼尖,发现了站在后面的呈袭,顿时大声喊道,“啊,王爷在那儿!雷霆王爷在后面。”

然后百官回头,一涌而上,七嘴八舌的纷纷道喜恭贺,“王爷大喜大喜啊……”

“王爷,贺喜,贺喜啊。”

“王爷,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说话间献上贺礼,呈袭虽然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看着怀里一沓沓的厚礼,笑得都合不拢嘴,一边数着厚礼,一边打着哈哈问,“各位大人来给本王送礼贺喜,本王都还不知道你们道的是什么喜?有哪位好心的大人能给本王说说吗?”。

有位文官嘴快,抢在众人之前,“王爷,大喜呀,您家平安公主封为太子妃,两月后就与太子殿下完婚,到时您就是皇上的亲家,与皇上亲上加亲呀。”

文官的话刚说完,呈袭的脸色就变了,刚还天朗气清立马变得乌云阴霾,吓得那个文官顿时住了口。有个不会看人脸色的武官还插嘴道,“可不是,王爷与皇上成为亲家……”话还说完,就听呈袭低喝一声,“大黄,给本王咬!”

“汪汪,汪!”听话的狼犬立即扑上,那凶悍的摸样吓得官员们四处逃窜,一时间鸡飞狗跳。

有个文官脸色惨白的吼道,“王爷,您这是为何?我们可是来给您贺喜的,您、您赶紧把贵狗牵住啊,在场的都是朝中大臣,朝廷的中流砥柱,万一咬伤了就不好办了……”

呈袭一听到‘贺喜’二字,眼中的凶狠更胜,干脆连另外两条狼犬的链子也松了,“给本王狠狠的咬!狠狠的咬!本王看谁还敢来给本王贺喜!”

雷霆王行事向来不走正常路线,放狗将上门道贺的官员给咬了,这事传出去,众人只嘘唏不已,并不觉得惊世骇俗。这消息一出,顿时止住了后面想要去雷霆王府道喜的官员们的脚步。

“哈哈哈,这个呈袭,还真是……”得到消息的燕太师都笑出了眼泪,“还真是活得潇洒,什么事都敢做,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人都敢打,活得他这般无拘无束且又张扬洒脱的人千百年都难出一个!”

郁青峰也心生感叹,“是啊,要问这天下活得最自在的人,非雷霆王爷莫属。就连咱们承天王朝最尊贵的人都有他的顾虑和考量。”

“在金銮殿上当着皇上的面抽打太子,在大理寺公堂当着大臣的面殴打左相,如今又放狗追咬上门道喜的文武官员。哈哈哈,真期待他接下来的动作……”

“接下来的动作?”郁青峰不解,“太师,您的意思是?”

“他放狗追咬上门道喜的官员就证明他对这门婚事的不赞同,你说以他那刚烈的性子,不赞同的事岂能让它顺顺利利的完成?”

“太师的意思是雷霆王爷要毁了太子与平安公主的这桩婚事?”郁青峰震惊不已,“这可是皇上亲自下的圣旨,雷霆王爷他敢……”抗旨不尊!?

“谁知道呢……”燕太师轻笑,那人向来不按牌理出牌,谁摸得清楚。

郁青峰想起了来意,开口道,“太师,您看皇上这次是何心思?难道皇上他是真的要放弃七皇子和任左相一脉?”

燕太师又是一声轻笑,“怕是未必啊,咱们今上的心思深不可测,谁都不敢轻言断决。”

“可皇上这道诏书,明显是在为三皇子铺路。”

“可谁又知道,他没有为七皇子铺路?”燕太师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

郁青峰顿时想起秦老爷子,“太师您的意思是……”

燕太师轻笑不语,“咱们今上啊,心思深着呢。”

“咱们今上的啊,心思深着呢。”同样一句话在右相府中响起,蔡庆满脸疲惫的靠在太师椅上,手指抵着额角,眼底是一片复杂之色。

相府的幕僚出言,“相爷,如今皇上将小姐许给了三皇子,我们可是要……”

蔡庆摆了摆手,轻叹道,“皇上如此用意,是怕本相成为另一个任颧禾。”

幕僚深思片刻,顿时明白了,今上最中意的人选还是太子,太子不仅是嫡出还是长子,是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如果蔡家小姐成了太子妃,将来太子继位,那么蔡家俨然就成了另一个任家。

蔡雪慧站在纱帘后,手里端着热茶,听到如此对话,又默不作声的出了书房。没能成为太子妃,她心中有失落有不甘,在三年前及笄时就有许多人对她说,‘您将来会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您不可以那样笑,因为您将来会成为太子妃,太子只会喜欢贤良的女子’,‘不得学会如何伺候男人,因为将来您会伺候最尊贵的太子’,从此以后她的一切便是按照太子妃的规矩来。如果要问她自己想不想要成为太子妃,她也不知道,她也分不清是别人想要她成为太子妃还是她自己想要做太子妃。

在坤仪殿那日之前,或许她会说,是她自己想要成为太子妃,为了那神仙般隽美的男子,而成为太子妃。可在那日之后,她犹豫了。但凡有平安公主的地方,太子的视线都不会停留在其他女人身上。如果强行嫁给一个一辈子都不可能注意自己的男人,那最后的结局肯定是悲伤的。她有爱人的决心,却没有痛苦一辈子的勇气。或许这样的结局才是最好的……

清风拂过,青丝飞扬,一滴泪水从飞扬起的发梢落下,晶莹的泪珠中承载了她多年的梦,一个别人为她编制的梦,梦醒了,她便再也与梦无关了。蔡雪慧伸手,轻抹着湿漉漉的脸庞,以后她就是三皇子妃了。转过身时,她依旧是那个端庄、雍容、大气且贤惠的蔡家小姐。

云泽王府。

精致的雅亭中,云泽王仰躺在睡塌上,如果是平时,这个时间他一定是在书房里练字,几十年来都风云无阻。可今日……抱琴背对着王爷站在亭子外,擦了擦眼泪,收起悲痛的神情,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进了亭子,屈膝行礼,“王爷,该用膳了。”

云泽王缓缓睁开眼,眼底是从未有过的疲惫之色,低哑的噪音也带着股沉重,“霓裳,她、她吃了吗?”。

提到霓裳,抱琴的眼眶就忍不住的红了,咬着唇摇头道,“还没。”

云泽王轻叹,从睡塌上起身,举步往西厢房而去。抱琴一顿,连忙跟上。

走到门口,急切的脚步却是停了。他转过身朝抱琴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是。”抱琴带哭腔,在云泽王转身踏入厢房之际,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最后捂住嘴跑开了。

精致华丽的闺房中一道湘绣美人屏风将房间隔成两间,两边纱帘半垂,红艳的流苏挂着银白的铃铛垂在纱帘中。桌上放着小香炉,香炉上迷香萦绕。云泽王转过屏风,屋内,霓裳穿着七彩舞衣,怔怔的坐在铜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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